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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是故意想贪图这笔银子的,家中最近实在困顿,我也是没法子,你放过我吧。”
“你既然知道家中困顿,还不知收敛,整日游手好闲,不是泡在赌场就是和你那群狐朋【创建和谐家园】鬼混在一起,你干这种缺德事有多少次了,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林锦骁肃着一张脸,对这位兄弟早已绝望,余光所及之处看着那道熟悉而又让人憎恶的身影,心里莫名的却多了重安慰:
这疯女人,脑子越来越好使了呀。
大宝三宝都恨恨的咬着牙,在林锦骁面前叫屈道:“阿爹,你不能饶了他,他方才打了我们。”
楚南栀记起刚才林锦鸿对两个孩子拳脚相向的场面,也立刻走到两个小家伙跟前,才碰了碰三宝的胳膊,小家伙就颤抖着身子缩了过去。
林锦骁卷起三宝衣袖,稚嫩的手臂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如今又被林锦鸿踢破了皮。
楚南栀心疼的闭了闭眼,又去看大宝。
大宝此时看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仇视中却又夹杂着些敬佩的神色。
小家伙主动卷起裤腿,只见小腿上一道结茧的伤疤已裂开,渗出了鲜血。
楚南栀心里更加难受,连忙奔到屋子里拿了些金疮药出来,大宝吓得赶紧拉着三宝躲到林锦骁身后。
“先上药,上完药就不疼了。”
楚南栀知道除了四宝,其余三个小家伙都对她还有戒备。
不过这么重的伤,这样幼小的孩子哪能就这样忍着。
林锦骁见大宝三宝不肯过去,只得命令道:“快去。”
如此,两个小家伙才瑟瑟发抖的走了过来。
楚南栀先给三宝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轮到给大宝上药时,楚南栀刚碰了下他的背部,大宝就疼得哇哇大哭。
楚南栀扒开他衣服,只见背上除了两道长长的藤条印以外,中间又鲜红了一大片,淤青淤青的。
一看就是遭人猛踢所致。
她试探着将手伸到大宝那淤伤处,大宝直接哭着喊出了声:“疼、疼、疼。”
“疼你也不说,就任着别人欺负是吧。”
楚南栀紧咬着牙关,怒不可遏的看向林锦鸿。
这无赖果真是丧尽天良,对自己的侄子能下这样的狠手。
柳清波凑过来看了看,担忧道:“怕是骨裂了吧,我叫人去请医师来看看。”
林锦鸿也没想到自己那几脚竟能将大宝踢得这么严重,心里开始后怕得紧。
柳清波吩咐了人去请医师,转回头来再看向受伤的孩子时紧紧的蹙了蹙眉,突然青筋暴露,指着林锦鸿大骂道:
“大郎伤的这么严重,你如何忍得下心来做这种事,要不是你嫂子聪慧,今日这一家人又要被你害成什么样,当初大郎娶了楚娘子,为你家挣来那么多丰厚肥沃的田地,你不好好种地养家,非得游手好闲,搞成今日这般狼狈惨境,你怪不得旁人。”
柳清波不过说了几句实话,院外就传来了妇人疾言厉色的吵闹声:
“我儿子怎么就游手好闲了,里正大人说话可要慎言。”
众人望去,只见是陈氏领着女儿、儿媳威风凛凛的闯了进来。
这场面见怪不怪,大家并没表现得有多新奇。
也有人悄声感慨道:“陈氏每次都是来得这么凑巧。”
楚南栀知道陈氏又要来说情,懒得再去顾及林锦骁的想法,直接对柳清波说道:
“里正大人,报官吧,这无赖有违乡里教化,扰乱民风,将他带到县衙也好让他涨涨教训。”
一听报官,陈氏立马急了:“什么报官,报什么官。”
柳清波板着脸:“你自己问问你家二郎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
林锦鸿跪在地上抱着陈氏一通哭诉,陈氏这才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很平静道:“不就是拿了点银子,还是自家人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里正管闲事管的也太宽了些。”
“什么叫管闲事。”
柳清波没好气道:“这不是拿,是偷,而且数目越来越巨大,倘若村里人人都像二郎这般,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随即吩咐人就要过来拿林锦鸿。
陈氏见他动真格的,吓得双腿一软,扑倒在地就开始苦声央求道:
“里正大人,我儿尚还年幼,你不能带他去见官啊,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奴家,求你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饶恕过他这一次吧。”
“又来这套?”
柳里正恨恨的咬了咬牙:
“孝心,有孝心就能做偷鸡摸狗的事?”
“是是是,二郎是有错,可他毕竟是亡夫的骨肉,亡夫在任五年,积劳成疾,狠心丢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早早离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陈氏干哭着顾视向周围的人,气势咄咄逼人的继续道:
“在场的相邻们,有几位没受过我那亡夫的恩惠,两年饥荒,他呕心沥血为大家求来减税策令,将赈灾物资、银两尽可能送到每一户人家,没饿死一人,又为相邻们修河运、通水渠,帮助大家吃饱饭,没有他,你们能活到现在吗?”
