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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有拍花子的抓孩子,百姓立刻怒了,抄家伙奔着背箩筐的【创建和谐家园】打去。马车内有人吩咐道,“擒住他!”
“是。”骑马侍卫提到下马,向前走去。
姜留连忙道,“背筐的左右那俩褐衣男子也是坏人。”
这仨人一看形势不妙,撞开人群往前分开跑,侍卫提刀喊着往前追去。姜留松了一口气,便见车帘挑开了,露出一张中年大叔的胡子脸。姜留虽没见过黄阁老,但也听说过他年过五十,不该这么年轻,莫非这是黄阁老的家人?
姜留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汗,向他道谢,“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中年胡子脸大叔身边探出一张小白脸,冲着姜留笑道,“你方才是飞过来的吗?”
无端的,这个小少年圆圆而明亮的眼睛,让姜留想到了家里的猫,顿生亲切。她摇摇头,“我是踩着人的肩膀跑过来的。”
小少年的眼睛更亮了,“你这是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这……姜留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留下来的汗珠子,“大概是逃命的功夫?”
“云儿,莫闹。”一个温柔的女子唤住少年,轻声道,“小姑娘受了惊吓,请她到车里来歇一歇。”
少年和中年胡子脸大叔退回车内,姜留道谢,跟着钻进车里,避开了车外围观众人的目光,稍稍松了一口气,“多谢夫人。”
不过,这位夫人头上的金钗真够亮的,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姜留揉揉眼,便见有人把一块香喷喷的帕子递到她的面前。姜留连忙摇头,“不敢弄脏了夫人的锦帕。”
说罢,她想从衣袖里掏出自己的帕子,谁知却掏出了一棵菠菜……
听到小少年忍不住笑出声,姜留不好意思地把菠菜塞回去,把帕子摸出来擦干净脸,又整了整头上的小揪揪,才正正经经地向救命恩人道谢,“大人,夫人,小女子是礼部郎中姜松的侄女姜留,被方才那些人劫持,万幸得遇您二位入城才得以脱身,请二位受小女子一拜。”
说罢,姜留便要行大礼。这位夫人抬手扶住姜留,“你父亲是送瑞谪仙姜枫吧?”
姜留的眼睛顿时亮了,“夫人认得我爹爹?”
夫人笑道,“不曾得见,却久闻大名。你被人劫持,家里人该急坏了吧?将军,咱们送她回府,可好?”
中年胡子脸大叔点头,“不入姜家门,到地方便回?”
“也好。”这位夫人略有遗憾。
姜留的心“咔哒”一声落回原位,连忙道,“请将军和夫人到鄙府小坐,也好让小女子端端正正地叩谢二位的大恩。”
小少年好心为姜留解惑,“我爹是本科春闱的主考,你爹要入场,此时不宜走动。”
姜留望着胡子脸大叔,桃花瞳睁得比小少年的猫眼还圆,“您是左骁卫统领黄将军?”
胡子脸大叔爽朗笑了。
姜留又转向旁边金光闪闪的夫人,话都说不出来了。若胡子大叔是黄阁老之子黄隶,那这位就是夫人,那便是京城大名鼎鼎的仁阳公主了?难怪她戴着这么亮的金钗,原来是金枝玉叶!
仁阳公主与乐阳公主虽然都说公主,封号也只差了一个字,但口碑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乐阳公主荒淫无度,仁阳公主下嫁黄家后,却从不在夫家人面前摆公主的架子,而是以黄家妇自居,还随着丈夫驻守边关多年,是京中有口皆碑的好公主!
还没等姜留琢磨明白该怎么行礼时,便听车外起了喧哗声。
“是姜二爷!”
“姜二爷骑马过来了!”
爹爹得着消息来救他了!姜留还没说什么,仁阳公主开口了,“将军。”、
黄隶挑帘吩咐道,“拦住他。”
第205章 非同寻常的举子
景隆五年三月十九,春闱前一天。
众举子齐聚大周都城康安备考,康安城四处紧张又激动。比举子更紧张的是京兆府尹张文江,他召集少府尹、康安令丞、五城兵马司正副指挥使齐聚京兆府开会,三令五申,必须确保明日康安城被充作贡院的礼部府衙门前的道路条条畅通,必须确保举子们平安入场,必须确保无人趁机闹事、偷鸡摸狗……
“寒窗苦读十几二十余载,成败在此一夕,我等皆是过来人,当体察举子心境,护送其平安入场。”张文江感慨道。
京兆府少尹廖纲提醒道,“大人,还有苦练武艺十余载的武举人们。”
张文江瞪眼,“不管是文还是武,今日都在闭门苦读,为明日入贡院做准备!”
