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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闻言也立刻扶着林锦骁进屋去。
四个小家伙这时都一股脑的去围着聂怀安,满怀期待的唤道:“聂爷爷,我们要吃糖。”
聂怀安笑意斐然,拉着一群小家伙和蔼可亲的笑道:“聂爷爷哪会忘了你们,不过聂爷爷今天给小宝贝们带的可是县城里最有名的红豆糕。”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大包糕点递到大宝手上:“拿去分给弟弟妹妹们吃。”
四个小家伙平日里哪能吃到这么名贵的糕点,欢喜的捧着糕点簇拥着聂怀安就进了屋子。
等着所有人都去了客堂,楚南栀却见常延珏拄着拐杖,威严赫赫的立在院门口不肯挪步。
自打入院,她就发觉这老头一直板着一张脸,和他这学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记得这位常老颇有来头,曾官居太子太傅,后来因为些缘故辞官归隐乡间,十余年间就收了林锦骁一位关门【创建和谐家园】,而且还分文不取。
当初这老头本有意将自己的堂侄女许配给林锦骁,没曾想被柳芸搅和了。
再加之原主声誉不好,这位常老对原主颇有看法,觉得原主影响了林锦骁的前程。
所以从林锦骁成亲以来,他今日还是第一次登门造访。
见他不肯入屋,楚南栀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正是烈日炎炎的,她自己站在太阳底下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不怀好意,衣服里都已经开始渗出汗渍了。
这年头讲究衣不露体,女人更遭罪,到了夏天,即便再透风的衣料穿在身上也像是裹了层棉被。
她望了眼一边搭了凉棚的石桌,笑着说道:“人上了年纪都喜欢晒晒太阳,不过这太阳实在毒辣了些,常老要是不入屋也请去那边歇息吧。”
谁知老头面如冰山,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就在这时,聂怀安也吭哧吭哧的走了出来。
聂怀安没好气的瞥了眼楚南栀,提着拐杖莫名其妙的开始从常延珏身边比划,像是在量距离。
离到大概半米远的位置,这老头也学着常延珏的模样将拐杖一拄,威严正经的立在那里,两尊大佛瞬时堵住了整个院门。
这两老头,实在稀奇古怪得很。
楚南栀苦叹了口气,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太阳,只好先躲到了阴凉处。
过了片刻,林锦骁见外面没有动静,担心二老会有闪失,便拄着拐杖出来相请:“外面天热,两位老师还是到里面歇息吧。”
二老无动于衷,一个咬着牙,一个撇着嘴,额间都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楚南栀无奈的抿了抿唇,笑着说道:“天的确太热了,二老喜欢在院里赏景也不能这般口干舌燥的干站着,请二老稍等,民妇去为二老沏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聂怀安一听,马上没了矜持,颔首抚须:“你可别坑老朽,老朽不上你的当,老朽和他不是一路人。”
“税银案果真是你破获的?”
聂老刚说完,就听到一声老沉的嗓音从常延珏口中传出。
“大家都这么说。”
楚南栀立即答道。
心里开始暗喜,看来还是这话奏效,这老头终究是绷不住了。
否则这两位大儒要真是这样耗下去,耗出点毛病自己可担待不起。
而听了她的回答,常延珏嘴角不觉流露出一抹酸涩之意。
自打税银丢失,他就一直在研究这桩案子,却未寻出半点蛛丝马迹,最后只得认同了那帮俗人的观点,相信是东桑人妖法所为,眼睁睁看着爱徒赴死。
没曾想让一个妇人轻而易举的破了案,实在枉负了平生阅历。
要说水银丹砂,以前在宫中他也时常见到,却从未想过和黄金在一起能碰撞出什么火花,可昨日在家中反复试验后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慢悠悠的走到凉棚里的石桌边上缓缓坐下身来,他双手握着拐杖神思了会,又将视线深深的移到楚南栀身上:
“没想到楚娘子竟是深藏不露,能通此学问。”
“常老谬赞了。”
楚南栀装出一副愚笨的样子答道:“民妇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罢了。”
这样一番谦逊的话让常延珏听着心里舒坦了许多,阴沉的面色渐渐舒展开来。
他又看了看屋门前拄拐的林锦骁,笑道:“大郎如今无恙,老朽也放心了,好好养着身子。”
说罢,起身同聂怀安拱了拱手:“聂老保重,老朽先行告辞。”
聂怀安却一把将他拽住:“我们两个老东西也有不少时日未见了,我知道你要来,特意带了好酒,如今大郎劫后重生,难得的喜事,你该留下来陪我与他庆贺庆贺。”
说着就吩咐李策从里间取了酒出来。
只是,望着那两瓶珍藏的老酒,他忽的皱起了眉头:“就是来的仓促,没备点好菜,不过倒也不打紧,三郎你即刻驾了老朽马车去买几样好菜过来。”
随后从腰间掏出二两纹银递到李策手上,李策刚要出门就见四宝林瑞嘉兴致匆匆的跑了过来,拉住聂怀安指着楚南栀摇头晃脑的道:
“聂爷爷,您何必这样麻烦李叔叔,她做的菜就很好吃的,您让她做给您和常爷爷吃就好的呀。”
昨日吃了坏女人做的菜,四宝一直嘴馋的紧,刚刚偷偷发现屋子里又买了肉,她不敢像大宝那样明目张胆的和坏女人提,这时正好借着两位老人满足自己的愿望。
聂怀安难以置信的瞟了眼楚南栀:“她还会做菜呀?”
