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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陆辞秋来说,其实不管是金针还是银针,都不好用。金银都是一样的,材质松软,没有韧性,使用起来还需要反复消毒。
真正好用的针是前世那种不锈钢制成的,一次性无菌针,不但韧性好,不易折断,而且造价低,不需要反复消毒,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但是那种针古代没有,她虽然偷偷使用过很多次,且在回春堂也展开了应用。但是回春堂以外的地方是绝对不可以拿出去的,所有回春堂的东西都不允许被外带。
当然,这些都说远了,还是说回陆芳华送的这一套金针。
金针并不能打动陆辞秋,但是这些金针制针材料的提纯度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如此之高的金子提纯度,断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年代呀!
她问陆芳华:“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芳华觉得是自己送的礼得到了她的喜欢,不由得骄傲起来:“罗家从海上得的。”
又是跟陆二叔送弯刀时一样的说法,海上得来的,罗家的商船从海上得来的。
陆辞秋开始好奇,“是哪片海域?二叔送过我一把刀,也是从海上得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片海。”她一边说一边拉了陆芳华往飞雪院儿走,“去我那里坐坐,天凉了,咱们别站在外头说话。”
陆芳华乐呵呵地跟着她走,一边走一边说:“具体是哪一片海域我不知道,我也不懂那些。但我知道罗家经常走的海线就那么两条,所以有很大概率是跟那柄弯刀从一个地方得来的。那弯刀我见过,好漂亮好漂亮,但是我不会使,还是拿在你手里最帅了。”
她挽着陆辞秋的胳膊央求:“啥时候你能耍一次让我看看?我可太喜欢那把刀了。”
陆辞秋说:“我如今也还没练得太熟练,等我练熟了一定耍给你看看。不过你这金针是从何处得来的?罗家人入京了?”
陆芳华说:“没入京,但是人已经到城外了,傍晚那会儿到的。陆辞秋,我外祖母亲自来了,我可太开心了。我跟你说,我外祖母可比咱们家那位祖母和蔼一万倍。”
“罗老夫人入京了?”陆辞秋有些惊讶,前儿才跟二房那边研究过纺织机的事情,二婶那时才打算请罗老夫人入京详谈,没想到人今天就到了。想来是在二婶送信回去之前,罗老夫人就已经动了身,原本就是打算要到京城的。于是她再问,“怎么没进城呢?”
陆芳华说:“我爹和我娘出城去接了,但刚刚下人送信回来,说今日时辰太晚,没有在这个时辰走亲戚的道理,会遭人嫌的。所以就先在城外庄子里歇一晚,明日头午再进京。对了,他们还说,外祖母这次就是冲着你来的,所以这套金针是早早就带在了身上。一听说今日回春堂开张,赶紧就叫下人先带进城里交给我,算是贺你开张大喜。”
“哦。”陆辞秋点点头,“合着这是罗家老夫人送我的礼物,不是你送的啊!”
“怎么不是我送的?东西送到我手上,再由我交给你,就是我送的!”
“行吧,算是你送的。既然明日罗老夫人入京,那我就早点从回春堂回来。”
“明日你还去回春堂?”
“嗯。回阳还等着我【创建和谐家园】呢,我去给他打完了针立即就回,尽量赶在罗老夫人到府之前回来,不会耽误事的。”
陆芳华认得回阳,毕竟都是在难民营待过的人。这会儿一听陆辞秋提起回阳,也跟着感叹道:“他的病如果治好了,应该是个很俊俏的小伙子。我在难民营的时候就觉着他那副骨相,不像是平常长相的那种人。”
“你还会看骨相?”
“哎呀也不是会看,就是平日里杂书看多了,多少懂得一些。再说了,那阵子难民营都到后期收尾了,一天到晚没什么事,我无聊得紧,就捡着同样无聊的人观察着呗!”
