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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难道不知道他的多变和虚伪之处吗?为什么还处处随着他的主意走,甚至连外人都觉得,您跟他十分亲厚,一般人根本比不了。
难道不是因为……您多少也窥探到了他的真心,所以才选择一直看着,而不是将他当做一个祸害给除了吗?”
谢元的话语清晰,掷地有声,笔直端正的坐姿,更是增加了她话语的威信和说服力。
当她的话音落了之后,大厅内一片安静。
沈留祯看着她,眸光盈动,似有泪水,一看便处在巨大的慰藉和感动之中。
而一向严肃忠厚的崇肃王爷,也震惊的微微张了嘴巴,有了些呆态。
半晌他收回了目光,沉思中似有恍然之色,随即轻笑了一两声,两臂大开,扶在案几的两侧,说道:
“谢家人一向口才了得,就是没有想到,谢家的女郎,也得了真传。”
谢元听闻,微微低了头,做了一个感谢的姿势,十分耿直地说:
“多谢王爷夸赞,我与他不一样,这些话句句肺腑。”
沈留祯听闻脸皮子抖了一下,又很快笑了出来,在心里头深情脉脉地念了一句:阿元……
崇肃王爷自顾自地站起了身,说道:
“行了,你们回吧,我自会尽快办好了陛下所托之事,呈上奏章去,沈侍中就不必管了。”
沈留祯一听,感动万分似的,连忙就拉着谢元从案几后头绕到了前头来,抬了袖子对着崇肃王爷行了礼,高呼道:
“多谢王爷!”
然后就急匆匆地拉着谢元,逃也似的走了。
崇肃王爷看着沈留祯的背影,摇了摇头,念叨了一句:
“这人……”
……
沈留祯拉着谢元的手腕,两个人并肩而行,形色匆匆地直接出了崇肃王爷的大门口。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大门,还有门上的巨幅匾额,再看向谢元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笑容,笑得如同春光一般灿烂。突然就扑上去,抱住了谢元。
谢元僵直着脊背,眼角的余光瞟见了崇肃王府前门房怪异的眼神,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沈留祯的背,提醒他说:
“留祯,大街上呢,搂搂抱抱的不合适。”
沈留祯听闻,将谢元抱得更紧了些,耳语道:
“那怕什么,你穿着男装,旁人只当是两个男人兄弟情深。有什么好避讳的……”
谢元一愣,心想:是啊。
随即就身姿笔直的,任由他那么抱着,问:
“从崇肃王府出来而已,至于像劫后余生似的,这么高兴吗?”
沈留祯一双桃花眼水光盈动,用脸侧亲昵地蹭着谢元的脖子,闷声说道: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你。阿元……有你在,实在是太好了。”
谢元听完,勾起了嘴角笑了,心中像是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一样,整个人都是暖的。
她本来安抚似的用一只手轻轻抚着沈留祯肩膀,这个时候两只手都用了上来,大方的抱了他一下,说道:
“行了,即便是兄弟情深,在别人家的府门前抱这么久也够奇怪的,咱们走吧。”
……
……
平城皇宫内,皇后寝宫。
乌雷手里举着卷书,靠在床榻的一头上,闲闲地翻了一页。
在翻页的间隙,他深邃的眸子眸光一闪,看向了床头的另一侧,正好与皇后冯伯羊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可是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刻意回避着什么。
大婚之后那么久,乌雷一直信守自己的承诺,不与冯伯羊同房,不让她有怀上子嗣被弑的可能。
可是冯伯羊是他的帮手,只有帝后感情深厚,冯伯羊才能在朝臣那里有威信,才能在他迫不得已出征的时候,镇得住后方。
所以,他经常宿在皇后的宫中,只不过两个人都是这样抵足而卧,一人守着一边的床头,一起看书,或者说话聊天。
这样的情景……已经好几年了吧。
即便不是为了避人耳目,秀恩爱,现在的相处方式已经成了习惯。
乌雷忍不住透过书本的边缘,又看了皇后冯伯羊一眼,说道:
“伯羊,我听谢元说,你觉得在宫中寂寞……”
冯伯羊细长的眼睛垂了半展,显得更是神秘莫测,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缓了半晌才听她说道:
“后宫事情少……比不得陛下忙碌,闲下来时,是有些无聊。”
乌雷嘴唇动了动,将修长的腿收起了一条,猛然坐了起来,他将手臂放在膝盖上,看着冯伯羊犹豫着,思索着,欲言又止。
冯伯羊面上无动于衷,依旧平静无波到了冷淡的地步,但是实际心中紧张至极,她想要装作看不见,可是乌雷的视线一直灼灼地盯着她。
她终是抬起了眼睛,勾起唇角给了他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笑容,问道:
“陛下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乌雷觉得声音艰涩,却终是说出了口,道:“伯羊……我已经立了太子了,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做正常的夫妻?有了太子,你若是生了孩子,可以不必遵循留子去母的规矩,而且,我们可能会有个公主呢……”
冯伯羊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了,她也坐了起来,霎时间两个人距离近了,几乎面对面。
她细长的眉眼中眸光亮的惊人,显出情绪很是激动,她咬着牙说道:
“陛下原来这么天真,皇后之子不是太子,对于朝堂来说会生出多少乱子来?……可能会有个公主?……您说的可能,是会要了臣妾的命的!在你心里,臣妾的命,竟抵不过几日夫妻之欢?”
