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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显然不可能,毕竟卷宗上不仅会记录大事,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记进去。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一整年的卷宗被谁拿走了,或者是被人为破坏了。
当谢小六和钟毓将这件事汇报到傅文启和余幼容这里时,傅文启的脸色很不好看,竟然有人胆子大到去动府衙的卷宗。
余幼容倒是从这一消息中捕捉到了什么,能将一整年的卷宗都拿走,此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傅大人,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河间府的知府是谁?”
傅文启脸还黑着,听到余幼容的问题却依旧认真回答道,“知道,那人……”傅文启刚准备说出那人的名字,几个字到了嘴边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一脸震惊的看向余幼容,“你说巧不巧,那个人现在也在刑部,叫马修远,是刑部左侍郎。”
余幼容若有所思,是很巧。
谢小六和钟毓还不知道施骞的事,所以听不太懂余幼容和傅文启的对话。
此时此刻他们俩还在担忧,查不到花圃的信息,便就找不到当初花圃中被遣散的那群花娘。
从而也就无法进一步探寻茶苑女干尸的身份。
如果就连府衙中都没有任何花圃相关记录的话,茶苑那具女干尸的身份怕是真要成谜了。
“陆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钟毓皱着眉毛问了一句,若是连陆爷都不知该如何下手,这案子怕是要成为悬案了。
余幼容抬眸看了一眼钟毓,顺便安慰道,“不必急,即便是卷宗没了,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继续查。”就在刚刚她突然想起来,云千流还在河间府。
玄机的几位各有各的特长,而云千流最擅长的便是收集情报,既然正规渠道查不到,那就用些非常手段。
因为线索的中断,书房内的众人情绪都不大高。
傅文启拿起书桌上那份删了好几遍后的名单,颇无奈的说道,“既然这份名单无用,那我便扔了吧!”
名单?
余幼容自然知道傅文启口中所说的名单是人口失踪记录的名单,但是她此刻想到的名单却是萧允绎的那份名单。
她记得那份名单上就有刑部尚书施骞的名字。【创建和谐家园】行贿?
余幼容多看了两眼萧允绎,一般说到什么修葺河堤,拨粮赈灾,最容易出现的便是【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问题。
十五年前这么大一块肥肉落到施骞手里,他会一点心思都不动?不去啃一口?
恐怕不止他动了,当时的河间府知府大人马修远也得了好处,所以这两人如今才会在刑部共事。
事关重大,不是她随随便便的猜测几句就能解决问题,余幼容视线从傅文启那里移到萧允绎身上。为了查案利用他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萧允绎早就注意到了某个小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动什么歪心思。
他也不揭穿,装傻一般视而不见。
等到谢捕头带着谢小六和钟毓离开,书房中只剩下傅文启、萧允绎和余幼容三人后,余幼容开口道。
“傅大人,当年修葺护城河堤的总花费和明细,府衙中还能查到记录吗?”
“按理来说是能查到的。”
但是发生了卷宗失踪一事后,傅文启已经不敢百分百保证。随后他又不解的问道,“你要查这个做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问题?”
“有没有问题要查过才能知道。”余幼容笑着说了一句,“总归是谨慎些比较好,万一错过重要线索。”
傅文启并不知道那份名单的事,自然也就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但是萧允绎不一样,那份名单他甚至比她还要了解得多。
果然,听了她的话,某位太子爷眸光明显晃了下,看来是察觉到了。
“修葺护城河堤的费用是从国库拨出的,我在京城中有些人脉,从那儿得来的消息应该比府衙中的准确。”
“是吗?”
余幼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那便要麻烦你了。”等到将视线从萧允绎身上移开,她的眼底有一丝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萧允绎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念又想,她知道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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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余幼容联系到了云千流,让他帮忙查询十五年前那间花圃的事。
许是因为她极少拜托云千流办事,一般都是他们有求于她,所以云千流拍着胸脯答应得特别爽快。
因为云千流的卖力,只花了两日时间他便查到了一名花娘的下落。
在距离河间府不足三十公里处的广阳镇。
当得知余幼容这么快就查到了其中一位花娘的住址时,谢小六和钟毓都震惊到了,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时,在他们心头积压了两日的坏心情也瞬间全都消散了。
第079章 终究还是忍住了
立春后,天气明显转暖了,虽然风中还夹着几分湿冷。
因为路途不近,余幼容带着谢小六、钟毓两人是骑马过去的,三人到达广阳镇时,镇中炊烟袅袅,处处充斥着烟火气。
担心冒然前去找那名花娘,她会对他们心生防备,不肯说出实情。
余幼容并没有急着上门,而是先带着谢小六和钟毓吃了饭,差不多吃了半个时辰又休息了半个时辰。
她才起身在镇中闲逛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钟毓和谢小六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提出疑问。他俩打从心底里觉得无论陆爷做什么,都自有她的道理。等时机到了,他们自然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就在谢小六和钟毓两人百无聊赖时,走在前面的余幼容突然跑了出去。他俩尚未追上去。
便看到她拍了拍一名妇人的肩膀,又听到她语气略显着急的问。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荷包?”余幼容伸手比了下形状,“上面绣着几朵洛神花。”
“荷包?”那妇人摇摇头,“我没见过,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她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面前的男子发出了一声惊喜,“找到了,原来在这里,还好没丢。”
余幼容从地上捡起荷包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
那妇人因为她的话不由自主的朝她手中的荷包看了一眼,只一眼脸色便变了,眼神也有些恍惚。
好半天她才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把夺过余幼容手中的荷包,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没错!这荷包是花娘子的,这种绣【创建和谐家园】的人不多。”
她猛地抬头看向余幼容,“这荷包你哪来的?”
