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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傅云琛的拖拖拉拉,萧允绎答应得十分爽快。人果然是需要衬托的,萧允绎在这方面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人家太子爷都答应了,傅云琛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关键是他也不敢啊!
将茶苑女尸搬进停尸房后,里面还放着另外一具尸体,是昨晚就抬回来的花铃。余幼容倚在墙边,视线在那两具尸体之间游移ꎭ꒒ꁴ꒒着,眸光忽明忽暗。
傍晚时分,谢捕头先回来了。
他带回来的消息是,花铃的父亲大概是在十年前才在现在的住所定居下来,当时就只有父女两人,从来没见过花铃的母亲。
左邻右舍也曾多次旁敲侧击的问过,但花铃的父亲要么是闭口不谈,要么就是搪塞过去。
至于花铃最近接触过的人——
据邻居们回忆,过年前的某一日确实有陌生男子来找过花铃,看穿着打扮挺有钱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那段时间他们围在巷口还津津乐道的嚼过舌根,说那小丫头片子看起来乖巧,本事倒是不小,竟然勾搭上了有钱人家,就是那男子的年纪大了些。
都可以给花铃当爹了。
因为那男子只出现过一次,没几天又过年了,大家渐渐的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后来花铃失踪后邻居们一直没觉得奇怪,都以为她是跟那男子走了呢!
听谢捕头说到这里案子已有了突破口,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名陌生男子。
“谢捕头,明天你去找一名画师,带着他再去一趟花铃的家,根据邻居的描述尽量将那名陌生男子的长相还原出来。”
“是。”
谢捕头刚准备转身去联系画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陆爷,有人看到花铃失踪前的那晚似乎心情很好,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门。”
那人还说,因为花铃的父亲那段时间刚去世,情绪一直低迷,所以他当时才会多看了两眼。
心情很好?一品茗轩的张老板同样也说过花铃向他辞掉工作时心情不错。
天彻底黑下来后,钟毓和谢小六也回来了。
一走进正堂谢小六便邀功似的跑到了余幼容面前,“陆爷,我们查到一品茗轩以前是做什么的啦!”
在解答这个问题前,谢小六先情绪激昂的说了一番他和种毓的经历。
“陆爷,你是不知道,十年前那一片刚好开始修葺护城河堤,一品茗轩前面的整条街都被封了,好多人都在那个时候搬去了其他地方。现在住在那里的,有一大半都是后来搬过去的。”
说到转折处,谢小六亮晶晶的眼珠子转了转,“我和钟毓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户十年前就住在那儿的人家。结果就在我们俩想要放弃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一位老婆婆。”
“那位婆婆有七十高寿了。我们帮她提菜篮,还送她回家,然后她就将我们留下来喝茶了。”
从别人口中探听消息前先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不得不说谢小六和钟毓很聪明。
谢小六说完了前面的部分,剩下的又由钟毓接着说了下去。不同于谢小六的兴奋,钟毓稍稍沉稳一些。
“那位婆婆说一品茗轩之前原本是家花圃,当年在河间府也小有名气。后来不知为何,花圃被封了,里面的花娘也都散了,过了大约五年才开了现在这家茶苑。”
“而修葺护城河堤是在花圃被封之后。”
十年?五年?前前后后一共十五年?花铃便就是十五岁。
张老板说他是十年前买下那房子开了茶苑,信息与谢小六他们查到的吻合,时间也刚好吻合。
余幼容问,“有问花圃为什么会被封吗?花圃主人又是什么人?”
“问了,那婆婆也不知道为何会被封,她说大家都叫花圃的主人为花娘子,具体姓甚名谁就不是很清楚了。”
正堂中安静下来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萧允绎开了口,“修葺护城河堤不是小事,封了整条街将周围的人全都迁移走也不是小事。”
这件事他在这群人中最有发言权,余幼容看向他,表情挺认真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哪一个地方,哪一年修葺护城河堤,一定会记录在案,先让傅大人查查当年负责此事的是谁。”
余幼容点点头,随后又说,“即便是修葺护城河堤封了街,那一片总归是有人迹的,绝对不至于让一个人死得悄无声息,过了十几年才被发现。”
她看向钟毓和谢小六,“去翻翻府衙的卷宗,查封一家商铺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若是没人动过手脚卷宗里定有记录。”
若是没记录,就要找当年任职河间府知府的那位大人了。
为了让花铃和茶苑女尸两桩案子同时进行而不混乱,余幼容让谢捕头只负责花铃的案子。
而谢小六和钟毓则去负责茶苑的案子。
正堂中,余幼容习惯性的去望外面的天色。等到想起来现在不用惦记祖母喝药了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一连串的动作很细微,周围的几人几乎毫无察觉。
只有萧允绎也跟着她朝外面望了望,在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后,也不由的心揪了一下。
余老夫人去世后,她表现出的情绪好像跟以前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有些不经意间的细节,却泄露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萧允绎瞧了眼余幼容的手,最终还是没有牵上去,只淡淡说,“走吧,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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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夜晚的风冷冽刺骨,一名黑袍人在树林中快速穿行了一会儿后,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黑袍人里面穿着夜行衣,外面照常裹着黑色披风,黑色兜帽掩住了她大半的脸。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显出怒意,还有浓浓的困意。
她望向面前坐在岩石上叼着根枯草的少年,语气不冷不淡,“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这名少年正是玄机的云千流,月光下,他那颗虎牙显得格外的白,使得本就明媚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温度。
好像是春日里的阳光,让看见的人心情也不由的跟着好起来。
当然,也有极少数对他的笑毫不在意的,例如面前这个黑黝黝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此刻,她烦躁的瞥了眼云千流,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危险。
“没事?”
