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玛丽红袖热文】姜女贵不可言萧元度姜佛桑》-第20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人都走了,侍从仍旧忿忿:“亏得先前在云孚山还帮她引开门吏,白糟蹋了一番好意!郎君,她莫不是被许八郎【创建和谐家园】傻了,竟连你也不放在眼里。听闻姜氏要将她送去道观清修,依小的看,她是该清修一下!”

        “清修。”裴迆长眉微蹙,“哪家道观?”

        侍从想了想,“应是姜家供奉的棠棣观。”

        裴迆眉心舒展开。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那封散发着淡香的信笺。

        从云孚山回去小奴就找与他看了,字如其人,秀雅端方。

        其内倒也没有逾越之言,仅仅是邀他一见。但看得出字斟句酌,甚是用心。

        见惯了市井间奔放的女郎,对于女儿家婉转的情思也不算陌生。但正因见得太多,也不觉有何特别之处,裴迆看过之后便置之一旁,丝毫未萦于心。

        今日山中相遇实属偶然,而她侃侃谈之,眉眼之间一派从容,全无忸怩之态。

        似乎已将那封信抛诸脑后的不仅是他,还有她。

        裴迆望向石阶,那道渐去渐远的身影忽又浮现,不蔓不枝,亭亭秀秀,像开在山间的玉兰,又像隔着湖海飘在隔岸的青莲。

        “棠棣观。”他念着,忽而一笑。

      第26章 恩断债消

        登山乏累,姜佛桑用过夕食不久,于小园中散了会儿步,便想早些休息。

        正由梳头女侍吉莲卸去头上钗环,皎杏哭着闯了进来。

        “女郎,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她跪地膝行上前,抓住姜佛桑的裙角,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女郎为何要赶奴婢走?”

        姜佛桑对着铜镜静默良久,侧身,亲扶她起来。

        “并非赶你走,我得罪许氏,家族不容,棠棣观也去不得了,不日就要离开京陵,远赴兴平的道观清修,没个十年八年且回不来。你已到了待嫁年岁,我不忍拖累你。”

        皎杏愕然:“不是棠棣观,怎地改了?”

        佛茵性格纯稚,行事又跳脱,连皇后怕她留于京陵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会出纰漏,是以“姜佛桑”清修之地便改为了兴平。

        这些自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皎杏见她沉默,忙就说:“兴平也好,奴婢不怕路远。”

        姜佛桑仍旧不语。

        皎杏知道女郎这是拿定了主意,看了看菖蒲,又看了看吉莲,泣声相问:“因何她们能去,婢子就不能?!”

        “她们都是失了父母双亲才入府为奴,皎杏你不同,你忘了,你是有家人在的。”

        皎杏愣住。

        她爷娘确实都还活着,当初卖她只是因为家贫,又遇洪涝……但这些年过去,音信杳无,她根本不知家人飘零何处。

        “良媪着人打听到了,你阿父就在距京陵不远的怀石县,家中耕着几亩薄田,日子还算过得去。”

        说着,姜佛桑看了眼菖蒲。

        菖蒲托着个硕大的木盒上前,递给皎杏。

        “这里面有你的身契,还有我给你准备的一些财帛首饰,权做你将来的嫁资罢。”

        皎杏正处于亲人得寻的狂喜之中,乍听此言,怔愣良久,伸手接过时百味杂陈。

        她一直都想找到父母家人,如今真地找到了,而且女郎还给了她释奴书……她以后再不用为奴了!

        可、可她自幼伴随女郎,真要她离开女郎,她又……皎杏的心很乱,一时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想法。

        “相伴再久,你我终有一别。”姜佛桑没有给她权衡轻重的时间,一锤定音,“明日我让人送你还家。”

        菖蒲送皎杏出屋。

        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开口相劝:“你该开心才是,似我们这些人,活在世上孤苦伶仃,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哪像你,马上就要阖家团聚了。女郎待你也是真好,还你自由之身,还给了那许多赏赐。”

        菖蒲这才知道自己先前那些猜测纯属胡思,女郎哪里是疏远皎杏啊!分明是都替她打算好了。

        皎杏有些茫然:“菖蒲,若换作是你,你会作何选择?”

        菖蒲抿了抿嘴,摇头:“爷娘死时我已记事,皎杏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福气。”

        说不艳羡是假,不过纵有亲人在世,也未必就比跟着女郎好。如此一想,刚升起的些许愁绪也就散了。

        “老话说,福无双至。咱们这种贱命更不可贪多,选了一头,总要放另一头。兴平距离京陵甚远,你才寻到家人,能忍心就此别过?与家人在一处永不分离,不是你长久以来的期盼么。”

        是啊,这明明是她最盼望的事,女郎也成全了。

        可为何,她心里还空落落的呢。

        屋内,姜佛桑接过吉莲手中梳篦,“我自己来。”

        镜中人,面庞鲜姘如春月花,眸底却似一潭死水,哪怕刚谴走了贴身女侍,也不见有丝毫伤情。

        皎杏或许会怪她凉薄。

        她也想把皎杏的背叛遗忘,毕竟这一世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但……又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人心啊,一旦有了缝隙,任你如何补救也再难弥合。

