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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只好抬高了声音,对着这些校尉和卫长们说道:
“你们别想这些了,做好自己的事情,记得继续练兵,时刻整顿装备不能懈怠。新皇登基,朝政不稳,别让北夷人钻了空子。”
众人看着谢元都没有吭声,神情很是低落。
二愣子突然对着其他人说道:“……将军是怀真郡主的丈夫,如果怀真郡主跟她弟弟关系亲的话,应该会答应让他回来的吧?”
“你懂个屁!关系要是亲才不好呢,就凭着郡主那痴缠的劲儿,她要是跟新皇帝说,不想让将军来,那不就来不了了吗?”克三德怒道。
谢元有些意外,怀真郡主并没有来过军营,他们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
随即她后知后觉地往身后的肖二蛋那儿一看,果然肖二蛋和孙田都露出了心虚的表情,根本就不敢拿眼睛看她。
她皱着眉头换了一下手牵着缰绳,又顺手捋了捋马的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来。
“……哎呀,说得是啊,他们姐弟关系不好才好一点。”这个当口,又有人忧心忡忡地插话道。
“毕竟是新皇帝,应该不会这么儿戏吧?咱们将军是将才,是英雄,怎么能放在京城,单守在一个妇人的床榻前打转儿?”三营的校尉忍不住出了声。
周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对谢元说:
“哎……我觉得感觉非常不妙,说不得你这一走,边境没有战事的话,恐怕很难再见到你了。”
谢元嘴唇动了动,想跟他们说,老皇帝给新皇帝留了旨意了,她必然会受到重用。
可是她说不出口。
因为老皇帝已经死了,新皇登基之后,听不听老皇帝的话,或者有个其他的什么变故都说不准。
她自己对自己能否顺利的回来,也没有多少信心。
谢元垂着丹凤眼,神情冰冷,故作不悦地说道:
“好了,你们备战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要紧。朝廷的事情,我的事情,你们也操心不了!”
她这个话一出,本来议论纷纷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了,再也不敢说话。
谢元利落地翻身上了马,牵着马匹转了一个头儿,又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声音温柔了许多,说:
“不管我回不回的来,你们都要勤加操练……毕竟命是自己的。”
“是。”众人情绪低落地应诺了,看着谢元的眼睛里头都闪着亮光。
谢元嘱咐完了之后,就调转了马头,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了。
……
皇帝殡天,举国皆白。
谢元再次踏入宋国的都城,门店酒肆的招牌都挂了白,闭了大门,街道上也萧条了很多。
街道上行人稀少,但是城卫的巡逻却很频繁。而且时不时有各地的官员和将领带着亲信穿过城门入了城奔丧。
谢元和亲兵们进城,全员的胳膊上也绑了白布戴了孝,谢元因为是驸马,额头上还多绑了一条。
进了城还没有走多远,谢元就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抬眼一看,又是当初她第一次进京,有一个女子朝着她扔花生壳儿的那家青楼的楼上。
国丧期间,青楼更是不能营业,所以所有的红都去了,大门和门窗紧闭,也没有人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搔首弄姿。
可是谢元抬眼看的瞬间,实实在在地看见了那闭着的门窗露了一条缝,里头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被她发现了之后,立马又关严实了。
因为怀真郡主,她现在不仅仅是厌恶男子跟她接近,连女子的亲近她也觉得厌烦。
所以谢元直接朝着上头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踢了马肚子催着马,快速地离开了那扇窗户的视线范围之内。
而此时那扇窗户内,那名曾经对着谢元扔了花生的名妓顿时心头一凛。
有些疑惑又委屈地说道:
“你看见了吗?他瞪我?……我又没有招惹他得罪他,为什么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沈留祯离开了窗户,笑着坐了下来,说道:
“可能是因为……她就是这么冷酷的人吧?”
“瞎说,上次见他进城的时候,明明挺好的,一看就是个温柔讲理的人啊……”
她说着害羞地扭了扭身子,走了过来,坐在了沈留祯的身边。
虽然她身穿着白色的素服,只是款式依旧轻薄,将身上的丰满、细腰都修饰的恰到好处,诱人垂涎。
沈留祯看着她笑了一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口问道:
“你这么喜欢她?”
这个名妓,名叫姒玉,是这座青楼的头牌,善胡舞。
她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且混的恰到好处。
五官明艳但是又不失【创建和谐家园】的含蓄之美,若不是生了一身雪白的肌肤亮的惊人,恐怕大多数人都想不到她是个混血。
此时姒玉听了,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似的,捂着脸颊咬了一下下唇,娇羞地红了脸,说:
“天底下,哪有美人不爱英雄的,更何况,他还是个英俊的少年英雄……”
沈留祯听了,不知道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只心说,我也爱啊。然后嘴上就“嗯”了一声。
“他应该还记得我,但是时隔一年没见了,我只不过朝他扔了个花生而已,他也不能这么恨我吧。”姒玉又委屈地撅了嘴巴,十分地不解。
沈留祯当然也看到了谢元那个表情了,他用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
“那照你这么说……那她应该是心情不好,有什么烦心事情吧,应该不是针对你的。”
第391章 姒玉听说的传闻
姒玉一只手支在了桌子上,失落地说:
“说得也是,我故意勾引了让他来,他连个消息都不曾给我递过,恐怕他只是记得上一年有这么一回事,连我的长相都忘了,更别提记恨我什么了。”
沈留祯勾了勾唇角,眸光一闪,颇为有兴趣地问:
“关于她,你都知道什么?”
