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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离她几步远处，目光始终落在沐晨曦身上。
……
沐晨曦没管一边唱着双簧的傅砚深和陆安。
她不是故意不好好吃饭，自己很想吃。
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可为了宝宝，她必须要吃！
看着摆在面前的粥，紧了紧握勺子的手。
舀起，喂进嘴里。
每一口，吃得都很费劲。
小半碗粥喝了将近二十分钟。
她在强压着自己忘记那些恶心她，影响她情绪的事情。
垫了垫肚子后，她缓了缓，拿筷子去夹水晶虾饺。
刚喂进嘴里，咬了一口。
她脸色就微变，快速把虾饺丢到一边，想拿粥压一压。
但还没碰到粥，就直接吐了出来。
傅砚深反应极快，在看到她变脸色的瞬间就已经冲到病床边。
沐晨曦“哇”的一声，全吐在他拉起的毛衣里。
“晨曦。”
傅砚深被吐了一身，非但没推开，一手继续拉着自己的毛衣给她兜呕吐物，一手温柔地轻拍着她后背。
沐晨曦这会没力气推开傅砚深，她一脸痛苦地被他虚抱在怀里。
手借力地抓在他手臂上，刚刚吃的一点全都吐了出来。
直到再次吐出黄疸水才停了下来，虚弱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
等怀里呕吐声停下，傅砚深这才松开虚虚的拥抱，往后微微退了些许，怕污秽物弄到她身上。
垂眸看着她因为刚刚呕吐脸色煞白，一脸痛苦地沐晨曦。
动作轻柔地扣着她肩膀，把她往后推了推，让她靠回枕头上，转身大步往浴室冲。
沐晨曦半阖着眼，像个破碎娃娃般靠回床头。
本就虚弱，这一吐，整个人晕晕乎乎，大脑接近停摆状态。
真的太难受了。
她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被这么一折腾，又折腾没了。
……
傅砚深冲进洗手间，全程身体都绷得很紧。
他很不舒服，全身每个毛细孔都在向他【创建和谐家园】。
打开水龙头，拿盆接热水。
动作迅速地把吸满污秽物的毛衣脱掉，扔在地上。
关了水，端起盆冲出去。
……
沐晨曦整个人昏昏沉沉地靠着，她嘴角还沾着污秽物，很不舒服。
口中更是不停地往上返着苦胆水，她的眉头越拧越紧。
想抬手擦，却没有力气。
稍稍抬起又沉沉落下。
好不舒服！
正在她痛苦时，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
动作轻柔，缓慢。
毛巾的温度刚刚好，擦在脸上很舒服。
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是傅砚深。
他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很快，她嘴上的污秽物都被擦去。
她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被很熟悉的力道轻轻揽住往后一带，她的后背轻贴靠在那曾让她觉得安全感十足的臂弯。
这个她让她无比依赖迷恋的怀抱，他好闻的气味掩盖了其他所有的味道，往她鼻中窜。
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气味，可此时入鼻却也是她更想吐的味道。
总觉得傅砚深的气味里，掺杂着顾夕颜的香味。
靠在傅砚深怀里的她，就这样被折磨着。
她好难受。
好痛苦。
可她却虚弱得说不出抗拒的话来。
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被痛苦地拉扯折磨着。
大脑像是快要停摆了，她像是置身在迷雾中，被困住，走不出来。
傅砚深低沉的嗓音穿过迷雾，进了她耳里，“晨曦。”
沐晨曦没应，只听他嗓音放得更柔，“来，张嘴，漱个口会舒服一些。”
她刚吐过，嘴里的味道真的很难受。
沐晨曦轻喘着张开嘴，就着送到她嘴边的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的水在口中慢慢滑动。
再慢慢吐出来。
在重复了三次后，她感觉到嘴里的异味没有了。
在他又把水杯送到嘴边时，不再张嘴。
傅砚深接收到，轻轻把她放回原位，修长的指尖帮她把沾粘在额前的湿发拨到一边，语气更轻柔，“你躺着休息会。”
他照顾她，总是这样细心又贴心。
是最完美的男朋友，也是最完美的老公。
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如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会步步沦陷，深陷至此，无法自拔。
可这样的温柔，却不是专属她的。
是有毒的！
会致命！
她不能贪恋！
沐晨曦咽下涌上喉咙的苦涩。
……
这一来一回，花费了将近十分钟。
沐晨曦已经从刚刚那股眩晕感中恢复得差不多了。
五感变得清晰后，一股难闻的味道也窜入她鼻中。
她靠在床头，顺着气味看向起身的傅砚深，目光落在傅砚深胸前。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味道就是从那里染发出来的。
刚刚吐得昏昏沉沉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吐到了哪里。
但现在看到傅砚深那湿了大半的衬衫。
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刚刚难受得要吐。
他大步冲过来，想都没想到拉起自己的毛衣。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痛苦挣扎的沐晨曦被再次击中。
眼底的痛苦更甚。
她真没想到洁癖严重的傅砚深，为了不让她吐到自己身上受折腾，会直接用衣服帮她兜呕吐物。
第45章 ：何至与此
她吐完，他也没有丢下她立刻去洗澡。
只匆匆脱掉毛衣，穿着残留着恶心污秽物的衬衫，先顾她。
与那天顾夕颜把酒泼他身上他没生气相比，她吐他一身更——
比较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的瞬间，沐晨曦交叠放在小腹上的双手，指甲用力掐进手背。
及时用疼痛来制止自己这过于卑微的比较。
不许自己动摇。
……
傅砚深见沐晨曦安静地靠躺着，没给他回应。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事叫我，我很快就出来。”
他交代了一句，这才转身往洗手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