        她很难再全然相信什么人了,尤其是一个曾背叛过她的人。

        不过皎杏也算拿命偿了她,至此恩断债消,也便罢了。

        -

        皎杏做了个梦。

        梦里,她不知怎地,竟与娄奂君乳母的孙子有了私情。

        许晁觊觎女郎一事就是她在其诱导之下不小心脱口说出。

        娄奂君知道后,以二人婚事相许,又打着为女郎着想的名义,皎杏动摇。

        此后,但凡许晁和女郎这边有何风吹草动,她都会及时报予娄奂君知晓。

        许晁夜闯那晚,在女郎向她呼救之际,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主,而是去主院通风报信。

        她满心以为,把娄奂君这个救兵搬来,既可以救自家女郎,又能达成所愿,一举双得。

        孰料娄奂君翻脸如翻书,竟要致女郎于死地。

        悔之已晚,磕得头破血流给女郎求情也无用,女郎被关了起来,翌日便被带出了许府。

        她偷偷跟去城外,想暗中放走女郎,然而到底没能成功。

        女郎被绑上驶往南州的船,她也被堵住嘴扔进了野井中——扔她下井的人正是那个与她互许了终身的情郎。

        皎杏恨自己的愚蠢,恨男人的薄幸。

        她到死都忘不了女郎盯着她的眼神,充满绝望,遍布死气,像看一个陌路之人……

        天亮之后,皎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同一天被遣出院子的还有另外四个一等女侍。

        她们全是姜家来到京陵后购置的,都有亲人在南地,不是很情愿远离——即便对外说是兴平,那也够远了。

        姜佛桑也未勉强,由着她们留下,听凭骆氏安排。

        良媪对此倒没说什么,只是放免皎杏一事,她多少有些微词。

        “女郎先前只说要把她留在京陵,还托老奴给她寻亲,可没说要释奴……坏了规矩。”

        “一日为奴,终身【创建和谐家园】,又是谁定的规矩?没得把人往绝路上逼。人活着,总得有些盼头不是?”

        姜佛桑回身牵住她满是老茧的手,笑言:“我不仅要给皎杏释奴书,你和你那三子皆有。”

        良媪怔住,片刻后眼眶红红:“老奴年纪大了,要那一纸书契有何用?若良大良二果真能够还良,老奴下辈子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女郎恩德。”

        说着便要给她下跪。

        姜佛桑忙搀她起来:“我都是你奶大的,你这说得又是哪里话?”

        良媪破涕为笑,道:“良烁先不必了,他还未娶妇,整日游荡,最是不服管。亏得脑子灵活,勉强有些用处,让他跟着去崇州,也好为女郎效力。”

        姜佛桑想了想,未再坚持:“便依你所言。”

        皎杏走后,菖蒲填了她的空缺,其次是吉莲,再次是晚晴和幽草二人。

        良媪还要从下面的粗使侍女中再提四个上来,伺候在外院。

        姜佛桑没同意,“不必铺张,够用即可,若是有缺,到了北地再行添置,也免得让人骨肉分离。”

        而对于菖蒲四个,姜佛桑话也说得明白,只要尽忠职守,将来别人有的她们未必没有。

        菖蒲四人将女郎待下的宽与严都看在眼里,自此更是尽心不提。

      第27章 一女九媵

        良媪才感叹人手不足,翌日便有人解了这燃眉之急。

        送走长秋宫的女官,姜佛桑手握卷轴立于中庭,良久未有动作。

        闻得身后有脚步声,方才顾盼一笑:“这下人手可齐全了。”

        何止齐全,简直是阖家欢。

        良媪笑不出来。

        此桩亲事于女郎而言本就是张冠李戴、强买强卖。这倒也罢了,临出嫁,皇后竟还送了九个媵妾过来!

        哪有这样的事?简直欺人太甚。

        菖蒲不解,问何为媵妾。

        姜佛桑边入室边说与她听:“媵制盛行于春秋战国时,诸侯娶于一国,同姓国皆以娣姪媵。所谓‘诸娣从之,祁祁如云’,是很体面的事。”

        “这种体面,不要也罢!”良媪满腹不痛快,“难不成这就是皇后为女郎备的大礼?”

        姜佛桑跪坐于几案后,将卷轴置于案头。

        “昔日鲁庄公聘齐女哀姜为夫人,哀姜无子,给她作媵的姊妹叔姜生了公子启,就是后来的鲁闵公——哀姜是谁?齐侯之子、鲁侯之妻,如今我竟得享同等殊荣,可不就是大礼?”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良媪并没觉出荣耀在哪,“咱大燕可没这样的规矩。”

        “自汉以来,废一娶九女之制。可是良媪,后世无媵之礼,而侧庶实与媵比。”

        姜佛桑这话更多是想宽慰乳母,让她不必再纠结于此——媵妾也好,妾也好,总是要有的,没有什么不同。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1 12:0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