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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虽然不在京城,但住得离京城也不远,马车两三日脚程就能到了。
可云家在江南啊!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到不了。
见云氏为难,陆倾城便走过来,挽了她的胳膊说:“母亲,不管云家人能不能赶得上,信咱们是一定要送的。云家是书香世家,规矩礼数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相信外祖母得了信之后,定会妥善安排。”
云氏点点头,“倾城说得对,不是云家人不来,实在是住得太远了。”说完又对陆辞秋道,“希望二姑娘能理解。”
陆辞秋却顾不上听她们说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拥在她背后,教她怎么挥鞭子的燕千绝,还有卫离带来的那道圣旨。
那天在城门外,看起来挺正常一个人,怎么能办出这种不正常的事来呢?
亏她还想着他的伤,对方居然背着她干了这么大一票买卖。
有病吧?
才见两面,就要谈婚论嫁,这到底是对她不负责,还是对他自己不负责?
还有,眼下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她拒了皇上的赐婚,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霜华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小声提醒:“小姐,大夫人跟您说话呢!”
“嗯?”陆辞秋一愣,“谁?谁跟我说话?我娘不是死了吗?在哪跟我说话呢?”
陆芳华“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说的是现在这位大夫人。”
云氏翻了翻白眼,拉着陆倾城就走了。
跟陆辞秋生不起这个气!
罗氏跟陆芳华再一次取得胜利,心情十分愉悦。
陆芳华甚至还跟陆辞秋说:“以前那位大伯母十分凶悍,我跟我娘屡屡落得下风。如今这位却菜得很,斗起来也没有多少荣誉感。
这么一说,还真想念从前的大伯母。
二姐姐,你放心,大伯母的丧礼我一定帮你盯着,现在这位要是抠抠搜搜的不舍得花钱,我肯定到祖母跟前告她的状去。
只是你自己也得想好了,祖母现在偏向着你,是指望你给宸妃娘娘治病的。你要是真会治病,那怎么都好说。要是不会,那回头怎么圆这场面,可真得好好思量思量。”
罗氏把话接了过来:“二姑娘不是打诳语之人,她说了会治病就一定会治病。裴老夫人神医之名那可不只是在北地叫得开,整个南岳国可是都知道的。
二姑娘小时候被送到北地去养了四年多,耳濡目染也能学几招了。对了二姑娘,你还记得当初为何被送到北地去吗?”
陆辞秋仔细回忆,半晌,摇了摇头,“不知,那时还小。”
原主被送到北地那年,将将六岁。原因似乎是外祖父和外祖母过于想念女儿,但出嫁了的女儿又不能回娘家去尽孝,便只好把外孙女送回去环绕膝头,算是给裴家添几分热闹。
这是原主记得的事,可是她总觉得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
眼下罗氏提起,她便觉得倒也是个机会,就试探着问罗氏:“二婶给透露透露?”
虽然这个话头是罗氏先提起来的,但听陆辞秋问了,罗氏却瞅瞅这明月堂里站着的下人,还有苏氏和陆惜玉母女,然后摇了摇头,不肯多说。
只道:“过去的事了,我也记不清楚。”
然后迅速转了话题,瞪着陆芳华说:“你只想着云氏办不好丧礼就到老太太跟前去告状,可光告状有什么用?就眼看着她抠搜吗?你大伯母的丧礼不能有半点差池,那云华裳要是舍不得花银子,这笔银子咱们就得给补上。到时候说起来,这丧礼还是花罗家的钱办起来的,看那云华裳和你大伯有脸没脸。真是想想就叫人高兴!”
罗氏是真的高兴,哪怕这高兴是花自己银子买来的,她依然高兴。
“行了,二小姐歇着吧!咱们也要回去了。”
她拉着陆芳华要走,陆芳华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又够着够着跟陆辞秋说:“恭喜二姐姐啊!那圣旨你打算啥时候接,可得记得叫人给我递个话,我定给你备份大礼!”
