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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世纪的款式,时尚性感,这个年代的丫鬟是怎么违心地说出好看这两个字的?
她起床更衣,用过早膳之后,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晨昏定省。
今日的百兰院很热闹,陆倾城正笑着对老夫人说:“祖母,今早云家的货船到了。之前说的那幅古画跟的是后面的船,要明日才靠岸。但今日的船上带了不少江南的丝绸,孙女已经叫人去收货了,准备送给祖母和二婶,还有几位妹妹。”
这话一出,先是陆芳华翻了个白眼,然后是罗氏轻哼一声。
有了这两位的表现,苏氏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给陆倾城几分面子,一脸欣喜地说:“大小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妹妹,我替三小姐谢谢您了。”
说着就起来冲着她做了个福。
陆倾城一脸菩萨相地冲着她笑笑,补了句:“苏姨娘一会儿也挑一匹。”
苏姨娘更高兴了。
这时,陆辞秋拉着陆荣轩一起进来,正好听到这些话。
陆荣轩忽然就问了句:“大姐姐,有我的份吗?”
陆倾城只说了给祖母二婶和妹妹,唯独没说给弟弟。
陆荣轩年纪小,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给问了出来。
这让陆倾城多少有些尴尬,赶紧就回头道:“有的,都有的。”
陆荣轩这才开心起来,拍着手说:“大姐姐真好,一家人都有礼物,二叔和父亲,还有大哥哥一定也有。”
陆倾城面上笑容敛了敛,大哥是她同母的亲大哥,虽然眼下没在府里,但云家送来好东西,自然是要给他留一份的。
父亲那可是自己亲爹,自己还要巴结着亲爹,肯定也是有的。
但那位二叔她还真的没打算给。
其实陆荣轩她本也没打算给的,因为云家送来的东西一共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分。
刚刚说陆荣轩也有份,那还是她生生把大哥那份挪了出来送给陆荣轩。
可如果再加上个二叔,那就不够了呀!
眼瞅着陆倾城愣在那里,二夫人罗氏干笑两声,开口道:“一匹绸子而已,云家既然没给外人准备,咱们也不能上赶着要。大小姐不必为难,你二叔不缺那些玩意,其实就连老夫人也是不缺的,因为五日前我们罗家刚送来十匹银纹纱,我一尺都没舍得留,全给老夫人送去了。
虽说这银纹纱比不得宫里娘娘们用的缕金纱,但在外头也同样是轻易见不着的。这十匹银纹纱是罗家往番邦跑商才得来的,珍贵得很。”
陆辞秋迅速搜索了一下原主记忆,很快就得到关于银纹纱的一些讯息。
然后立即道:“呀,十匹银纹纱呀?这如果拿出去卖,可得卖不少银子呢吧?”
一边说一边拉着陆荣轩给老夫人行礼问安,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陆芳华见她坐好,立即接了她的话:“一匹银纹纱千金难求,万两起价。”
嘶!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已经得了好处的老夫人也跟着惊讶了一下。
她是知道银纹纱贵,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那东西一向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常穿的,她这个岁数了通常用不着,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关注。即使罗氏把东西都送到她跟前了,她也没有表现出过于喜悦。
眼下一听说居然值那么多银子,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罗氏嫁到陆家这么久,可太了解这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眼见老太太的眼睛都直了,罗氏赶紧又道:“可即便是万两一匹,我依然要把它们全都送给母亲。因为母亲才是咱们这座府里最最尊贵之人,而且我们做儿媳的,理应孝敬母亲,把最好的都给母亲。”
陆芳华笑着问陆倾城:“不知云家给的丝绸,是哪种绸子啊?可是凤凰绸?再或是青蝉绸?”说完就仔细看陆倾城的反应,然后一脸惊讶地道,“该不会只是妆花绸吧?那东西在绸缎庄子里就能买着,不过两三百两一匹,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陆倾城明白,这是罗家在炫富呢!
凤凰绸跟缕金纱一样,非得皇亲国戚才用得。
青蝉绸跟银纹纱差不多,官邸女眷最追捧的一种料子,很难得,价钱也炒到了近万两。
妆花绸就不同了,那是得不到青蝉绸的人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虽然也不便宜,但望京城里开得大的那几家布庄,还是有些存货的。
偏偏,云家给送来的就是妆花绸。
陆倾城自以为拿出来送人,妆花绸就是顶好的东西,毕竟那青蝉绸的衣裳,她也不过只有两套。
结果她却忽略了二房这俩大款,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好东西给说得一文不值,还连带着得了老夫人好几个白眼。
陆倾城如何能甘心?
于是又道:“东西贵在心意,且这几匹绸子颜色不艳,像水天青、黛蓝,还有翡翠这样的颜色,穿起来既显贵气,又带着几分书墨香,是江南那边的老妇人最喜欢的。我就是想着给祖母和大家穿个新鲜,毕竟这样的颜色是望京城里人较少穿的。”
陆辞秋懂了:“哦,是想让祖母和我们都沾染些书卷气。唉,说得也是,我母亲是武将家族出来的,从前父亲就总说母亲粗鲁,不温柔,在礼数上也没有文官家中的小姐那样周全。
所以后来父亲将云夫人您抬上妻位,应该也是想借云家这样的书香世家,给陆家增一增底蕴,抬一抬身价吧?毕竟陆家是从父亲这一代开始,才走上仕途的。
如此说起来,我们全家都应该感谢云家。没有云家,就没有陆家今日的底气,祖母也不可能在望京城里抬得起头来。
这一切都是云家给的,云家就是陆家的大恩人,我替祖母和父亲谢谢大夫人和大姐姐了。”陆辞秋𝖒𝖑𝖟𝖑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给云氏和陆倾城行了个礼。
老夫人的脸色又变了。
第35章 辞秋送礼
是啊,陆家是从陆萧元开始,才步步高升,从县城来到了望京。
早些年她参加京里的宴会,总有人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说陆家家底不行,根基也不稳,就靠着个陆萧元出息了有什么用呢?堂堂左相,文臣之首,家族里却只有他这么一个读书人,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还说如果陆萧元的儿女们再没有更加出息的,陆家也就是一代的富贵,很快就凋零了。
她顶不爱听这样的话,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陆萧元是文官,文官就得靠书卷托着,不能靠裴家那种打打杀杀的。
所以她和陆萧元都更看重云氏一些,想借着云家给陆家洗涤洗涤,再沉淀沉淀。
可事实是这么个事实,说出来就有点儿让人脸上挂不住了。
毕竟,谁愿意当着儿媳妇的面,承认婆家是想借着娘家的光呢?
