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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个干脆人,站起来冲着陆芳华就鞠了一躬,然后道:“【创建和谐家园】小姐,求你让我跟你二姐姐单独说一会儿话。以前有任何得罪的地方,我在这里一并给你赔不是。你先受着我这个礼,回头我再备上些好东西送你府上去,成吗?”
陆芳华想说姑奶奶我还差你那点儿好东西?
可见她二姐姐冲着她点头,她就没再说什么,一跺脚离开了医帐。
沈夏婉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陆辞秋,你给我交个底,我这种病你能不能治?”她看向陆辞秋,虽然话语里故意带了点不是很在意的语气,可是眼里期盼的目光却是骗不了人的。
陆辞秋知道,她想活命。
人人都想活命,可是对于一个不是朋友、甚至还算得上是敌人的人来说,想要在她手底下活命,却是没有什么道理。
她点点头,“能活。”但也实话告诉沈夏婉,“但是我没有理由医治你。”
沈夏婉长出了一口气,但又很快提了起来。
像是高兴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又像是遗憾只是一棵稻草。
她问陆辞秋:“怎么样才能算有理由呢?如果你是因为我骂过你,那我跟你道歉,诚挚的道歉。如果你觉得道歉不够,那我就告诉你一件关于你们家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且这件事除了我,没有人能告诉你。”
陆辞秋皱皱眉,“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交换。”
“那你的筹码就不够。”
“怎么不够?”沈夏婉急了,“我爹说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那又如何?”陆辞秋耸耸肩,“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我跟我们家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但是我跟十一殿下的关系却非常好。所以若真有那等抄家灭族的大罪,我有把握将我自己和我弟弟给摘出来。至于其他人,我不在意。”
“你那四妹妹呢?你也不在意?”
陆辞秋笑了,“昨儿是谁陪着她一起去的右相府呀?好像还两人共乘一匹马。”
沈夏婉的脸色更难看了。
“所以你看,似乎我那四妹妹的性命也不需要我多操心。”
沈夏婉整个人都瘫到了椅子里,一脸的挫败。
陆辞秋还在说:“而且我相信,你也并不知道那所谓的抄家灭族的大罪,究竟是什么。”
“那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了。”沈夏婉的声音低沉起来,头也微微垂了下去。半晌,她又问,“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能告诉我吗?”
“可以。”陆辞秋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这种病症描述给她。
起初沈夏婉听不明白,但是随着陆辞秋把一句一句专业术语,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给她听之后,沈夏婉的心就更凉了。
“怎么会有这种病?”她完全接受不了,“我为什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
陆辞秋实话实说:“娘胎里带的。”
沈夏婉双手握拳,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闪过,很快就被她收敛回去。
她再问陆辞秋:“这种病是不是必死无疑?”
陆辞秋答:“倒也不是必死。但即使二十岁之后活了下来,你的生活质量也会急速下降,而且会开始早衰。早衰是什么意思知道吗?衰就是指衰老,早衰就是说你会过早地衰老。比如说二十多岁就开始长皱纹、生白发,身体里面的器官会快速地进入老龄阶段。这样的最终结果还是早早死去,活也不过是多活几年而已。”
她冲着沈夏婉招招手,“腕脉给我。”
沈夏婉照做。
她再次握上沈夏婉的腕脉,这一次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
把过之后就摇头,“虽然你这种病也并不是人人都会早衰,但是很遗憾,你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当然,我说的话你也可以不信,也可以再去向其他大夫求证。太医院院首齐大人就在营里,你去跟他问问也好。”
沈夏婉愈发的绝望……
第261章 早做防范
“不用问了,可是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过早衰老,但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你给我治病。我现在脑子就只有一个心思:悔不当初。
如果我早知道自己的命就握在你的手里,说什么我也不会同你作对的。
其实从前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仇怨,甚至我们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
虽然同在京城,虽然我们的父亲分立左右丞相,但是你甚少出门,我的心思也都放在了江小柳身上,所以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与你站在对立的一面上。
之所以讨厌你,一是因为讨厌你们家。因为你爹总跟我爹作对。