二房母女走了,明月堂里还剩下个苏氏和陆惜玉。
苏氏见人终于都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半低着头走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递给了陆辞秋。
“二小姐别嫌弃,我没有多少钱,这个还是我存了几年才存够的。您收着吧,算是我给大……给裴夫人的奠,奠仪。”
说完,把银票往陆辞秋手里一塞,拉着陆惜玉就快步走了。
陆辞秋被她整得一愣,再瞅瞅手里这银票,只有五十两。
她对古代银票的面额并不了解,但也觉得五十两怕是最小额的银票了吧?
霜华轻轻叹了一声,“苏姨娘也是不容易,她说这银票是存了好几年的,倒也的确有可能。毕竟姨娘的月例银子才五两,她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也就存六十两,何况还是得花用的。”
陆辞秋点点头,让霜华收了银票,没再多问什么。
她一个后世的灵魂,对于姨娘这种存在,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的。
姨娘,那不就是小三么……既然选择了做别人的小三,那就算跪着,也得把自己选的路走下去。
“小姐,咱们也回吧!”霜华提醒她赶紧走,因为陆萧元已经回来了,正衣襟带血,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
第33章 谁敢打我
陆辞秋终究还是没躲过去,被陆萧元直接堵在了明月堂里。
不得不说,那太监卫离还真是把骂人的好手。陆萧元就是出去礼貌性地送他一下,他就能站在宫车前又给陆萧元上了一课。
陆萧元这会儿是一肚子火没处发,当场就想把陆辞秋给劈死。
他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哪来的胆子想拒婚?”
陆辞秋烦透了这个爹,想都没想就答:“父亲给的底气啊!父亲您是当朝左相,正一品大员,那可是跺一跺脚朝堂都颤三颤的存在。要是连这点底气都给不了子女,那您这官儿不就白当了?拼命爬到高位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让家人过上好生活吗?
虽然下圣旨的人是皇上,但是对于女儿来说,就算是皇上,他也不能打我父亲的脸!
问都没问过陆家,就突然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他们当我陆家的女儿是什么?当我的父亲又是什么?女儿还是那句话,谁欺负我父亲都不行!太子不行,皇上也不行!父亲就是女儿的天,作为女儿,我是见不得父亲受半点委屈的!
所以今日这个婚,我就是为了父亲您,也必须得拒!”
陆萧元【创建和谐家园】的手都抬起来了,这一巴掌却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落了,他就是不要脸,没骨气。
不落,不落他心里头堵着的这口气,往何处发泄?
陆辞秋却看着他抬起来的手臂一脸惊讶,“父亲是要打我吗?那您可得想好了,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那我这张脸肯定得肿。万一明儿那卫公公他还来……不对,万一明儿那十一殿下他还来,看着我这肿起来的半边脸,您说他会不会当场再教我怎么打回来?
可不是我当小辈的想打父亲啊!是十一殿下非得教我的。”
陆萧元深呼吸再深呼吸,良久,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你且好好想想吧!这个圣旨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陆辞秋突然有些好奇,“父亲,我多嘴打听一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向着我的还是向着大姐姐的?我印象中,咱们家里一直是对大姐姐寄予厚望,因为她长得漂亮,又能装……呃,又温婉端庄。可皇上赐婚给我的人,那可是十一殿下啊!您是知道十一殿下对于皇上、对于南岳来说意味着什么。您都不怕将来十一殿下继承大统,我当上皇……”
“住口!快快住口!”
“让我说完!”
“你别说了!”陆萧元恨不能捂上她的嘴,“陆辞秋,妄议朝政是杀头大罪,你自己想死没人拦着,莫要拉上全家为你陪葬!”
“呵呵,不拉就不拉。我要真死了,不管是在下辈子,还是在阴曹地府,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所以你们就是死也要死在我前头,然后赶在我死之前赶紧的投胎转世,别给我添堵。”
“你……”
“别你了,赶紧准备丧礼吧!五天之后好好的送我母亲上路,否则依着她的性子,她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陆萧元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她凭什么不放过本相?”
