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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都统,你们是因何故与风骥大营打起来的?”
陈久同样跪在地上听着朝中大臣们的争执,此时抱拳说道:
“启禀陛下和各位大人,当时刚刚入夜,我们大营门口急匆匆地来了一个宫中的小太监,嚷嚷着非要见我。
值守的营兵见他穿着宫中内侍的衣服,神情狼狈急迫,就让他进来了。
据他说,他是何公公的手下,宫中遭变,马国公准备控制内廷禁军要造反,并且已经派人控制了显王,要另立新君。让我们即刻带兵,进京护驾。”
众人听闻,又将目光都放在了何公公的身上。
何公公被众人的目光瞧得心中一凛,连忙问道:
“他可带了印信?文书?若是什么都没有,单凭片面之词,你们就信了?就动兵去打风骥大营?!”
何公公声声诘问,一句比一句的声音高,略微尖锐的嗓音带着气愤和急迫。
陈久微微低了头,很是沉稳地回答道:
“并没有,兵营里头军令如山,如果不是上司调动,或者陛下手谕,我等并不敢擅自动兵。但是因为那小太监话,不得不重视,所以我立即派人进京城求证,但是一直没有人回来。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不远处解将军发出的求救响箭,情急之下,一边派斥候去探,一边【创建和谐家园】大军前去救援,谁知在前行的半道上碰到了风骥大营大军的拦截。
一见面,就说……说我们意图谋反,准备半夜夜袭京城。除非我们缴械投降,否则杀无赦。
本来马国公叛乱的消息真假难辨,此时风骥大营出来又让我等直接缴械投降,引颈待戮。臣等自然不允,于是就爆发了一场血战。”
沈庆之听了之后,语气沉重地问:
“风骥大营的人还剩多少,你的话可还有人可以作证?”
陈久听了沈庆之的话,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正气的眉目中透着受伤的神色,一瞬之后低下了头,说道:
“回郡公,风骥大营还剩四百人,皆可作证。我们交战之战场,靠近我方大营,足以证明,是风骥大营早有预谋。”
马国公越听越觉得自己说不清,于是急切地问道:
“那优山大营又是怎么回事?!优山大营也去攻打你们了不成?!”
陈久抬眼看了马国公身旁那个,一直低垂着眼睛,全程眼观鼻、鼻观心,默不吭声的禁军统领一眼,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不知道。只是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优山大营副都统正在布兵围杀大将军解元解将军,解将军是陛下钦点的骠骑大将军,又是驸马,没有不救的道理。”
“哈!”马国公不屑的假笑一声,这一声很是用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随即阴阳怪气地说:
“这真是巧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局,最后赢了的人,不是沈国柱的徒弟,就是沈国柱的旧部,除了他,谁还在这场混战中得了好处了?!”
沈庆之听闻直接怒道:
“马国舅!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刚刚都说了,三个大营都是朝廷的兵!不论有何损伤都是朝廷的损伤!
可你非要阴谋揣测……那我要是说,是你联合禁军统领意图造反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被随护大营和解将军联手给拦住了兵败垂成,不也挺合理吗?!”
沈庆之说得话又响又快,颇具一种爽快真诚的感染力,说得马国公顿时身子一僵,语塞了。
“你!”马国公比沈庆之低很多,伸了一根手指隔着中间走道指着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优山大营的都统李金跟禁军统领是同乡,两个人又都是先帝提拔的,私交匪浅。
而禁军统领跟马家又走得很近,所以说,说马家控制了一半儿的禁军并不为过。
一直垂着眼睛,生怕别人意识到他的存在的禁军统领石季,此时眼睛终于颤了一下,用劝解的声音温和地说道:
“沈国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好了么,城外三个大营都是朝廷的兵,不讲私交从属,我看这场骚乱的起因颇为蹊跷,不如都交于何公公,等查清楚了再说吧。”
第462章 最喜欢这样的人
沈庆之气哼哼地扫了两下自己的袖子,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皇帝耳朵根子软,他也不想说这些。
可是不说行吗?
就照小皇帝那点脑子和才智,他要不用同样的阴谋套路反将一军,说不定他就真信了马国公的话。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弄不好脑袋就落地了。
那伴个不甚聪明的小老虎,更是要人命。牙齿一个不缺,说咬也就咬了。
何公公这才点了点头,说道:
“诸位若是信得过我,这个案子我来负责,之后自会呈上一个详情奏章,给陛下审阅,给诸位都看看。”
他顿了顿,又转身朝着座上的小皇帝问道:
“陛下,您看呢?”
小皇帝已经听晕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有理,一会儿又觉得那个有理。更别提他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此时看谁都像是有猫腻的。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个……城外的,城外的骚乱平了?再没人动兵,要打进宫里来吧?”
