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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容先去牵回哮天,弯下|身子附在它耳边轻声说道,“找到了就停下来,不要发出声音。”以免打草惊蛇。
依旧是哮天走在最前面低着脖子将鼻子贴在地面上嗅来嗅去,余幼容则牵着绳子走在后面。不一样的是傅云琛离余幼容的距离,总算是比之前近了许多。
从暮色渐深,到辰星初上。
哮天终于在一间禅房前停了下来,它反复确认了许久才回头看了余幼容一眼。
余幼容先是在禅房外站定片刻,正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了,随后一道颀长的矜贵身影现于门后。
那人看到余幼容,眉头明显拧了拧,不等他出声询问,傅云琛便先一步问道。
“爷,你怎么在这儿?”
从禅房中出来的矜贵身影除了萧允绎还能是谁?他视线从傅云琛身上移到余幼容身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来这儿是之前的决定。”
他是在跟余幼容解释这一次的相遇依旧是巧合,听在一旁的傅云琛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傅云琛想,原来堂堂太子爷也惧内啊?
竟然还要报备自己的行程,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害怕陆聆风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了。
余幼容避开萧允绎进了禅房,路过萧允绎时除了他身上的那股独特梅花香,还闻到了另一股味道。
不巧,正是砂仁的味道。
她想起了那张秦思柔接触者的名单,排除到最后的那几个名字中,就有萧允绎。
虽然他的身高要比测量出的凶手身高要高那么一些,但难保测量时不会出现几寸的误差。
所以,他依旧有嫌疑。
禅房不大,东边的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禅”字,香案上放着香炉和烛台,旁边还有几本佛经,地上放着三个差不多大小的团蒲。
余幼容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有砂仁的痕迹。
倒是又闻到了其他几种味道,是白芷、山柰,同砂仁一样,既是草药,又是香料。
山柰含有龙脑、樟脑油酯、肉桂乙酯等成分,具有较醇浓的芳香气味。白芷也有较浓烈的气味。
能留下味道,说明这里曾经放过很大量的砂仁、白芷、山柰,如果是凶手所为,这么大用量的去味防腐草药,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余幼容思考问题时,除了不喜欢被打扰,还特别喜欢啃指甲。
此刻她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不一会儿便将本就不整齐的指甲啃出一排牙印。
这么会儿功夫傅云琛已经将他和余幼容来龙阳寺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萧允绎。
萧允绎听后若有所思。
如果说上次在百草堂是巧合,那么这次龙阳寺的巧合显然有些说不过去,除非——余幼容要找的凶手刚好跟他要找的名单有关。
所以,他们才总是偶遇。所以,上一次的黑衣人才是冲着她去的。
“爷,这后院的厢房不让进,不会都是你的意思吧?”
傅云琛问完又觉得不应该是他们太子爷,他们太子爷这次来河间府十分低调,除了他爹和他没人知道。
他应该也不会突然间高调起来,做出这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行为。刚这样想完,傅云琛便看到萧允绎摇了摇头,“不是我。”
“爷来这儿……不会就是因为后院那人吧?”
因为傅云琛只知道余幼容是萧允绎下过聘的媳妇,并不知道他俩之间的其他事,说这些话时也没有避开余幼容。
“算是吧。”
萧允绎看了眼还站在禅房中的女子,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傅云琛自然也没胆子继续追问,对话到此结束。
第028章 竟然是你?
雪是后半夜停的。因为余幼容是男装,先前那位师父只安排了一间禅房,让她跟傅云琛两人将就一夜。
即便是萧允绎不在傅云琛也不敢跟余幼容共处一室,更不要说萧允绎就在这里。
于是傅云琛沦落到大雪的夜晚跟哮天蹲在一处,裹着一床薄薄的被褥,别提有多可怜。
至于余幼容和萧允绎,自然也不可能相安无事的待在一起。
入夜后,等到萧允绎和傅云琛都睡着了,余幼容又去了那间有砂仁气味的禅房。
害怕引来龙阳寺中的僧人,余幼容没有点亮蜡烛,就着雪色反射出的光将禅房仔仔细细翻了个遍。
最后在香案的桌脚下找到了一块碎纸片,周围有火烧过的痕迹。
碎纸片上刚好有一个字,字迹余幼容再熟悉不过,是温庭的字,应该是有人在这里烧了一幅温庭的字,这碎纸片是未燃烬的。
早在晚上去斋堂吃斋饭的时候余幼容便向一名小沙弥打听了这处禅房先前有谁进过,小沙弥只说前几日办过一场法事,却说不出办的人是谁,又是给谁办的。
那场法事之后这里便再没人用过,想必这碎纸片便是那时留下的。
咯吱——
伴随一道沉闷的开门声,大片风雪涌进了禅房。
余幼容手腕微动,刚将解剖刀握在手里,萧允绎裹着风雪走了进来,带进一室的寒凉。
“你来做什么?”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满,萧允绎脚步微滞。他来做什么?
