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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秋说:“什么都不算,因为人根本不会死。等大夫来了给开点药,吃几天就好了。”
江小柳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陆辞秋不解,“你就这么怕她?”
江小柳说:“不是怕她,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祝家实在难缠,一群流氓,骂起街来一个比一个恶心,是能把你的祖宗八代还有身上的各种器官都骂一遍的那种。如果祝曼柔死在我们家,你看吧,除非把祝家人的嘴缝上,否则他们能骂到地老天荒。”
燕千绝实在不理解江家人对祝家人的惧怕,“既然知道缝上嘴就好使,你们为何不缝?”
江小柳叹了一声,“缝嘴是说缝就缝的?我们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没错,但是我们一向不愿意给姑母惹麻烦。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安安稳稳的在望京城里这么些年。
表哥又不是不知道,为了避嫌,我父亲辞官不做,就连外省的旁枝都低调生存。
人人都说皇后娘娘最得皇上宠爱,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可是又有几个人能明白,之所以能如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江家无能。
娘家无势,那么皇后娘娘即使地位尊崇,也成不了气候,所以才能在后宫安稳这么多年。”
江小柳的话也没有避讳谁,江大夫人和江大老爷都听着,见她说个没完,江大夫人回头斥了她一句:“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家的事跟你姑母没关系。”
江小柳不甘心,“怎么就没关系?要不是为了保着姑母平安,我们何苦活得如此憋屈?您瞧瞧那些妃嫔们的娘家,一个比一个富贵,不是做官就是做生意,钱权两不误,谁都不敢招惹。偏偏我们家,明明是最尊贵的皇后娘娘的娘家,却活得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就说那从前的回春堂,拿差的药糊弄我们,险些害了祖母性命。
还有那祝家,若我们摆出皇后娘娘娘家的气派来,他们还敢欺负上门吗?
他们家连将将十岁的孩子都能坐在我们家门口破口大骂,从上到下哪有一个好人?
我不是想活得多风光,我只是想活得像个正常人家的模样,总不能谁都能在我们头上踩一脚,也不能只顾着不给姑母惹麻烦,就不顾姑母的颜面啊!她要是知道江家在外头这么任人欺负,她得多伤心啊!她还能好好在宫里住着吗?”
江小柳气得直哭,“我不管,反正这次祝家要是找上门来,我就跟他们对着骂。再不济我就拿棒子打,打死一个算一个。大不了我就给他们偿命,我又不怕死!”
江大老爷好生心疼,“小柳莫要说胡话,什么死不死的?咱们家也没有孬成那个样,你想多了。此番祝家再上门,不用你出头,就是爹爹也不会饶了他们。”
“爹爹以前也这样说过,可是遇到事情爹爹就不这样做了!今日阿秋收拾了祝曼柔,我觉得特别过瘾,可是爹爹和母亲你们为何不能强硬起来?为何不能对祝家先发制人?你们难道就眼看着自家的孩子被别人家的孩子欺负吗?这祝曼柔她凭什么指认阿秋?她有病吗?”
江小柳越说越来劲儿,最后气得一跺脚就跑了。
第375章 把嘴缝上
她的丫鬟赶紧在后头追,江大夫人心里着急,可大夫正好这时候来了,她一时又走不开。
陆辞秋听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她问燕千绝:“这些事你知道吗?”
燕千绝摇头,“只知江家一向低调,并没有想更多。我常年不在京中,甚少顾及。”
陆辞秋很无奈,“罢了,此事因我而起,便该由我去做个了结。”她仰起头,冲着空气叫了声,“白沭,出来。”
暗卫白沭立即现身,到她面前微微低头,“主子请吩咐。”
“带上几个从难民营回来的裁缝,往红谷县走一趟,追一追修染他们。祝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把嘴缝上。”她说着话,伸手入了袖袋,很快就拿出一些细线来。“裁缝自己有针,我这里有线,缝完了就关在祝府里,请红谷县令派官差把守。就说是我陆辞秋欠他一个人情,若此事他给我办好了,他日我永安县建成,自会对红谷县照拂一二。”
白沭领了命,一闪身就不见了。
江大老爷有些担心,“阿秋,会不会罚得太重了?真的要缝嘴吗?”
陆辞秋看向他,认真地道:“舅舅,小柳说得对,江家可以低调,但不能过分委屈了自己。否则有些人就会觉得江家如此行事,很有可能是理亏。至于亏在哪里,他们不知,所以便会无端猜测,为江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那祝家,舅母娘家的亲戚,我不好评价,但她今日对上的是我,我只管做我自己对她的惩罚。”
她说到这里,看了江大夫人一眼,然后忽然提起裙摆跪了下来。
江大夫人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陆辞秋说:“给舅母赔罪。”
“你何罪之有?快起来。”江大夫人使了大力气把人给拉了起来,“我早说过,祝家与我没有血亲,我甩不掉所以才被缠上。小柳说得没错,江家有些时候是过于憋屈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个开始,今后我们也得多为小辈想想,否则再这样下去,媛媛在宫里是没有威胁,不会被人迫害。可是反过头来,她同样也没有依仗,没有一个娘家可以依靠。”
她说完,看向江大老爷,“我说得对不对?”
