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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看向沈纪初,想了想,还是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右相大人。”
沈纪初哼了一声,“莫顾之,怎么,你是来给陆家这两个小辈撑腰的?”
莫顾之摇了摇头,“大人此言差矣。本府今日是穿着官服来的,那就是来公事公办的。
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想必右相大人一定听说过。
这意思就是皇子都当给天下人做出表率,在南岳律法上都不享有特权,那么右相大人,您是如何做到当街无缘无故伤人,还伤得理直气壮的呢?
且本府都已经站在这儿了,还是接了陆府丫鬟击敲鸣冤特地赶来的,您是不是应该从马车上下来,好好与本府说话?”
右相不动如山,“莫顾之,你好大的胆子!”
“不敢。”莫顾之完全不怕他,“本府做为执法者,要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又该如何替皇上守好这座望京城呢?相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个高大的车夫又开始给自己加戏了:“望京府尹,你这是以下犯上!”
莫顾之看了他一眼,随即大手一挥:“相府恶奴,竟敢给本府定罪!来人,拿下!”
府衙的官差二话不说,冲上前就将那车夫从马车上拽下来了。
破抹布往嘴里一塞,那车夫立即就没了声音。
沈纪初眼瞅着莫顾之动了手,心头大骇。
他知道今日这事恐怕不能善了,却也没想到竟发展到这种程度。
一时间,心中十分后悔竟招惹上陆辞秋这个祖宗……
第144章 来不及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陆芳华在陆辞秋的授意下,把这一状告得那是荡气回肠,哭得也是肝肠寸断。甚至彩云还回府去叫来了二夫人和二老爷,最后连老夫人都给折腾来了。
沈纪初看着陆家人陆陆续续到了场,再看着陆家的二夫人跟着陆芳华一起跪在莫顾之跟前,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陆家二老爷陆萧宇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同时也大声质问:“右相大人是什么意思?为何当街谋害我的女儿?我虽为庶民,但也是官眷,你是与我有私人恩怨,还是对我兄长公报私仇?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算草菅人命,你身为当朝丞相,却知法犯法,这件事情我陆家绝不善罢甘休!我陆萧宇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你动了我的宝贝女儿,我必须跟你沈家讨个说法。”
陆老夫人也拄着鸠杖仰头看着他,同时振振有词地说:“老身的儿子是当朝左丞相,老身自认为我儿子的身份与地位不逊于你,所以老身不明白,你哪来的优越感,在伤了老身的孙女之后,还能当着老身的面,稳稳坐在马车里?右相大人,你连最基本的礼数与教养都没有了吗?你们沈家就是这样教你面对长者的?朝廷就是这样重用一个不知尊长的右相?”
老夫人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因为实在是生气了。
但她这个气也不只是跟沈纪初生的,主要是因为家里的事实在弄得她上火又郁闷,再加上自己儿子大白天的就跟小妾待在书房里,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连面都没露一下,她只要一想起这些就火窜窜的。
正好火气没地方发,沈纪初撞上来了。
陆老夫人仗着自己年迈,算起来确实是比右相沈纪初大一辈,再加上有陆辞秋在身边呢,她心里有底啊!
于是说出来的话也一点都不客气,甚至都不留情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直说得沈纪初的一张脸瞬间涨红。
老夫人可不管他脸红不红,她现在就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出气筒,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且她听说前些日子右相家的嫡小姐当街辱骂陆辞秋,那她就更得给她的宝贝阿秋讨个公道了。
何况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沈纪初有错在先,所以她怕什么啊?
于是陆老夫人把手里的鸠杖杵得砰砰响,在地面上都快敲出火星子了,她大声质问沈纪初:“你身为当朝右丞相,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到底为何当街对两个未及笄的小姑娘痛下杀手?今日你要不给老身一个交待,老身就是拼着去滚钉板,也要告御状!告你当街杀人,为老不尊,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
沈纪初气得一双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本相怎么就当街杀人了?”
“那你说你干了什么?如花似玉的两个小姑娘从马车里摔出来,没摔死是她们命大,但命大是她们自己的造化,你蓄意谋害是你的初衷!事情闹到现在,府尹大人都出面了,你依然不肯认错,不肯道歉,甚至不肯说这只是一场意外。那就说明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你原本就想这么做,你就是想把她们两个给摔死!”