陆辞秋想起季淑妃提过的那桩亲事,若真能像季淑妃所说那般,仙王府不考虑侧妃小妾这些,那倒不失为一桩上品亲事。
何况罗家这个情况,摆明了就是朝廷在养肥羊,等到羊肥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拉出来宰了。
她凭一己之力能不能保得住罗家还两说,因为陆家尚且有一桩抄家灭门的祸事,需要她用巨大的功绩去与之抗衡。想要同时保住陆家和罗家,即使是她也觉得过于吃力了。
如果陆芳华能够嫁给七殿下,那罗家的事应该就不用她去操心,七殿下定能帮着挡一挡。
飞雪院儿快到了,陆辞秋心里想着事情,老半天都没有说话。陆芳华正想问问她在想什么,这时,就见李嬷嬷从院子里匆匆走了出来……
第407章 将计就计
“二姑娘回来啦!累坏了吧?老奴给二姑娘炖了汤,赶紧进屋喝点暖暖身子。这都快到月夕了,这个季节这个时辰可凉着呢!”李嬷嬷堆了一脸的笑,再瞅瞅陆辞秋怀里抱着个小箱子,伸手就要去接,被陆辞秋给躲了。
“四妹妹送我一套针灸,庆贺我的回春堂开张。不重,我自己拿着就行。”
李嬷嬷讪讪地笑笑,“原来是四小姐送的针灸,老奴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物件儿。毕竟四小姐财大气粗,出手一向很大方的。”
“你这是嫌我送的礼太轻了?”陆芳华冷哼一声,想呛这老嬷嬷几句,但又觉得陆辞秋故意不提金针,应该也是有一定缘由的。再加上这老嬷嬷见着她都不说行个礼,俨然一副奴大欺主的样子,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儿,还是不要提为好。
于是只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陆辞秋一路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冬安端着鸡汤进来,见陆芳华也来了,马上就放下鸡汤说“奴婢再去给四小姐盛一碗”,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不多时,又是一碗鸡汤端进来,递到了陆芳华跟前。
陆芳华想说这才是个奴才该有的眼力见儿,还没等说呢,就听那李嬷嬷道:“就你知道献殷勤,这鸡汤是谁熬的?我熬的鸡汤用得着你端?”
冬安气得直翻白眼,“谁熬的鸡汤也得有人端啊!你不端肯定就得我端啊!再说了,你就是把鸡和水放到了一起,后面全是我坐在火边上摇扇扇炉子,放料都是我放的,怎么就成你熬的了?干活的时候偷懒,邀功倒是挺积极的。我还没问你,鸡放到水里之后你去哪了?好像有个小厮来叫你,你急匆匆的就跟着他跑了,你上哪去了?”
“你,你胡说什么?哪有人来叫我?我跑什么跑?我那是,我那是去给小少爷收拾屋子,小少爷明儿就回来了,就柳絮一个丫头在那边我不放心。”
“狡辩!”冬安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陆辞秋喝斥她,“怎么跟李嬷嬷说话呢?嬷嬷跟咱们老夫人是一个岁数的,你一个小姑娘起码得懂得对长辈的尊重。再说,嬷嬷是从北地来的,裴家没剩下什么人了,她对我来说有不一样的感情。”
冬安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就没说出来。又因为被陆辞秋斥责了一番,还红了眼圈儿,只能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垂头委屈掉泪。
李嬷嬷则趾高气扬地站着,还继续训斥冬安:“年纪轻轻的丫鬟,一个个的都没规矩。殊不知我们年轻那会儿不但好好侍候主子,对待主子身边的老仆人那也是尊敬有加。说句不该说的,那都是小的侍候老的,老的才能把大半辈子的心得教给小的。
不信你去宫里头问问,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哪个不是奉承着嬷嬷和姑姑们,甚至有的小太监都得给大太监洗底裤,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干爹。
搁咱们院儿里倒好,小的骂起老的,老的还得看小的脸色,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规矩。”
冬安想回嘴,但看看陆辞秋,又把回嘴的心思收了起来。就只站在那里听骂,等到李嬷嬷骂累了方才停了下来。
然后就听见陆辞秋说:“嬷嬷别跟个小丫鬟一般见识,陆家这边的人本就没有裴家的懂规矩,我知道嬷嬷待我好就够了。”
李嬷嬷点点头,“姑娘这样说,老婆子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
陆芳华都惊呆了,这特么的,飞雪院儿这日子过的也是新鲜,一个老婆子居然都要翻身做主了,陆辞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袒护,这到底图什么?按说陆辞秋不是这样的人啊?