不等余幼容回答,她又上上下下打量起他,“难道你是花娘子的——她竟然生了个儿子?”
不远处的谢小六和钟毓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心想陆爷也太厉害了吧!都不用开口问,便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信息。
搞得他们俩都不敢走过去了……于是谢小六和钟毓两人便就一直站在了那里。
“花娘子?”
余幼容面露迷茫,不解的问道,“这荷包是我养父给我的,你怎么又说是花娘子的——”她眉心微拧,表情到位,“花娘子是谁?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养父?”
那妇人的表情更加恍惚了,随后又了然道,“那个女人最后还是没放过花娘子吗?她将我们害得那么惨还不够吗?”妇人痛心疾首的咬了下嘴唇。
等到再看向余幼容,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要是花娘子知道你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好,她一定很高兴。”
在余幼容的追问下,妇人像是讲故事般道出了十五年前的一些事情。
花娘子本名叫做花洛,因为极爱花便自己开了一家花圃,原本日子过得闲适又惬意,直到一名男子的到来,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私定终身,未婚怀子。
那段日子花娘子先是甜蜜而后痛苦,最后被骂的抬不起头连房门都不敢出,原本以为等到那男子将她娶回去,一切就会好起来。
谁知等来等去,她没等来男子的花轿,反而等来了男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提到男子的妻子,妇人的脸色阴沉了下去,“那女人刁钻得很,天天带着一群人来花ꎭ꒒ꁴ꒒圃砸东西,闹事。”
似是回忆起了那段日子的心酸,妇人连连摇头,“后来花圃被陷害,说我们卖的花是毒花,好好的就被查封了。花圃都没了,我们这些人自然也就散了。”
“那花娘子呢?”
“不知道,那时候她差不多要生了吧!哪里都不肯去,也听不进去我们的劝。”
再后来的事妇人便不清楚了。
花娘子究竟是生了女孩还是男孩,那个男子最后有没有娶她。她都不知道。也再没去过河间府,害怕触景伤情。
离开广阳镇回河间府的路上,余幼容将从妇人那儿得到的所有消息参照着时间线整理了一下。
按照妇人所说,一直针对花圃以及她们这些人的并不是那名男子,而是男子的妻子,至于那名男子,后来始终没有露过面。
妇人不知道男子的全名,只听花娘子提起过,男子的名字中有个骞字。这便就对上了。
只是余幼容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件事中竟还有一名妻子的存在,而且她的嫌疑似乎要比男子大得多,也更加有杀人动机。
施骞的妻子吗?看样子接下来要好好的查一下她。
办完了该办的事儿,回去的路上要比来时悠闲得多,余幼容的马在前面慢慢的踢着步子,谢小六和钟毓则各在她一侧不远不近的跟着。
“陆爷?”
忍了大半路,谢小六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荷包明明是花铃的,但刚才那个人却说是花娘子的。难不成——”
“花铃应该就是花娘子未婚生的孩子。”钟毓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
立即偷偷看了一眼余幼容,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安了心。他竟然忘了陆爷也是她母亲未婚所生。
“可是……”
这两天谢小六和钟毓已经知道了施骞的事,一听到妇人说男子的名字中有个骞字,便跟施骞对号入座上了,“可是这样的话,花铃不就成了施骞的女儿了吗?”
谢小六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他怎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狠手啊?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刚过了护城河,还没有进入河间府主城,余幼容远远的便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
是萧允绎。
等到了萧允绎面前后,余幼容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问他,“有事?”
萧允绎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回答她的话,接着又对在她两旁的钟毓和谢小六说,“你们先回去吧!”
这两人知道萧允绎和余幼容是什么关系,打过招呼后一溜烟便驾着马不见了。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允绎也不绕弯子,“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萧允绎依旧没回答余幼容,趁着她不注意纵身跃到马背上坐在了她身后,他从后面环住她拿过她手中的缰绳,“你不知道在哪儿,我来驾马吧。”
若是以前,余幼容怕是早就将他踢下马背去,这一次终究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