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再走了一里地,撞见里正柳清波拉着牛车正往县里赶,知道母子三人也是去县里,便好心的将几人一起捎带上了。
如此,倒是省了不少脚力。
等着进了城,楚南栀找到钱庄存银兑换了银票,便准备领着二宝、三宝先在城里买些东西。
如今手上的银子合计已有八百多两,她留下三十余两散银,其余的都兑换成了银票。
找到玩具摊买了几样玩具,又去别处买了许多糕点,想着马上要回娘家又为楚家的每人买了一身衣料。
路过一家脂粉店时,楚南栀停下脚来本想买两样胭脂水粉,正在与店家询问价格时,却被两个小家伙拉了过去。
二宝林瑞希指着不远处一家挂着酒楼幡子的门前,大声说道:
“阿娘,你看那边那个郎君生得好像二姨娘家的姨父。”
楚南栀顺眼看去,只见那酒家门前正有位穿着儒雅的少年郎君在与一位酒博士叫嚷理论。
再定睛细看,哪里是像,分明就是原主二妹妹楚南湘的男人韩少川。
这可不是位善茬。
楚南栀急忙扔下选好的胭脂,拉着二宝、三宝就要跑。
“大姐。”
“大姐呢。”
楚南栀才跑了几步,身后的叫喊声就风风火火的传了过来。
再回过身,韩少川已到了自己跟前。
“大姐,你跑什么,我是你妹夫啊。”
韩少川手里摇着把折扇,身旁还紧跟着方才与他吵闹的酒博士。
楚南栀尴尬的笑了笑:“真巧啊。”
“巧什么巧,我早就看见你了。”
韩少川也不藏着掖着,直明来意:“大姐身上带银子了嘛,借我几两银子使使。”
说着,很厌烦的看了眼身旁的酒博士,没耐性的解释道:
“这厮,不就是欠了几两银子,他非追着我不放,我在他家吃酒往常不都是先赊账的嘛,为了区区几两俗物竟敢对我这等文人雅士强拉硬扯,简直不可理喻,有辱斯文。”
听了这话,楚南栀没好气的瞥了眼他。
她记得那酒楼是戚家开的,也确实经常给眼前这位赊账,可最后结账的却都是柳芸。
本想叱骂他一番,但念着原主可怜的二妹,她还是缓下声来劝道:
“二郎,既然没银子就不要整日里来这种地方消遣,家里也不是吃不上饭。”
酒博士认得楚南栀,见她此时一本正经的帮忙劝说,并没疯疯癫癫的,也不为难她,只是一脸苦恼的笑了笑:
“楚娘子,你别怪小的不识趣,并非是小的要难为韩家二郎,这是你堂兄的意思,也是我家主母娘子特意叮嘱过的,不可以再为韩二郎赊账。”
“嗯,这事你做的没有问题。”
楚南栀冲酒博士认可的点了点头。
谁知她这话立时惹怒了韩少川。
这厮再也不去顾忌什么体面,开始痛声骂道:
“楚南栀,你这个疯婆子,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你不许骂我阿娘。”
没等他骂够,二宝、三宝就是一声大吼,将他的话给打断。
韩少川一阵诧异,瞪着两个小宝,厉声道:“你们两个小崽子是脑子被驴踢了吧,这疯婆娘每天打骂你们,你们还帮着她说话。”
“那是我们家的事,碍着你什么了,要你多管闲事。”
二宝鼓着小眼珠,气势汹汹:“你惹我二姨娘天天在家以泪抹面,害我姥姥天天替你花银子,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阿娘。”
“气煞我也,真是气煞我也。”
韩少川紧握着折扇拼命的摇曳,气得急喘粗气:
“你们懂什么,知道你姨父我是谁嘛,还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本县数一数二的文士,这一点恐怕连你们阿爹都得自愧不如,你们阿爹那不过是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姓和死去的林县令博了些乡绅大儒的同情,我可是实打实拼出来的名声,早晚要举士入朝。”
恨恨的瞥了眼身边这群无知的蠢人,韩少川不由得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来:
“你们这群鼠目寸光之辈,等我闻达显赫、光宗耀祖之日,早晚要用那肮脏的俗物砸破你们的脑袋。”
“哎。”
楚南栀听了这番话,终是忍无可忍的叹了口气:
“既然二郎你如此有志气就先将欠下的银子还于这位酒博士,何必来难为我,我与母亲都是没什么见地的农村妇人,每日睁眼就得为柴米油盐折腰,哪里供得起你这等名人雅士来此消遣。”
“是啊,韩二郎,你今日若不给了银子小的可没法回去交差。”
酒博士听得更加懊恼,垂丧着脸继续找他要银子。
“你们这群人,大庭广众之下为难我一个读书人,简直不可理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韩少川悻悻的摇了摇头,侧身过去不经意的瞧见戚墨琛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他心里一喜,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即刻迎了上去:
“戚兄,戚兄,你可算是来了,你将婿弟我害得好惨啦。”
第54章:狗眼看人低
楚南栀见着戚墨琛的身影,心中立时生出了几分警惕。
二宝、三宝也有些惧怕的躲到了楚南栀身后。
“哟哟哟,这不是嫁给皇亲国戚的我家堂妹嘛,怎的又跑到县里来撒野了,是你那位瘸腿的皇室后裔不能再宽慰你了,还是又想着来县里找那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啊。”
戚墨琛上前来也不理睬一脸热忱的韩少川,先是对楚南栀一顿冷嘲热讽:
“我倒是忘了,那西门道人是亲自被你送上绝路了的,你要是觉着寂寞难耐,做堂兄的倒是乐意再为你引荐几位小郎君。”
也不等楚南栀答话,韩少川就抢先凑到戚墨琛跟前,坚定的表明立场:
“戚兄,这疯婆娘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呀就是个不识好歹又没头脑的蠢货,在下与她并非一路人,戚兄切莫因为这疯妇的疯言疯语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二郎也在呀。”
戚墨琛装作才发现韩少川,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很是同情的问道:
“多日不见,二郎怎生如此狼狈呀?”
