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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日柳轻眉便特地亲自下厨做好了一桌子的饭,便只为了能够和皇上共度良宵。
可这一桌子菜摆上桌半天了,柳轻眉却怎么也等不了皇上。
“小主,都已经这个时候了,皇上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绊下了,”芙蕖见柳轻眉托着脸坐在餐桌前,巴巴的瞅着长乐宫宫门的方向,心疼的很,便轻声安慰道,“小主,菜都凉了,要不您就先吃点?”
自从皇上一连几日没有来这长乐宫,娘娘的心情就变得时好时坏,也不太爱吃饭了,这会子听说皇上要来,可是早早的做了一大堆的饭菜眼巴巴的等着呢。
“芙渠,你快把饭菜端下去,让小厨房的人热一热,”柳轻眉仿佛像没有听到芙渠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小厨房的炉子上还热着桂圆莲子粥呢,那个得一直熬着,不能断火,不然就不好吃了,等皇上来了再乘给他。”
芙蕖自然知道自家小主心中的伤心,可是自己实在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况且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啊。
“嗳,”芙蕖应了柳轻眉的话,轻声说道,“奴婢这就去办。”
一出了寝宫的门,芙蕖就招呼了一个小宫女过来,轻声的吩咐着小宫女去外面打听一下皇上现在何处。芙蕖怕被柳轻眉瞧见小宫女出去,便给小宫女打着掩护送到长乐宫门口,却正好撞上了前来传话的高无庸。
“高公公?”芙蕖见了来人一愣,却还是欠身行礼,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现在这个时辰,公公您怎么自己来了?”
“哎哟芙蕖姑娘,能在宫门口碰见你可太好了,”高无庸常年跟在皇上身边办事,自然喝各个宫娘娘的手上的太监宫女有交集。这其中自然不乏机灵懂事的,要是说起来,这长乐宫柳小主收下的芙蕖姑娘便是头一份的,“老奴正不知道这份差事应该怎么呢当呢。”
“高公公说笑了,”高无庸的话说到这里,芙蕖心里边七七八八的猜了个大概,“哪里还有能难倒高公公的差事?”
“要说这嘴甜啊,芙蕖姑娘你也是头一份的,”高无庸笑着摇摇头,却转眼间正经起来,轻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皇上今儿晚上怕是来不了了。”
芙蕖虚心求教,高无庸便接着说道,“皇上倒也没说不来,只是让小主再等等……”
高无庸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将刚才来来的路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芙蕖。
“瞧瞧,便也就是这些事,主子交代了,咱们便只能照办,”高无庸无奈的笑笑,“只是苦了咱们做奴才的,还得看着各宫主子的脸色行事。”
芙蕖点点头,心里满是自家主子看着长乐宫宫门的期盼眼神,“辛苦公公了,既然话已带到了,不如公公就回去跟皇上交个差,”芙蕖笑笑,“咱们小主这边,便有我周旋着呢。”
“那便麻烦芙蕖姑娘了,”高无庸笑着应道,心想芙蕖有芙蕖这丫头在身边伺候着,也是柳小主不同于别宫小主的福气,“老奴这就去皇上那回个话儿,也好让他放心。”
芙蕖转身,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回儿子皇上恐怕正温玉在怀,可他哪里知道,可他哪里能够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心中的苦楚,哪里能知道昔日里古灵精怪的那个小丫头,今日因为他的一句话,眼巴巴等了半天,她患得患失的眼神,皇上又何尝知道过呢。
“小主,”菜热的比较快,刚刚端进小厨房的凉透了的饭菜,现在又冒着热气端了上来,芙蕖看了一眼,轻声说道,“皇上去了耿小主那里,今日怕是过不来了,小主先吃吧。”
柳轻眉一愣,仰头看着芙蕖。
“高公公方才来过了,”芙蕖轻声说着,将柳轻眉面前的碗筷拿起来,细心的布菜,“说是皇上在来的路上碰见了受伤的耿小主,便给送回去了,照料耿小主总要花些时间,小主便不要再等了。”
柳轻眉先是一愣,随后便勾了勾嘴角,淡淡的应道,“好,那咱们自己吃就是,”柳轻眉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忙着给自己布菜的芙蕖,淡淡的笑道,“芙蕖,你也别忙了,今天咱们就来个例外,你就坐下陪我吃吧。”
芙蕖一愣,却也拒绝,饭桌上本就准备了两幅碗筷,现下皇上不来,她便取了那副空碗筷,在自家小主对面坐了下来。
“别愣着了,”柳轻眉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芙蕖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也不动筷子,便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不过是不陪我用膳罢了,本来这些日子皇上也没有经常到长乐宫来,这种事情,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柳轻眉垂垂眼,凉凉的补充道,“虽说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失落,但是这辈子这么长,这么久,现在的这份失落,总有一天会埋进别的万千种情绪里,再也找不到了吧。”
柳轻眉笑的凄凉,她从来没有想过自从上回将皇上推了出去,竟再也找不回来了。什么雨露均沾,她爱的是皇上,她不愿意同其他人一起分享这个丈夫。
想着皇上为自己做过的那些感动的事情,柳轻眉就味同嚼蜡,难道当初皇上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自己的?
