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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红袖热文】重生之公子谋妻顾辞时欢》-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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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锦绣却不依,只认为是店小二店大欺客,嚷嚷着自己是时家的三小姐!

        时欢自打入了雅间,就兀自寻了处位置坐了,此刻才淡淡开口,“时锦绣。”连名带姓地,声音似乎挟了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凉意。

        “此处甚好,莫要再换了。”她道。

        “长姐!”

        “诶,这不是锦绣姑娘么?”门口探进来一脑袋,看着一表人才,一身绛紫色长袍,时下流行的款,他一把推开门口的小二,挤了进来,“锦绣姑娘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

        笑意未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环顾四周,才见窗口坐着喝茶的时欢,拱了拱手,“时大小姐,久仰久仰,久闻不如见面,一见才知名不虚传。”说着,自顾自在时欢对面坐了。

        而时锦绣,已经推着店小二出了雅间,嚷嚷着要去之前那个可以看得到流云山的房间看看。

        窗外,天色阴沉沉的,太阳不知何时隐没进了厚厚的云层,江面依稀可见细小的水滴溅起。

        下雨了。

        ……

        傅家,谢绛窝在顾辞的院子里,抱着毛毯躺在廊下软塌之上晒了个把时辰的太阳,见天边云层渐渐遮了日光,眼瞅着像是又要下雨,便招了丫鬟过来,说要更衣,让人去他院子里取了衣裳。

        顾辞捧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看了这个把时辰连个姿势都未变,闻言才抬了抬眼,没说话,目光又落回书上去了,实在无趣得很。

        趁着丫鬟去取衣服,他磨磨蹭蹭蹭过去,极力推荐,“城外有处好去处,听说是年前新修的画舫,老大一只……”

        顾辞抬了抬眼,眼风凉凉,“还能有帝都城郊那只大?”

        ……自然是没有的。被噎了一口,谢绛也不在意,继续,“外观雄伟,内里奢华,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这回,顾辞连眼都不抬了,“数月前谢老爷子追着你要打断你腿,听说也是因为你去了莺歌燕舞好不热闹的地方……”

        “那不一样!这是画舫!画舫!正经的营生!”

        谢绛跳脚,偏生,对方这回连话也懒得回了,压根儿懒得理。只是谢绛能够成为顾辞“最要好的朋友,唯一的那种”,自然有其不可言说的窍门,那就是……自说自话、自得其乐,他啪地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洋洋得意斜睨着顾辞,“其上有道小圆子,做法讲究,听说须经十八道工艺精心烹制,味道最是令人念念不忘……时家姑娘看着就是个同小爷我一般事事讲究的人,于吃这一道上,自然不例外……”

        顾辞正翻着书页的手一顿,继续旁若无人地翻了过去。

        “丫鬟来了,你再不去更衣,天就要黑了,怕是吃不到你那十八道工序的小圆子了。”说着,他合上了书,起身,慢条斯理地优雅。

        谢绛喜出望外,“所以,你是要同我一道儿去么?”果然时欢的名字最管用么?

        “不。我回屋。”他说,终于施舍般看了眼表情龟裂的谢绛,“事事讲究的人,是不会在下雨天去画舫的……”

        ……

        谢绛突然觉得,作为顾辞“最好的朋友,唯一的那种”,其实也没啥意思。

      028 时欢:是我推的

        谢小公子更了衣,牵了马,带着随从,在马夫表示天快要下雨了还是马车更实用的时候,大手一挥表示无碍,然后,就在阴云天里,悠哉哉去吃须经十八道工艺制作的糯米小圆子了。

        刚刚走出城门,细细密密地就飘起了雨来。

        谢小公子还未行至那画舫,糯米小圆子在油纸伞也挡不住的秋雨里,渐渐失去了味蕾上的诱惑力,此刻站在城门之外,多少有些进而无味、退又显得傻缺的尴尬的境遇。

        但转念一想,若是此刻回去,定要被顾辞嘲笑,毕竟比“事事讲究的人在下雨天去画舫”更加掉份儿的事情,一定是“事事讲究的人在下雨天去画舫走到半道后悔了弹回去”这种行为。

        能被人嗤笑大半辈子。

        最后一咬牙,还是往前走了。

        没走多远,隔老远就看到那画舫,甲板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甚至颇有几分人声鼎沸的意思。

        谢绛瞬间满血复活,眼睛都亮了,手中油纸伞一指那方向,颇有气势,“走,去瞧瞧!”