“是呀,四宝不骗聂爷爷,不信你可以问我阿爹,昨天姥姥和我小姨娘都夸她菜做得好呢。”
小四宝生怕聂怀安不信,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这时其他三个小家伙也围了上来,齐声说道:“聂爷爷,四宝真的没骗您。”
聂怀安有些为难的将目光看向林锦骁。
因彩凤乡的乡馆离安邻村很近,这几年他偶尔会来这边探望林锦骁和几个孩子,可从未敢想过在这个家中吃一顿饭。
若不是今日有事商议,他哪敢强留常老在此。
林锦骁这次倒没反驳四个小家伙,看楚南栀的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厌恶,对着两位大儒毕恭毕敬的说道:“这拙妇炒的菜口感确实新颖,二老不妨留下一尝。”
“炒菜?”
二老一脸讶异:“这个词倒是第一次听说。”
但都知道学生这恶婆娘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哪里烧得出什么好菜,投到她身上的目光仍是充满了质疑。
楚南栀对这几日受到的冷嘲热潮早已习惯,也是时候让这两老家伙改变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了。
她很谦卑的与二老说道:
“二老都是见过世面的大儒,民妇不过一介乡野村妇,比不得那些名师御厨,也就能烧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囫囵菜填饱肚子,若是二老不弃,就留在家中吃午饭吧。”
不论她究竟是否做得出什么好饭菜,这一番接触下来,二老对她的印象都改变了许多,盛情难却,两人观望着只好应允下来留在家中吃饭。
第15章:不是故意的
一听说两位大儒要留在家中吃饭,李策又兴奋又担心,连声与楚南栀说道:
“嫂子,我去家里抱一只鸡过来杀了给二老炖点汤,顺便让内人过来替你打打下手。”
楚南栀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应付不过来,而先前也不知道二老会来,所以买的肉和菜都不多,没有重头菜,招待二老确实寒碜了些,便从腰间陶了半两银子给他:
“已是饭点了,弟妹和侄子怕是也没吃饭,你叫上家里人一起过来吃饭吧,这银子你交给弟妹,就当是买鸡的钱了。”
“嫂子这是拿我当外人了,一只鸡而已,你还拿这么多银子给我,锦骁兄往常也没少帮我们家。”
李策将银子推了回去,压低声音与她小声说道:“我听里正说,聂老过来是有事和锦骁兄商议,就不让孩子过来添乱了,家里有他们祖母照料着呢。”
“那银子你拿着,不许和我再推辞。”
楚南栀把银子强塞进他手里。
李策转身又将银子放到了菜板上,匆匆的奔出门去。
楚南栀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将银子重新放回了腰间。
她把买回来的肉和菜全部放到菜板上审视了一遍,五斤猪肉本是想着拿回来腌制一下先吃上几日。
既然李策不肯拿银子,她便切下一半留着等会叫他媳妇带回去。
余下的,她准备就着买来的几样蔬菜做几道炒菜。
取来盆水,将黄瓜、茄子、青椒和西红柿放进盆里清洗,待得洗到一半,厨屋的门口突然探进来一颗小脑袋,正咕噜噜的注视着她。
楚南栀抬眼望去,却见四宝林瑞嘉躲在门外偷看。
两人目光撞到一起时,四宝吓得赶紧躲了回去。
可不多时,四宝又悄悄的将头探了进来。
这次,她没有退缩,鼓足勇气问道:“我......我可以进来帮你吗?”
楚南栀瞧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简直哭笑不得:“天太热,你去和哥哥姐姐一起吃聂爷爷买的红豆糕,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我不怕热,我不要吃红豆糕了。”
她想留着肚子等会吃坏女人做的菜。
楚南栀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会心的笑了笑:“那你来吧。”
四宝闻言,立刻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也不怕她了。
楚南栀见她伸出稚嫩的小手一会儿在水里摸摸黄瓜,一会儿又敲敲茄子。
不经意间,她看到四宝露出的手臂上还有几道鲜红的藤条印记。
她心里不由得一酸:这么稚嫩的小手,原主倒也真是狠得下心来。
她默默的叹息了声,凝视着四宝手上的藤条印问道:“还疼吗?”
四宝也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惊慌失措的将衣袖往下拉了拉,连忙摇头道:“不......不疼了,一点也不疼。”
楚南栀知道她是不敢说实话,温声叮嘱道:“不要让水溅到伤口上了,等吃完饭我给你涂点药。”
四宝“嗯”了声,默默的低下头去,没敢再答话。
她心里突然有了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坏女人这是怎么了?
楚南栀也没再管四宝,自顾自的忙着手里的活。
等着她将洗好的菜拿回菜板上时,却听身后忽然响起了呜呜的哭声: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南栀转过身见四宝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犹疑着看向地面,只见一根黄瓜被摔成了两截。
听到声音,聂怀安也领着其余三个小家伙凑了进来,一脸恐惧的注视着她。
楚南栀面色平静的将摔断的黄瓜捡回洗菜的盆里,过去对四宝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看我把它再洗洗待会切成片一样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