二是因为十一殿下,我心里有他,所以对于你跟他突然有了婚约,我一直很难接受。”
沈夏婉吸了吸鼻,靠回到椅背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虽然我知道望京城里倾慕十一殿下的人简直不要太多,但我仍然认为自己是有很大机会的。因为我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百官之首,我又是相府独女,我娘早就和我说过,像我这样的身份,将来必定是要好好斟酌才可以约定婚事的。
因为不管谁娶了我,都将得到沈家的全力支持。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对于那些皇子们来说是很重要的,甚至重要过江小柳。
江家已经出过一位皇后了,不可能再出一位。
你要问我为什么如此笃定十一殿下会是未来的皇帝,没有原因,我就是觉得他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行。以前那个太子就是个笑话,这话是我父亲说的,他说那太子什么都不是,只是被扔出来的幌子。冯家真正想扶持的是六殿下,但实际上,皇上心里真正属意的,是十一殿下。只要十一殿下能一直在战争中活下来,就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沈夏婉一句一句地说着,说到这里才恍然,“我是不是说多了?我本来是找你治病的,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谁做皇帝了。
我刚刚说到哪了?哦对,说到我喜欢十一殿下,所以讨厌起了你,把对江小柳的敌意都转嫁到了你的身上。
上次在羊肉馆子门口,你说我跟你闹那么一场,我家里定会把我送到庙里去做姑子。
其实你说对了,我家里是要送我去庙里的。
别看我父亲在街上与你为难,像是在替我出气。但实际上他只是在替沈家的脸面出气,根本就不是为了我。
那天回家,他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命人给我套上素衣,就要送到姑子庙去。
要不是我祖母拦着,我现在可能头发都被剃了。
我父亲他不是很喜欢我母亲,连带着也不是很喜欢我。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我母亲,据说是当年我母亲算计了他,才成功嫁到沈家来。我外祖家还总拿当年的事情挤兑他,提醒他要对我母亲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过去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也不方便把家丑当着你的面都说出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原本的性子不是这样的。
我也不想骂人,不想与谁结仇,我甚至都不愿意过多的跟人接触。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性格就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想要靠着这种跋扈的性子,来找沈家独女的存在感。
我渐渐地喜欢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感觉,有时候甚至故意逼迫父亲去满足我的心愿。
我还骂我哥,因为他是庶子,我喜欢在庶子面前找嫡出的存在感和优越感。
但其实那样并不快乐,我只是停不下来。
以前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人啊!就是越缺少什么就越是想要炫耀什么。
什么沈家独女,外人知道我是沈家独女,以为在沈家我是说一不二的。
但事实上,家里除了母亲之外,根本没人在意我。
祖母对我也不是很好,父亲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我多说。
我在他们那里得不到疼爱和重视,我就要通过任性和惹祸的方式去获得他们的关注。
渐渐地就上了瘾。”
沈夏婉重重地叹了一声,不再说她家里的那些事情。
她站起身,看着陆辞秋道:“谢谢你告诉我我有这个病,虽然你不给我治,但至少死也让我死了个明白,比我娘强。”
她转身要走,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说:“你父亲,他……他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害死了很多人。这件事情朝廷不知道,但是我父亲似乎知道了。他们互相看不对眼很多年,以我对我父亲的了解,我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用那件事情去威胁你父亲,又或者干脆揭发出去,去整死你们全家。
关于这件事情,我知道得的确不多,也就只有这么点。虽然你说筹码不够,但还是说给你听听,你多少也做个防范吧!
至于我两次对你出言不逊,还是给你道个歉。以前是我嘴贱,说了你不好的话。你打了我一次,吓唬了我一次,也算报复回去了。今后我不会再那样了,也请你不要再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
另外,等你回城之后见着我哥,也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说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那样子对他和大嫂了。但可能他们也不会原谅我,无所谓了,反正也没几年可活。”
沈夏婉走了,陆芳华很快就从外头进来。
一进来就问陆辞秋:“沈夏婉她到底什么毛病?真活不过二十?”