云千流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收敛起笑容,改口道,“有事有事。”
第076章 谁都不能坏我的规矩
知道枯叶一旦发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云千流也不敢跟他开玩笑了。
他正色道,“上次接的单我退回去了。”说完这一句他观察了下枯叶的眼神,见他没反应才继续说了下去。
“对方的意思是让你接手,酬金你来定。”
余幼容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萧允绎找她接单时也是说酬金由她来定,如今这个要杀他的单,竟也如此。
她没急着说接不接,而是问云千流,“知道雇主是谁吗?你应该知道,我不随便杀人。”
“这个——”
云千流自然是知道枯叶的规矩的,一时犯了难,“雇主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来头不小。至于原因,老大让我别问,我就没多问。”
“这件事老大也插手了?”
玄机的老大向来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也极少会插手他们的任务,上一次他传信给她让她助云千流一臂之力,她还可以理解为他是在担心云千流的安危。
可是这次呢?明知道她从来不接不明不白的任务,他竟然还是让云千流过来找她,目的何在?
余幼容隐在暗处的双眸沉了沉,“去告诉老大,谁都不能坏我的规矩。”
云千流望着面前黑黝黝的人沉默了片刻,“行吧,我回去问问老大,这雇主究竟是谁,杀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聊完正事,云千流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一趟京城?霍乱最近不安分,估计只有你的话他会听一听。”说不安分还是含蓄的,霍乱那人就是个变|态。
与枯叶的有底线有原则截然相反,霍乱既没有底线,也没有原则,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全都干。
江湖中关于玄机的那些恐怖传闻,十有【创建和谐家园】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云千流原本以为枯叶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根本不会搭理自己,谁知对方竟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过段时间我会去京城。”
“真的假的?”
他惊得吐掉了叼在嘴里的枯草,蓦然从岩石上跳了下来,眼中闪着十分明显的喜悦和不可思议,“天啦!你竟然想通了。我要马上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几个。”
云千流原地转了两圈,“他们一定比我还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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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余幼容起了个大早,因为没有睡饱,她哈欠连连。正在院子中晨读的温庭见到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之色。
他朝院门处看了一眼,确认门关着没外人见到她这副散漫的样子,脸色才稍稍好点。
温庭放下手中的书,走进厨房端出一盆热水,又到水井旁打了些冷水兑进去,一言不发的放到余幼容面前。
“我有手。”
说了这一句后余幼容便去洗漱了。等到将自己收拾干净,她对温庭说,“我跟你一起去京城。”
似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样一句,温庭愣了好久,望着她一时忘了回话。等到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如同昆仑山上千年寒冰美玉的脸上倏然露出一丝笑意。
刹那间,连清晨的朝阳都黯淡无光了。
他没问余幼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跟他一起去京城,是陪他参加会试和殿试?还是另有事情?
只说,“好,我帮老师收拾行李。”
说完这句他眉头又拧了拧,“案子的事怎么办?”查到一半就放手似乎不是她的作风。
余幼容摆摆手,“没关系,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等去京城应该就查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没有收尾,傅大人他们也完全能够应付。所以她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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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容起这么早就是想要早点去府衙,争分夺秒将这两件案子给破了。
她到达府衙时,刚好碰到提着食盒朝外走的萧允绎。彼时一身清华矜贵的男子提着一个好几层的食盒迎着阳光走来,画面很美,又似乎有些违和。
见到萧允绎,余幼容主动跟他打招呼,“我吃过了。”她瞅了两眼萧允绎手中的食盒,“让小六他们分一分吧。”
萧允绎点点头,又提着食盒跟在她旁边一起往回走。
将食盒交给谢小六后,两人便去了书房找傅文启。他们走进书房时,傅文启正愁眉苦脸的对着桌上的几本卷宗长吁短叹。
见到萧允绎和余幼容来了,他立即起了身,简单作了下揖便说起了正事。
“陆爷,我查阅了那几年的人口失踪记录,又做了一番排除——”他摇摇头,“得出的名单并没有什么价值。”
傅文启没说,为了这份名单他一个晚上都没睡,一直在翻阅卷宗查找这些失踪人口有没有后续跟进记录。根据查到的信息他一遍又一遍的进行排除。
谁知最后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就是他刚才跟余幼容说的那句话——得出的名单并没有什么价值。
余幼容早就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也没有惊讶。
“没人向官府报过失踪,傅大人当然查不出什么。”接着她又问,“修葺河堤的事呢?查到当年是谁负责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