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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也感觉,今晚的尉迟有些不一样,虽然他在一向不太温柔,但这次更凶了,还狠狠咬了她的脖子一口,疼得她怀疑他是不是想吸她的血?
结束以后,她进浴室漱口,镜子照出她脖子上的吻痕,不禁皱眉,还好现在是在冬天,可以穿高领或者戴围巾。
本来想漱了口就出去,但鸢也又感觉身上不爽利,索性再冲一个澡,水流从身上淌过,她感觉到一丝刺疼,低头一看,原来是被尉迟咬出了牙印。
走出浴室,鸢也看到尉迟坐在床边,双目紧闭,眉心微蹙,不太舒服的样子。
她想起他刚才吻她的时候口中的酒味,心想他大概是今晚饭局上喝多了酒,现在头疼了。
“帮我吹干头发。”尉迟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就说。
鸢也转身从抽屉里拿了吹风机,接了床头的插座,手指插入他的短发里,随着热气轻轻拨弄。
他的发质比较粗硬,而且很浓密,虽然快到而立之年,但完全没有传说中的秃头迹象,乌黑的发丝从她的手指间撩过,感觉就像在……撸狗。
噗。
确实是狗,到处咬她。
鸢也没忍住弯起了唇,扯到嘴角刚刚不得章法磕出的小破口,又轻轻地咝了一下,连忙收敛弧度,可不能让尉总知道她把他想成了狗。
第043章 在他怀里睡一晚
吹干头发,尉迟眉心的折痕还没有松开,鸢也收起吹风筒,出门吩咐佣人泡一杯蜂蜜水送上来。
回来时,尉迟睁开了眼睛,黑眸在暖色的床头灯光晕下,瞧起来比平时更多几分温度,对她说:“过来帮我按按。”
鸢也就走了过去,跪坐在床上,伸手按揉他的额角,渐渐的,他的眉心松开了。
“折腾我的时候,倒不记得自己头疼。”她嘀咕。
尉迟看了她的嘴唇一眼:“就是因为怎么教你都教不会才头疼。”
“……”怎么说呢,鸢也有时候真的挺想打他一顿的。
还好佣人及时送来蜂蜜水,阻止了这场“弑夫”。
蜂蜜水是温的,尉迟三五口喝完,将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打量着她:“今晚怎么这么听话?”
鸢也心情确实很不错:“你现在是我的金主,应该的。”
“嗯?”什么金主?
鸢也道:“尉氏和高桥签的这份合同,可以让我在年后晋升为正部长~”
她说着说着尾音还翘了起来,可见是有多高兴,尉迟挑眉:“正部?我记得两年前你在高桥只是一个员工?”
鸢也将杯子拿去洗干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尉迟别有他意地说:“升得确实很快。”
像高桥这种外资企业,要走到高管的位置,能力是一方面,资历也是一方面,她这么年轻就掌管一个部门的,不多见。
鸢也觉得他是在夸她,得意洋洋,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证明我的工作能力强。”
尉迟道:“交际能力也不错。”
鸢也开玩笑:“毕竟我长得好,人嘛都是会给好看的人一点特殊待遇。”
尉迟望着她,淡声说:“所以连你们霍总也拜倒在你的裙下?”
这话说的,鸢也怎么感觉他的意思是,她能走到正部长的位置,是因为霍衍看上她,给她开后门?
“霍总才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
啧。鸢也皮笑肉不笑地道:“尉总手下那位叫郭苏雅的女士,和我年纪相仿,也已经是市场部总监,难道是尉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尉迟皱眉:“怎么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就许你质疑我的真材实料,不许我质疑她的能耐本领?尉总这么护着她,莫非真和她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关系?”
鸢也嘴角微笑,和他对视,尉迟的眼底水泽稀冷,没太多温度,是不高兴了。
大半夜的,鸢也懒的跟他斗嘴,轻哼一声,掀开被子钻进去,睡觉。
虽然已经休战,但心里还是不舒服,鸢也裹着被子背对他,直接睡到边沿去,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想与他为伍。
尉迟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半响,薄唇一抿,关灯。
房内漆黑一片,安静无声,鸢也闭着眼睛,脑海里幻想出一个尉迟,不留情地把他暴揍一顿——旁人觉得她是靠脸上位也就算了,他怎么能跟他们一个想法?
多少个夜晚她通宵达旦地做计划书,同一个屋檐下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他尉迟就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
生着气,气着气着她就睡着了,还是维持睡前的那个姿势,离尉迟远远的。
而还没有睡着的尉总,看着她,然后就做了一件特别特别特别幼稚,特别特别特别不符合他一贯的气质的事情。
他把被子拽走了,让鸢也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外面。
虽然屋内开了暖气,但晋城的冬天,晚上睡觉不盖被子还是会觉得冷,没一会儿,鸢也就下意识地蜷起身子,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寻着暖源靠过去。
翌日是周六,但鸢也被生物钟叫醒,迷迷糊糊的,先是感觉身体周围很温暖,之后就闻到很熟悉的气息,清晨人的意识不清,又没有太多戒备心,心底一种名为眷恋的情感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忍不住往里面钻了钻。
“好好睡,别闹我。”头顶忽然传来沙哑慵懒的男声。
鸢也背脊一僵,突然之间彻底清醒了。
她她她她怎么跑尉迟怀里去了??
