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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现在的状况再走十里路,说不定她真可能原地去见佛祖。
“小姐,没有车,”奶娘再一次无情地浇灭她的希望,“什么车都没有。”
苏潼瞬间感觉两眼直冒星星:“郑妈妈,我们还能活着走回侯府吗?”
“小姐,”奶娘眼眶立时泛红,“老奴和红雨她们轮流背你回去。”
“就算回到侯府,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红雨盯着脚尖嘀咕,“说不定二小姐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挑唆几句,小姐又要被关起来。到时,还不是短吃少喝照样挨饿。”
奶娘用力拍了她一下:“你少说两句。”
苏潼惊呆了。
她这个信宁侯府唯一嫡女混得这么惨的吗?
“我又没说错。”红雨低声反驳,“这次要不是二小姐使坏,小姐能被嫁去金家冲喜?”
“奴婢听说,金家本来是求娶二小姐过门冲喜的。她自己不愿意,就唆使侯爷把小姐嫁过去。”
“二小姐长得跟天仙一样,但奴婢觉得她的心肠肯定跟她皮肤反着长。”
“说不定把我们关起来饿上三天还抢光钱财,都是二小姐的主意。”
奶娘见苏潼一脸若有所思,顿时急得低喝一声:“你这死丫头,还说。”
“没事,郑妈妈,让她说。”苏潼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目前除了回侯府,我们根本没地方去。”
所以,她们暂时还是得回那个让人不快的地方。
奶娘立即安慰道:“侯府挺好的。不管怎么说,小姐父亲是侯爷,小姐兄长是世子,小姐是信宁侯府独一无二的嫡女。”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苏潼确实被逗乐了:“嗯,郑妈妈说得对,侯府挺好。”
回去,顶多就是被原主父兄再卖一次而已。
红雨心思简单,闻言,当下也高兴起来:“侯府有吃有喝有穿有住,还有月银,确实比我们现在好。”
苏潼:“……”
就在苏潼主仆几人吭哧吭哧吃着灰迈着蜗牛步走回侯府时,她嫁去金家冲喜不成,反而被金家嫌弃撵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抢在她们前面飞回侯府。
厅堂里,二小姐苏玉瑾美丽的脸庞堆满忧愁:“父亲,姐姐没进金家门,姐夫就没了。”
“金家不许她进门,她最终只怕得返回我们侯府。”
“要说姐姐也真是可怜,可就怕姐姐命格太硬。”苏玉瑾瞄了眼老夫人,“万一回头冲撞了府里其他人,那如何是好?”
坐于上首的老夫人皱着眉头,嫌弃道:“好好的喜事愣是被她变成丧事,真是晦气。这侯府,不能让苏潼回来。”
“府里那么多姑娘呢,万一被她连累,那得多倒霉。”又慈爱地看着苏玉瑾,“她连累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把晦气带给玉瑾。”
他们还指望玉瑾嫁给太子做侧妃,将来带领侯府更进一步呢。
老夫人看向信宁侯,“玉瑾是我们侯府的希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信宁侯本来就讨厌苏潼,闻言,当下赞同地点头:“母亲说得对。”
“来人,传令下去,把府里所有门户关上。无论大小姐怎么闹,都绝不能开门放她进来。”
苏玉瑾勾了勾唇,美丽的脸庞染上担忧:“姐姐无处可去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事?”
信宁侯冷哼:“她能出什么事!”
“那个扫把星,谁近谁倒霉。玉瑾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个没用的废物,死在外面最好。
老夫人颔首:“没错。”
“玉瑾你别想那么多了,苏潼过成什么样是她自己的事,与人无尤。”
待苏潼主仆几人走回信宁侯府,已经日头偏西。
又累又渴又饿又脏,苏潼看见侯府大门那一刹,黯淡的眼眸终于有了点点亮光。
“开门,快开门,大小姐回来了。”丫环中数红雨最活泼,不待苏潼吩咐,就兴冲冲跑去拍门。
然而,红雨的叫声与拍门声都如泥入大海,没有一丝回响。
“开门,快开门。”
怎么会没人开门呢?
是不是没听到?