其实他一直都未睡,从她离开禅房时便睁开了眼睛。本想着这个小女子对他的敌意这么大,不该多管闲事惹得她更不满。
但见她一直没回来,他还是没忍住出来寻她。
此刻望着她眼中的防备,以及她手上利器闪着的寒光,萧允绎低头抿唇笑了笑。再抬头,好整以暇的问道。
“你呢?又是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正僵持着,禅房外蓦然响起了匆匆却有序的脚步声,很快他们两人便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目测有二十余人。
萧允绎和余幼容互视了一眼,似在用眼神询问对方这群黑衣人是来找谁的。
很快,黑衣人便给了他们答案。
他们举着长剑朝萧允绎攻去,招招致命,望着与黑衣人混战的萧允绎,余幼容姿态悠然的靠在香案旁看热闹。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不等她悠然太久,又有一批黑衣人涌进禅房将她团团包围住。
这次轮到萧允绎笑了,他一边游刃有余的应付攻击自己的黑衣人,一边对余幼容说,“看样子他们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禅房本就小,一下子涌入这么多【创建和谐家园】脚招式根本施展不开,不一会儿香案和门全都被毁。
从禅房打到前院,动静可想而知,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名僧人出现。
显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以萧允绎和余幼容的武力应付这群黑衣人绰绰有余,然而对方既已动了手,就没想过让他们安然脱身。
不一会儿又有更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其中领头的黑衣人武力显然不一般。
从一开始他便避开萧允绎,只对余幼容下手。
萧允绎看得出,余幼容的招式是有人教过的,但她吃亏在手中的武器适合近战,不适合群战。数十招下来已被那名领头的黑衣人逼得只能防守,处处受限。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那名黑衣人手上招式未停,望着余幼容眼中叠着疑团,又几招后他恍然大悟,“竟然是你?”
不仅是这名黑衣人对余幼容眼熟,余幼容也觉得他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她记性一向好,只是因为对方罩着面,一时确认不了他的身份。
“可惜了,我竟有些舍不得杀你。”
黑衣人说完一掌拍在余幼容的肩头,趁着她后退举起长剑朝她刺去。
不远处,萧允绎看到这边的情况,踢开面前的人,脚尖离地,如闪电般现于余幼容面前,以剑为她挡去了那一剑。
又反手一剑砍在那黑衣人的手臂上。
那黑衣人吃痛往后退了好几步,尽管穿着黑衣,却不难看出他手臂上急剧朝外涌出的鲜血。
他看向余幼容的眸光又暗了几分,稍微思考了下,最终还是没再攻过来。
“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确认余幼容没事,萧允绎紧蹙的眉头不自觉松开。他看了眼越聚越多的黑衣人,空隙间取出袖中的信号弹射向高空,回头拉住余幼容的手腕,杀出一条血路,往外走。
“我们先离开这里。”
难得的斩草除根机会,那群黑衣人怎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死不休。
离开龙阳寺,已是后半夜,大雪终于停了。
映着雪色的崎岖山路上,萧允绎一边劈开挡路的枯枝一边急速前行,还要顾虑着身后的女子能不能跟上自己,不时用余光查看她的状况。
余幼容抬头看了眼前面那人的背影,又看向他抓住自己的手。
她不动声色的释放出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绳,那红绳一离开她的手腕便分裂成无数根红线。
在雪色和夜色的掩护下在他们身后织成一张网,红色的蛛网……
过了不知多久,林间隐隐约约传来连续不断的惨叫,又像是夜晚的风在呼啸,随着他们的前行,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散了。
一直到确认身后的黑衣人没有追上来,萧允绎才停下。
他额间挂着细密的汗珠,喘|息间有白茫茫的雾气在他眼前氤氲,本就不似人间物的容颜此刻显得更加不真实。
“有没有受伤?”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余幼容,见她摇头才松开了抓在她腕上的手。他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一颗树旁,脸侧有两缕发丝轻轻摇晃,徒然多了股落拓的美。
“寺院是回不去了,先找处山洞避避寒,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余幼容点点头,刚靠近他一步便嗅到了混合着风雪的血腥味,她抬头看他,“你受伤了?”
听到余幼容的问话,萧允绎低头在身上找了一圈,这才发现手臂竟在流血。应该是不小心被剑划到的,他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伤口不深。
他不在意的回道,“不要紧。”
余幼容却好似根本没听到这句话,她走过去抬起他的手臂动了动,确认没有伤到筋骨后。
扯出放在怀中用来擦手的帕子绑在他的手臂上。
“流血量不大,过一会儿应该就能止血,找到山洞后我再帮你敷药。”说完这句话余幼容便一声不吭的擦过他的肩膀朝前走去,开始寻找可以避风寒的山洞。
萧允绎看着绑在手臂上的白色棉布帕子,皱巴巴的,应该被用过很多次,洗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