“你说呢?”陆辞秋把眼睛立了起来,“父亲,这世间之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只不过早晚而已。”
陆辞秋终于走了,左相陆萧元站在明月堂里,久久不动。
这个女儿竟让他生出了一种浓烈恐惧感。
从厌恶到恐惧,竟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陶然院儿里,二夫人罗氏正在摆弄一匣子珠翠,挑着里头几颗颜色浅淡的珠子递给陆芳华,让她去打首饰。
“颜色深的虽然值钱,但是显老,不适合你。回头我跟你大舅舅说,让他给咱们弄一斛南珠来,挑着大小色泽都匀称的,那做起头面来才好看呢!”
陆芳华摆弄着那几颗珠子,兴趣并不是很大。
“头面太多了,戴也没处戴去,别做了吧?”
罗氏当时就不干了,“哪里多了?你都十三了,连百套头面都没凑够,哪里就多了?至于没处戴,那东西也不一定非得有个什么场合才戴,你就在家里戴啊!一天换三套,早上去给老太太请安戴一套,晌午吃饭换一套,下晌在府里逛园子就再换一套。”
陆芳华听得直笑,“这么个显摆法,还不得把陆倾城给气死。”
“你要真有本事把她给气死,那咱们二房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行了,我问你,为何这两日总感觉你在向陆辞秋示好?方才竟还提醒她给宸妃治病的事,你这是图什么?”
陆芳华撇撇嘴,“也谈不上示好,更不图什么。就是经过太子这个事儿吧,就觉得从前有些对不住她。”
“这话是怎么说的?”
“哎呀,从前我不是喜欢过太子嘛!她又是太子的未婚妻,那就是我情敌啊!再加上从前她那个性子也不招人喜欢,既不像她爹那么心眼多,也不像她娘那么刚,我就黑眼白眼都瞧不上她。
但自从昨儿出了太子纳妾那个事儿,我突然就觉得我以前可能是瞎,太子那种东西我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罗氏就说:“我哪知道你怎么看上的,早跟你说过太子不是什么好物,你不听能怪谁?”
身边站着的丫鬟锦寒听得头皮都发麻,“两位主子,可小声些吧,小心隔墙有耳。”
罗氏当时就笑了,“有耳也是大房那边的耳,我怕什么?我们现在骂的是太子,他们就是听了去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出去告发我们?外头的人可不会只说是陆家二房骂太子,人们只会说是陆家人骂太子,那是连大房一并算上的,我们一点儿都不亏。”
锦寒的头皮又紧了紧,“夫人您这话说的,真是跟二小姐一样一样的啊!”
她这么一说,罗氏也想起今日陆辞秋面对那圣旨的态度。
好像是说了一句“不亏啊”什么的。
陆芳华笑着道:“你看,现在的陆辞秋啊,果然跟我们成一路的了。就是不知道这一路的人,是能一直一路走下去,还是走几天就拐弯了……”
第34章 罗家炫富
这一晚上,陆辞秋是在诊所的大床上睡的。
目的是感受一下二十二世纪熟悉的环境和氛围,以便尽快把那个人的余温从身上褪去,不再想着白天那一幕。
果然熟悉的床更好睡,以至于次日清晨,霜华都站到飞雪院她的床榻边了,她才一个激灵回到现实。
刚刚出现在床榻上,霜华就轻轻掀了帐帘。
有那么一瞬间,霜华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她看到她家小姐模糊一团,好像在,又好像不在。然后就那么恍神的工夫,人又清晰了,只是清晰之后她还有些恍惚——“小姐,你穿的是什么?”
陆辞秋低头瞅瞅自己……真丝睡衣。
她开始睁眼说瞎话:“皇上送来的那些东西里翻出来的,这种东西叫丝绸,你听说过吗?”
霜华点点头,“天蚕丝制成的衣服,世间罕见,十分珍贵。想来也就只有皇家这样大方,舍得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做赏了。小姐穿着可真好看!”
她是由衷地赞叹,陆辞秋也是由衷地心虚。
二十二世纪的款式,时尚性感,这个年代的丫鬟是怎么违心地说出好看这两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