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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余幼容将菜单又推回到萧允绎面前。
一脸不敢恭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我稍微注意下就可以了。”
温庭将粥熬上才端着温水走过来。他将杯子递给余幼容后瞥了几眼石桌上的那张菜单,他跟余幼容一个态度,“倒也不必如此,她能按时吃饭已是不易。”
萧允绎也没有非要当场求个应允,心想到时他直接送过来就是了,至于她要不要吃能吃多少,那是之后的事。
这件小插曲过后,余幼容问起了宋慕寒的事。傅文启立马不笑了。
“出事了?”
“嗯。”
见傅文启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说,一旁的温庭帮他回答道,“那位小侯爷被送去京城刑部了。”他还在牢中时刚好听说过这件事。
“刑部?”
余幼容回忆了下,那份名单上好像就有刑部的人,不过——宣平老侯爷的动作这么快?发现那幅字中没有名单后,便立即联系到了尚在京城的人?
第066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时傅文启又说,“宣平老侯爷去世了。是在宋慕寒被押去京城的后一日去世的,已经安葬。”
余幼容心中微微惊了惊,面上倒没表现出什么。那日她去宣平侯府见他时,他还中气十足。好好的就死了?
还死的不早不晚,宋慕寒一去京城就死了?
因为萧允绎不知道她清楚名单的事,更不知道她单独见过龙阳寺后厢中的那人,余幼容没急着分析原因。
说起来,祖母的离世宣平侯府要负一大半的责任。现在倒好,她还没找上门呢!宣平老侯爷竟就先死了,也算是便宜了他。
幸亏还有一个宋慕寒在。
他以为逃去京城,就能侥幸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呵,天真!
余幼容搅着手中的红绳,面上始终是平静的,萧允绎看了她好几眼也没看出些什么,只觉这小女子心思太深。
“许是宣平老侯爷跟谁做了什么交易,用自己的命保了宋慕寒的命。”
萧允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傅文启细细想了会儿,也十分认同,“这样一来就没错了。”
他来回踱了一圈,“宣平老侯爷那么重视这个唯一的孙子,决计不会舍弃他的。他应该是确定宋慕寒没了性命之忧,才一心赴死。”
想着想着傅文启又糊涂了,“可是,会是谁想要宣平老侯爷的命呢?”
傅文启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问了这个问题,院子中没人回应他。萧允绎正独自沉思着,能使唤得动刑部。
还是在这个时候,非他二皇兄莫属。
没有名单在手,宣平老侯爷便威胁不了他,想必是宣平老侯爷向他做了什么保证,或者是欺骗他名单的事绝对不会外泄才换得他的施救吧!
宋慕寒已不在河间府,秦思柔的案子自然没法再继续下去。
但秦家也没再像之前那样采取什么行动逼迫傅文启,一是因为秦思柔谋害初月的事,秦家商铺大受影响。
二是宣平侯府虽没权没势,但声望还是在那里的。即便是宣平老侯爷不在了,只要皇上一日没有将封号收回去,ꎭ꒒ꁴ꒒人家的地位就不会变。
如今动荡不安的秦家拿什么跟人家斗?又有什么脸面再逼傅文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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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日,余幼容没去傅宅。
她避开余家人去给余老夫人上了坟,带了很多老人家生前不能吃的蜜饯和糖豆,还带了好几种她喜欢的水果。
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老夫人的不幸。余家那些人也没多孝顺,过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过来上坟。
倒是让余幼容清静的陪了余老夫人一整天。
傍晚,余幼容从墓地回到四合院时,萧允绎和温庭都在。两人竟还相处得十分和谐,一个忙着做年夜饭,一个在打下手。
画面还挺温馨。
余幼容自然不愿意吃白食,就在旁边帮忙递个锅碗瓢盆。
这三个人话一个比一个少,礼仪也都是极好的,晚上吃年夜饭时饭桌上竟安静的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三个人守着一处四合院将这个年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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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的河间府本就热闹,恰逢在河间又在这时大肆宣扬,在河间头牌花月瑶的新琵琶曲要同大家见面了。
一时间又将这份热闹扩大了数倍。
尚未到立春那日,在河间的包厢以及大堂的位子便全被订满了。
可谓是一曲难求,空前盛况。
傅云琛先前在府衙夸下海口,要带着大家去在河间听曲,结果脸被打的啪啪响,费心费力就订到了两个位置。
他原本是想让那两位爷一起去听的,但却被萧允绎拒绝了。
傅云琛想想觉得是自己蠢了,就算陆聆风再像男的,毕竟她也不是真的男的啊!怎会跑去花楼听曲呢?
也就没做他想。
花月瑶是在立春的前两日找到的温庭,虔诚拜托他一定要将陆爷带去在河间。
这两人算不上熟悉,因为陆聆风的关系才有了交集。温庭只说会将话带到,并不保证人会去。
实实在在的一句话却让花月瑶陷入到了恍惚不安之中,转念又想,既然陆爷答应过她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吧!