人人都说,生在皇家,最不要紧的便是真情。自己以前还只当她的景明是不一样的,现在想来,只是自己掉进了一厢情愿的漩涡里,用一厢情深将自己包裹了个遍,自然也就瞧不见站在自己地面的那人,对自己的感情里又几分真,几分假了。
“小主也别太难过了,”芙蕖总觉得今天这事儿奇怪,“这耿小主什么时候伤者不好,偏偏倒在了皇上的御轿前头,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没有根据的事儿便不要乱说了,”柳轻眉垂了垂眼,淡淡的说道,“谁还没有个伤病的时候,若是日后咱们受了伤,旁人也这般猜忌,你心里可还好受?”
芙蕖耸拉着脑袋,一双筷子半天都没有夹起一块萝卜来,却也不敢吱声,静静地陪着自家小主吃完了这顿饭。
耿长君处。
“回皇上的话,耿小主只是崴了脚,并没有大碍,”从太医院急匆匆的赶来给耿长君瞧病的太医跪在地上不紧不慢的跟皇上汇报道,“只是脚腕有些肿,定时用热毛巾敷患处,这几天避免动脚,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恩,”皇上沉声应道,耿长君倚在雕花红木床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他,看的他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绕指柔,轻轻缓缓的握上了她的手,“可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伤处还痛不痛?”
“有皇上陪着,便不觉得痛了。”耿长君垂垂眼,明明是句客套话,却被她说的真诚。
“那便好,”皇上点点头,“你腿脚不方便,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需要就让手下的人去内务府取,就说是朕说的,你要什么朕都允了。”
“臣妾这宫里吃的穿的,一应俱全,只是……”耿长君垂着眼眸,又缓缓的抬起来,一双泪汪汪的凤眼直勾勾的看着皇上,柔柔说道,“只是皇上总是不来,臣妾这宫里难免冷清了些,竟是多少暖炉也暖不热的。”
一句话说的字字含泪,真真是我见犹怜。
“如今朕就在你身边,你这寝宫,便就再也不会冷清了。”
皇上将耿长君揽到怀里,她便顺势攀上了皇上的脖子,却也并不贪婪,只轻轻的抱了一下,便将坐在自己床畔的天子推了出去,只凉凉的说了一句。
第三十章 留宿耿长君
“臣妾没事了,皇上快去柳妹妹那里吧,柳妹妹等着皇上用晚膳,现在都这个时辰了,柳妹妹该等急了。”
皇宫里欲擒故纵的把戏永远都在上演,日日月月年年,可男人永远都不懂。
景明自然也不例外。
“你现在这个样子,朕哪里放心的下?”皇上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耿长君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一紧,便开口允诺道,“朕今晚就在这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耿长君依偎在皇上的怀里,低眉浅笑,甚是可人。她透过窗子看向长乐宫的方向,想着柳轻眉现在心中该是何等的苦闷。
只是这些都是她应得的,耿长君眯了眯眼,在之前这几百个日日夜夜里,她便是怀着比现在的她悲痛百倍千倍的心情,独守在这空荡荡的长乐宫里,听着殿外的宫女太监们传送他们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柳轻眉,这般刺骨的疼痛,你也该一一尝过才是。
皇上就这样夜宿在耿长君处直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皇上便下旨封了耿长君为美人,之后一连几日都留宿在耿长君处。
旁人都说帝王的恩宠向来都是最不靠谱的,这话果然是不假。前段时间皇上还和长乐宫的柳美人鹣鲽情深,现下才不过几日,身边的人还是‘美人’,却是换了个名字,换了张脸。
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嫔由柳美人变成了耿美人,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小主也别整日在屋子里闷着了,”芙蕖见自家小主一天比一天消瘦,心中是比谁都心疼,“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只当是晒晒太阳了。”
柳轻眉向外望了望,日头是不错,便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那咱们去瞧瞧闵姐姐吧,正巧,我这几日给闵姐姐肚子里的小孩子做了个小夹袄,一起送去吧。”
“我的小主啊,您日日往闵小主那里跑,闵小主哪里吃的消啊?”芙蕖见柳轻眉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完全不开窍,只好一一解释道,“这有了身孕的人切忌体累老劳神,您和席小主一去就是一天,闵小主光是坐着,便也要累死了。您就当是让闵小主好生的休息休息,不行么?”
