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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砚质地致密,细腻且温润如玉,摩之寂寂无声响,倒是比较好用。
年年应了声就麻溜的出府买东西去了。
许声声盖上被子睡午觉。
……
日上三竿。
夕阳影斜。
幕今朝桌案旁的茶水都冷得没了命,书房外才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声声的身影。
小姑娘迈着心虚的小步子往这里走,手上还捧了一大堆的东西。
幕今朝冷笑一声,便是连字都不识,还这般懒散,怪不得谁。
“许声声,为什么迟到。”幕今朝嘴角一抹讥诮的笑意,神色薄凉,脸色也苍白清透,看起来特别心力交瘁。
许声声缩头缩脑的盯着他。
感觉幕今朝这会儿心情很不好,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睡过头的。
“啊朝,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今日我让年年去采买笔墨纸砚,结果她今日被马车堵住了去路,回来迟了。”许眨巴眨巴大眼睛,声音轻飘飘,出奇的乖巧。
然后面不改色的开始撒谎。
“她回来迟了与你有什么关系。”幕今朝脸上阴晴不定,眸底黑沉一片。
“年年是为我去买笔墨纸砚,她回来迟了,我拿到东西也就迟了。”许声声嘟囔着。
“许声声,你是觉得书房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幕今朝嘴角漫开冰冷的弧度。
“啊朝,你这就误会我了,就是因为书房肯定都是你心爱的东西,我自然是舍不得破坏的,这万一损坏些什么,你肯定更不喜欢我了。”许声声说的分外无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许府就在长乐街中央,买笔墨纸砚用得了整整一日?”幕今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这就要怪年年啦,她也在许府待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迷路,我去接她,又错过了,所以耽搁时间了。”许声声继续含含糊糊:“啊朝,咱们可得快些了,天色晚了,不然赶不上晚膳了。”
幕今朝道:“声声大可放心,我已告知岳父大人,声声已经决定洗心革面,努力做学问,今夜不写上一百个大字,是决心不吃晚膳的。”
许声声:“……”
我……%…&‘’^<>……
她看了看幕今朝,这决心不让她吃晚膳了,不过饿一顿也饿不死。
书房立于假山流水之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极雅。
许声声也是第一次来幕今朝的书房。
原主虽然对幕今朝非打即骂,但书房却并未不让他进。
许声声蹦蹦跳跳的跟在他后面进了书房。
书房外,绿树掩映的枝冠之上,两个黑衣人大眼瞪小眼。
“儿啊,这下知道你的脚是怎么瘸的了。”十一目光同情。
“十一!你再叫我一声儿,我弄死你!”十二忍不住开口。
“儿啊,主子从来没有这样放纵过一个女人。”十一碎碎念。
“放屁,主子绝对不会喜欢上这个恶毒的女人!”十二咬牙切齿。
“那打个赌,你输了,赌你另外一只腿也会瘸。”
“怕你?”
“……”
书房里熏了香,香气清冽,名贵精致。
许声声转头看了看幕今朝桌案上的歙砚,又看了看她刚买的端砚,心安理得的铺开宣纸。
她冲着幕今朝甜甜笑着:“啊朝,今日我们先学什么字?”
“将你的字写出来。”幕今朝对上她清润透彻的眼,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卷。
许声声想了想,在宣纸上用炭笔写下幕今朝三个字。
“你这字跟鸡扒了有什么区别,缺斤少两。”幕今朝掀了掀眼皮,语气似笑非笑。
许声声低头看了一眼,嘟囔着:“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她的字是简笔字,自然和这里的不同。
“啊朝,你教教我,我就学会了。”许声声笑了,宛如春花般灿烂。
“你这般笨,只怕学不会。”幕今朝轻哂。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许声声撇了撇嘴。
幕今朝嘴角似乎有不明意味,只是抬手蘸墨落下一字:“照着写,用这个。”
幕今朝递给她一只挺好看的毛笔。
许声声:“……”
至于嘛……
人家都是笔墨添香,到她这里隔的老远了。
这毛笔握在幕今朝手上有如神助,捏在她手上就是个逆子!