“一言难尽啊戚兄。”
韩少川哭丧着脸,没好气的瞥了眼楚南栀,满腹幽怨的答道:
“这些日子妓馆那群老猪狗都堵到我家门口去要银子,家里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仍是不足以劝退那群老猪狗,本想来你家酒楼喝点小酒图个清静,可这狗东西竟然管在下要银子。”
说罢,他又满目凶光的瞪向酒博士。
酒博士无言以对,直接埋下头去。
戚墨琛冷声笑了笑,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竟有这回事?”
“的确如此。”
韩少川又道:“艺馆的老猪狗说都是戚兄你的意思,我是断断不信的,戚兄当初结交在下,可是承诺过,这芦堰港之内所到之处一切花销都可以报贵府名头,戚兄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韩二郎,你真是没皮没脸惯了,简直有辱读书人的名声。”
听到这话,楚南栀面上愠色渐浓,指着韩少川骂道:
“你以为你这些年真是靠着戚家的名声安稳度日的?你在那些勾栏瓦舍欠下的银子哪一笔不是我母亲最后给你填的窟窿?真当戚家人如此善心,拿着银子由着你骄奢淫逸,你是将自己当戚家人亲爹还是亲孙子了?”
“你、你、你这泼妇,我懒得与你理论,真是有辱斯文得很。”
韩少川咬牙切齿一番,望向戚墨琛卑躬屈膝道:“戚兄,你别听这恶妇下作之言,她与我家中那贱妇都是没见地的蠢货,我今日回家就休弃了那【创建和谐家园】,从此与楚家一刀两断。”
“好啊,难得二郎有此魄力。”
戚墨琛指着楚南栀阴险的笑道:
“这妇人前些日子将我母亲推倒在地,还敢顶撞我这做兄长的,实在是不敬得很啦,二郎你不是想要继续过逍遥的日子嘛,那你这便过去替我教训教训她,给我戚家出了这口恶气。”
“什么,你竟然连大伯母都敢不敬。”
韩少川凶神恶煞的瞪向楚南栀,跃跃欲试的却迟迟不敢上前来。
楚南栀紧紧护着二宝、三宝,横眉冷对,眸光直勾勾的视向戚墨琛:
“戚小郎,我那日为何不敬你们母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们一家若是识得礼数,我自然会对你和你母亲敬意有加,可你和你母亲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银子就爱出来显摆,仗势欺人,处处恶语相向,那我一家也不会由着你欺凌。”
在楚南栀的感染下,二宝林瑞希这时也全然没了惧色,冒出头来大声辩解道:
“是你母亲先骂我们一家是【创建和谐家园】,还骂我姥姥是老猪狗,骂的可难听了,我们为什么要由着你们骂,我姥姥家欠你们的银子已经还清了,你们凭什么再去为难姥姥。”
“还清了?”
戚墨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楚南栀,摇头道:
“我看,不见得吧,前几日我母亲可是细细算过,去年你们家那赘婿在赌场里输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我阿爹用自己积攒多年的私房钱替你们家还了亏空,那也是我戚家的银子,再说这么些年我戚家没少帮你们二房,怎么着也得算些利息。”
他此言一出,旁边围观的人都纷纷不平的议论起来:
“那戚家主母可真不是个东西,当年贪图楚家大郎风雅之姿,以势压人,巧言令色的将他强骗进戚家入赘,还当着不少乡绅的面承诺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楚家兴盛门楣,给了县衙和乡绅们一个交代,如此才勉强息事宁人,结果进了门没几年就变了脸。”
“是呀,文煜兄的事情在下是最清楚不过了,他被强逼入赘戚家这些年向来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吃斋念佛,现在所用银钱据说都是他那二弟发达后送过去的。”
“不错,不错,这韩二郎与楚家那位赘婿据我所知以前也是踏实上进的本分人,自打这几年结识了戚家小郎君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眠花宿柳,就是沉溺于赌场酒肆,硬生生将当初戚家赠与楚家的那三十亩良田给败了回去。”
“如此说来,戚家恐怕是故意处心积虑的要夺回自家家产吧。”
听到众人的议论,楚南栀也渐渐记起些事来。
原主伯父楚文煜在被逼入赘到戚家后,戚家给了楚家几十亩田地安抚一家老小。
楚家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着这几十亩田地苦心经营,后来竟然发了家。
致富后,原主父亲楚文毕听说兄长在戚家过得不好,从不与戚家人打交道,担心他受委屈,便送了不少银子过去,还按着最高市价将三十亩良田折算成一千五百两纹银还于戚家。
如此,也好让兄长心安。
去年替柳舒阳还赌债的钱便是楚文毕发达时送给兄长的银子。
可戚楚两家在银子上面的事终究是笔糊涂债,戚家觉着楚家是靠他们发的家,楚家又觉着那银子是靠兄长【创建和谐家园】换来的,若想彻底与戚家划清界限,还是得做个了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