“大人所言极是。”康安令丞肖治亮连忙打圆场,“不管是文举还是武举,明日都要提笔写文章。”
“报——”衙差跪在议事厅门外,朗声道,“大人,会嘉坊送瑞谪仙姜枫前来报案。”
姜二只苦读了一年怎么跟人家苦读十年的比?廖纲立刻决定再下重注,押姜二考不中进士。
张文江额头青筋蹦起,他不是明日要入贡院提笔做文章么?现在不在家看书,却跑到这里来捣乱!不知道京兆府很忙吗!他不想见到这家伙,于是吩咐道,“云诚,你去看看他报的什么案。”
“是。”京兆府少尹赵敏德,在另外一位少尹廖纲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平静起身,赶往京兆府前衙。
此时前衙外,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前衙两班衙役分列两旁,中间站着的姜谪仙尤为显眼,他身旁直挺挺躺着三具黑衣蒙面尸首。
竟是出了人命案子,赵敏德瞳孔一缩,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堂下何人,何事至此,从实讲来。”
待姜二爷讲清案情,赵敏德眉头也皱起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都城康安之中,竟有人胆敢当街行凶掳夺官员家眷,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何人如此猖狂,乐阳公主、邑江候世子还是刑部尚书孟回舟?
这三人立刻出现在赵敏德脑子中,无论哪一个,这都是极为棘手的案子。赵敏德再问,“可追查到逃走凶犯的下落?”
姜二爷道,“黄将军的两名侍卫自延兴门追至永宁坊,凶犯无处可逃一人伏诛,一人翻入墙院,不见了踪影。”
邑江候府便在永宁坊,赵敏德立刻道,“谁家庭院?”
姜二爷抬头直视赵敏德,答道,“平西侯府。”
不是邑江候,而是平西候府?赵敏德追问道,“可有入内探查?”
姜二爷点头,“平西侯府得了消息后,立刻命人搜查,却不见凶犯踪迹。”
水过留痕、燕过留声,偌大的一个人跳进去,怎会不见踪迹?赵敏德立刻命师爷记录、仵作验尸,他则派人去请京兆府人张文江。
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无法推脱的张文江到前衙,验看过地上的尸首,又详细听了姜家下人的供述后,心中震怒。
他在心中仔细捋了一番案情,立刻道,“这些人出城应有人接应,立刻派人去延兴门外追查接头之人;赵大人,立刻派人通知九门羽林卫,严加排查带弓箭之人;任捕头,你立刻带人去平西侯府,协助侯府捉拿凶犯,以免其再伤无辜。”
平西侯之子,便是乐阳公主的已故的驸马邓元杰,凶犯翻墙进入平西侯府,不得不令张文江联想到乐阳公主。但出于直觉,张文江并不认为此事是乐阳公主所为,因为这样做对她全无好处。所以张文江才用了“无辜”二字,提示姜枫和衙外百姓莫多猜忌。
“令人为尸首画像,张贴至康安城各处,寻人认尸;再派人查验凶犯所持弓箭出处,三日内,必查清凶犯是何人!”
“是!”
京兆府众人闻声而动后,张文江暗叹幸好姜枫之女机警逃脱,否则姜枫明日必无法安心入场,凶犯主谋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张文江此时对姜枫也升起了几分同情,“此案本府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谪仙先沉下心来应考,不可令凶犯诡计得逞。”
一点笑模样也没有的姜二爷抱拳谢过张文江,领着京兆府的官差回府,为姜留录口供。
再一次听小闺女一个多时辰前的险情,姜二爷的心依旧疼得厉害,待衙差走后,姜二爷轻轻把小闺女抱在怀里,哭肿了眼的姜慕燕、姜慕筝和姜慕锦与姜家人都守在旁边,安慰和称赞姜留。
当事人姜留此时已经万分平静了,爹爹自黄隶夫妇马车上接回她,便与家里人马不停蹄地处理后续事宜,到现在应该又渴又累了。姜留抬头道,“爹爹,留儿饿了,想吃饭。”
六丫头刚吃过饭,哪就饿了。她这是心疼她爹了。姜老夫人看着手腕和脚腕都被包裹起来的六丫头,心疼又宽慰,吩咐人摆饭。
姜二爷沉默着用了饭,安慰母亲几句,便带着两个闺女回了西院。望了一眼被夷为平地种上辟邪桃树的西跨院,姜二爷直接将两个闺女送回了东跨院,看着她们喝下安神的汤药。见两个闺女没什么不妥,姜二爷便起身往外走。
姜留轻声唤道,“爹爹。”
小闺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姜二爷压抑着怒火的心又是一疼,挺步回头。
姜留对着爹爹露出最真诚的笑脸,“爹爹,留儿和姐姐都好好的呢。爹爹明天安心入贡院考个进士出来,气死他们!”
姜二爷盯着小闺女看了一会儿,走到榻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笑得跟傻子一样呢?”
姜留一点也不生气,依旧抬着笑脸望着爹爹,“就算傻了,也是爹爹的好女儿。”
姜二爷一直紧绷的脸展露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脸,又拍了拍大女儿的肩膀,转身回了正院,吩咐姜宝,“去把裘叔叫回来,让他给爷施针,爷要一觉到天明,去贡院!”
他心里还压着火,靠自己是睡不着了。
“是!”姜宝响亮应下,飞快跑了出去。
在裘叔的帮助下,姜二爷陷入沉睡后不久,皇宫内的景和帝得到了姜枫之女遇劫的消息,勃然大怒,“宣京兆府尹张文江!”
