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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红袖热文】女郎骑着马来谢元沈留祯》-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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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每次都会认真地说:“我要当将军。”

        “你师父不是个将军吗?让他举荐你,带着你,何必从小卒子做起呢?”

        谢元便不说话了。

      第90章 杳无音信

        她难道能说,自己是个女郎,师父不会真的提携她帮助她入军营的?

        因为师父音讯不明,是很担心他,所以一路上不停地打听他的消息。

        可是讲真的,若是真的碰见了师父,被他知道自己在军营里头,大约会直接把她送回家去。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他们艰难的穿过了混战区,望着远处城墙上挂着的南朝“宋”的大旗,列队行走在官道上。

        这一路他们没有少打听,少查看附近的局势。最后大家在一起商议了商议,都感觉那叛军的人数不够多,朝中正在积极清缴叛军的苗头很盛。

        再加上老方凭着自己多年来站队活命的经验,拍板说刘家的皇帝位估计还能坐上许久。所以众人直接挑了个最近处,没有被叛军攻占的城池去归队。

        眼见着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时候,后头突然传来了大量的马蹄声。

        众人停止了前进,往后看过去,只见后头大量骑兵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头里马背上的人的扛着旌旗迎风招展,旗上是一个大大的“沈”字。

        谢元在队尾,顿时僵在了当地,心跳如鼓,看着那骑兵队渐渐地靠近,妄图从那些全副铠甲的人中,找到自己熟悉的那个面孔。

        可是她又怕自己被认出来……

        正在犹豫间,那支骑兵队从他们的队列旁磅礴而过,马背上时不时有人用警惕和审视的表情看向他们。

        谁知就在两队人马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军官骑着马拦在了队列前头,拽着减不下狂奔势头的马儿转了两圈,看着前头队列前头的克三德和司军“财神爷”凌厉的问:

        “你们是谁帐下之人?”

        司军“财神爷”伤依旧没好,看了看远处已经被让进城中的骑兵队,略微喘着气说:

        “我们是郭崇将军帐下左执营的人,六日前在玉河谷扎营,遭了围剿,突围出来的,来向朝廷报到。”

        那人的眼睛眯了眯,问道:“围剿你们的是何人?”

        财神爷和克三德对视了一眼,说:“……只知道同是宋人,胳膊上扎黑色布条,具体是哪一路人马,不清楚。”

        那人听闻,冷哼了一声,说:“哼,张辽伙同几个虾兵蟹将也想趁乱打劫当皇帝?做他的春秋大梦!……你们下令的人是谁?”

        众人听闻,自觉从中间让出了一条路来,谢元从队尾走到了前头,单手压在剑柄上,身姿笔直,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冷峻地说:

        “是我。”

        那马上的军官见一众人高马大的士兵中竟然让出来一个孩子,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连他座下的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不满的情绪,焦躁地甩着马嚼子。

        但是他最终还没有将这不满说出来,毕竟是其他人的队伍,谁领队谁下令,不归他管,只是半疑惑半是嫌弃地说道:

        “入城之后,向左中军报备,朝廷正在收拢军队围剿叛贼,令被打散之队伍,就近整编集结,合力剿匪!”

        说罢将留调转了马头绕了半圈准备走。

        谢元心中一动,连忙出声问道:“稍等!大人可认得骠骑将军沈庆之?他现在如何了?”

        那人又警惕地打量了两眼谢元,说道:“沈将军受了重伤,正在后方养伤……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元一听,脸上止不住就笑了出来,终是露出了一个孩子放肆高兴的模样,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那军官心中奇怪,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于是便没有再过多停留,直接骑着马直接奔着城门而入。

        谢元听闻师父还活着,心里头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轻松高兴地笑怎么也止不住。

        她个头矮,带队的从来都是高的在前头,于是自己没动,等着队伍里头的人往前走,她好归队。

        结果身边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没有动。

        谢元反应过来之后,疑惑地催促:“走啊,看【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克三德说道:“你不直接跟他说沈将军是你师父吗?你没看见那旌旗上的沈字吗?!说了咱们还能沾些光。”

        谢元知道了师父还活着,便不再急于跟他见面了,怕他直接拆穿了自己把自己送回家去,于是当即冷了脸说道:

        “以后谁也不准透露我师父是沈庆之的话,违令者加练伺候。快走别墨迹!”

        克三德他们看着谢元满脸的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还是起步走了。

        老方也在靠前的队列里,自然听见了谢元说的话,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看热闹似的打量她,说了一句:“这娃该不是骗人的吧……你是不是根本不认识沈庆之?”

        谢元刚刚听了喜讯,满心地欢喜,当即笑着说道:“对,我不认识。”

        老方一边走一边扭过头来看了谢元一眼,眼神中全是不理解的表情,喃喃地说:

        “……有毛病……”

        ……

        ……

        平城的东宫里,已经立了秋,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霜打落叶的凋零气味。

        沈留祯站在回廊下头,等待乌雷听政下朝的空档,终于等来了谢家的回信。

        他从刘亲兵的手里欣喜地接过信件,边拆边问:“派去的人学的怎么样?老师可有给我带东西,有没有见到谢元?她有东西带给我吗?”