红雨不死心,拍了一次又一次,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
没有动静。
苏潼的心情也如天边夕阳缓缓沉下去。
一定是金二公子身故的消息传回府里,他们嫌她晦气,不肯让她进去。
她,穿越过来第一天,经历了冲喜、夫死、被赶被砸,挨饿受累,最后被弃门外。
她苏潼,现代炙手可热的军医,在这里成了无家可归的弃儿!
“红雨,别拍了。”
“不会有人开门。”
苏潼沉默一瞬,收回冷漠目光。
原主在侯府一直被忽视被苛待,还被卖了五万两银子供那些人挥霍。
但被塞上花轿嫁去金家冲喜前,原主除了被关被饿,还被灌了药。
原主的性命,是那些所谓亲人们亲手断送的。
想了想,苏潼终归意难平。
忽然拎出斧头,冲上石阶,冲到大门前。
二话不说,拎起斧头“呯呯呯”劈在大门上。
门内,侯府的下人面面相觑,一个个被劈落大门的呯呯声惊得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万一大小姐劈烂大门冲进来,他们到时是拦还是不拦?
一会功夫,两扇漆红实木大门就多出两个鲜明的大叉。
苏潼满意地停下手。
主要是没力气了。
“这破地方,干脆一把火烧掉算了。”心中一动,想起她的医疗空间里有打火机来着。
第3章 棘手
奶娘听闻她喃喃自语,当场吓得一哆嗦:“小姐,万万不可。”
苏潼走下石阶,平静脱下身上嫁衣。当然,她没真打算把自己变成纵火犯。
“郑妈妈,附近有当铺吗?”她脸上除了可见的疲倦,并没有任何愤怒,“我们得换些银子。”
奶娘看着她,心口针扎似的疼;经过今天的事,她总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了。
她小心翼翼道:“小姐,附近没有当铺。最近的当铺离这儿也有几里地。”
“几里地……”苏潼沉吟片刻,“那走吧,大家一起。”
苏潼手里的斧头又不见了,但这次没有人再多问。
两刻钟后,她们去到最近的当铺,但当铺已经打烊。
“没关系,”苏潼缓缓吸了口气,“我们再找下一间。”
半个时辰后,红雨激动得跳起老高。惊喜地指着对面的当铺道:“小姐,对面的诚信典当还开着。”
苏潼示意文竹去典当。
奶娘却接过嫁衣与凤冠:“小姐,还是老奴去吧。”
苏潼打量她一眼,奶娘面容和善,又比她们长了些年岁;奶娘去办这事确实比她们好。
就是,只怕得受人白眼。
“辛苦郑妈妈。”
奶娘看向几个丫环:“你们在这陪着小姐。”
“……什么破烂玩意都拿来当,真当我们是收破烂的!”
“去去去,别说二十两,就是二两我们也不收。”
“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功夫。”
“说了不收,听不懂人话吗?”
“呯!”
嫁衣与凤冠被丢出街外。
“哎,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奶娘气急地跺跺脚,心疼得小跑追出去,“不当就不当,也不该随便乱扔别人东西。”
苏潼虽然没听到当铺伙计说什么,但她看得见奶娘心疼地扑出来捡嫁衣与凤冠。
心里的怒火腾一下窜起来。
奶娘看见她冷着脸走过来,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挽住她,低声恳求:“小姐,这儿给的银子太少,我们不当了。”
“找下一家。”
“好,”苏潼瞄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深吸口气,将闹事的情绪压下去,顺着她的话道:“这可是我们主仆几个唯一的家当,不能便宜当掉。”
接下来,她们又失望地找到两家已经打烊的当铺。
深受打击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苏潼主仆六人才终于从当铺换到了银子。
“只有十二两啊。”苏潼望了望天边已经沉下去的夕阳,略一思索,道,“走,先去成衣铺子,每人买身换洗的衣裳。”
“今晚先去客栈将就一宿,明天再想办法。”
“小姐——”奶娘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当她故作坚强,心疼得直想哭。
“郑妈妈,”苏潼乐观地安慰她,“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有手有脚,绝不会饿死。我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以后一定会好起来。”
鼓励一番,奶娘和几个丫环的情绪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