不只是在他怀里,她还枕着他的手臂,像小猫一样蜷在他的胸膛前,也不知道是被她抓的还是被她钻的,尉迟的睡衣都敞开了,露出了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的胸膛,以及微微凸起的锁骨。
鸢也:“……”
鸢也:“……”
鸢也:“……”
他们睡前明明都冷战了,她怎么那么没出息,竟然睡着睡着跑他怀里去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相拥而眠,耳鬓厮磨。
八个大字蓦然出现在脑海里,鸢也耳根热了起来,忙不迭从他怀里爬开,尉迟像是被她不安分的动作给弄得不耐烦,皱起眉头,一把抄住她的腰,把她压回怀里:“还早,再睡一会。”
还带着睡意的尉迟,声音像从喉咙里发出来,低低的,磁磁的,细品好像还少了平时那些故作的从容和温和,是最真实的他。
鸢也的鼻子撞在他【创建和谐家园】的胸膛上,因为心慌意乱呼吸乱了频率,热气快一下慢一下全落在他的胸口,尉迟忽然收紧了抱着她的手。
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所以鸢也很快发现,尉迟身上微妙的变化。
她起初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愣了一下,然后才像被火舌舔到了一样,猛地把他推开,飞快滚到床尾去,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尉迟终于醒了,懒懒地坐了起来,一只手搁在支起来的膝盖上,随意地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露出一双敛着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鸢也就是觉得特别尴尬,跟他对了一眼,尾椎骨都仿佛酥了,她慌忙下床,头也不回地钻进浴室:“我、我起床了,我去洗脸刷牙。”
尉迟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乌黑的眸转了转,嘴角轻微地勾起来。
鸢也捧了一瓢水泼了自己一脸,想让自己冷静点,但大概是因为用热水泼没效果,她的脸还是【创建和谐家园】辣的。
扪心自问,好歹是做了两年夫妻,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为什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大呢?
第044章 对他有那种意思(加更)
鸢也认真反思了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哪怕之前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都没有像早上这样,这么的……缱绻。
她从来没有在尉迟的怀里睡一整夜。
这好像是自他们第一次之后,就形成的心照不宣的模式。
鸢也将窗户拉开,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折射在玻璃上再落回地上,莹莹亮光像一地碎钻,她看着,却是想起那个大雨天。
她来尉公馆要求他娶她的那个雨天。
他们谈妥“交易”后,尉迟看她浑身湿透,就让她上楼洗个热水澡,佣人不知是误会了什么,自作聪明地把她带到他的房间。
她冻得有些麻木,再加上心绪复杂,没有留意到这是主卧,双手僵硬地把衣服脱下来。
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
她蓦然抬起头,对上尉迟也有点惊讶的眼神。
他同样没想到佣人会把她带到他的房间,进门的脚步一顿,清润的目光往她身上一落,眉毛抬了一下。
鸢也顿时感觉冻僵的身体好像回血一样,霎时间热了起来。
他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她呆滞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穿衣服,就这么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浑身一个激灵,双手抱胸,窜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所谓🅢🅦🅩🅛祸不单行,她进了浴室后才要命地发现,跑得太仓皇,连佣人准备给她的内-衣裤和睡袍都没有带进来。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大半个小时,避无可避,她终于还是裹着浴巾出去了。
开门之前,她特意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阵,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抱着尉迟可能不在房间里的侥幸念头打开门。
然后她就又和开门进来的尉迟撞上。
……但凡她早出来两分钟,衣服什么就都穿好了。
那一刻鸢也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把自己拍晕算了。
主动上门求娶、在他房里洗澡、出来只包着浴巾,如此种种,任谁来看都会觉得是她对他有那种意思。
鸢也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尉迟看了她一眼,关上房门,那声细微的“咔嚓”声,直叫她手脚冰凉。
鸢也脸色涨红:“我、我把衣服落在外面了,我……”
尉迟径直走过来,不打招呼地将她横抱起来,吓得鸢也抱住他的脖子,惊慌地睁大眼睛:“你!”
尉迟跨步走向大床,鸢也心跳如雷,她来找他纯属孤注一掷,完全没有想好后面的事情,蓦然间进展这么快,她真的没有准备好。
“你放我下来!我不,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鸢也生平第一次想逃,她又不敢挣扎得用力,因为她身上只有一条浴巾,长度堪堪到她的臀下,再扭两下,可能就什么都遮不住了。
尉迟看起来像个清俊的书生,实际上手臂的力量不容小觑,她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他放在榻榻米上。
……啊?
鸢也愣了一下,尉迟淡淡看了她一眼,将衬衫袖子往上提了提,他臂膀上戴着袖箍,禁欲而优雅的气质居高临下地扑来。
不、不在床上吗?
鸢也想起曾听说有些男人有特殊癖好,办事就不喜欢在床上,落地窗餐桌沙发等等才是他们的“性”趣,难道尉迟也是这类人之一?
“你……”
尉迟在她身边坐下,抬起她的左脚,不等鸢也有什么反应,便指着她的脚趾问:“洗澡的时候,没有感觉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