陆辞秋点头,“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的确活不久。”
“啧啧。”陆芳华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说,“恶人自有天收,从前她有多跋扈,今后就该有多悲惨。”说完又偷偷去看陆辞秋,“你该不会真想帮她吧?陆辞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她说几句话你就心软了?”
她越说越觉得她二姐姐真有可能心软,于是着急地站了起来,身子跃过桌子向前探去,“姐,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第262章 人心要稳
陆芳华说话从来都是一语中的,也从来都不留情面。
她要是看不上谁,那谁在她嘴里就能死个千百回。
这一点跟陆辞秋不同,陆辞秋是那种能动手就尽量不吵吵的人,要不然当初在羊肉馆子门口,也不能直接一脚把沈夏婉给踹了。即使遇着那种不能动手的,比如说右相大人,陆辞秋就能挑中对方要害,一击即中。
综合来讲,陆辞秋的杀伤力大,但陆芳华能让人抑郁。
这俩人要是碰到一起,那就还是当初右相大人的下场。
不过今日陆辞秋却并不打算跟陆芳华配合着整死沈夏婉,她反而还跟陆芳华说:“狗之所以吃屎,那是因为给的粮不够。你把【创建和谐家园】给供应足了,那就算是狗它也不愿意吃屎。”
陆芳华摇头,“我想不通。沈夏婉那种人你替她说话干什么?陆辞秋,我可真怕你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太可怕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去找我娘。”
陆芳华转身跑了,陆辞秋站起身,绕到后面去看那产妇。
也得亏这医帐够大,也得亏沈夏婉知道自己的事不宜张扬,故而说话的声音也小,再加上新出生的孩子刚刚起了一阵哭闹,这才不至于让她们说的话被人听了去。
她绕到产妇的榻前时,只见一个小护士正在哄着孩子,产妇还在跟她说:“其实让我婆婆和女儿进来帮忙就好,不劳烦姑娘的。”
那小护士是附近村里的姑娘,十四五岁模样,一听她这样说赶紧就摇头,“不行的,我现在叫做护士,这是我分内之事,我被分派到医帐来就是为了帮你看护孩子。”
产妇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是穷人家,生了孩子就是家里人帮着照顾,从来也没请过别人照顾,这,这不就跟城里那些大户人家请帮工一样么!我们哪里用得起。”
小护士就给她讲道理:“这跟大户人家请帮工不一样。首先不是你付我工钱,其次我也不签【创建和谐家园】契,不算奴才。陆二小姐说了,我们这些护士和护工算是做工,做一日有一日的工钱,只要在做工的时候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再说,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我是被陆二小姐亲自教导过的。包括怎么抱孩子,怎么观察孩子是饿了还是尿了,怎么给孩子洗澡换衣,这些都是有学问的。你的婆婆和女儿用的都是民间土方法,陆二小姐说那样不……不什么学。”
“不科学。”陆辞秋把话接了过来,还去逗了逗那小孩,然后才跟产妇说,“小护士说得对。在营里就要守着我们营里的规矩,我们让护士过来照顾你和孩子,一来是为了帮助你更好地渡过这个时期,二来也是想把一些更先进的理念传给你,让你对孩子进行科学喂养。
再者,我们这里是医帐,要严格控制进出人员,你的婆婆和女儿不懂医帐的规矩,进来会扰乱了我们的秩序。
还有,你是剖腹产,只能由我们的专业人员来照顾你。
或许我说的话有些你听不懂,但你只要记着,在医帐,就要守我们医帐的规矩就行了。”
产妇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都听从安排。那小护士也很高兴又能听陆辞秋说一番话,也觉得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一些,还记住了科学这个词。
陆辞秋跟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又看了看产妇的刀口,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又绕回前头,又在自己的椅子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