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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向官府报过失踪,傅大人当然查不出什么。”接着她又问,“修葺河堤的事呢?查到当年是谁负责的了吗?”
提起修葺河堤,傅文启的脸色较之刚才更沉,“你们一定想不到那人是谁。”
余幼容也不急,耐心的等着傅文启的下文,“当年负责河间府修葺河堤事宜的,是施骞,如今的刑部尚书。”
傅文启自己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当年负责这份差事时他还只是个刑部员外郎,因为监察有功才升到了刑部右侍郎。”后面便一路高升。
巧合?这个世间显然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余幼容随口问了一句,“之前刑部的人来河间府带走宋慕寒,那位刑部尚书有一起跟来吗?”
“没有。”觉得说的不够严谨,傅文启又补充了一句,“他没有现身过,不知道有没有来。”
巳时末,谢捕头带着画像回来了。
余幼容从他手中接过来扫了两眼——也不是说这名画师画的不好,只是他似乎不懂什么是写实二字。
盯着那幅画像上寥寥几笔的人看了许久,余幼容走到了傅文启的书桌后,将画像平铺在上面。拿起毛笔问谢捕头,“还能回忆得出那人的长相是什么样的吗?”
谢捕头点点头,“能。”接着便开始向余幼容描述,怕她听不清,手速也跟不上,他刻意放慢了语速。
“那名男子的眼睛是……”
余幼容画画的姿态一如既往的随意,左手握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由于光透过窗户刚好打在画像上,傅文启伸长脖子望了好几眼都没看清她在画什么。
他悄悄看了眼身旁站着的萧允绎,发现他的视线也在那幅画上。他俩的角度是一样的,傅文启心想太子爷肯定也没有看出什么。
“爷,我原本是想着秦思柔的案子一结束就给陆爷找几个授课老师。”
听到这句话,萧允绎不解的偏过头看傅文启,又听他继续说,“爷放心,我会尽量将陆爷教好。”
就算写的字画的画不可能比得上温庭,至少也不至于是鬼画符吧!
这边傅文启正压低声音跟萧允绎絮絮叨叨的说着,那边书桌后,余幼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虽然知道肯定入不了眼,傅文启还是很好奇他们家陆爷究竟能画出什么鬼样子。
第077章 只一眼便惊了两惊
傅文启提前控制好表情,刚走近几步还没看清那幅画呢便已经开始憋笑了。他都已想好了说辞,尽量委婉的发表评价不去伤害陆爷的自尊心。
然而他还没走过去呢!便看到先一步拿起那幅画像的萧允绎面色一变。
太子爷那表情有些古怪,傅文启特地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儿,可也没猜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书桌后,越过萧允绎的肩头朝他手中的画像望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惊了两惊。
一惊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们陆爷的画技竟然这么好?只几笔便将人物描摹得栩栩如生,仿佛真人站在你面前一般,用墨的层次、渐染、浓淡分明,就连留白都恰到好处。
二惊是因为画像中的人太过栩栩如生,他认出了是谁。也突然明白了太子爷方才为何是那样的表情。
余幼容倒没太在意自己画的好不好,她察觉到萧允绎和傅文启面有异色。
问道,“认识?”
“嗯。”稍稍震惊过后,萧允绎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他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这个人就是施骞。”
说出这个名字时,萧允绎浅淡的眸底泛起寒凉,周身多了股危险气息。
施骞?这么说去找花铃的就是他?“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是跟刑部那些人一起来的河间府。”
傅文启赞同的点点头,脸上瞬间愁云惨淡,“怎么修葺护城河堤的事跟他有关?花铃的案子还是跟他有关?”
要知道这可是两件案子,结果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而且傅文启实在是想不通,一位身居高位的正二品大员为何要去谋害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姑娘?
相比傅文启的震惊,余幼容始终没什么表情。
自从昨日看过那两个相同的荷包后,她便推测这两件案子之间有所关联,如今的这个结果,还算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是她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施骞。
“施骞现在应该已回到京城,这案子怕是不好查啊!”他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而他只是正四品的知府。
差了两品便是天壤之别,更何况人家背后撑腰的可是二皇子和敬妃娘娘。
“不好查也要查。”
这个人先是从河间府带走了宋慕寒,随后自己又犯下害人性命的死罪。不好查?她倒是觉得刚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余幼容此刻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傅文启听出她的怒意朝她看去。
心想余老夫人的仇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呢!以她的性子,恐怕不管是宋慕寒还是施骞她都不会放过。
可是——她拿什么跟他们斗?
傅文启忧心忡忡,但在视线接触到萧允绎后悬着的心又渐渐落了下来,他怎么就把太子爷给忘记了?
有太子爷在,他一定会护得陆爷的周全,别说是一个刑部尚书,就连二皇子都要忌惮。稍稍安心后傅文启又问,“可是他人在京城,要如何查呢?”
