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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我为了那些人做些什么,说实话,丝毫提不起兴趣。
可总有些人还看得过去,令人心生敬佩,值得为之做些什么……魏国的皇帝石余乌雷算是一个。”
他说着又前倾了身子,抬了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眼睛,认真又诚恳地加重了语气,说:
“我……是为了他。不知,你能否明白?”
姒玉看着沈留祯,瞳孔晃动,直觉此时的沈留祯虽然凉薄,但是刨去了人畜无害的伪装,反而比平时真实了不知道多少。
“……为了皇帝陛下?”姒玉喃喃地复述。
沈留祯见她信了,只是还差一点,于是勾起了唇角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说:
“他是胡人,还是胡人政权至高无上的皇帝,可是他却愿意放弃已经获得的特权和利益,促使胡汉两民平等相待。难道,这不令人敬佩吗?”
姒玉一直在宋国当细作,在宋国做一个最【创建和谐家园】的妓子奴,虽然说跟旁的妓子奴比,她是佼佼者,她衣食无忧,甚至还有人追捧。
可是关于血统的歧视哪是衣食上能避免的,她再好看跳舞再厉害,在【创建和谐家园】眼里,也是低人一等的蛮夷,是个【创建和谐家园】都能嫌弃地白她一眼。
此时听闻魏国皇帝要促进胡汉两民平等相待,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怒道:
“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你蛊惑的?【创建和谐家园】歧视我们,凭什么我们不能歧视回去?!他是胡人的皇帝,为什么要向着【创建和谐家园】?!”
沈留祯对姒玉这个反应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嗤笑了一声,说:
“所以我才说,他可敬……因为普通人都做不到,普通人想得都跟你一样。从别人那儿受了苦,不想着如何避免施加同样的痛苦给别人,而是想着……怎么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沈留祯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许的戏谑,说这个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觑着姒玉,看得姒玉一阵脸红。
过了一会儿,她羞愤地说:
“你懂什么?!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你又没经历过!皇帝也没经历过,所以才会轻飘飘的说大话!”
沈留祯却仰了脸,十分厚脸皮地立马接话道:
“谁说我不懂,我懂,我当然懂。我仰慕可敬的人,可不代表我自己就如何高尚可敬了。
恰恰相反,因为我跟你们一样是普通人,甚至我比你们更恶劣……凡是得罪了我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他加重了语气,像是说什么十分荣耀的事情似的,得意地笑着,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说:
“……越是危险的人,越没有好下场。”
姒玉看着沈留祯带着笑意的眼睛,那双眼睛波光潋滟,甚至比女人的眼睛都要好看,都要水灵。可是姒玉却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亦善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是好像又没明白。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外头,临街的露台上,突然发出了很轻微地“叮”地一声响,就好像铜板砸到地上的声音。
第528章 能不能让我在旁边听一听
姒玉听见之后,连忙跑去查看,不一会儿,她手里拿了一个坠着铜钱的荷包进来,将里头的纸条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沈留祯好奇地瞟了一眼,见是一首不成气候的情诗,写得还挺长,心想这是哪个嫖客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半夜给相好的送情诗。
可是看姒玉的表情严肃且不寻常,又将荷包整个的翻了过来,他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姒玉从荷包缝制的暗袋里头又掏出了一张纸来,上头写着数字。
她将两张纸对照着看了看,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解将军将怀真公主杀了?!”
沈留祯听闻,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问道:
“怎么会?这消息可靠吗?”
姒玉也有些懵,两只眼睛都是直的,颇有一种自己的梦中情人一朝幻灭了的感觉。
她喃喃地说:
“肯定是有人看见了才会有这样的消息啊,要不然,就只会说怀真公主被杀了。
……解将军会是这样的人吗?
他连花烟被人杀了都看不下去,说她是手无寸铁的弱者……为什么会杀怀真公主?
我听闻,即便他不喜欢怀真公主,他对怀真公主也很宽和谦让的。前些日子,他们夫妻两个才一同骑了马,游了街,还一起放了河灯……
……不会是他终于忍不了怀真公主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一气之下失手将公主杀了吧?”
姒玉还在震惊中喃喃自语,沈留祯却已经离开了内室,着急慌忙地往外走了。
姒玉一抬眼,只看见了已经走到了珠帘隔断外头的沈留祯,又转身返了回来,他紧抿着唇,神情有些乱,冲着她伸出了手,说:
“毒药,给我一个。”
姒玉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沈留祯不客气地吐出了一个字,用眼神催促她。
平时沈留祯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仪态又端庄又好看。此时这般着急地催促,姒玉只觉得要出大事了。
于是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到了自己的妆台旁,从一个妆裹盒的暗层里头拿出了一个小蜡丸,放在了沈留祯的手里,还没等开口嘱咐他,他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了晃动的珠帘子。
……
沈留祯想着要知道内情,不如回家问自己老爹,于是着急慌忙地赶回到了家。
刚下了马车就碰见了刚从宫里回来的亲爹。
沈父看见他就头疼,吼道:
“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呆着,又去外头倒什么鬼?!”