落笔的字到了纸上,就是黑糊糊的一团墨,哪里还能看出笔锋钩画。
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字,这么多笔画。
残阳如血,满天星子。
许声声被幕今朝按着头在书房练字,整整大半日,桌案上铺着一张又一张的宣纸,她就像一个团子一样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两个雪白的脚丫子晃来晃去。
桌案上放着瓷白小碗,碗里是甜甜的豆花,白【创建和谐家园】嫩,一口下去滑唧唧,香甜可口。
一边吃一边写。
“嗝……”许声声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小肚皮,打了个嗝。
“许声声,你把书房当成膳堂?”幕今朝淡漠的看着她。
许声声手上又捏起了一块糕点,刚送进嘴里就听到他这句话。
一时间她直接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卷翘纤长的眼睫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小模样看着分外可怜。
“许声声,你果然是应了今日练的字。”幕今朝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嫌弃的不能再嫌弃,抬手在她脖子后面按了一下,也不知道按到了哪里,嗓子眼里的糕点一下子吐了出来。
许声声也终于喘上了气。
“人家都被噎成这样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幸灾乐祸。”许声声伸手抹了把眼泪,哽咽出声。
第二十六章哭包
没等幕今朝再次说话,她红着眼圈儿大度的拍拍胸口:“小女子肚子里能撑船,就不跟你个大男人计较了,下次不许笑话我。”
幕今朝看她一眼,抬腿就出了书房。
“啊朝,”许声声一骨碌爬起来,三两下穿上绣鞋就跟了出去,还不忘了把手里剩下的几颗金丝枣都喂进嘴里。
书房隔院子说不上太远,可中间偏偏隔了一个小园子。
白日里绿树成荫,掩映成趣。
可入夜之后,一切都寂静了下来,到底是慎得慌。
许声声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衣角。
“放开!”幕今朝紧紧抿起唇,眸色晦暗。
“啊朝,你是我夫君要保护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男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两只手别说放开,攥得更紧了。
“啊朝,我害怕,我就牵一点点,绝对不会挡着你走路的。”许声声再次小心翼翼出声。
小姑娘语气娇娇软软,尾音都带着颤,是真的害怕。
他忽然想起在意欢山下山的时候,她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和如今如出一辙:啊朝,我怕黑,你以后别丢下我一个人。
许声声不仅怕狗,还怕黑。
“还不走留在这里喂蚊子?”幕今朝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任由小姑娘拽住他袖子,跟个小尾巴似的跟进了院子。
“啊朝最好了!”许声声歪了歪小脑袋,又得寸进尺得多拽了点衣角。
待进了院子,许声声眨巴着璀璨灵动的眸子,白皙小手钻进他大掌,握住了他的手。
小姑娘的手堪比最上乘的凝脂玉露,绵软细腻。
小姑娘突然的亲昵让幕今朝猝不及防,就好像炎炎夏日一阵冷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极致的颤栗。
他眼神看向她,渐渐凝聚起了漩涡,又生生散了去。
许声声反而浑然不知,只是拉着他往院子的角落里走去:“啊朝,我今日去看了,桃树又长高了好长一截啦!”
“宋国的花树种子和石头没什么区别,种了树也开不了花。”幕今朝默了默,难得语气没那么冷漠。
“可是,为什么宋国的花树开不了花呢?”许声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鬼知道。”幕今朝轻嗤。
许声声:“……”
就算她装得像个智障,估摸着也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明日鸡鸣时起,五十篇大字。”幕今朝开口。
许声声眼睛瞪圆了:“鸡鸣?天都没亮呢!”
“那是你的事。”幕今朝眯了眯眼,狐狸眼拉的狭长,语气漫不经心。
许声声抬着一张白皙小脸正想卖惨,没注意脚下的台阶,摔的太急,整个人直直的向着幕今朝扑过去。
幕今朝下意识往旁边一让,速度快的一点都不像个病秧子。
许声声直接摔在了草地里,哭唧唧的啃了一嘴的草,一脸的泥。
刚准备出来迎接她家小姐的年年惊呆了。
幕今朝默了默,轻咳了两声,语气自言自语,懒倦无力:“如今竟是连你都接不住了,咳咳……”
随后,幕今朝整个人就好像苍白无力一般,十分愧疚,不急不缓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屋子,非常温柔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