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姑妈彻底疯了,心中真的涌起了一股“大义灭亲”的正义。
现在的胡高源早就溜的没影了,他也弄明白了,自己光顾着电视,将那一叠追鬼符咒错装成了——高夕又妈妈的,羞·羞·巾。
犬尸鬼见无法取胜姑妈,又自变化,它的头颅越来越大,一双狗眼几乎就要爆了出来。杂乱的獠牙破唇而出,一条血红的舌头越来越长。
硕大的头颅卷在黑气之中,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怪物造型。
犬尸鬼从鼻子中喷出两道黑烟,直冲姑妈而来。
“腐尸怨气!来得好!”姑妈叫了一声,从地面跳了起来,跃于半空之中。
黑烟像是长了眼睛,猛地一个直线“刹车”,紧接着向上冲窜而去,姑妈并不会飞,因此只是在半空之中停留了几秒,身子便急速下沉。不过她是头部冲下,脚底超上,姑妈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形成剑式,这时已经和两道黑烟相撞。
姑妈身陷黑烟之中,这两道黑烟飞速旋转,就姑妈围在圈中。黑烟越转越浓,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袁志勋抱着高夕又看着这一切,正自惶恐和担心之时,黑烟烟气却收缩变小,姑妈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这腐尸怨气被尽数吸进了姑妈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的指缝之中。
指缝中闪出了一点亮光,这时大家才看清,她食中两指的指缝之中夹着一颗黄豆般大小的蓝色珠子!
原来,黑烟便是被这颗珠子全部吸了进去。
姑妈刚落定于地面,犬尸鬼已经驾着黑风冲了上来。只不过,它的目标不是姑妈。
而是袁志勋,和他怀中所抱着的高夕又。
姑妈看到犬尸鬼所扑方向,暗叫不好!自己离袁志勋二人还有数丈之外,以犬尸鬼的速度,自己根本来不及上前解救,儿子胡高源现在又不知藏到哪去了,她懊悔自己太过轻敌。
“杀不了你!我就先吃了这两个人吧!”犬尸鬼卷着黑风腥气已然到了袁志勋和高夕又的跟前。它张开血盆大口,泛着腥臭的口水,露出锯齿獠牙,“咔哧!”一声,低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袁志勋身为特警又怎么样?他的力量只能对付凡人的邪恶。他只有护着高夕又低头紧缩起来,可“咔哧”这声过后,他发现自己和这个小女孩一点事都没有?
袁志勋赶忙抬头一看,一个红衣飘飘的女子掉落在他俩身前,纤细的腰身上有无数个黑洞,她的躯体已被獠牙刺穿。
犬尸鬼这时也愣在了那里,它做梦也没想到,晓婷会挺身而出,做了袁志勋他们的挡箭牌。
只不过还没等它想通,只觉得自己脖颈一凉,一颗硕大的头颅便从黑风腥味中滚落在地。
头颅落地,黑风“噗”的一声消散无形,姑妈手持一柄红线穿成的铜钱短剑稳稳的站立于地。
“为什么,为什么晓婷你…”头颅慢慢在融化,可那张血口还在挣扎着说话。
“你为什么要救他…难道…你不知道…作为鬼的你,再死第二次后,就会魂飞湮灭,魄散九霄了吗……”
晓婷身上被咬穿的那些黑洞,正在往外幽幽的冒着青烟,她艰难的一笑,对犬尸鬼说:“你不懂,你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可惜犬尸鬼已经听不见了,那个头颅已经融化尽消,化成了一滩腥水。
021 爱,永世不忘!