陆辞秋已经端起鸡汤喝了起来,抿了一口之后赞道:“味道真不错,鸡肉都熬出茸来了,可见嬷嬷选的鸡是相当好的。”话说到这儿,突然“呀”了一声,然后回过头跟霜华道,“我们从回春堂出来时,是不是把大药箱给忘在那边了?”
霜华一愣,想说不是小姐您不让拿回来的吗?说放在那边留着以后再用,省得天天拿来拿去的还麻烦。
但就是在话要出口还没出口的节骨眼儿上,她突然福至心灵,到了嘴边的话立即就拐了弯——“呀!奴婢给忘了,小姐别急,奴婢这就回去取。”说着就要往外跑。
这时,就见那李嬷嬷眼珠一转,一把将霜华给拉住了:“你别去!你跟姑娘在外头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就在家歇着吧!一会儿让冬安丫头给你也盛一碗鸡汤补补。”
霜华说:“可是我得去给小姐取药箱啊!”
“我去!”李嬷嬷自告奋勇,“不就是回春堂嘛!又不是不认识,我去取。”说完又看向陆辞秋,“那姑娘先坐着,老奴去去就回。”
陆辞秋点点头,“如此,就麻烦嬷嬷了。对了,东街有一家卖肉丸子的铺子,叫玖记的,嬷嬷知道吗?”
李嬷嬷答:“知道,姑娘想吃?”她有些高兴,“想吃老奴就去买,只是咱们这边是城西,东街离得有些远,怕是回来得就要晚些。”
陆辞秋说:“没关系,我在回春堂用过晚膳,这会儿还不饿。我同四小姐说说话遛遛弯,等嬷嬷回来正好饿了,就当小食吃吃。”
李嬷嬷很高兴,“哎,那老奴这就去了。”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头都没回。
直到李嬷嬷走了有一会儿,冬安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陆辞秋赶紧去哄,“别哭啊,我不是真心想要斥责你,那都是做给李嬷嬷看的。留着她在咱们院儿里另有它用,这件事情你和霜华都知道,既然知道,怎的还因为她哭鼻子?”
冬安哭得好生委屈,但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姐说得没错,留着李嬷嬷有用,这事儿她早知道,那怎么还能不相信小姐,以为小姐是真的斥责她呢?
小丫鬟面上挂不住,抹了把眼泪就说:“那奴婢也是做戏做全套嘛!我要是不哭就显得假了呀!”小丫鬟破涕为笑,喷了霜华一手鼻涕。
霜华也是无奈,“不怪你,刚刚我也差一点就绷不住了。所以要说做戏,还是咱们小姐最厉害。”她说到这里,看向陆辞秋,“小姐,您之前在回春堂时提到的那位我们都熟悉的故人,是不是李嬷嬷?”
第408章 夜晚出城
屋里四个人,两个明白的,两个糊涂的。
陆辞秋和霜华明白,冬安和陆芳华糊涂。
但冬安是半糊涂,陆芳华才是真糊涂。
不过小姑娘也知道飞雪院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也不急着问,就等着陆辞秋说。
陆辞秋这会儿正对着霜华点头,可是霜华还有疑惑:“是什么亲戚?”
陆辞秋却不再说了,只是告诉陆芳华:“你喝过了鸡汤且先回去,明日罗老夫人到访,咱们还得精精神神的接待呢!我这边的事有些复杂,也不便与你细说,今儿你见着了也得当没见着,对谁都不要提起,包括你的爹娘,能做到吗?”