“呜呜呜,我那可怜的夫君,你不辞辛劳,造福一方,你看看他们如今是怎么对待你的遗孀和子嗣的,要将你的骨肉拉去见官啊。”
说到最后,陈氏肝肠寸断,哭天喊地的抹起了眼泪。
柳清波与在场众人听她提到林县令,都是汗颜无比。
那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清官。
柳清波很为难的看向楚南栀。
楚南栀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英明一世的林县令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位不知廉耻的妇人。
她弯下身去,直面陈氏,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林县令心忧天下,是个大公无私之人,作为他的遗孀,又怎么敢为一己之私屡屡拿他英名出来护短,难道你就不觉得羞愧嘛?”
“你......你这【创建和谐家园】......”
陈氏气得心潮难平,说话都显得含糊不清。
“我那天说过,以后这个家与你再无干系,你不许再踏入这院里半步。”
言语间,楚南栀清澈的眸光中现出难以撼动的笃定之色:
“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今日林二郎必须送官,谁求也没用,他今日敢明偷明抢,你护得了他,明日他若杀人放火你难道也要护着他?”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你能一次次的拿林县令的清名声誉来博相邻们的同情,可大禾帝国的铁律怕是容不得你半点的徇私枉法。”
这话,她不仅是要说给陈氏听,也是希望林锦骁能明白这一点。
第23章:闷葫芦
陈氏瞧着她决绝的眼神,吓得立刻瘫软在地,没了力气。
林锦芸见母亲被欺负,拉着嫂子秦香莲冲了上来,指着楚南栀就是一通恶骂:
“你这恶妇,以前可真没看出来你能心狠手辣到如此境界,这可是你婆婆,你不尊半点孝道,真是枉为人妇。”
“若她真有长辈的风范,我自然愿意捧在手心里敬着,但总是倚老卖老,我也不是泥捏的。”
楚南栀毫不客气的瞪了眼林锦芸:
“倒是你们兄妹,一个整日里穿金戴银,不学女工也不做家务,一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拿着卖你兄长的那点银子出来挥霍,却来和我谈什么孝道,你配吗?”
也难怪昨日陈氏借着装病的空隙还要到地里割菜,可见家里这些小的有多让人不省心。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当然,我曾经也是个浑人,不过经历了这场大难,我有了些心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求大家能理解我的过去,只愿往后的每一天都能过得问心无愧,这话同样送给你们兄妹。”
她也察觉出这几日所有人对她的质疑,借着这个时候稍稍做个解释,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就不会显得那般唐突。
林锦芸听了她这番话,顿时一口唾沫星子喷在了地上:
“我呸,你这恶妇,真以为帮着县令大人误打误撞的破了桩案子,你就成圣人了。”
“错了错了,刚才你二哥偷我们家银子的事也是她查出来的,是误打误撞破了两个案子。”
小四宝林瑞嘉在远处不满的嘟着嘴,认真提醒道。
“你个小崽子。”
林锦芸气得抓耳挠腮,就想过去揍这狗东西,却被秦香莲拉了下来。
这妇人懂得察言观色,知道求人就得摆出求人的姿态来。
她看了眼楚南栀,知道求她无望,便转身走到林锦骁身前,一脸虔诚的请求道:
“大哥,二郎他这次知道错了,你就饶过他吧,我以后一定让他改。”
林锦骁咬着唇紧紧的闭上了眼。
他虽痛恨二房这一家子,可还没有狠到想将林锦鸿送官的地步,而刚才那恶妇的一番言语点醒了他。
林锦鸿不是一次两次的作奸犯科了,而今愈发的嚣张。
他不能再继续纵容包庇这个弟弟,如若将来他真的成为穷凶极恶之徒,被抹黑的不仅仅是父亲的英灵,还有整个林氏一族。
深深的望了眼楚南栀,他终是狠下心来说道:“听她的,如果二郎将来真能有改过之意,我会去县里求县令大人从轻发落,但绝对不是现在。”
说罢,他心口和腿上都疼得厉害,忍不住痛晕了过去。
“大哥,你不能听这恶妇的。”
林锦鸿咬牙切齿的在一旁哭喊想要继续求饶,可柳清波已叫人过来将他拿下送出院子。
陈氏和女儿、儿媳撇下晕倒的林锦骁追着柳清波,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就往外面跑。
楚南栀赶紧过去看了看林锦骁,只见他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唇间干裂还透着隐隐的血丝。
四个小家伙也立刻围拢过来,一起扶着林锦骁,撕心裂肺的大哭道:“阿爹,阿爹。”
四宝怕得要死,哭天抹泪的跪到楚南栀面前:“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阿爹,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楚南栀将手凑到林锦骁挺起的鼻梁前探了探,还有气息。
心脏处,也有心跳。
还活着。
她卷起林锦骁受伤的裤腿,只见刀伤处已肿胀得发黑,伤口重新崩裂开,周围都被黏糊糊的脓血包围。
想着那晚的情形,再想着方才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告诉自己腿上疼得厉害。
她心里不由得暗骂道:真是个闷葫芦。
也怪自己大意,他都开口说疼了,恐怕是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