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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之后他没再使唤她,因为身体本就虚弱,还强撑了一个晚上,躺下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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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允绎出了宫便去了桃华街,而余幼容则直接回了自家院子。
她刚推开院门便看到温庭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读书,听到动静温庭朝她看过来,很快又不冷不淡的将视线收了回去。
余幼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便就由他气着,自己去了趟房间,拿了些东西很快又走了出来。
正准备再出门,身后突然传来了书本掉落到地面上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温庭清清淡淡的嗓音,“老师,你又要去找那人?你不是说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吗?”
许是这几日在心里积攒了太多的怨气,即便声音是清清淡淡的,但余幼容能听出温庭话中的不满。
她回了一句,“不是去找他。”
解释完她稍稍挑眉,望着温庭若有所思,“你好好准备殿试,我的事我心里有数。”说完这句话她便走了。
等到余幼容的身影完全消失,温庭才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
他平淡的脸上起了一丝涟漪,似在对自己恼怒,刚才他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跟老师说话的。
温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回房间再练会儿字。
路过余幼容的房间时,发现她走得太急,竟然连房门都未来得及关上,温庭走过去正欲把门带上。
无意瞥见余幼容的一个包裹正七零八落的摊开在床上,衣服下露出了几根菖蒲。
那菖蒲,似乎被动过了。
余幼容离开院子后,花了些银子找人分别往外送了三封信,一封给柳氏的,一封是给马修远的。
她故技重施,打算延续之前的套路再次将柳氏和马修远约到一起。
至于宋慕寒——
之前在河间府,他来余家挑衅她,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这种事,她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第三份信,自然是送到了施骞手里,信中没提到柳氏和马修远,只寥寥写了两句宋慕寒的事。
两句足矣。
施骞本就对名单这件事极为敏感,一旦有了怀疑定会深究。
京城的刑部尚书,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只要他足够用心,肯定能查明宋慕寒的身上究竟有没有名单。
将三封信全送出去后,余幼容便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当天傍晚。
京城刑部左侍郎马修远的府上闹翻了天,原来是马修远的夫人将马修远和一名女子捉奸在床。
马修远的这位夫人在京中出了名的泼皮,与不少官家夫人闹过矛盾。这些年来更是坚决不让马修远纳妾,认识她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她是善妒的。
如今被她亲眼瞧见马修远同另一名女子行苟且之事,她自然是气得将事情闹了个人尽皆知。
特别是在知道那女子竟然是刑部尚书施骞的夫人柳氏后。
不管是以前道听途说的,还是自己胡编乱造的,反正是将柳氏贬了个一文不值。经此一事,柳氏在京中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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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华街。
许是萧允绎有交代过,余幼容畅通无阻的进了别庄。她原本是想看过萧允绎的伤势后便走,谁知却在门外听到了萧允绎和萧允尧的对话。
“我的人查到是玄机的枯叶接了单要杀你,霍乱不过是帮他的忙。”
萧允尧说完这句话沉默许久,好半天才接着说,“能让枯叶接单,此人定不简单,七弟可有眉目?”
又一阵沉默后,萧允绎开了口。
“之前在河间府时我便已试探过枯叶,他跟二皇兄应该不是一伙的,否则也不会将名单交到我手里。可如今他又接了本是云千流的任务,倒让我有些看不透他了。”
“这个枯叶不简单,我听说他接下的任务从未失手过,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桃华街养伤,哪里都别去。”
萧允绎未回应萧允尧的话,之后余幼容又听萧允尧说。
“枯叶那边的事我会找人处理,既然他要杀你,不管他是谁的人,目的又是什么,总归是敌非友,必要时——不该留下后患。”
第103章 在她心里占足够的分量
最后这句话成功的让余幼容的神色变了变,她倒不是在意萧允尧说的不该留下后患,而是心想,若是萧允尧的人真缠上她。
势必会很麻烦。
玄机接下来的任务向来隐蔽,萧允尧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她身上,这个襄陵王不简单啊!
之后房中的两人又说了会儿交泰殿中下毒之事,他俩在意的倒不是那个五妹妹的安危,而是在猜会是谁这么不要命,竟然蠢到去收买一个小太监。
事后还杀了这个小太监灭口,灭口也就灭吧!