抱着这种不安的期待,终于到了立春那日。
演奏是在晚上,但是大清早的便就有人守在在河间外面了,整个河间府怕是没人不知道花月瑶只卖艺不【创建和谐家园】。
位列民间四美之首,弹得一手好琵琶,身份虽卑微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节气怕是没多少女子会有。是以,河间府追捧她的人不在少数。
甚至于天南地北都有特意赶过来,只为了能听她新曲首弹的人。
夜幕降临后,在河间外人声鼎沸。
提前订好位置的人已经早早的进去了,而没有订到位置却又想听曲的便只能守在门外。
守在门外的人还不在少数,一时间将在河间前面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中便就有钟毓和谢小六等几名家本就在河间府的捕快,钟毓原本很不情愿来,是被谢小六硬拉来的。
他还找了个十分合理且正义的理由,人多容易出事,他们守在这里也是为了河间府的安宁。
余幼容和温庭是从在河间的后门进去的,她只是无意间朝巷口处瞥了一眼。
便看到了在那里蹦蹦跳跳穿着便服的谢小六,而在他旁边,钟毓已被周围的人挤到黑着张脸。
进到在河间的后院,是在河间老板苏懿亲自出来接的人。
一看到余幼容,苏懿先是上下打量了番,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见她都觉得这位陆爷的气度,确实不凡。
花月瑶的眼光不错,一眼就相中这么个人物。
可惜——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陆爷可来了,月瑶正在房中准备,抽不开身。”她笑着朝余幼容走了过来,“这不,让我一定要亲自将陆爷接过去,她才能放心。”
苏懿虽是在河间的老板,却又不似其他花楼中的妈妈那般浓妆艳抹。
每次都只是略施脂粉,裙裳的颜色也永远都是白色。站在一堆姹紫嫣红中,总显得格格不入。
说起来花月瑶的性格与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也许,这就是她独独偏爱花月瑶的缘故吧!甚至可以为了她,不惜得罪一掷千金也要买花月瑶一夜的达官显贵。
奇怪的是,即便是得罪了不少人,甚至于言行举止太过随心所欲,在河间却从未被影响分毫。
包括苏懿,也始终做着她高风亮节的花楼老板。有了这么些事,也难怪外面一直传言,说在河间背后定有大靠山。
余幼容朝苏懿点点头,稍稍犹豫后问道,“不知楼中可还有多余位置?”
第067章 他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似没想过陆聆风会问这么个问题,苏懿反应过来后,笑着回道,“若是陆爷有朋友过来,自然是有的。”
心里却在想,恐怕也就眼前这位爷不知道今晚的在河间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说起来这一大半的功劳还要归于他,若不是他作了《暗香疏影》《昔年妆》两首曲子,花月瑶也不会声名大噪。
也就不会连带着使得在河间的名气也传开了。
不止这些,就连花月瑶能夺得民间四美之首也多亏了眼前这位。苏懿越想越觉得惊叹,眼前这位爷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巷口有几位府衙的捕快,麻烦你将他们接进来,随便给他们安排个座儿能听曲就行。”
苏懿心中大概有数了。她先将余幼容和温庭带去了花月瑶特地布置过的雅间,命人将花月瑶忙活了一早上做好的糕点端过来,又煮好花茶后。
才去了在河间外面的那处巷口。
苏懿前脚刚出在河间,门外便喧嚣起来,这在河间不止是花月瑶盛名在外,苏懿同样也是一绝。
“苏老板!”
从踏出门槛一直走到巷口,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纷纷给苏懿让路,一边同她打招呼一边好奇。
苏老板东张西望着究竟是在找什么人?能让她亲自出来接人,对方来头肯定不会小。
巷口处,钟毓已经黑着脸要回去了,谢小六正在哄他。
就在这时,两人意外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俩同时抬头朝前方看去,便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两人愣了愣,自然不会觉得她是来找他们的,也同其他人一样退到一旁给她让路。
谢小六还一脸好奇的扯了扯身旁一位同僚的衣服,“这人是谁啊?怎么——”大家看她的眼神——
不太对劲?
那位同僚笑道,“小六,你不是号称什么都知道吗?连在河间的苏老板都不认识?”
“苏老板?”
听说自然是听说过的,但长什么样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谢小六多看了那名白衣女子两眼,怎么看都不觉得她会是花楼中人。
一身白衣,谪仙似的。
这几人正聊着,苏懿已到了他们面前,施完礼后笑着问道,“几位可是府衙中的官爷?”
别说是谢小六,就连一同前来的几位较年长的捕快都被苏懿这句话给问住了。还是站在最边上的钟毓回道,“正是,不知苏老板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