老夫人直接就给沈纪初定了罪,围观群众也有很多人觉得,此时此刻如果卖陆辞秋一个人情,对他们来说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一个能整垮太子的人,前途无量啊!
于是人们开始了新一轮的为陆辞秋和陆芳华作证,甚至还有人说:“如果需要上公堂,我们也愿意提供证词!官员霸凌百姓,南岳国要这样的官有何用?”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陆老夫人只觉这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和鼓舞。
以至于她都有点要飘了,觉得右相不行了,干不过左相府。
于是她不再跟沈纪初说话,而是转向莫顾之。
“莫大人,此案可立吗?”
莫顾之心说原本不能立的,毕竟没人吃饱了撑的跟当朝右相过意不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家二小姐太牛逼了,不立不行了。
于是他点点头,“本府既已来了,就是为了立案才来的。”说完他看向沈纪初,“烦请右相大人随本府往衙门走一趟吧!此事原本就是您有错在先,其实之前要是能认个错服个软,这事儿可能就过去了,您跟陆家的两位小姐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是您拒不认错,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啧啧,您说您这姿态是摆给谁看的呢?人家是左相府的嫡小姐,还能怕了你们右相府不成?
右相大人,请吧!”
莫顾之脸一沉,手一挥,立即有官差上前,“右相大人,请!”
沈纪初整张脸都黑了,他盯着莫顾之问:“望京府尹,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莫顾之无奈地笑笑,“本府自然知道在做什么,且本府提醒右相大人,您现在跟着本府走了,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您若是再拖延时间,只怕这事儿就更不能善了了。”
沈纪初大怒:“那本相就要看看,还能如何不善了!”他说完,又指向陆辞秋,“要说当街行凶,本相也要告状!就告这陆家二小姐无缘无故打伤我的女儿!”
陆辞秋这就不爱听了,“怎么叫无缘无故呢?你们家女儿当街骂我,还骂我陆家所有人都不要脸,甚至也是她先冲上来要撕烂我的嘴。我是打她了,但我那是正当防卫。”
她问莫顾之:“南岳律法里,是不是有正当防卫这一条?”
莫顾之点头,“的确是有。且那件事情本府也听说了,是发生在许多天以前的。当时右相府没有报官,既没有报官,那就是私了了,本府自然管不着。”
他又看向沈纪初,“右相大人,那件事情是不是已经有人找过您了?怎么还敢拿出来说事呢?本府还是那句话,您现在跟本府走了,这件事情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若再耽搁……呃……”
莫顾之说到这里,目光突然被一个方向吸引住,然后就改了话口——“耽不耽搁的,现在也来不及了。右相大人,下车吧,您看谁来了!”
第145章 姐夫做主
沈纪初心说不好,一阵极其不安的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
他探出车厢往后看,就看到一驾宫车正缓缓朝着他这边行来。
宫车跟马车不一样,马车车架上只一个车厢,外头最多能坐两个赶车的人。
但宫车却在车厢外头有很大空地,不但能坐下车夫,还能站两个侍女和随从。
宫车车厢也大,用料考究,上头通常都会有繁复的雕刻,以及垂立的帐幔。
除此之外,拉着宫车的马即使只行走在城里,至少也有两匹。
能坐得起宫车之人,非得皇亲国戚才行。且外戚还坐不得,只能是皇家直系。
也就是说,只有姓燕的,才能坐得起宫车。
沈纪初眼神还算好使,他看见宫车车厢外头挂着一块玉牌,上头明晃晃写着一个“宣”字,当时就懂了!
竟是十一殿下的宫车!
这还不算,就在宣字玉牌的宫车后头,还跟着另外一辆宫车。
那辆宫车看起来跟前面的一模一样,但车厢外头悬挂着的玉牌上,写的却是个“仙”字。
是七殿下!
沈纪初的腿抖了,扶着车厢的手也哆嗦了。
终于整个人从车厢里连滚带爬地摔下来时,整张脸都是煞白的。
他跪在地上,额头点地,不停地念叨着:“臣叩见宣王殿下,叩见仙王殿下!”