江大老爷点头,“夫人说得极是。”
从江府出来时,已经未时半刻了。
江小柳拉着陆辞秋的手依依不舍,“我真希望你每天都来我们家,这样家里热闹不说,再遇着祝曼柔那种人,我们也不怕她了。”
陆辞秋就问她:“除了一个祝曼柔,难不成还有另外的人也对你们如此?”
江小柳摇头,“那倒也没有,只是有很多事情想想就憋屈。就像我从前喜欢表哥……”她瞄了燕千绝一眼,见燕千绝冷着脸看她,赶紧又把目光收了回来。“虽然现在是没那个想法了,可是从前之所以家里不替我说话,也是因为父亲母亲觉得我们家不能再跟皇家亲上加亲,特别是表哥这种握着重大兵权的皇子,一旦沾了,江家就会被人忌惮,连同姑母也会被人忌惮。所以他们从最开始就不同意,而我之所以一直执着,其实也是想跟他们较个劲。
现在想想……嗯,表哥虽然也不错,但确实也不是我真心喜欢的那种。
罢了罢了,让给你了,祝你们俩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说完,还推了陆辞秋一把,把人推到了燕千绝身边,“走吧走吧!改天我再去找你玩。”
江家人依依不舍,送完了陆辞秋又送祝曼柔。
祝曼柔已经醒了,虽然祝家没能派人来接,但燕千绝却派了人把她送回祝府。
当然,燕千绝也说了,送回去之后一并缝嘴,祝家一家人总归是要整整齐齐的。
宫车启动时,燕千绝问陆辞秋:“还进宫吗?”
陆辞秋说:“先别进宫了,去回春堂看看吧!再不去回阳该哭了。”
他这才想起回阳每天都要进城找陆辞秋扎针的事,便想想说:“不如让他在城里住上一阵,你那回春堂不是有住院的地方么!”
陆辞秋点点头,“也好,省得我再给忘了。”
宫车先去了回春堂,回阳果然等在那边。陆辞秋干脆利落地给他打了针,燕千绝命他暂时住在这里,回阳想了想,便点点头,也没有拒绝。只说明日回春堂开张,自己留下来也可以帮帮忙。
陆辞秋算计着明日事情,回春堂开张,她打算在此坐诊一日,那么今天势必要把没办完的事赶紧办完,然后就要准备月夕的宫宴了。
她扯扯燕千绝的袖子,“走吧,我们立即进宫去看望皇后娘娘。”
燕千绝就问她:“你打算把江家的事情同她说吗?”
陆辞秋摇摇头,“若是你我都处理不好,跟她说了也是凭添烦恼。但若你我可以处理得好,那又为何要同她说?”
他笑了起来,小姑娘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今日永福宫依然是江皇后和季淑妃在折腾,也不知道江皇后怎么想的,她就跟季淑妃说今日陆辞秋一定来。白天不来晚上也得来,所以你必须得跟着本宫一起做好吃的。
季淑妃对做吃的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她对永福宫有点儿意见。
“这几日那渣男是不是总到你宫里来?我听说不管白天晚上他都来,那我在这儿万一撞见了多不好?我不是说尴尬这个事,我主要是觉得我自己对他的讨厌,很有可能让我控制不住去骂他,那到时候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江皇后说:“今日不让他来了,我已经派人去跟他说了,我说你今日要是来,我这永福宫你以后就永远别进。你放心,他不会来的。我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就之前我同你说的那个事,陆家的四姑娘,你还记得吧?”
季淑妃一听这个事就来了兴致,“记得记得,但你也没说太清楚,只说我们家湛儿对陆家四姑娘似乎不太一样,但你又不说哪里不一样,弄得我天天都惦记。”
“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没法同你细说。只知右相府那个事,湛儿帮了陆家的四姑娘。一会儿阿秋来了你再同她仔细问问,难民营那段日子那俩人都在城外,你要说没发生点什么,本宫反正是不信的。”
季淑妃说:“我也不信!今日定好好跟阿秋问问。我再去添一道灯烧羊腿,阿秋那孩子真是看着就招人喜欢,也不知道她们家四姑娘是不是也这种体质……”
第376章 我家湛儿
季淑妃去做菜了,江皇后在后头念叨着“再也没有比我们阿秋还好的姑娘了,裴卿最会生”,然后也跟着进了厨房,身后一众宫人跟着,随时等候主子娘娘吩咐。
燕千绝携陆辞秋进宫时,宫门口的侍卫都很高兴地给陆辞秋行礼,还有个侍卫给陆辞秋磕了三个头,说他老家就是雨州永安县的,虽然父母不在了,但从小把他养大的姑姑还在。听闻姑姑北上到了难民营,二小姐妙手回春治好了她的时疫,您就是我们家的再造恩人。
二人从东华门入宫,一路往永福宫去,宫中下人远远见了都面带笑意,陆辞秋便跟燕千绝小声说:“宫里这个气氛,其实也挺好的。”
燕千绝轻哼了一声,“只是现在看起来好罢了,你若早来十年,可看不到这番景象。”
陆辞秋顺着他的话去想十年以前的南岳皇宫,倒真叫她想了一场宫斗大戏出来。
只是江皇后最后在老皇帝心里脱颖而出,却是付出了巨大代价,想想也实在凄惨。
不过说起来这南岳皇帝也是有病,人好好的时候不知道心疼,非得等儿子死了媳妇不待见他了,他开始上赶着往跟前凑合了。图什么?