柳轻眉一愣,她便是家中最小的了,自己也还没有身孕,自然是不知道这有身孕的人是什么样的症状,一时疏忽考虑不周也是常有的。
只是听芙蕖这么说,她心中便难免有些失落,昨天听席姐姐说,她今日要去太后娘娘那里,闵姐姐又需要休息,现下看来,到只剩自己一个闲人了。
“小主,这两日没有风,今日的日头又好,我听说御花园中的红梅开的极好,衬着厚厚的白雪,那可真是极美的,不如咱们……”
“算了,”芙蕖的话还没说完,便就被柳轻眉打断,她低着头,淡淡的应道,“我也没有这个兴致,抱着这样的心情去看雪赏梅,倒是辜负了那满园开的正好的梅花了。改日吧。”
这一日便又这般沉沉闷闷的过去,晚上柳轻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芙蕖口中所说的,御花园中的满园红梅,这大半夜的,倒也来了兴致,懒得收拾妆发,披了件大斗篷,带上了帽子,取了自己的萧,悄悄的跨过自己宫中守夜的宫女太监,径直的朝着御花园走去。
一出长乐宫柳轻眉才意识到,今日是十五,天空有挂着明晃晃的一轮圆月,白白的月光洒在宫道上,平添了不少美感,柳轻眉却想起自己与皇上御花园初见的那天,也是个满月的十五,心中的失落便又多了一分。
御花园中的红梅果然名不虚传,衬着白色的月光和白色的积雪,当真是极美的景色。柳轻眉暗暗垂眸,只是当日有人为了自己在这御花园中洒满了满园的萤火虫,日后自己在看什么,便再也没有当日的心情了。
柳轻眉找到初见那日自己和皇上坐过的石头,也不管凉还是不凉,直接便坐了下去。
她现在又满腔的苦楚无人诉说,只能寄于自己手中的萧,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万千愁绪,然后化作婉转的乐声,就在这样美好的月圆之夜,悄悄的散去吧。
只是柳轻眉一曲未完,便听见身后传来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吹得朕心都碎了。”
临近年关,皇上再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清净,前朝政务繁忙,后宫也是大事小事不断,他这两日烦闷,每天处理完政务便已经很晚了,干脆就懒得再去后宫,只在乾清宫合衣睡了,第二天便又是一批新的折子。
这日他在批折子批得烦闷,秦白薇处又差人来请,说是秦宝林这些日子日夜挂念皇上,吃不下睡不好,身子也垮了,秦白薇的小宫女哭哭啼啼的跪在乾清宫外,高无庸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九成九是皇上好些日子不去,这位秦小主便在寝宫大发雷霆,一定要她将皇上请了回去,不然还指不定什么宫规伺候着呢。
高公公体谅下人,实在看不下去,便就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好话,左不过是出去转一圈,总是在这乾清宫闷着也不是回事,皇上便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没成想九王爷突然前来看望,两兄弟见面把酒言欢,时间难免过得快些,等九王爷走了,皇上才想起秦白薇这茬,稍作思索,便带了高无庸前去,却没想到不知怎么便溜溜转转的到了御花园,本没想多做停留,却听见了婉转动听的箫声,便这样一丝丝的勾住了皇上的脚步。
如此琴声,精湛程度倒是有几分闵莲的影子,只是闵莲的琴声箫声,都是精湛有余,情感不足,这人的箫声中,平白的比闵莲多了几分凄凉。
尽管有些音不太准,却依然让他心动。
天空又开始零零散散的飘着小雪,皇上听着这琴声,本不忍心打断,但心中却好似千万只蚂蚁再爬,一心只想着见见这吹箫之人,好好的瞻仰一下是何等的倾城之色。
皇上绕过层层的假山和漫天的飞雪,那吹箫之人便赫然出现在眼前,那纤细柔弱的身影,除了她,还能有谁?