沈留祯也没工夫在意自己亲爹的嫌弃了,连忙问道:
“阿元出事了?她现在人呢?”
沈父本来就因为这件事情心中忧虑,怕弄不好谢元会吃亏,下意识地就想找沈留祯商议,于是也没有避讳他,说道:
“被监察司的人带走了,恐怕要在监察司呆上一段时间了。有人易容成了她的样子,堂而皇之的杀了怀真郡主,又堂而皇之的离开,再也寻不到人影,你说巧不巧……这期间元儿翻墙逃了禁足,不在她自己的府中,这一下说不清了……”
沈留祯脑子转得飞快,连忙说道:
“不在也许是好事啊,她去哪儿了?若是有多人给她做不在场证明,不就可以洗清嫌疑了吗?”
沈父一边往里头走,一边说:
“大半夜的她逃了禁足出去,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她去了廷尉署,还是翻墙进去的,只有章青一个人替她作证。马国公硬说章青有串通嫌疑……”
沈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都是疲惫,说道:
“这件事情不好弄,如果查不到真凶,恐怕元儿真会被他们落井下石,一人一块石头给砸死。
现在怀真公主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去宫里给陛下递话……若是小皇帝扛不住那些人的劝说,真得以为是元儿杀了他姐姐,真会出大事的。”
沈留祯听得直皱眉,但是心中有一瞬间冒出的邪恶心思又有些庆幸……
他心想:或许这是一个逼着谢元跟着他去魏国的机会。如果宋国小皇帝一定要杀她,那她在宋国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可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后头就被自己汹涌而绵长的心疼给淹没了。
他的阿元一片丹心,为了宋国流血牺牲、殚精竭虑,如若被那群人迫害到如此下场,叫他如何忍心,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沈留祯眼睫毛抖了抖,将自己这卑劣的念头摒弃了,开始想办法怎么帮谢元洗脱罪名。
……
……
谢元跟着章青去监查司的路上,心中揣着对那些魑魅魍魉的怒气,面沉如水的想着很多事情,脚步坚定,一言不发。
章青追了上来,有些愧疚地挠了挠鼻子,说道:
“解将军……对不住,还是没有能帮到你,要让你受牢狱之苦。”
谢元脚步不停,眸光往后瞟了一眼,面容冷酷地说: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干的?”
章青看了看左右,小跑着往谢元耳边凑了凑,说:
“有可能是魏国的细作,也有可能是马国公……今日他跳的太厉害了,一般谁下的套,谁着急。
他今日的表现,就像是个一看你没入套,着急非要把你按进去的角色。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落井下石……这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具体的得等查过了之后才知道。”
谢元恨得直咬牙,几乎要将嘴唇给咬破了,她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字,问道:
“我还是要问,你能不能帮我?不管是马国公还是魏国的细作,这些人若是不能清理干净,后患无穷。
怀真是公主啊,是陛下的亲姐姐……一国公主都敢杀,都杀的成,你觉得他们离弑君还有多远?!”
章青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想着今日在廷尉署,谢元跟他说得那些话,再想想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再想到自己最近白费的辛苦和憋屈,顿时觉得这一切的忍让,辛苦,恐怕都是徒劳的。
章青看了看落在最后头的何公公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我想帮你,但是也只能暗地里帮,何公公那里……我觉得不可能劝说得动。公公只想维持现在的平衡,他不想打破……”
谢元听闻,眸光一亮,虽然脚步依旧不停,但是看着章青的眼睛带上了感激的神色,说:
“暗地里帮就够了。我要看卷宗,要证据。”
她抿了抿唇,眸光中闪过了一丝狠色,又很快消失了,温和地问:
“亦善你们肯定还要审,审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在旁边听一听?”
第529章 什么风闻?
章青看着谢元,迟疑了一会儿,小心地问:
“恕在下冒昧,解将军看了卷宗,看了证据,打算做什么?”
谢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自嘲似的冷笑,颇具威势的丹凤眼透着冷峻的寒光,说:
“自是做我擅长的事情,总不是跟他们啰嗦废话,弄什么阴谋诡计。”
章青脚下绊了一下,连忙追着谢元的脚步,眼睛里头满是恐慌。
谢元扭过头瞧了他一眼,说:
“你只管让我看一下卷宗,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
到了监察司,章青因着想照顾谢元的私心,故意跑去请示何公公,问道:
“公公,解将军……关在哪个牢房里头?”
何公公本想着说,找个干净点的牢房关着就算了。但是转念一想,谢元是个女郎,跟那些男犯关在一个牢房里头,牢房简陋,上厕所的问题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