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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上扬的弧度,代表着她的胜利。
……
傅砚深呼吸一窒,吓得心跳加快。
一切发生的太快。
他察觉这个意外而来的拥抱太亲密后,迅速扣住顾夕颜的手臂。
微用力,帮助她站好,让她离开自己怀抱。
顾夕颜顺势站好,收回手,‘受惊过度’地在心口轻拍,“吓死我了,还好有你。”
“帮我拿进来?”顾夕颜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行李箱。
傅砚深目光迅速从她身上挪开],大手拉过被推到一边的行李箱,轻松提起,走进去。
放下,转身便要离开。
被顾夕颜再次叫住,“阿砚,真不要喝杯咖啡再走吗?”
……
悦景溪园
沐晨曦是闻到香味饿醒的,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下楼觅食。
经过书房,看着书房门开着,傅砚深不在,收回目光,继续往楼下走。
“太太,你醒了。”正纠结要不要上楼叫太太起床吃中饭的阿姨见到沐晨曦,立刻打招呼。
“好香啊。”沐晨曦吸了吸鼻子,一副馋猫的样。
下了楼,没见到傅砚深,疑惑道:“阿姨,阿砚呢。”
“先生送你回来后就出门了。”
“噢,对,他去公司了。”沐晨曦抬手拍了拍自己脑袋,睡迷糊了,忘记他和她说过了。
她走到餐桌坐下,巴巴地等喂食,“阿姨,我饿了。”
“我先盛碗汤给你垫垫肚子,菜很快就好。”
“好。”
很快,阿姨就盛了一碗滋补的汤出来。
沐晨曦一脸幸福地喝着。
喝着喝着,她的动作越来越慢。
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陆安那个她没有听到内容的电话。
陆安是去接顾夕颜的……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停下喝汤的动作,转头对阿姨说道:“阿姨,你等会再炒菜,我先打个电话问问阿砚公司的事忙完没,回不回来吃饭。”
像是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强大的理由,沐晨曦拿起手机。
在拨号时,轻咬住下唇,最后选择了视频通话。
第10章 :过往
傅砚深再次拒绝了顾夕颜的邀约,从她的住处离开。
他没回家,开车去了公司,乘电梯直达三十二楼。
正在加班的员工看到他只是恭敬地叫了一声“傅总”,并不意外他的出现。
傅砚深自四年前接手傅氏集团后,非工作时间出现在公司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提到傅家,直到现在众人还津津乐道。
傅家虽是江城的第一豪门,但男丁稀少,到了这一代,更是只有两个。
一个是傅擎天,傅家长子,是正室傅夫人所生。
一个就是傅砚深,他是傅恒在外众多私生子女里唯一的男丁,出生后一直养在外面。
直到他五岁那年,傅夫人被查出无法再怀孕,她不能继续为傅家开枝散叶,不得已才答应傅恒,把傅砚深接回傅家。
有傅擎天这个傅家大少爷在,傅砚深本没资格继承傅家的。
但就在五年前,傅恒突然重病倒下,傅擎天顺理成章接手了傅氏集团。
可他接手不到三个月,突然出了意外。
一场车祸,让他重伤入院。
命虽然救回来了,但却只能靠着仪器吊着命,彻底失去了继承傅家的资格。
傅家陷入巨大危机,傅砚深就是这时候接手傅氏集团的。
在傅家,傅砚深一直是不起眼的存在,所以那些盯着傅家的旁支没人把他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
但没想到,他只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不仅坐稳了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更是雷厉风行地把集团里的毒瘤都清理了干净。
杀伐果断的好似早已计划了多年。
一时间,谣言四起。
疯传着傅恒的病以及傅擎天的意外都是傅砚深为了上位下的手——
……
傅砚深进了办公室,没开电脑办公,从抽屉拿出一盒烟走到落地窗前。
打开烟盒,从里抽出一支点燃。
一支烟燃尽,他又接着点了第二支。
一支接一支,很快,他手边原本干净的烟灰缸里多了十来支新烟蒂,情绪却未冷静。
想到乱了他心绪的顾夕颜,傅砚深喉结一阵发热。
这个在他童年最难熬那段时光里温暖了他的女孩。多少年了,还是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他从进傅家的第一天开始,就过着非人的生活。
这一切,接他回去的父亲并不知,也可以说,并ⓈⓌⓏⓁ不关心。
傅恒外面女人众多,他不常回家。
在傅家那座大宅子里,是傅夫人一手遮天。
傅夫人虽没亲自动手,但她只差没把厌恶他直接写在脸上。
整个傅家上至傅家大少爷傅擎天,下至最下等的打扫佣人,都可以随便欺辱虐待他。
饥一餐饱一顿是常事。
小小的身体,身上总会莫名多出一些伤。
摔伤、烫伤、撞伤,打伤。
不致命,但却总是旧伤叠新伤,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从未好过。
又一次他手臂被佣人“无意”烫伤,没人帮他处理。伤口发炎,太疼了。炎症引起高烧,他太难受了,趁着佣人不注意,从傅家跑掉。
凭着来时趴着车窗沿路看的记忆,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物。
敲开门,看到母亲那一刻,他红着眼睛,一脸委屈地扑过去。
但却扑了个空,母亲没给他机会,一把掐住他手臂,正好掐在他发炎处,把他拖进去。
母亲的脸色让他知道,母亲现在很生气。
生气中的母亲,他不敢喊疼。越喊,她会让他越疼。
他只能忍,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被抓着发炎伤口时疼进骨子里的感觉。
被母亲拖着,他疼得直抖,被拖拽到他喊父亲的那个男人面前,母亲声音尖锐地厉声训斥,“跪下,给你爸爸认错。”
认错?
他认什么错?
“傅砚深!”
母亲声音突然变得极尖,划破他的耳朵。
这是母亲失控的预兆。
母亲一失控,对他下手不会留一点余地,他承受不住。
他条件反射地跪下,听话地道歉:“爸爸我错了。”
“老爷,砚深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他气了!
当时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被母亲奉为神祇般依依不舍地送出门,目送他上车。
一直等到那男人的车开离再也看不见后,母亲才折回来。
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拿出手帕,温柔地帮他擦着额头不停往外冒的冷汗。
一脸疼爱地对他说:“砚深,你是妈妈的希望。只有你讨得你爸爸的欢心,妈妈才有机会进傅家的门,和你爸爸在一起。”
“所以,砚深,你在傅家一定要乖,要听爸爸和傅夫人的话,不要惹他们生气。”
“今天乱跑的事情妈妈就不和你生气了,但以后不许了。再有下次,妈妈可是会惩罚你的噢。”
“司机在外面等着你,快点回去。”
他被母亲拉拽起来。
母亲牵起他的手。
母亲的手很温暖,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被推着往外走。
他走得很慢很慢,他不想回那到那个对他来说宛如地狱般的地方。
在被母亲塞进车里的瞬间,他转头看着站在车外的母亲,想争取。
他看到母亲正语气卑微地和来接他的司机说话,给他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