        刘亲兵见他这么高兴,也跟着笑,看着他拆信的手,说:“谢家派了人来,送了些银钱,带了许多东西等你出了宫门自己去看吧。”

        “也是。”沈留祯说着,脸上小酒窝深深,喜滋滋地看向了手中的信件。

        白色的信纸上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字迹。甚至他读的许多书,都是老师谢昀的手抄本。

        所以看见的那一瞬间,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谢家学堂苦读的日子来,亲切又温暖的回忆在心间闪现。

        但是很快他脸上欣喜的笑容就慢慢地消失了。

        他的瞳孔不安地震动着,不停地扫视着信件结尾的一行字迹。看了许久之后才接受了这一消息,脸上出现了痛极了的神色,脸色惨白地扶着廊柱靠在了柱子上,缩着肩膀低着头,有些站不稳。

        刘亲兵见他这样吓了一跳,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沈留祯不说话,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拈着信纸微微的颤抖。洁白的信纸上,末端写了一行字:

        阿元离家之后,至今未归,杳无音信。

      第91章 要杀要剐随便吧

        “沈留祯!”

        石余乌雷出来了,带着几个小常侍和宫女站在不远处的高阶上,看着下头毫无形象的靠着廊柱的沈留祯叫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些诧异。

        谢家教出来的人,自矜也好,迂腐也罢。在人前总是特别注重礼仪和仪态,沈留祯自然也是如此。

        往常他都是恭谨地站在走廊旁边,见了谁从面前过,都不忘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拱拱手打打招呼。

        今日这是怎么了?整个人跟个瘫子似的挂在廊柱上,背对着大家,毫无形象和礼仪可言?

        沈留祯听见了唤声,连忙站直了身体,扭过头一看是乌雷,连忙又是一个儒生礼节,脸上带着习惯性的微笑,说:

        “嫡皇孙,你出来了……草民失仪,请恕罪。”

        他似乎有些精神恍惚,脸色也比平常苍白。举起了手好像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信纸似的,又连忙将那封信草草的折了一下,塞在了袖口里。

        乌雷审视着他,一步步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微微仰着下巴问:“你怎么是这副样子?出什么事了?”

        沈留祯低着头,声音无力,但是依旧稳当:“草民无事,谢嫡皇孙关心。”

        乌雷见他不愿意说,于是朝天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继续问,于是说道:

        “那走吧,去上课,太傅还在等着呢。”

        “是……”沈留祯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平静地跟立在身后的刘亲兵说,“刘大哥,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刘亲兵虽然有些懵,但是还是像往常一样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沈留祯跟着乌雷后头,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应付,可是依旧还是走神了。

        课堂上,负责教授儒家典籍的太傅突然出声问:

        “沈留祯……你知道吗?”

        沈留祯身子坐的直直的,但是神情恍惚,双眼不聚焦,太傅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沈留祯!叫你呢!”乌雷扭过了头,皱起了眉头,又提醒了他一句。

        沈留祯那一双大眼睛,这才从绝望凄惘的黑色中,恢复了一点亮光,他看向了站在前头的太傅,连忙从座位上爬了起来,行了个礼,恭敬又歉意地说道:

        “太傅恕罪……您……您刚刚问的什么?”

        太傅是个【创建和谐家园】,沈留祯博学强记十分招他的喜爱,所以并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问:

        “你今日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

        沈留祯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还未说话,就听旁边乌雷的另一个伴读,鲜卑部族老之孙合安冷哼了一声,带着挑事的语气高声问:

        “你爹死了?!”

        沈留祯只觉得自己心脏咯噔往上跳了一下,然后像是像是掉入了冰窟样难受,一股子凉气就从心里冒了出来……涌到头顶上,便成了火。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本来谦逊低着的头,扭过头抬眼直直地看向了那个挑事的家伙,与平常谨慎自持的模样完全不同,咬着腮帮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全是怒火。

        合安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当回事,平时他找沈留祯的事儿找的太多了。心想他就是只会说“对对对”的怂包,生气了又能怎么样?

        若不是因为他是陛下大老远亲自带过来给乌雷当伴读的人,他们早就打他好多遍了。

        看他那张脸,那一身做派就不顺眼!

        “哼……”合安冷笑了一声,继续火上浇油,“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你爹没死你这副鬼样子?”

        沈留祯脑袋一片空白,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朝着合安猛砸了过去!

        他宽大的儒生袍袖,随着挥舞的胳膊带着风在空中展开,似一面巨大的扇子,砚台在空中掠过,翻滚之中黑色的墨汁四溅,霎时间泼得满学堂都是,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个文弱书生的释放出来的愤怒。

        合安肩膀上挨了一砚台砸,疼地惨叫了一声,瞬间爬了起来,冲着沈留祯就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处。

        乌雷在最前头坐着,扭头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着自己的脸,眼神震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沈留祯……他疯了……

        等太傅费劲地将他们两个人扯开之后,众人这才头一次见到了沈留祯那倔强似驴,滚刀肉一般混不吝的一面。

        这时候他们不禁感叹、怀疑:难不成他平时那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如同天真无害的小鹿似的模样,都是装的?

        乌雷站在那里垂着眼睛,看向了鼻青脸肿、发髻散乱,鼻血蹭的满脸都是的沈留祯。

        见他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合安,一副不服气还要再打的模样,终是疑惑地问出了声:

        “沈留祯……你疯了?”

        沈留祯的大眼睛看了乌雷一眼,又很快的移了开去,破罐子破摔地一甩袖子一盘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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