        ……

        待得近了,才发现似有人落了水,甲板上七嘴八舌地,多数是在瞧热闹的。救人的也就画舫的小厮和一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反倒周围指手画脚的看客们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谢绛站在岸边摇着扇子问随从,“可知落水那人是谁?”

        自然是不认识的,随从摇头,暗忖,难道自家小少爷还指望他通过那俩家丁认出水下扑腾动静越来越小的人是谁?又不是帝都台面上的公子哥,身边随从大都混了个眼熟。

        既然不认识,那看戏的热情就少了几分。

        这样的情况下,整个画舫乱作一团,谢绛自知怕是也没人有空招待他了,看来今日的十八道工艺小圆子是注定吃不到了。他有些失望,转身欲走,却见落水者终于被捞起来了。

        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却也看不出个囫囵样,只觉得粗看之下……形状挺圆,头发湿哒哒全都黏在脸上,只看得到嘴唇都冻得青紫青紫的,全身打着颤,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眼力见的小厮抱着棉被出来,将人裹了抬了进去。

        剩下的家丁咆哮开了,“谁?!是谁推地我家少爷!”

        众人窃窃私语,却没人说话。谢绛摇头失笑,“就这种情况下,人多眼杂的,谁推了也不会站出来啊,哪家的下人,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却听有人说,“我。”

        声音微凉,像是染了这细雨秋风的味道,声音明明不大,在四周窃窃私语里,却清晰地掷地有声。众人转身,谢绛也下意识看去。

        细雨如雾轻笼,风低起,拂过一角素白裙衫。那人自薄雾后走来,一柄油纸伞,半遮了清霜般的颜色,身后是天地湖面宽阔浩渺,宛若上等的水墨画。

        而那人像是这天地间最轻描淡写的一笔,细品却愈发觉得正是点睛之妙。

        她在人群之外站定,纤纤素手抬了抬油纸伞,露出伞下明眸皓齿,眼底漠色如深秋早霜。

        她说,“是我推的。”

        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自她出现便悄然无声的甲板上,突然就沸腾开来,谢绛蓦地转身吩咐随从,“快,去傅家,告诉顾辞若是不来,有他后悔的!”

        那随从不认识时欢,不知缘由,看谢绛表情却也不敢多问怕耽误了事,匆匆转身离去。

        那家丁推开围着的人群就要上前,却被画舫小厮阻了,只能扬着声音喊,“你是哪家的丫头?报上名来!敢推我家少爷,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

        “时家嫡女,时欢。”

        有人吸了一口气,窃窃私语声渐起。时家在太和郡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

        那家丁却不知,愈发地咄咄逼人,“什么时家!我公子还是王家嫡子呢!你让开,如今是这死丫头伤人在先,你们画舫还敢包庇袒护不成?”

        那家丁身形高大,很快挣脱了小厮,没几步冲到时欢跟前,却见不知哪里出来的小丫头,一柄未曾出鞘的匕首稳稳拦在了对方勃颈处。

        那丫头,看着像是丫鬟,打扮却也讲究,抬着手臂拦着人壮汉的样子,颇有几分气势,虎凶虎凶的。

        倒是那姑娘,自始至终眸色都未变一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竟是淡定如斯。

        壮汉家丁脖子骤凉,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眼那匕首,见没出鞘,又吼开了,“你这丫头怎么滴,还想杀人灭口呢?大家伙都瞧瞧啊,这一个两个的,都想杀人呢!天理何在!我家少爷若是有个好歹,我家老爷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含烟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这种傻缺,真不值得她出手,更不值得小姐亲自出手。

        还王家嫡子,王家出这么个嫡子,距离香火覆灭也不远了。

        有人悄悄拉了拉那壮汉,凑上去低声提醒,“时家……那个时家……”

        被一个小姑娘当中抵了脖子,自觉格外丢人的家丁回头怒喝,“你莫拉老子!今日哪个时家也没用!”