永福宫在老皇帝不在时,永远都是欢乐的。陆辞秋到时,正听到一个小太监在报菜名儿,足足报了十八道,她听得乍舌,“这是有多少人要来用膳?”
宫女怀青笑着走上前,行了礼说:“就殿下和王妃两个人。”
“那怎的做了十八道菜?”
怀青也一脸无奈,“二位娘娘比着做,这个刚做完一道菜,那个就说我想到了一个比你这个更好的。然后就一道接一道的做,要不是奴婢们拦着,这会儿都得鼓捣出来三十多道菜了。不过皇后娘娘算得也是准,说今日殿下跟王妃会来,这不,真的就来了。快里面请!”
二人跟着怀青进了永福宫正殿,一张大桌子就摆在大殿正中间。
永福宫一向没什么规矩,虽然有固定的吃饭地方,但问题是江皇后这个人她不固定。
她吃饭的喜好是随着太阳走的,这会儿太阳正好照在正殿,她就觉得应该把桌子摆在这里。晒着太阳吃着美食,是最享受的事情。
宫人们也由着她,反正连皇上都由着她,她们更没有理由管着了。
见燕千绝带着媳妇儿来了,江皇后很高兴,乐呵呵地看着陆辞秋给她行了礼,然后就一挥手:“开饭!”
江皇后和季淑妃这两个人,对吃一向都是情有独钟,对做吃的也是十分拿手。
用她们的话说,就是这皇宫里长夜漫漫,人生更慢。若不找些爱好来打发一下时辰,怕是这一生就会郁郁而终,到死时都要忘了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这也算宫中女人的自娱自乐,据说除了做饭的,还有喜欢绣花的、雕木头的。
更有甚者,一个相对年轻的美人,居然喜欢上了唱戏。没日没夜咿咿呀呀地唱啊!曾有那么几年吵得整个后宫都睡不着觉。
后来皇上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叫人把她赶到一座偏僻的宫院去。本以为她会闹呢,结果人家非但没闹,还派了宫女去谢谢皇上,说终于寻到了自己的一方净土,皇上要是能再发发善心给她搭个戏台子,那就更好了。
于是皇上满足了她,于是她就整日活在自己的戏剧世界里,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这些话被怀青像故事一样讲出来,陆辞秋却又看到了一个女人悲惨的一生。
江皇后却已经习惯了,一边张罗着让她吃菜一边跟她说:“其实大家过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只要心里头再也不装着渣男,日子就也能过得去。苦就苦了那些心里对渣男还有期望的,看不清楚现实,总是对渣男抱有不实际的幻想,最后就只能自己伤心。
哦对,还有对权力抱有幻想的,也都没什么好结果,比如说冯天春。
渣男你看他没什么原则的样子,但实际上该握在手里的东西,他是一点儿都不会让其从指头缝溜走的。单看他当年答应让老八当太子就知道了,他对权力的维护是最重的,甚至不惜捧杀掉一个儿子来换南岳数年的安稳。”
江皇后偶尔会议朝政,陆辞秋已经习惯了,但有些帝王家中残酷的事实听起来,依然让她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好在江皇后很快就不提这些了,只问陆辞秋城外难民营的事情。
陆辞秋一一作答,在答到七殿下也出城去帮忙时,季淑妃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开始跟陆辞秋打听起陆芳华:“听说你们家那位四姑娘也跟你一起出城去了?哎哟,那可真是个觉悟高的好孩子。那时候城外多危险啊!又是难民又是时疫,她一个那么小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大义,真是太难得了。这绝对是家中父母教导的好,跟阿秋你一样,心怀天下。”
陆辞秋觉得这季淑妃话里有话,就问季淑妃:“娘娘怎的提起我那四妹妹了?”
季淑妃看了江皇后一眼,然后略显尴尬地又问陆辞秋:“本宫听说,你们家四姑娘,同湛儿相处得还算不错?”
陆辞秋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湛儿是谁,再联想一下七皇子那个谪仙一般的模样,就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么一个人跟“湛儿”这个称呼联系到一起。
不过谁让这季淑妃是谪仙的娘呢!人家就愿意这么叫,她也不能给改了。
于是她也说了句实话:“不知淑妃娘娘从何处听说他们相处得不错的?据我所知,他们相处得……呃,不怎么样。我那妹妹挺怕他的,见着他就躲。哦对了,七殿下还替自己身边的随从跟我四妹求过亲,说想让他那随从……叫什么来着?”
燕千绝插了一句:“叫炎冥。”
“对,炎冥。七殿下还替炎冥提亲来着,说他跟我那四妹妹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