姑妈来到袁志勋面前,抱过仍在熟睡的高夕又,退在了一边。
袁志勋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他冲到晓婷身边,伸手要把她抱在怀中。
双手从晓婷的身体中掠过,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弧度。
“她就要走了,这是第二次死亡,你没办法触碰到她的身体,还是…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姑妈抱着侄女站在不远处对袁志勋说。
她很明白犬尸鬼死时所说那些话的意思。
人死后,会变成鬼,或往生投胎,或愿做孤魂。这时即肉体虽灭,魂魄犹在。可若是鬼再一次死去,便魂飞魄散,一切都将终止于零了。
袁志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几步上前,跪在姑妈的面前,不顾一个男人的尊严,使劲的磕头:“【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您法力如此厉害,一定能救晓婷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世上有这么一种爱,早已超越了尊严。只为用自己的尊严换取心爱之人的生命。
这种催人泪下的爱,聚集在医院的病床,手术室外。
姑妈赶紧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扶起袁志勋,说:“唉,我没办法救她性命,可惜我的符咒未拿,不然我倒可以多留她一点时间,让她临走之前和你又最后的触碰。”
“那,那【创建和谐家园】,求您赶紧回去取一趟呀。”袁志勋知道这个中年女人所说不会有假,求生的一线希望寄托在了能和晓婷的身体触碰之上。
他想抱着晓婷,他要抱着晓婷,他必须抱着晓婷。
姑妈还是叹了口气:“几乎是没有什么时间了……她,她很快就会……”
姑妈再也不忍说下去了。
“妈!妈妈!你的符我给你取回来了!”胡高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胡高源害怕母亲的责罚也好,或是亡羊补牢也罢,他还是溜回去把遗落在家中的符咒拿了回来。
男人嘛,就是在犯错中弥补,在弥补后继续犯错的一种生物。
姑妈说不上是生气、难过,或是欢喜。如果刚才符咒就在身上,是不是晓婷也就不会……
可是姑妈绝对不会把这种相互关联的事抖出来。
护犊子,母亲的天性。
姑妈瞪了胡高源一眼,从一叠符咒之中抽出了一张淡粉接近肉色的长条纸,对袁志勋说:“造化弄人那!不过还好这孩子将这张‘定颜符’拿来的及时,我们可以帮你多留她一炷香的时间。”
姑妈专门用了“我们”这两个字,她把儿子也拉进来,内里暗含着的意思是儿子此举是功不可没的,晓婷之事都是命中注定,灰飞烟灭和儿子可没半毛钱的关系。
袁志勋哪能想到这些。
姑妈从包里拿出来一盏小碗,快速从湖中舀起半碗水,将定颜符放入水中,口中说道:“因水而退,以水为媒,波罗戚弗赫”。那符遇水即化,她将小碗交给袁志勋,对他说:“快,给她喂下去。”
这时的晓婷,脚部已经开始消失,青烟渺渺,散于空中。
袁志勋连忙拿起碗对着晓婷说:“晓婷,快喝了它。”
他现在还无法触到晓婷,只有将这符水缓缓的灌入晓婷的嘴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晓婷身上的黑洞渐渐愈合,如同投影般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生命的颜色,两只脚居然也慢慢的“长”了出来。
袁志勋悲喜交加,他尝试着用手去扶晓婷,自己的手臂居然能勾着晓婷的脖颈与香肩,居然能够感受到晓婷身体的温度,居然能触碰到她的心跳。
这是多么好的感觉呀!这就是爱的感觉!
晓婷一双玉臂同时也勾住了她心爱男人的脖颈,四目相对,感慨良多。
“晓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而害了你!”袁志勋泪如雨下。
“嘘…不要说话…”晓婷深情的望着他,轻轻的将自己的朱唇送到了他的嘴边。
泪是最咸的,吻,却是最甜的……
姑妈捂上了儿子的眼睛,自己的头也偏向了湖面。
高夕又躺在草坪上,熟睡中又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难道,在梦中,她也遇到了心爱的情郎?
“志勋,你听我说。”晓婷睁开眼睛,脸颊绯红:“你将我的钱拿出来,给郝班长的女儿郝葆宝治病,一定要治好她,让她好好的活在人间,去拥抱这个温暖的世界。”
袁志勋抱着晓婷,流着泪点头:“嗯…我答应你,可你,可我们…为什么老天爷如此的狠,让我们永别此生!”
晓婷笑了笑,伸手拭去袁志勋的眼泪,轻轻地说:“有的人活着,她却死在了别人的心里,有的人死了,她却永远活在那个人的心底。你说不是吗?我很开心,开心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哪怕我即将灰飞烟灭,可这段记忆,我相信你会帮我好好保存。其实,我知道了你的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袁志勋已经泣不成声:“不!你不要走!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吗?好吗晓婷!”