        “哈哈。”却有笑声起,从画舫阶梯上缓步而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一袭白色长袍外罩深紫薄纱长袍,步履从容见隐约流光溢彩,可知名贵。

        他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含笑看时欢,“这【创建和谐家园】帝都,记得提醒陛下下回下旨一定要抄送一份送到太和郡的……”他蹙眉,偏头,一系列动作做完,才想起随从不在。

        手中折扇顿了顿。

        时欢嘴角隐见笑意,目光落在那折扇上,镶金嵌玉,整整一副扇面的仕女图,好不热闹奢华,倒是和谢家小公子意外得……合适。

        含烟很有默契,接了话,“王家。”

        “太和郡的王家。”她很贴心地强调。

        谢绛乐了,暗忖这丫头真上道,面上却端着,微微点头,手中折扇悠悠地晃,“嗯,王家……太和郡的王家。毕竟,这未来太子妃的娘家、当朝帝王之师当朝太傅家在一个王家家丁前都没用,我谢家……也是怕怕……想来这在太和郡的日子,也得躲着些。”

      029 这心思,当真又狠又蠢

        谢绛乐了,暗忖这丫头真上道,面上却端着,微微点头,手中折扇悠悠地晃,“嗯,王家……太和郡的王家。毕竟,这未来太子妃的娘家、当朝帝王之师当朝太傅家在一个王家家丁前都没用,我谢家……也是怕怕……想来这在太和郡的日子,也得躲着些。”

        用最温柔的音,说最狠的话。

        那家丁在“陛下”、“下旨”这几个字出来的时候,脸就白了,越往下听,越万念俱灰到恨不得自己转身往河里跳……

        听到最后,腿都软了,若不是还有把匕首抵着,他大抵就要跌落在地了。

        半晌,垂死挣扎,“就算、就算……就算您是未来太子妃,那、那也不能……不能随便推我家公子下河呀!这事、这事儿就算搁、搁、搁……陛下面前,也是说不通的!”

        不自觉带上了敬语,说到“陛下”的时候,嘴巴张了三次才说出来,说完已觉脊背湿透。

        时欢没理那家丁,反倒含笑打招呼,“谢小公子,好巧。谢小公子都要躲着些的人……倒是从未听闻。”

        谢绛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手中折扇在细雨迷蒙里都闪着光,他几步走到时欢跟前,笑着争取,“谢公子就谢公子,谢绛也行啊,偏要加个小……”

        精致好看的脸,板着脸训斥的样子看着倒也像模像样得很,此刻卸了那一身正经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嬉皮笑脸来。

        是个……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有些摸不准深浅的人。

        毕竟能在帝都活得潇洒又得意的,上下百年不过一个谢绛。不过,倒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人。

        时欢从善如流,改了称呼,“谢公子。”眉眼染了笑意。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着招呼,含烟不屑地看了眼明明腿都在打颤却非要虚张声势的人,有些无趣地收了手中匕首,看着那人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嗤笑,“说不通?那你倒是去陛下面前问问啊,就说……调戏未来太子妃贴身侍女的罪名,够你们太和郡大名鼎鼎的王家,喝几壶?”

        大庭广众之下,含烟只说,调戏未来太子妃贴身侍女。

        然而事实上是,时锦绣吵吵嚷嚷推着店小二非要出去找能看得到流云山的雅间之后,屋内只剩下了时欢、含烟,和那个不请自来的公子哥。

        彼时时欢已经隐约知道时锦绣想要做什么,但她仍旧不愿相信有人能够没脑子到这个地步,将整个时家送到皇家的砧板上去。

        事实上,真的有人出生就没带脑子。

        那公子哥没说多久的话,就寻着借口想要将含烟带走,含烟站在时欢身后岿然不动,没一会儿,门口又来了一个公子哥,身形有些胖,个子又矮,一身绛紫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像个椭圆形的球。

        就是王家被丢下河的那位。

        彼时时欢对时锦绣已经失望,起身要走,谁知那王家少爷竟然出手就拽时欢的手,表情猥琐声称知道了时欢的秘密,说她在太和郡有个姘头,如此才迟迟不归……

        言辞下流、猥琐,极尽人性之恶的底线。

        含烟直接将人从开着的窗户里……丢了出去。

        如此,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

        “说不通?那你倒是去陛下面前问问啊,就说……调戏未来太子妃贴身侍女的罪名,够你们太和郡大名鼎鼎的王家,喝几壶?”声音不大,掷地有声。

        “难怪……什么人啊!胆子挺大,太子妃身边的侍女都敢调戏,真是活腻了……”

        “要我说,之前就觉得他们家这儿子不太正派,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可不……丢的好!”

        “看着人模狗样的,尽不做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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