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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贺兰枭双手扒着牢房的栏杆,慌到结结巴巴。
沈留祯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一蹙眉,揣着袖子说道:
“别你你你的了……这事情我已经向陛下禀报了,陛下已然知晓其中厉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判你个……全家流放,与披甲人为奴。”
贺兰枭吓得脸色都白了,咬牙切齿地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双眼睛红了,几乎要哭出来,半晌才冒出来一句:
“不可能……有人会替我说话的。”
沈留祯轻笑了一下,姿容在昏暗的牢房里头,依旧风华熠熠,他用一种无奈且温和地语气说道:
“其实……我们阿元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我只不过一时气不过她遭了暗算,受了伤,现在想一想,如果当真是这么个结果,确实有些过了。你的家人,他们又没有什么错,何必牵连他们呢。”
贺兰枭眼中顿时有了希望的神采,激动地喊道:
“对啊!对啊!”
沈留祯垂着眉眼,双手抱着附于身前,身子晃了晃,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廷尉周长庚,似乎有些为难。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周长庚突然间被沈留祯的目光点到了,顿时打起了精神来,赶紧想他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开口说道:
“哦!……沈大人当真是大人有大量,这事情也不是办不来啊,您是苦主,只要你开口跟陛下求情,这事情肯定会有转圜的余地。”
沈留祯侧着身子,对着周长庚欣赏满意的一笑,再转过脸来的时候,颇为嫌弃地觑着贺兰枭,说道:
“真是麻烦,我凭什么要替他求情?这对我有什么好?不如就这么着吧,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贺兰枭连忙叫住了他,说道:
“沈侍中,我知道错了!你说要多少财帛才行,都给你,都给你!”
沈留祯停住了脚步,侧了半个身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能有多少东西?”
贺兰枭连忙说道:“不少了不少了。我让我夫人将东西送过去,只求沈大人能往开一面。替我在陛下面前多说几句好话,饶过我这一回,回头我亲自上门,跟谢将军赔罪!”
沈留祯站在阴影里头,半晌没有动,似乎有些动摇,但是又不甘心。
他一直不说话,急得贺兰枭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紧张巴巴地,用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留祯才轻声叹了一口气,很是随意地甩下了一句“行吧”,就离开了。
……
……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
“多大一点的事情,何必扣这么大的一个罪名,都已经关了牢房了,足够可以了,明日就放了吧。”朝堂上的一位鲜卑贵族说道。
沈留祯温和地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可大可小,可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大家都知道鲜卑人武力不成,用暗器取胜……”
此话一出,顿时扎了鲜卑各位大人的肺管子,纷纷出来对着沈留祯怒骂道:
“放你娘的屁,他是他一个,代表不了鲜卑人!”
“你管住你的嘴巴!别忘了陛下也是鲜卑人,启容你如此诋毁!”
“草他娘的【创建和谐家园】!就你这个的德行,你看不起谁呢?”
“忘了你现在在谁的手下做事了?!”
急得有些人连鲜卑话都急了出来,一时间带着口音的汉语掺杂着鲜卑话,再配上大嗓门,差点将大殿的房顶给掀翻了。
沈留祯垂眸立着没动,一副冷淡的模样。
乌雷适时地出声制止道:
“够了!!事情做下了,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人,现在逮着沈侍中骂有用吗?!!他贺兰枭算是什么东西,因为他一个,让所有人鲜卑人被人瞧不起?必须严惩!”
皇帝乌雷的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鲜卑部族西部大人出列说道:
“陛下,倒也不是袒护那个猢狲,只是这罪名太大了,本来坐几个月牢就顶天了,结果被沈侍中如此编排一番,跟社稷扯上了关系,若当真按照他说得判,那岂不是扬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威风,世人会以为,我鲜卑人怕了他们!”
“就是!臣也是这么觉得的!”立时便有其他鲜卑人附和。
此时沈留祯出声说道:
“是不是我小题大做,各位心里头不比我清楚?以前那些叛乱,多少次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引发的?我沈某一个【创建和谐家园】为了各位着想,为了大魏的社稷稳固着想,结果各位就只记得自己跟那个贺兰枭是同族,这也太令人寒心了……”
他说罢,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抬,扫过了对面的鲜卑部族,透着怨怼和谴责……
众人都是一静,纷纷有些心虚地看向了上位的皇帝石余乌雷。
果然乌雷满目寒霜地说道:
“这件事就按照沈侍中说得办!为了那么一个跳蚤,也值得你们在朝堂上聒噪!”
声音威严至极,透着盛怒。
众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乌雷趁势话锋一转,说道:
“昨日,关于移风易俗的事情,辩了那么久,今日可还有什么新鲜的话说?”
第687章 有点多,我收了不合适
众人一时间都不敢吭声。
乌雷自行说道:
“朕觉得沈侍中说得颇有道理,现在不是在草原上了,各位住着高屋,吃着粟米,不必逐水草而居,不必争抢牛羊和草场,饮食习惯也早已经跟着环境有了改变,何必在衣着上强行保留?这里有草原上冷吗?”
