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玛丽红袖热文】姜女贵不可言萧元度姜佛桑》-第12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许晏受了家法,也知晓了自己今后的艰难处境,他怎能不恨姜佛桑!

        难怪借夫生子她都肯答应,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盘算罢?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妇人!

        “不知八郎君可曾听过一句俗语,贫家孩子早当家。”姜佛桑侧身而站,任阳光穿透竹林洒落满身。

        “我虽非出自贫家,但比八郎君更早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永远屹立不倒的靠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八郎君与其在这质问我,不如反问诸自己,许氏的门第又能保你无忧至几时?”

        “你!”许晏目眦欲裂,再维持不了翩翩风采,讽笑,“许氏断不会如姜氏,许家永不会倒!”

        真以为能有千秋万载的世家?何其天真。

        不见那青史册上有多少火焰生光人家,霎时便弄得灯消火灭。拭目以待好了。

        姜佛桑的笑少有得明媚,没有再与他争辩下去,手指向那些青葱翠竹:“素闻君喜竹,何妨倾耳细听,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呐。”

        许晏恨她,姜佛桑的恨又何尝比他少。

        许晏以为这些就够了吗?不,远远不够。

        离开许家,只是她要走的第一步而已。

        许晏却像是被【创建和谐家园】到了:“那我又该恨谁?世人庸俗,你亦庸俗,只因我好男风,难道便该死?!”

        “这话不该来问我。”姜佛桑容颜转冷。

        “事实上,你所悦者是男是女、是猪是狗,与我何干?有能耐就与世道抗争,若无能耐,又做不到无视世人眼光,至不济也可和心爱之人择一偏远之地低调相伴终老。

        “而不是似你这般,既想要世俗荣光,又舍不下本心改不了秉性,最后干脆以一个女人的终生来殉你所谓的至情!天下女子何辜?我又何辜?要白白做你们的陪衬与牺牲。

        “还说甚繁衍子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从你意识到自己只爱男人那天起,便早该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不是么,八郎君?”

        这是姜佛桑内心的剖白,也是她与许晏夫妇一场,鲜有的真心话。

        显然,许晏只入耳未入心,并没有任何反省。

        他不屑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控诉——他屈尊纡贵娶了姜佛桑,给她荣华,许她家人官职,就只是让她在内院扮演一尊泥塑木雕,当他糜烂人生的遮羞布而已。她竟然不愿?她竟敢反抗?岂有此理!不知好歹!

        对这样一个自私自利不拿女人当人的人,多说何益。

        姜佛桑只恐风头过去,许家会给许晏找第二块遮羞布。即便不为遮羞,也会为了后嗣。

        以许晏如今声名,真正的高门贵女当然避之不及。

        怕只怕还有与她先前同样处境,做不得自己主、根本无法对许氏说“不”的人。

        纵然知晓许氏是含污纳垢之地,也不得不睁着眼往火坑里跳……

        “下次再想拉人做垫脚石,记得问问石头的意见。石头不仅可以铺路,一不小心滑了脚,也能让你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留下最后一句忠告,姜佛桑头也不回出了许府。

      第15章 如此狠心

        许姜两家义绝之事,若巨石投河,激起千层浪。

        波涛之汹,轰动了京陵;浪头之大,更是直接拍晕了以骆氏为首的姜家众人。

        姜佛桑重回家门,住的还是自己未出阁前的院落。简单安置了一下,又宽慰了养病的良媪,便去拜见了身为家主的叔父和叔母。

        不过在此之前,她找来良烁,吩咐了他一件事:“你去瓜洲郡,替我寻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对母子。

        叔父姜法韺不在府中,骆氏得了消息有若五雷轰顶。

        见到归来的姜佛桑,正欲发作,瞥见皇后指派的两位女官也在,只好把一腔怒火硬憋了回去,还得硬挤出笑脸来作陪。

        而当女官说出连皇后有意见见姜家七娘子,让骆氏择日带姜佛茵入宫城的口谕后,骆氏的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

        终于把人都送走后,骆氏彻底垮下脸。拽着姜佛桑的手臂将她拖至祠堂,指着先人牌位:“跪下!”

        姜佛桑整整衣裙,从容下跪。

        一梦经年,是该给父祖们磕个头,虽然他们泉下未必有知——倘或有知,是否会原谅她身为姜姓女的忤逆呢?

        原不原谅都不要紧。活人的路,不该由故者来定。

        “你可知错!”

        骆氏遽色疾言,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本来,她一个做人叔母的,教养起侄女来就不趁手。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骂不得,生怕落个苛待兄伯孤女的恶名,到后来干脆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些年,她对姜佛桑的用心虽不敢说有对亲女的一半,但自问在吃喝用度上亦没有过分薄待,更不曾亏过良心。

        先舅活着时擅观人,一句“贵姜家者必在此女”,让阖家奉为圭臬。

        她本将信将疑,直到许氏登门提亲……

        满以为靠着这个侄女,姜家时来运转,从此青云直上,不久后就能重回祖上荣光。

        谁料成也姜佛桑败也姜佛桑!

        这回连和离都不是了,她竟跟许氏闹到了义绝的地步!

        许氏岂能善罢甘休?!

        姜佛桑的目光停留在父亲姜法歆的牌位上,淡淡道:“我何错之有?”

        “你……”骆氏气得语无伦次,手抚着额头,急喘了几口气,才算稍微冷静下来。

        “咱们姜家已是日薄西山,一流居不得,二流够不上,生生被挤到了尾巴梢,处境有多尴尬你不是不知。怪只怪人丁不兴,自先舅和两位兄伯先后故去,朝中便再无人说得上话。如若不然,以姜家昔日之清贵,你想嫁谁嫁不得?叔母也就没必要非把你嫁去许氏。人都道屋檐之下敢不低头,你倒好,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一不小心就会祸及全族!”