余幼容原本就打算这几日告诉傅文启她要去京城的事,顺便让他提前做好安排。
此刻刚好趁机说了出来,“应该是雨水过后,我会跟温庭一起去京城。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你要去京城?”
傅文启听后面露惊讶,他明明记得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看样子她是真打算要跟宋慕寒死磕到底了。
“也好,你和温庭两个人谁单独去京城我都不放心,刚好互相有个照应。到时候我帮你写一封引荐信,我跟大理寺卿君怀瑾有几分交情。若是遇着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帮忙。”
“傅大人。”
就在傅文启想着自己还能为余幼容做些什么时,站在他身前的萧允绎开了口。
“傅大人不必担心,若是她真遇到麻烦,我会帮她善后处理。”说这句话时萧允绎语气不太对。
似在生气。
他稍稍瞥了眼余幼容,心里还在计较她刚才说的话。她说她会跟温庭一起去京城,而不是跟他一起去京城,甚至提都没有提到他。
显然,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某位太子爷猜测,这小女子怕是只想跟他一别两宽。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对,还有太子爷呢!傅文启一拍自己的脑门,他怎么又把太子爷给忘记了?
想来是因为他还是无法想象他们陆爷有一日会进宫当小娘娘吧!突然想起这件事,傅文启又开始忧心了。
“聆风啊!”
这段时间,傅文启总觉得余幼容这个名字跟他没太大关系,真正跟他有关系的是陆聆风这三个字。
刚认识陆聆风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位少年冷到骨子里,不爱说话,也不愿同别人交流。
因为不熟,他便一直唤他陆公子。
后来少年连续破了几件奇案,在河间府渐渐有了名气,府衙中好多捕快因为佩服他都唤他一声陆爷。
他当时图个热闹也就随大家一起也叫他一声陆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更想叫的是“聆风”这两个字。
以前觉得太亲昵不好意思叫,更害怕他会不喜欢。现在,他还偏偏就是想要跟她亲昵些。
此刻的傅文启已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位即将送别女儿的老父亲,想到哪儿都觉得不太放心,“凡事别逞强,多跟太——多跟萧爷商量商量。啊?”
面对傅文启的关怀,余幼容确实有些适应不了,她点点头,“傅大人不必挂心,我心中有数。”
一句不冷不淡的话生生把傅文启剩下的嘱咐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余幼容自然知道傅文启是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只不过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好强行转移了话题。
“河边的脚印已经拓好了,到了京城后只要与施骞的做下比对,便可核实杀害花铃的凶手是不是他。”
这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然而,只凭借脚印这一个证据肯定无法定施骞的罪,必须要查清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跟花铃又是什么关系。
“花铃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河间府,关于她认识施骞这一点,很奇怪。”
如果施骞便就是那个让花铃转变了心情的人,那么他对于她而言一定很重要,重要到甚至打包好了行李要跟他走。
余幼容一边思考一边对傅文启说,“花铃这边怕是很难再查出重要线索,不如直接从施骞身上着手——”
可是——
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这案子麻烦就麻烦在嫌犯不在河间府。而且时间跨度太长,这十五年间物是人非,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找人难,找证据更加困难。
第078章 什么都会一点
余幼容将萧允绎手中的画像拿过来卷好,又对谢捕头说,“谢捕头,要麻烦你将提供过线索的人保护好。”
嫌犯有权有势,很难保证他不会对他们下手,威胁恐吓都是轻的。
“是。”
因为余幼容的动作,傅文启突然想起来他忘记问正事了,“聆风,你会画画?”虽然是问句,但傅文启看过那幅画像后,已在心中断定她肯定会作画。
“会一点。”
会一点?傅文启眉头一颤,就那功底是会一点的样子吗?如果是,那只能说明她在作画方面极有天赋,勤加练习后说不定能超越温庭。
傅文启越想越觉得开心,他原本还忧心他们陆爷除了会验尸什么都拿不出手呢!
“你以前还画过些什么啊?”傅文启一边询问一边在心中计划,她差不多还有十日左右要去京城。
为她在河间府找授业老师怕是来不及了,看来要帮她在京城找老师了。
余幼容如实相告,“不多。”
来到这里后她正儿八经的一共就画过三幅画,除了给花月瑶作的那幅美人图她知道下落外。
其他两幅画她甚至都不知道在何人手中,亦或是早就被丢弃了,损坏了。
傅文启听余幼容说“不多”也不觉得奇怪,若是她勤加练习写字和作画,也不至于——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好在他们陆爷现在还有的救。
萧允绎记得上次他问她会不会琵琶时,她也说了句类似的话。当时他没做他想,如今看来该重视起来。
这个小女子会的东西似乎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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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谢小六和钟毓两人,将河间府十五年前后几年的卷宗全都翻了一遍,竟然没有查到一星半点的花圃被查封之事。
更令人费解的是,十五年前那一整年的卷宗竟然都是空缺的。
那一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显然不可能,毕竟卷宗上不仅会记录大事,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