第206章 递刀子
悲催的大周京兆府尹张文江跪在宣德殿内,被景和帝骂了个龙血淋头。一边被骂,张文江还得一边磕头,口称万岁息怒、微臣该死。
谁让他是京兆府尹呢,谁让他统辖五城兵马司、掌管都城治安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当街行凶掳走官员家眷,不是他京兆府尹失职,还是谁失职?万岁只骂他还是轻的,还没给他下个死限,不能破案便摘乌沙挂印呢。
“若十五日不能将主凶缉拿归案,这京兆府尹卿也不必当了!”景和帝骂完,最后撂下一句狠话。
张文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吓念叨啥,“微臣领旨。”
上次他被限期未破的,是姜松中毒的案子,幸好太后殡天救了他一命。这次若不破案,就算头上的乌纱保住了,他在万岁眼里也成了无能之臣,留着有什么用!
不管这次是谁害姜枫,他都要把人揪出来,碎尸万段!张文江怒气冲冲地出了皇宫,返回京兆府聚集府内官员开会,布置任务。
景和帝给他半月,他便给京兆府官员七天,若七天还无头绪,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
一个不留,全部轰出去!
这一夜,康安城内许多人无法入睡,点了安神香的姜二爷却睡得极为沉稳。三月二十日卯正时分被姜宝唤醒后,姜二爷穿衣起身到了院中,发现儿女们都起来了,站在院里等他。
待孩子们行了晨礼,姜二爷带着他们去北院,发现全家人都在等他,一个个都想说两句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睡足了的姜二爷笑了。
姜二爷一笑,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姜松拍了拍二弟的肩膀,带着他进了屋,给母亲请安、吃母亲亲手准备的早膳。
往常热闹的饭桌上,今日连碗碟的声音都听不到。姜二爷吃饱喝足站起身后,众人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姜二爷忍不住笑了,“我都不紧张,你们如此紧张作甚?”
姜松真的比当年自己考春闱还紧张,怕二弟出点什么岔口,又怕他压力大,都不敢开口说什么。老夫人故作轻松道,“不紧张才好,收拾东西准备去吧。”
姜二爷走了两步,见一家人都在后边跟着,到西院收拾完东西,见一家人还在后边跟着,便叹了口气道,“娘不叮嘱儿几句,儿总觉得不踏实。”
快憋不住的姜老夫人立刻道,“半天功夫呢,我儿别急,慢慢写,想好了再写。”
姜松也连忙道,“遇着拿不准的字先空着,说不准待会儿就想起来了;策问的题目多读几遍,想清楚了再落笔,不求新奇,但求稳妥。”
往常从不多嘴的姜槐也道,“二哥拿不准时,多想想裘叔说过什么,实在不行就复述他的话。”
姜二爷点头,带着大家的期待上了马车,由姜宝、卢定云和呼延图等人护送赶往贡院。他们刚一出大门,便见门外站着一队西城兵马司的巡城差官,为首的副使冯子瑞上前给姜二爷行礼,“子瑞奉张大人之命,护送二爷前往贡院。”
孔能入狱后,冯子瑞接替了他的位子,整日待人在康安西城区溜逛。姜二爷与他是相熟,便也不客气,拱了拱手道,“有劳冯兄,待小弟考完,再请兄弟们吃酒。”
有兄弟在前引路,冯子瑞骑马跟在姜二爷马车边,低声道,“二爷还不知道吧?昨夜任捕头把闯入平西侯府的劫匪尸体寻到了,您猜在哪寻到的?”
姜二爷眼皮也没抬,“水井里?”
冯子瑞惊了,“二爷怎么知道?”
“人进府却翻不出来,定是落在水井里了。”姜二爷捏紧折扇的吊坠,有些压不住怒火。
冯子瑞看出姜二爷不爽,连忙安慰道,“二爷莫气,张大人昨夜通宵办案,一定会尽快抓住背后主谋,将他绳之于法的。您看,平西侯府的人也来护送您了。”
姜二爷撩开车帘,果然见到平西侯府的侍卫站在路旁,为首之人姜二爷还认得正是平西侯府的管家邓发成。平西侯府的世子乐阳公主驸马邓元杰病逝后,平西侯邓继良挂帅印归京养病,邓家人闭门谢客,今日邓发成竟带侍卫过来护送姜二爷去贡院,莫说围群众,便是姜二爷也吓到了。
邓发成也是随着老侯爷征战过沙场的,举手抬足皆有武将的风范,他到车前抱拳拱手,“姜二爷,小人奉我家侯爷之命,护送二爷前往贡院。”
姜二爷下车,抱拳还礼,“张大人已派了西城兵马司的兄弟们前来护送,不敢再劳烦成叔。”
邓发成既然来了,自不会再回去,他请姜二爷上车后,便要步行在前引路。虽说平西侯府已大不如前,但由平西侯府的管家为自己开路,姜二爷也是当不起的,他请邓发成上车同行。
邓发成上车后,也讲起了劫匪的事,“昨日黄将军的侍卫叩门,说劫持二爷之女的劫匪翻墙进了侯府,侯爷命人搜遍全府,在侯府西南角院落的水井中发现了劫匪的尸体。经仵作验尸,这劫匪是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