第675章 最近有好玩的吗?
乌雷看着她,深邃的眸光剧烈的闪动着,似乎有些生气,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平静了下来,垂着的眼睛甚至有些失意消沉。
他将腿从床榻上放了下来,说道:
“你说得对,是我总是忍不住痴心妄想,一时间鬼迷心窍,失言了。”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
气质华贵的年轻皇帝,随手理了一下自己衣袍下摆,背对着皇后冯伯羊站直了身体,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温和又冰冷地说:
“朕走了,还有许多奏章要看。”
说罢不等冯伯羊起身说话,他便拐过了屏风,径直离开了。
皇后坐在床榻的里侧,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愣了许久,眉如远山的寡淡外貌,并没有露出很多情绪来。
突然,她动了,突然扭过脸来看着对面床头的位置,轻轻蹙起了眉头。
乌雷刚刚倚在那里的样子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当时自己忍不住总是看他,见他心不在焉的翻着书页,偷偷的从书本后头望过来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心里头一跳,紧张地像是偷了东西,被人发现了一样。
他没察觉吧?冯伯羊在心中问自己。
没有察觉才好,没有察觉,才能保持合适的距离,既不会踏入深渊,也不会冷漠疏离。
她伸手将乌雷留在榻上的书本拾了起来,像他一样卷在手里握着看了看,然后缓缓地按在心上,蜷缩成了一团靠在了床头上,看着屏风上的绣画发起了呆。
而此时,乌雷站在寝殿的门外,看着院子里头的风景,却迟迟不肯离开。
跟着他的亲信太监不由地出声问道:
“陛下,怎么了?”
乌雷回过了神来,转而看了看身后闭着的门,说道:
“没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小太监一听愣了……他们的皇帝陛下除了批阅奏章,就是习武打猎,对于享乐一事上从来不上心。
现在又不是打猎的日子,那能有什么好玩的……这让他怎么回呢。
小太监想了想说:
“陛下,要想好玩的还不容易,只要您下一道圣旨,多得是人替您寻来。明天一睁眼就有。”
乌雷听闻,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种圣旨是能下的吗?到时候全国上下溜须拍马劳民伤财,此风一刮鸡犬不宁?你是嫌我大魏现在太安生了?”
亲信太监见乌雷动了怒,身子一抖连忙低下了头,缓了缓才小声又委屈地说:
“陛下……不是您问有好玩的么?”
“朕是问宫里现在……”乌雷语塞,看着小太监的帽子顶滞住了。
他自知理亏,随即叹了口气,烦躁又无奈地说:
“算了,忘了吧,当朕没问。”
说罢迈开长腿就走,将亲信太监甩在了身后……
他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看着堆叠的奏章,看了一会儿就走了神,脑海中总是想着他们分别时的样子。
想着皇后质问他的那些话,他觉得伤心,觉得心尖儿刺痛,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跟她在一起,他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头,只想着离她更近一些,更亲近一些。
可是每每理智回了笼,又会无比的懊悔。
他将那些已经安慰了自己无数次的理由拽出来,在心里头默念:
乌雷,你已经是皇帝了,拥有人间最高的权利和荣华富贵,后宫又有那么多美人,哪能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呢?
母爱,亲情,爱情,这些寻常人家的温情只有那些普通人才配拥有,你已经拥有了太多了,你不配!
他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神色又坚定平稳了些。手里的奏章翻了一页,前头的看了什么已经忘了,只好从头再来。
可是一翻,又想起了皇后萧索地说:
“后宫事情少……比不得陛下忙碌,闲下来时,是有些无聊。”
他眸光晃动了一下,瞥了一下旁边被他搁置了的几个奏章,随手一捞,伸长了胳膊往旁边伺候的亲信太监眼前一撇,说道:
“把这些给皇后送去,就说朕要听她的意见。”
“是……”太监愣了一瞬,连忙接过他手里的奏章,捧着亲自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