何公公听闻,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感情说这么半天,他是什么都没听懂……
何公公耐心地解释道:
“回陛下,老奴将几位重臣,除了骠骑大将军解将军重伤,不便来此,都聚在了此处。大家面对面说开了,想必外头有什么骚乱,也都该安生了。陛下自可以放心。”
小皇帝一听,顿时高兴了,喜笑颜开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那……那就照你刚刚说得办……”
他说着从上位上站了起来,冲着众人将袖子一摆,说:
“退朝!都退朝回去歇着吧。”
说罢也不管众臣的应诺,就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穿过偏殿,往后宫去了。
……
……
沈留祯从房门里头出来,就看见刘亲兵急匆匆地从远处过来了。
“刘大哥?你去哪儿了?”沈留祯不由地问。
刘亲兵愣了一下,说道:
“我一直都守在门口,就刚刚才上了个茅厕,等回来的时候,他们说你从房间里头出来了,我就找来了。”
他走到了沈留祯的跟前,看着他这一脸毫无知觉的血污,还有头上磕破的红肿,叹了一口气,说:
“你看看你……吓坏了吧,走,我给你打水,收拾收拾换身衣服,你休息休息。谢元那儿放心吧,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留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神情黯然了一瞬,然后就老实地跟在了刘亲兵的身后亦步亦趋,过了一会儿,他说:
“休息倒不用休息了,我想去云香楼一趟。”
刘亲兵听闻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问:
“你这个时候去云香楼干什么?”
沈留祯从胸口里头叹了一口气,像是痛着了似的,说:
“有些事情我得找亦善问问,只能通过姒玉问了。”
“那个亦善不是在魏国平城吗?他都没来这里,你怎么问?”
沈留祯哂笑了一声,说:
“他到底来没来,我去问问就见分晓。”沈留祯眉眼低垂,隐藏掉了眸光中的阴狠,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他最好没来……”
……
……
一晚上加一个上午的骚乱,终于在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城门才开了。
很快,那些惊悚的传闻,还有那些惊惧和担心,都从老百姓的身上消散了出去,变得跟寻常一样,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
大家该买柴火买柴火,该买菜的买菜,街上依旧像往常一样热闹。
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乱,人都逃不过吃饭去。即便是真的打仗了,一日三餐不是该吃还得吃吗?
沈留祯在云香楼的门口下了马车,下意识地往头上的阁楼看了一眼,恰好就看见楼上的窗户关了起来,关窗户的手隐隐像是一个男人的手。
沈留祯面色一沉,收回了目光踩着马凳下了车,又恢复了他那天真无害的样子,对着迎上来的老鸨笑着寒暄:
“昨天晚上很是乱了一阵,鸨母这里没事吧?”
那老鸨听了,本来就带笑的脸,顿时笑得眼睛都没了,高兴地说道:
“哎呦,多亏了您惦记,什么事儿都没有。哎?……这回……这回没跟解将军一起?”
老鸨记得他这张脸,还有跟谢元在一起组合而来时,给她的惊讶,不由地就问出了这句话来。
问完她就悔了,觉得自己说了蠢话。于是瞪着眼睛看着沈留祯的表情。
只见沈留祯微微低了一下头,脸上的笑意没有减,但是好看的眉眼低垂,倒是像害羞了似的,说道:
“怎么能一直跟别人一起呢,上次来就光说了说话,干什么都不方便。”
老鸨平时见的人,有客气的,有张狂的,就是没有见过沈留祯这种没有架子,好看会聊天,还带着天真气会害羞的。
她顿时乐了,像是照顾一个小辈似的,拿着帕子的手豪迈的一摆,说道:
“郎君今日尽管说,要谁,我都给您安排好了。”
沈留祯抬了眼睛,依旧带着微笑,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我就想找姒玉姑娘……可是我刚刚看见,好像她房间里头,有客人……”
老鸨听闻,扭了一下身子往后头楼上看了一眼,然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
“那算个什么客人……就是当年将姒玉卖到楼里的表叔。人卖了都卖了,隔三差五的,还跑来跟姒玉要钱。
我们姒玉姑娘也是个傻的,非说什么是表叔将她养大的,她要报恩,就这么一直接济他,留的那些个体己,都被他给要走了。”
沈留祯听闻,眸光中光亮一闪而过,随即很是应景地叹了一口气,说:
“姒玉姑娘原来这么命苦。”
老鸨听了,又从嫌弃的脸色转换成了喜色。
她们青楼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
年纪轻轻、家里有钱、关于情事上阅历少。阅历少,就最容易对楼里的姑娘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