陆芳华点了点头,“能肯定是能,但我还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讨那个嫌多问。只是陆辞秋,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自己也得多长个心眼,别事情没做成再把自己给搭里。虽说现在你是聪明了些,但以前到底还是笨的,我还真不太放心。”
陆辞秋失笑,“我是你姐,要不放心也该是我不放心你。行了,回去吧!”
陆芳华点点头站了起来,“那老婆子要是把肉丸子买回来了,你记得叫人给我送去些。”
冬安送着陆芳华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跟陆芳华带着的丫鬟彩云说:“你也得记住,今天晚上在飞雪院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彩云如捣蒜般点头,“冬安你放心,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说的。”
冬安很满意,“行,我知道你是个守口如瓶的丫鬟。”
待送完人再回屋,陆辞秋已经不在了。霜华说:“小姐带着白沭出去办事,咱们别早睡,先醒着些等等那李嬷嬷。若是她先回来,还得想办法拦一拦,别让她知道小姐出门了。”
冬安一肚子疑问,始终忍着没有说,霜华能理解她忍得辛苦,便小声透露:“这次应该是清算总账的时候了,咱们忍了李嬷嬷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让她还回来了。”
“怎么还?”冬安恨得牙痒痒,“那老婆子简直不是个好东西,我真恨不得把她放到案板上给剁了。现在我只要一想到她侍候了大夫人那么多年,就觉得后怕。你说这些年她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咱们夫人的死跟她没有关系吧?”
霜华摇头,“不知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夫人都不在了,也无从查起。但是夫人是死在战场上的,跟她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总之咱们相信小姐,只要小姐肯出手,就一定能惩治了她。倒是那柳絮姑娘,回头咱们得安慰安慰,毕竟都是从北地来的,可万万不能让她觉得我们是在针对北地的人。我们是要排除异己,但是柳絮不算异己。”
彼时,陆辞秋已经带着白沭离开左相府,一路尾随着李嬷嬷往城北去了。
李嬷嬷没坐马车,只匆匆步行,他二人在后面跟得倒是没有任何压力。
但白沭依然十分小心地看护着陆辞秋,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再出点什么意外,甚至拐个弯都要伸手去虚扶一把,弄得陆辞秋像个重病患者。
陆辞秋终于受不了了——“你不至于吧?我精精神神的啥毛病没有,真的。”
白沭不理她,该怎么护着还是怎么护着。陆辞秋好生无奈,“是不是昨天我中毒给你整出心理阴影了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不是已经解毒了么!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我自己心里有数,真不舒服我是绝对不会逞强的。”
说到逞强,白沭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你昨晚就是在逞强。”
“昨晚那是形势所迫,我要是只顾着自己,皇后和淑妃就会有危险。我是大夫,大夫的责任是治病救人,在我的人生观里存在着的是救死扶伤,而不是见死不救。”
“那也不能豁出去自己性命去救别人。”
“那你呢?”陆辞秋反问他,“如果我遇到危险时你也正临危,不救我你可以活命,若救我你必死无疑。那么你是选择自己跑还是舍命救我?”
“当然是舍命救你。”
“这不就得了!还好意思说我。”
“那不一样。你是主子,我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你的。”
“怎么不一样了?主子是人,下属也是人。我早说过,在我这里生命平等,猫狗尚且如此,何况是人。保护我是你的使命,行医济世也是我与生俱来的基因,抛不掉的。”
白沭不明白什么叫做基因,但是陆辞秋的话总能引起他的反思。虽然暂时还是不能接受人人平等这种说法,但是陆辞秋没有真的拿他当奴才用,这一点他是能够感受到的。
或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吧!
他这样想着,再一抬头,竟已经跟着那李嬷嬷到了北城门口。
白沭紧紧皱眉,“看样子是要出城了。”
陆辞秋说:“怀北在南岳的北边,怀北使臣上京自然也是从北边来。听闻人就住在城外的驿馆,同行的还有一位皇子。”
白沭说:“你们家这婆子还跟怀北人有关系?”
当初陆辞秋夜探望京府大牢时,白沭还不是她的暗卫,有些事情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