除陆辞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对着挂有玉牌的两辆宫车齐声高呼:“叩见宣王殿下!叩见仙王殿下!”
终于,宫车停了下来,停得还挺有水准,不再是一前一后,而是两辆并肩。
陆芳华被好奇心驱使,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两辆宫车并排停在街上的场面。
于是嘀咕了一句:“这么宽的街道,连宫车都能并排站下两辆,怎的就容不下两辆平常马车呢?”
这话让沈纪初听见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陆芳华当时就又哭了起来:“姐,他瞪我!”
两辆宫车的帘子分别被人从外头掀开,陆辞秋看到燕千绝一身绛紫色长袍,端端正正地坐在宣字玉牌的车厢里。
二人目光对视,他微微挑了一下眉,她便也挑了一下眉。
然后就见燕千绝冲着她招手,“阿秋,你过来。”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燕千绝,一直到了他的宫车下头,就听他问:“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我没有受伤,但是我的四妹妹从车厢里直接摔了出去,虽然我接住了,但身上也被车厢磕到,而且受了惊吓。”
燕千绝没说话,但见旁边那辆宫车上坐着的人开了口,说了句:“陆家四小姐?”
陆辞秋扭头去看,看到一身月白薄衫的七殿下坐在车里,目光正朝着陆芳华投递过去。
她就没吱声,燕千绝也没吱声,陆芳华倒是吱声了,一边哭一边继续告状:“右相要杀我,他当街杀人,太吓人了!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呜!要不是我二姐姐救了我,我就摔死了。就算不死也得脸着地破了相,右相他一个男的,他怎么那么歹毒啊?”
七殿下燕千湛觉得这位【创建和谐家园】小姐很有点意思,忙着告状还不忘损沈纪初一嘴。
确实,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算计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破相,是挺歹毒。
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陆芳华根本看都没看他,跪着的方向也是冲着燕千绝的。
这会儿正哭着喊:“姐夫!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这一声姐夫喊的,把陆辞秋都给惊着了。
她很想喝斥陆芳华别乱叫,可眼下这场面也实在不合适,便只能咬咬牙,认了。
燕千绝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似乎觉得很满意,于是点点头,对陆芳华说:“你且起来,今日之事,本……姐夫会替你做主。”
“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呢?”陆辞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燕千绝却装作没听着,只问莫顾之,“说说,这是个什么案子。”
莫顾之立即道:“回十一殿下的话,此案简单明了,是右相府的车夫在右相大人的授意下,挥鞭抽了左相府的马,导致马匹受惊,将两位小姐从车厢里给摔下来了。
至于右相大人为何授意自家车夫抽别人家的马车,据微臣查明,是因为右相大人觉得两位小姐的马车挡着了他的路。”
说完,又瞅瞅这宽敞的街道,再道:“微臣琢磨着,这么宽的道,也不至于才走两辆马车就挡着了。所以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右相大人是故意的。
就像【创建和谐家园】小姐说的那样,右相大人可能是想让【创建和谐家园】小姐……哦不对,应该是想让陆家的两位小姐都摔死!”
“莫顾之!你休得胡言!”沈纪初吓得都快瘫了,当着十一殿下和七殿下说这样的话,这莫顾之从前跟他有什么大仇,这是想让他死吗?
莫顾之突然被吼,也觉得委屈,顿时戏精附体,突然就跪了下来。
“下官有罪,下官知错,右相大人饶命,请右相大人饶下官一命吧!下官不想死啊!”
这操作把陆芳华都给看呆了,就在她愣神的工夫,燕千绝的声音又传来了:“本王常年在外征战,竟不知这望京城的街道姓了沈了。也不知沈纪初你如此出息,能把望京府尹吓成这般模样。今日若非本王到了,你想在这大街上杀死多少人?”
沈纪初魂儿都要没了,“微臣不敢,微臣万万不敢啊!”
“不敢吗?”燕千绝轻哼了一声,再道,“方才本王和仙王殿下的马车经过沈府时,马惊了,冲撞了沈府。沈家的大门坏了,似乎还有人受伤,本王也没仔细瞧,就听说你在这里为难本王的未婚妻,便匆匆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