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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大和老二都住一个屋、睡一个炕。
月怀德没结婚前和两个哥哥一起住,三兄弟睡一个炕。
后来月怀德结婚,老大和老二住堂屋。晚上搭木板床,白天拆开放墙角,冬天就住厨房,还暖和。
他们给月怀德写信的时候,是请的村里的支书。
年轻支书知道月家的条件,忍不住道:“怀德哥在城里赚钱,怎么你们还要给他送吃的。”他心里替这两个老哥哥不值。
月老大尴尬不已,老三给他们家寄钱的这种事当然不能说出来。
虽然他家穷,但是攒下了不少钱,都是老三每个月给他们寄回来的。
老大和老二想的很清楚,钱留下不花,万一文家人要踢开老三,他们就用这个钱把家里房子修一修,让老三带月颜回来住。
反正他们大半辈子就这样了,不奢望结婚,没有谁家清白姑娘会看上三十多岁的男人。
上个月老三还给他们寄了两次钱,每次都是五十块钱。他们生怕老三在城里做了什么坏事,是不是要出事了,整日心里打鼓。
好在这几天又寄信回来,不仅单另寄了两百块钱,信里还说老三媳妇怀孕了,总爱吃酸的,可能是儿子。
这下老太太也高兴了,立即准备开始杀鸡,去城里看望小儿子。
至于两百块钱,当家的紧张兮兮地藏好,让老大和老二从城里回来后再决定,是他们想修房子还是娶媳妇。
两百块钱给两个儿子一人一百,娶媳妇才能花多少钱。
这下他们月家要后继有人了!
老大和老二这次也要去城里,跟老太太一起。
月怀德在信里写的是他搬家了,让全家都来认认门。
不过当家的不放心,家里藏了这么多钱,没人看门怎么行。他们从没有财不外露的习惯,村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家穷得揭不开锅,当家的执意不去。
最后只有老太太和两个儿子踏上了去市里的汽车。
他们得从村里去镇上,坐别人家的驴车,翻山越岭俩小时,然后在镇上坐去县里,从县里再坐车去市里。
这一天时间都在车上,老太太晕车坐在窗口吐了好几次,脚底的麻袋里两只活鸡被闷的奄奄一息。
早上出门,到市里已经是下午了,汽车站最后一班汽车都回来了。
月怀德带着月颜在车站门口等人,月颜很好奇她爷爷奶奶的模样,还有存在她爸嘴里的好心大伯和二伯。
大伯和二伯都是没结婚的光棍,这让她很惊讶。不过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值黄金年龄,也不代表以后找不到对象。
月老大和老二搀扶着老太太,老大拎着装鸡的麻袋,老二拎着土特产。
“妈,大哥、二哥!”
月怀德激动地跑上去。
月颜跟着他的动作在人群里找到了奶奶。
她奶奶是那种一看就面善的农村老太太。
头上戴着黑头巾,穿着黑布鞋和黑色裤子,上面是土气的花褂子。
大伯和二伯就比她爸大一两岁,看着却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大概是常年种地的缘故,皮肤是古铜色,脸上沟壑纵横,手指粗糙生茧,两个人都有点驼背。
她跟着上前喊人:“奶奶,大伯、二伯。”
奶奶高兴坏了:“哎,乖孙女,都长这么俊了!”
大伯和二伯面对她有些拘束,不过路过商店时还想给她买糖。
月颜笑眯眯地阻拦:“大伯,我都是高中生了,我不吃糖的!”
月老大无措:“那…那你想吃啥,大伯给你买!”
月颜挽着大伯的胳膊:“我什么都不吃,先去我家休息会吧,一路上这么累。”
大伯穿着汗衫,里面是背心,汗衫都贴在了后背上,可见汽车有多闷热。
二伯也差不多,他们身上的白色汗衫都泛黄了。
这应该是家里最体面的衣服。
月颜有一丢丢心酸。
月怀德狠狠心打了个车,这个时候打车可不便宜,司机扫视一眼他们一家子,特地强调了打车价格。
老太太当即就说自己走路,月老大和老二也不坐车。
月怀德闷声一吼,直接把钱付了,这下司机收了钱,直接变了脸,笑嘻嘻地帮月怀德当说客。
什么交了钱不给退、儿子心疼家里人多孝顺啊,说得老太太半推半就坐上了车。
月颜指了指自己的车:“我就不坐车了,我骑自行车过来的。”
月老大和月老二这才发现月颜边上停了个自行车。
他们心里咋舌,这三弟到底是做了啥生意。
出租车司机看到月颜的自行车,不禁夸赞:“你这车我见到过一次,整个市里就你这一辆,还有人想托关系问你是哪买的,想从你这里高价买呢。”
月颜摇头:“我不买,这是私人订制的。”
司机惋惜不已:“可惜了,人家想出五百块买你的车。”
“嗯,不卖的。”月颜推着自行车离开。
她走的是巷子,回家后出租车还没回来。反倒遇到了周博衍在锻炼,穿了一身运动装。
周博衍停下来和她打招呼:“这是去哪了?”