        皎杏和菖蒲隔门听着,互视一眼,心俱凉了半截。

        自家女郎好不容易才从那吃人的地方脱身,她这做叔母的不说关心一二,竟满嘴都是数落。

        当初若不是她拿家族荣辱施压,又拿祖宗寄望说事,女郎怎会点头下嫁?不嫁,便不会遭此劫难。

        好好一个清白女郎,一进一出,活脱了一层皮,还成了满京陵的笑话。

        想想就不值当!

        “那叔母要我如何?”姜佛桑仰起头,反问骆氏,不喜不怒的模样,似乎当真在等骆氏给她拿主意。

        骆氏顿住,斟酌一番,道:“明日我和你叔父备上厚礼,同你前去许氏赔罪。若臧太夫人肯谅解……”

        对上姜佛桑沉而净澈的双眸,后面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不可!”

        紧闭的房门骤然敞开,一身嫩黄襦裙的姜佛茵闯了进来。

        “那许八郎人面兽心、欺婚骗婚,害苦了我阿姊,母亲还想送阿姊回去受辱不成?!”

        话音落,姜佛茵快步走到姜佛桑跟前,伸手将她搀起:“阿姊,我已听说……你受苦了。”

        姜佛桑看着面前一脸纯挚的少女,视线掠过她通红的鼻尖、哭肿的双目,嘴角弯了弯,微微摇头:“无事了。”

        姜佛茵扑进她怀里,像以往那样把头偏靠在她肩上,透着哭音恨声道:“待我将来有了本事,必杀了那许八郎!”

        姜佛桑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休得胡言!”骆氏脑门青筋一阵疾跳,伸手将姜佛茵扯开,“此间事,稚子莫要掺和!”

        姜佛茵扭身挣开她:“阿母总说我是稚子,阿姊也才比我大了不过半岁,却要让她独自面对这些,何以这般狠心?”

        骆氏被自己亲女噎地说不出话。

        姜佛茵还要顶撞,姜佛桑止住了她:“你先回院中等我,我与叔母还有话说。”

        姜佛茵从小就最是听她的,尽管不甚情愿,也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待她离开之后,姜佛桑方才转身面对骆氏。

        “我知叔母不肯死心,但眼下情形,许家不会谅解,我亦不会回去。即便双方肯破天荒讲和、我重归许氏,于姜家亦无任何益处可言——许晏好男风之事已闹得尽人皆知,姜家还肯把女儿送还,卖女求荣,便是那些寒庶之家也深以为耻,届时人人唾弃、口诛笔伐,还谈何振兴姜氏?除非叔母想亲手把姜家推进下九流行列。”

        其实骆氏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病急乱投医,寄希望于万一而已。

        然而姜佛桑这番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最残酷的真相——事情已成定局,再无可转圜的余地。

        “姜家、姜家要被你害死了!”

        “不会。”姜佛桑好整以暇,“北边扈家不是来提亲了?听说聘礼都已送进府中。有这桩亲事在一日,许氏便不敢太过分。以后振兴姜氏的担子就要由堂妹来担了,有女如此,叔母该高兴才是。”

        这若真是一桩好亲,骆氏岂会夜不成寐,短短时间人都消瘦了一圈。

        姜佛桑这话无异于直戳她肺管子,偏偏还是她曾经说过的理儿。

        骆氏面皮涨红,狠瞪了她两眼,挟着怒气拂袖而去。

        才出祠堂大门,就碰到疾步匆匆的管事。

        “不好了夫人!家主,家主他被夺官啦!!”

        骆氏脚下一绊,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16章 女郎悬梁

        这还不算完——

        到了晚间,长子姜佛苌神情落寞而归,一问才知,他的官职也被调动了。

        从列卿属官著作郎,变为郡文学掾,不日就要去杞阳就任。

        大燕朝官分九品,同时亦有清浊之分。清官多半是职务清闲之官亦或重要文职,浊官则多半是武职或事务烦杂之官。

        是清是浊,有时并不全在官品高下,而在于哪个更靠近中枢。

        所以出身于阀阅世家的子弟,入仕之初,多担任朝中清要之职,如著作郎、秘书郎,而没有人愿意出任地方官吏。

        本来嘛,凭门第赋予的特权就可平流进取、坐享公卿之荣。无需功勋卓著,无需才华等身,更无需遵循官场升迁规则——那都是给一般人定的。他们当然鄙视位卑之官、繁忙之任。

        若搁以往,即便是台阁令史,亦或主书、典签这类浊官,骆氏也要靠着微薄旧情到处请托。

        可作为迎聘姜佛桑的“诚意”,许氏一出手就是著作郎之职!

        如今倒好,一切都泡汤了。

        “阿母。”姜佛苌虽满腹郁闷,仍分出心神来宽慰骆氏,“许家欺人太甚,那官职不要也罢。杞阳距京陵不远,来回不过数日功夫,儿子会常来看你和阿父的。”

        骆氏抓着他的手,眼泪直掉:“我儿廊庙之才,非简札之用,许氏万死,怎么能以州郡吏污吾儿!”

        区区一郡之文学掾,那是寒素出身的人才会去做的小吏,许家分明是故意的,还不如直接夺职罢了!

        姜佛苌勉强一笑:“浊官也要有人去做才行,都往中枢挤,朝中也装不下。”

        闷坐一旁的姜法韺闻言大赞:“阿子所言甚是!高处低处,随势而就,只要心定,一案一牍自有广阔天地。”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9 06: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