还随随便便就让人在宫中找到了尸体,要知道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有成千上百种方式。
只能说,这个人蠢得可以。
房中的两人从头到尾并未说出他们的怀疑对象究竟是谁,但余幼容能听出他们怀疑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等到对话告一段落,她寻思着时间也不早了,便上前敲了敲门。
推开门后,萧允绎和萧允尧同时朝她望过来,余幼容也不回避两人的目光,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距离萧允绎还有几步远时,她停下脚步朝萧允绎斜后方的床示意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去床上躺着,她要检查。
萧允绎也十分配合的转身朝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瞧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萧允尧觉得有意思的同时,又有些想笑,谁能想到堂堂太子爷竟如此听话乖巧。
他本以为知道他七弟的身份后,陆聆风对待萧允绎的态度会有些变化。
却没想到,昨晚进宫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以前是怎样的,她现在依旧还是那副样子。
萧允尧朝余幼容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接着便退到一边给她让路。
并不复杂的检查,很快便结束了。
余幼容也不打算多留,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准备离开,谁知坐在床上的萧允绎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算是逾越的举动,却意外的没有引起余幼容的反感。
她扫了眼萧允绎握住她手腕的手,又抬头迎向他的目光,好看的杏眸微微眯着,眸底的光很淡。
语气更淡,“有事?”
“明日还来吗?”
萧允绎每次同余幼容说话时,声音总会不由自主的放柔,像老奶奶在哄尚在襁褓的小孩子,又像小孩子在扯着老奶奶的衣角撒娇。
余幼容在心里呼了口气,心想这个太子爷还挺磨人,她“嗯”了一声,“来吧。”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萧允绎就是知道她明日一定会来,便松开了她,又说,“我让三哥送你回去。”
“不用。”
余幼容丢下这两个字便转过了身,路过萧允尧时主动点头示意了下便走了。
一直等到房中的两人目送着余幼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萧允尧才收回了视线,他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她这性子,估计忍受不了宫中的生活。”
听到萧允尧的话,萧允绎这才将视线移向了他,他未否认这句话,只眉心拧了拧,似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她确实忍受不了宫中枯燥的日子,但三哥有所不知,她曾经为了她祖母忍受了近三年寄人篱下的生活,甚至为了她祖母跪了别人。”
提起这件事,萧允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一身戾气,阴鸷冰冷的太子殿下。
萧允尧立马便懂了他的意思,他嘴角微扬,笑笑。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她心里占了足够的分量,让她进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他怎么觉得——并不是像说的这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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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绎知道马修远和柳氏的事是在第二日上午。
他得知这件事不是因为这两人的苟且之事,而是头天晚上,柳氏在施府废弃的后院中投井自尽了。
余幼容比萧允绎知道的要晚一些,她原本是想让他们自己先折腾,等折腾够了她再出手最后一击,没想到只一个晚上的功夫,便听说柳氏不堪名声被辱。
自尽了。
可据她所知,柳氏并非什么刚烈女子,若她真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用死来一了百了的人,也就不会有前面这些事了。
因为之前余幼容便跟萧允绎说过要对付这几人,他猜这件事余幼容肯定多多少少参与了。
是以,她来桃华街后,他便坦然的问出了口。
而余幼容也并未有所隐瞒,简单明了的跟他说了那三封信的事,说完她又问萧允绎,“你觉得柳氏真的是【创建和谐家园】吗?”
萧允绎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来思考,他摇摇头,“死的太快便就可疑了。”
没错!
余幼容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想法,第一次收到她的信时,柳氏还能强装镇定,想到支开丫鬟去找马修远商量对策。
这一次,她死的太快了些,反倒让人觉得不寻常了,“你觉得她不是【创建和谐家园】?”
“你不觉得?”
这两人一来一往,谁也没有松口将话说死,却又心知肚明。
施骞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即便知道了柳氏和马修远的苟且之事,只为自己着想也不会将事情闹大。
所以余幼容才想到了从马修远这边下手,没想到随便查了查,竟查出马修远的夫人是个极其善妒,且多年来一直不让马修远纳妾的人。
若是让她知道马修远和柳氏的事,会比让施骞知道效果要好得多,这才有了后面的捉奸在床。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这次是余幼容先开的口。
“如果只是因为柳氏朝三暮四,施骞下手应该不会那么快,这两人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再等等。若柳氏的死真跟施骞有关,下一个有危险的就该是马修远了。我这几日会派人守在马府外,只要施骞敢动手立即将他拿下。”
余幼容点点头。
对话到了这里,萧允绎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按理来说,马修远和柳氏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苟且这种事情,他俩碰面讨论的应该是如何对付写信之人。
——听说马修远和柳氏还是被捉奸在床。
他猜应该是面前这个小女子做了些什么,才会导致马修远和柳氏两人一时间忘乎所以了。
至于到底做了什么,他不打算过问,他相信某个小女子懂分寸。
“过段时间就是清明,我要赶在清明前回一趟河间府,换药的事你暂时交给别人来做吧!”临走前,余幼容才想起要告诉萧允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