现在还要给云家人行礼谢恩,难不成陆家的辉煌要归功于云家?
陆倾城就不明白了,话题是怎么从送几匹布料,引申到陆家和云家之间的关系的?
她送布料不是好事吗?不是在讨好大家?
这要搁在往常,那肯定是件皆大欢喜之事,就是罗氏母女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下她的面子。
但今日为何就发展成了这般?
她想来想去,最终恨意还是集中到了陆辞秋那里。
对,都是这个二妹妹在煽风点火,她该怎么整死这个二妹妹?
眼看着女儿就要压不住火气,云氏赶紧扯了她一把。
陆倾城一激灵,心道不好,差一点就露出本性了。
赶紧收住心神,又温温柔柔地说:“二妹妹快别这样说,几匹料子而已,我未想过那么多。陆家能有今日靠的是父亲的努力和祖母的教导,同云家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云家万万当不得这个谢。”说完,还给陆辞秋回了个礼。
陆辞秋笑笑不再说话,也没必要说了,反正老夫人已经上心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陆倾城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眼下也没有好办法立即将局势扭转。
她低垂着秋水般的眼眸,思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再把话题给扯回来,说说布料的事。
“银纹纱的确是好东西不假,但其实那种料子,祖母这个年纪是没有人会穿的。”
陆芳华都听笑了,“罗家常年跑商,当然知道这点,所以送过来的都是墨绿烟灰这样的颜色,祖母想穿也能穿得。再者,就算真【创建和谐家园】,那玩意它也是钱啊!整整十匹银纹纱啊,大姐姐可算过那是多少银子?呵呵,那可是多少银子都求不到的。”
这话说得就很明确了,我们不是送布料,我们是在给老夫人送钱。
陆倾城被怼得没话说,也不想再跟这种满身都是铜臭味的商户人家说话。
好在云家明日靠岸的船上还有一幅古画,那可是先前答应了老夫人,要送给宸妃娘娘的。
陆倾城赶紧把这事儿说了出来,还着重对老夫人说:“等画到了,立即就给姑母送去,请姑母找个机会送给皇上,皇上一定会高兴的。”
老夫人的心情总算好了点,点点头夸了她一句懂事。
刚夸完却又想起了陆辞秋的话,不由得又跟了句:“谢谢云家了。”
云氏实在闹心。
但更让她闹心的事在后头呢!
就听陆辞秋说:“既然二婶和大姐姐都有礼物送,那我也得表示表示。”
这样说着,就见她伸手入衣袖,很快就拿出一样东西来。
随着那样东西被拿出来,还有一股子味道也在屋里散了开,带着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儿,闻起来竟能让人感觉到清凉之意。
陆芳华“咦”了一声,凑上前去细看,又仔细闻闻,越闻越觉得这东西实在好闻。
就是那种冷不丁一闻很不喜欢,但闻几下之后就会上瘾的感觉。
她一脸好奇地问陆辞秋:“这是什么呀?”
陆辞秋说:“送给祖母的几贴膏药,我想着祖母膝盖有旧伤,一到下雨阴天就疼。就自己做了一些管用的膏药,不说药到病除吧,至少贴上之后,一柱香的时辰之内就会见效。”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为此一夜都没睡,还真是困啊!”
老夫人很感动,且不论这膏药是不是真的好使,单说陆辞秋想着她的膝盖早年受过伤,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再看其他小辈,也没谁记得她这个伤是怎么受的,更不会有人知道她每到下雨阴天膝盖就疼了。
于是她叹了一声,冲着陆辞秋招手:“阿秋啊,你过来。”
陆辞秋乖巧地走上前,由着老夫人拉了她的手同她说话:“那一年你父亲被牵连进科考泄题一事,当时的他还不是丞相,只在礼部谋着一个六品的官职,摊上这样的事必死无疑。
我们家在望京城里没有根基,不认识什么人,能说得上话的,也都是平日里这家办个宴那家开个席时认识的。
我两眼一抹黑,又不能眼看着儿子被人害死。只好豁出去这张老脸,挨家挨户地求,见人就跪,有头就磕。
那时正好是冬日,下了很厚的雪。
原本冬季是没有科考的,但恰逢北地裴家打了大胜仗,皇上高兴,就开了一年恩科。
我就在大雪里跪啊跪,从早上跪到晚上,等再回家时,这双腿就站不起来了。
可惜,望京城里没人瞧得起咱们陆家,我到处去磕头也根本没人帮忙。
后来风波过去,你父亲洗刷了冤屈,我这双腿就落下了病根儿。”
老夫人的话一说起来,就又想到当初为何要娶裴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