月颜浅笑:“我奶奶和大伯二伯一家过来了,我和我爸去接他们。”
周博衍左顾右盼没看到人。
“他们打车的,没想到汽车速度比我还慢。”
谁料周博衍突然问她:“你喜欢汽车吗?”
月颜摊手:“喜欢我又不会开,再过十年可能我会喜欢。”
周博衍不解:“为什么要十年?”
月颜叹气:“汽车现在多贵啊,等以后汽车行业发展起来了,价格就下去了,我又不急,驾照本都没有呢。”
她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叭叭”的声音。
出租车到地方了。
“哟,小姑娘还挺快。”司机没忍住调侃。
月颜调笑:“我抄近道。”
第23章 奶奶进城
…
一路上月老大和月老二完全就是震惊状态,老三到底是干了啥,怎么现在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点都不顾家。
一直到汽车停在月家门口,他们娘三个下车。
“这就是我家,房子是买的。”月怀德笑呵呵介绍。
月颜连忙打开大门,月怀德扶着老太太进院子,月老大和老二拎着东西。
月颜对周博衍道别:
“我先进去啦,有空再说。”
周博衍淡笑:“去吧。”
老太太进了门,颤颤巍巍:“这是你家房子?”
月颜跟在后面:“是的,这是我们家买的房子。”
月老大和老二瞠目结石,老三到底是干啥了!
一直到月怀德让他们坐下,把两只奄奄一息的鸡放在院子里,鸡找了块地方窝着吃石子。
月颜给三位倒上热水。
“爸,我去做冰粉,你招呼奶奶他们。”
“好嘞,你去吧。”月怀德坐在板凳上,给家里讲了自己没有在信里提到的事。
“就是这样,家里能有今天,全靠月月聪明的脑袋瓜。”
月怀德说得意犹未尽。他老娘和两个哥哥像是听天书似的,一天赚几十上百块钱他们想都不敢想!
“月月也太厉害了,老三和红玉结婚真是好福气!”
文红玉没一会儿也回来了,见到婆婆连忙打了个招呼。
她当初下乡原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村里总有几个混混口头调戏她,趁她晚上睡觉从外面给她窗户扔石子。
文红玉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一个姑娘家只能向村里求助。结果得到的回复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是她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才被人惦记。
文红玉几乎欲哭无泪,她唯一的打扮就是没有剪掉长发,每天梳着两根辫子,勤换洗衣服,这就成了花枝招展。
她只能在白天收工后找到忠厚老实的月怀德送她回去,一来一去村里就有了闲话,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总比被几个混混惦记强。
最终那些混混还是嘴上把不住门,冲到她面前说一些下三滥的话,文红玉被气哭,同时心里无比恐惧,甚至有过一了百了的想法。
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月怀德知道她被混混堵的事,喊上家里两个哥哥把那群混混揍了一顿,说话最难听的还被打掉了大门牙,就是为了给她正名。
从那以后,文红玉就真的开始和月怀德谈恋爱了。
她对婆家人心里很是感激,虽然当年日子过得苦,在家从没受过委屈。
文红玉嗔怪丈夫:“妈要来你也不早说,我就顺道买点肉回来了。”
月怀德:“家里有肉有菜,你一个孕妇别整天到处跑,有啥事都交给我去做。”
要不是婆婆在,她真想掐一把月怀德。
老太太笑眯眯:“就是,红玉你过来坐,站着多难受。”
她就喜欢这个儿媳妇,知书懂理,虽然种地不太行,但是人家是城里的媳妇,看上她儿子那就是眼光好!
“妈,你可别听他的,我平时哪里使唤过他。”
月怀德傻笑:“就是,她犟的很,让她在家养胎偏不,还要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