东部大人出声说道:
“陛下,咱们是鲜卑人,日常尚武,习惯打猎骑马,【创建和谐家园】的衣服穿起来,还得端着,行动多有不便,实在是不太适合。若都跟他们一样,被一身衣服约束着,成了文弱之人,失了血性,以后还能打赢仗吗?”
【创建和谐家园】朝臣里头一个人小声嘀咕道:
“一身衣服就能改变了血性,恐怕这血性有些假吧。人家谢将军还是个女郎呢,女人的衣服都穿得,也不见人打不赢谁。”
他的声音虽然算小的,但是在高阔的大殿上,还是很容易被人听到。顿时引来了鲜卑众人的怒目而视。
看得那个官吏心里头害怕,但是依旧梗着脖子,假装镇定。
沈留祯见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
适时地将他的仇恨吸引了过来。那些人又恨恨地瞧着沈留祯。但是不敢再骂什么了。
毕竟陛下已经发怒,他们再乱来,属实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这位年轻的皇帝已经够亲近【创建和谐家园】的了,再不表现的忠诚一点,回头听这个姓沈的说两句,说不定谁就遭殃了……
乌雷狠狠地叹了口气,说道:
“朕知道,让你们一气儿的改,总有许多人不愿意,所以,只让你们在上朝的时候,不打猎不习武的时候穿汉服。其余的时候,你们爱穿什么穿什么,朕不管。
……都是一个朝廷的人,日日泾渭分明,水火不容,看得朕眼睛疼!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么一点小事,各位都不愿意听朕的命令,非要拧着来……”
乌雷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扫过众人,带着威压沉声说道:
“那朕只有将其发配到北方军镇上戍守边疆了,毕竟那里离咱们的老家近,到了那儿,正合适你保留鲜卑人的衣食住行!”
乌雷说罢,起身就走。
太监连忙唱和“退朝”,留下了面面相觑,脸色不愉的众人。
沈留祯看了看他们的脸色,佯装叹气,感叹道:
“哎……诸位不容易啊,从前在关外,千辛万苦的打进来,不就是羡慕中原的好日子吗?如今要为了一身衣服再被赶回那蛮荒之地受苦,多不划算啊……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傻吧?”
西部大人见沈留祯那骄矜的样子就来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少得意,你等着吧,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沈留祯听闻,无辜的瞪大了眼睛,举手朝着朝堂上方的龙椅拱手道:
“哎,西部族老大人……在下自辅佐陛下以来,桩桩件件可是为了魏国,为了各位。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沈某曾经坑害过您一样……”
“你!”他激动地伸手指着沈留祯,却噎得说不出话来。
东部大人白了沈留祯一眼,伸手将西部大人手臂给压了下来,无奈地用鲜卑话说:
“走吧,何必跟他较这个劲儿?咱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在口舌上赢过【创建和谐家园】?这也不是咱们的作风。”
西部大人无奈,气哼哼地冷哼了一声,跟着那些人一起离开了。
……
……
下了朝,沈留祯就去见了乌雷,直接就坦言道:
“陛下,贺兰枭的亲眷贿赂了我一些财物,回头我都送过来,上交国库。”
乌雷听闻愣了一瞬,随即走近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收人家好处,又不给人办事,就不怕有心人告你的状?到时候朕拿什么理由袒护你呢?总不能说,哦,因为沈侍中将钱财都上交国库了,朕甚欣慰,所以既往不咎?那朕成什么人了?一国之主,贪图属民财物?”
沈留祯大眼睛一瞪,甚是无辜,说道:
“谁说我不办事了?本来可能全家流放的,因为我的求情,改为他贺兰枭自己流放,与披甲人为奴了。这么大的恩情,还不叫办事吗?再说了,他伤了我们阿元,他自己签字画押承认了,自愿将那些财物做赔礼,我有理由不收吗?我又不是冤大头!”
乌雷惊讶地说:
“本来他就是一个人流放啊……”说了一半他知道了沈留祯用的伎俩,随即转了话音,说道,“算了……既然是给你的赔礼,本就在律法之内,你自己留着就好了。”
沈留祯有些腼腆笑了笑,甚是天真无邪,说道:
“陛下,有点多,我收了不合适……回头让廷尉大人录个卷宗,就当是因罪罚没的财产好了。”
乌雷听闻,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指了指沈留祯,但是很快就被他话里的重点吸引去了注意力,问道:
“他一个小小的散将,已经许久都没有上战场了,也有那么多财物?从哪儿来的?”
沈留祯叹了口气,说道:
“平时作威作福,凭着鲜卑人的身份,到处跟【创建和谐家园】要,抢,搜刮来的……陛下忘了,当初他之所以能恨上阿元,就是因为他看中了我府上一个舞姬,当时便明要,阿元不愿意给,就将他打了一顿。
后来我查探子暗查他的生平,发现那人平时已然搜刮惯了,基本上只要是【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看上就张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