“忘了我吧,忘了这个爱穿红衣的女孩,请把记忆封存,志勋,再见……”
袁志勋硬朗的脸上,那双芊芊玉手连同真个身子被风儿吹过,像从指间流失的细沙,再也无了踪迹……
袁志勋还是保持着那个揽抱的姿势,久久,久久没有改变。只是湖边只剩下他一个人,中年女人与两个孩童,已然不见。
地上留有一张浅金色的符,符的背后写着一行话——不愿伤痛,化水服符,前段悲缘,从此了断。若念晓婷,此符莫管,今夜之事,全当梦幻。
“妈,我有三个问题想问问你。”胡高源尝试着对母亲说。
姑妈仿佛还在生气,没好气的说:“什么问题?问要挨多少板子吗?”
“妈,小的我不是也算弥补了最后的遗憾了吗,你就不要生气了。”胡高源扯着母亲的衣袖。
姑妈抱着高夕又,脸上发黑,心里其实早已软了,因为她知道,就算晓婷即使没有二次凋零,人鬼殊途,两个人还是不能在一起的。
于是她说道:“说吧,什么问题。”
胡高源心中松了口气,说道:“为什么我们找不见晓婷姐姐的尸体?按道理她死了,尸体应该存在的呀。”
姑妈说:“她的肉身本来在湖底被水鬼们遏制着,所以警察,包括凡人找不到更见不到尸身,可她为鬼后,第二次死亡,魂魄绝灭,阴阳两界再无此人,肉身也就化为气泡了。”
胡高源点点头:“原来如此。”他继续问到:“今晚我们搞的动静那么大,在这小区里居住的人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呢?”
姑妈笑着瞪了儿子一眼:“平时教你,你总说这个会了那个懂了,如今怎么就不明白了?白天你和你表姐看电视游戏的时候,我不是出去了一趟吗?你道我是干什么去了?你好好想想。”
胡高源边走边侧头思考,忽然笑了:“哦,原来你在湖的周边种上了‘镜面草!’”
姑妈笑着说:“算你不笨!我白天早就在湖的四个角落悄悄种上了镜面草,这种草可以吸收我们的声音,并且反射出幻影,哪怕有小区的人望向湖边风景,也仍是一片平静宁和的景色。”
胡高源点点头,兴奋地说:“妈你真棒!”
姑妈说:“嘿嘿,我这点微末功夫算得了什么,比起那个人,我还差的远呢。”
胡高源看母亲话虽如此说,可脸露得意之色,便赶紧说出了第三个问题。
“亲爱的妈妈,我的组合金刚套装什么时候兑现?”
“哼!功过相抵!想都别想!”
嗨!要多抠门有多抠门!
(半年后,这座城市的一个陵园中。一个黑衣男人和一个十【创建和谐家园】岁的素衣女孩出现在了一个没有骨灰盒的墓碑前。)
(“晓婷,我和葆宝来看你了。你看,葆宝的病全好了,她马上就要返程归校了,今天我领她来,让她特意来跟你告别。”袁志勋平静的对着墓碑说。)
(“哥,这就是嫂子长眠的地方吗?”郝葆宝将一束鲜花放在了墓碑前:“嫂子是怎么走的?你为什么一直没给我提过她?”)
(袁志勋笑了笑:“你不要问她是怎么走的,不过,她走时,是一脸的幸福和安详。”)
(郝葆宝点了点头,忽然她指着墓碑说:“哥,我嫂子的名字怎么是刻在墓碑右侧的,另一侧为何是空的?”)
(“将来,我的名字会刻在上面,永远永远的陪着她。”袁志勋点上了一根烟,脸上泛起了幸福的光芒。)
(“走吧,你归校的飞机一会就要起飞了。”袁志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淡金色的纸,那纸上画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他将纸压在鲜花的下面,和郝葆宝转身离去。)
(他们俩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只红色的蝴蝶飞了过来,轻轻的,轻轻的落在了那张淡金的纸上……)
022 高夕又的疑惑
夏日的阳光总是太的那么的早,清晨6点刚过,刺眼的光芒透过飘窗打在卧室的窗帘之上,昭示着崭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7点40,高夕又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揉揉稀松的眼睛。这一觉,她睡的好沉好香。
她坐起身来,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舒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款碎花样式的睡裙。洗浴室里传来了“咣当咣当”洗衣机翻滚的声音。
“妈妈!”高夕又不由自主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