姒玉一下就笑了,突然就没有了刚才的害羞脸红的娇俏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衷于闲话传言的兴奋。
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的指甲留的很长,修饰成了月牙的形状,一边说话,一边在沈留祯的眼前随着语气晃悠:
“我听说,他呀,本来有一个从小就定了亲的青梅竹马,两个人本来都要成亲了,结果不是打了胜仗,这威名传到了怀真郡主的耳朵里头吗,郡主千里迢迢地去看他长什么模样。
结果见了一面就不得了了,觉得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夫君。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反正非要招他做驸马。回来她就跟皇帝请旨赐婚,皇帝本来没答应。
你猜怎么着?解将军怕郡主请旨成功,毁了他与心上人的婚约,为了跟皇帝说明情况,千里迢迢的从边境上赶了过来,要向皇帝说明情况。
他要来之前,不是得先请旨求个觐见的机会么?怀真郡主就得了消息了,日日派人在城门口,有司衙门守着。他一来,就被怀真郡主派人给拦到府上去了。
谁能想到她堂堂一个郡主,竟然比我们这些【创建和谐家园】还不要脸呢?故意穿薄了衣服,要【创建和谐家园】他。
结果呢,解将军跟他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即便是怀真郡主那样的权势和美貌,主动投怀送抱,也没能撼动他半分。”
姒玉说着,举着的手指耷拉了下来,用手背的腕部支了下巴,神情中满是向往的神色,感叹般地说:
“哎……也不知,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姑娘到底长了什么模样,两个人又有什么样的故事,竟然让解将军对她钟情至此……”
沈留祯听了这个话,很是轻微地挑了一下眉头,随即明亮的眼睛垂了一半,掩饰了心中的想法。
他想克制自己的笑容,但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拉长的嘴角。
虽然姒玉的故事并不真实,但是不得不说,他作为当事人,听见别人说谢元对自己情深义重,还是蛮爽的。
此时,姒玉将目光移了过来,正好看见沈留祯的模样,敏锐地问:
“……我怎么觉得你这笑容有些得意呢?……为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沈留祯神情没变,很是随意地说:“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你接着说。”
姒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沈留祯为何会得意。
姒玉将这个疑惑抛到了脑后,想了想前头的话茬,接着说道:
“总之就是解将军铁了心了没答应。结果呢,郡主勾引不成,就恼羞成怒,就污蔑他,说他辱了自己的清白,直接绑着就将他带进宫里,让皇帝主持公道去了……
进了皇宫之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就是郡主如愿以偿,让解将军做了她的驸马了。
可是解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那么有骨气的一个人,却被郡主逼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是跟皇家对抗不了,他也不会给怀真郡主什么好脸色的。”
姒玉说着,神神秘秘地又将身子晃了过来,凑到了沈留祯的身边,眼睛里头高兴的闪光,说道:
“听说,他们成亲之后,解将军一直都没有碰过郡主,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圆房,急得怀真郡主对着解将军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摔东西的闹腾,郡主府里头天天都不得安生。”
沈留祯眸光流转,露出了欣赏和赞扬的表情来,问:
“连郡主府里头的消息你都能探听得到?如何办到的?”
姒玉并没有因为沈留祯这个夸奖而得意,而是直接坦荡地说道:
“我才没有那个本事呢,那是因为郡主府里头卖了一个宮婢,就在我这楼里头,那个丫鬟对怀真郡主恨之入骨了,什么话都敢说。郡主府里头的事情,都是她诉苦的时候,跟我说的。”
沈留祯听见了“恨之入骨”这个词之后,瞳孔中的光亮晃动一下,瞧见了机会的样子,立马问道:
“她是因为什么被卖出来的?”
姒玉撇了撇嘴,留着长指甲的指尖又晃了一下,说道:
“她可怜呢。原先是守在汤房的外头,伺候解将军洗浴的,结果就因为在门口,跟解将军多说了几句话,被怀真郡主知道了。
怀真郡主得不到解将军的欢心,心慌啊,硬是说她勾引解将军,当即就扒了她的衣服,卖到这楼子里头来了。”
沈留祯听闻,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和谈的时候,怀真郡主那种种奇怪的表现……
按照阿元所说,怀真郡主是知道她是个女郎的。可是知道她是个女郎,却又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好像阿元也曾经说过,她在郡主府的日子不好过,可到底如何的不好过,她倒是没有细说。
想到此处,沈留祯水光潋滟的眼睛又晃动了一下,心想:这个怀真郡主,恐怕真的魔怔了……
“怎么了?”姒玉出声问,她见沈留祯的表情似乎在思索什么,不由地好奇起来。
沈留祯回了神,笑着说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想着,这个被卖出来的丫鬟,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哎呀……她还能有什么用处啊,已经被卖到这个楼里头了,又不能再回去,恐怕没有什么用吧。”
沈留祯只管笑,下意识地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说道:“……这个以后再说,我还有一件事情问你。”
姒玉笑了一下,看着沈留祯表情认真,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说:
“水郎君问吧。”
沈留祯想了想,问:“凭你潜伏在这里多年的见闻,你觉得新帝,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