只是见了人,便觉得这箫声中的凄凉,又多了几分,便忍不住开口唤了声。
“皇上?”
小丫头听见声音之后一愣,转过身来看清来人之后便更是一脸的惊讶,立马从石头上起身欠身行礼。
“不必多礼,”皇上上前扶了柳轻眉一把,“怎么自己一个人?身边伺候着的呢?”
柳轻眉抬了抬眼,皇上这才发现小丫头粉黛未施,连发髻都没有梳,墨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一张素净的脸仰起来看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一双旷世宝石镶嵌在上面,这样的一张脸,衬着月光和白雪,便越发的好看。
当真让他怦然心动。
“她们都睡下了,”柳轻眉笑笑,一双长长的睫毛在冬日里微微颤抖,轻轻的撩拨着景明的心弦,“臣妾一时兴起,想着这御花园中的红梅开的正好,咱们赏花人可不能辜负了,便就来了,清汤寡水未施粉黛,怕只污了皇上的眼。”
“胡说,”景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轻眉,看惯了后宫中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女子,这般素净的,他倒是第一次见,“眉儿倾城之色,哪里就寡淡了?”
柳轻眉低头苦笑,不再言语。
若她都算的上是倾城之色,那么最近风头正盛的耿长君耿美人,又是怎样的称号呢?
此时月色正好,正适合花前月下,皇上或许还想和眼前的佳人缠绵一会儿,高无庸却在一旁不解风情的插嘴道。
“皇上,秦宝林那边都来人催了好几回了,”高无庸立在两人一旁,一脸为难的说道,“说是秦宝林身子实在不适,等着皇上到现在也没用晚膳,您看……”
皇上思索片刻,虽舍不得眼前楚楚可人的柳轻眉,但又担心秦宝林是真的身子有恙,半响,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知道了,”皇上眼睛看着柳轻眉,话却是对这高无庸的,“让她回去禀了她们主子,就说朕这就去。”
柳轻眉垂垂眼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和一张俏脸一样素净,见皇上在自己面前踌躇半响却不肯说话,自然也迟迟不肯离去。
“既然皇上和秦姐姐有约,便早些去吧,”柳轻眉浅笑,一副端庄大气之风,“可千万别让秦姐姐等久了,巴巴的一晚上。”
皇上点头,走之前还嘱咐高无庸将柳轻眉送回住处,却被柳轻眉以‘皇上身边需要人伺候’为由回绝了,并允了皇上,自己坐坐就回,定然会好生照顾自己,皇上拗不过柳轻眉,再三叮嘱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坤宁宫内。
皇后卸了脸上的脂粉,散了发髻,正坐在内寝的铜镜前梳妆,这几日一直没时间好好的端详一下自己,今日得了空闲,只不过凑近仔细一看,自己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呢眼角就开始有些许的细纹了?
“图兰,”女人在自己的脸上瞧见岁月的痕迹,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皇后梳了两下头发,一抬眼又瞧见铜镜中的自己,便不耐烦的将手中的檀木梳扔到铜镜上,“图兰,图兰,你去哪儿了?”
这死丫头,用过晚膳之后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图兰!”
皇后娘娘找不到图兰,便越发的烦躁,听见皇后娘娘的声音,便有几个小宫女赶过来问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奈何皇后娘娘心里烦躁,便朝着几个小宫女发了火。
第三十一章 一举两得
小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她们的皇后娘娘平日里端庄大方,从来不拿着下人撒气,今天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不顺心了,但这主子的心思,做奴才的哪里敢乱猜,一群小宫女们只好一边掌嘴一边求皇后娘娘息怒,奈何皇后娘娘心里烦,看着她们跪了一地更觉得聒噪。
图兰一进门便瞧见跪了一地的宫女和坐在梳妆镜面前,一脸温怒的皇后娘娘。
“娘娘这是怎么了?”图兰疾步走到皇后娘娘面前,见皇后娘娘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便转头对着跪了一地的小宫女们厉声说道,“你们是谁的差事当的不好?把咱们娘娘惹得生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