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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进了军营之后,更是时常于比自己厉害的将士切磋,也挨过旁人的拳头,慢慢地积攒出来的反应和经验。
不过这些经验适用我个人,却不一定适应你们每一个人。”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了众人,见众人都一副不甚信服的样子,好像有些嫌弃她藏私,不愿意教。
于是她接着说道:
“你们也看到了。我在军营中身量算不上壮硕的,甚至还有些瘦弱。
好比刚才那一招,我拄着枪杆子可以飞身甩出一个横踹来,但若是体型壮硕的,那枪杆子根本就支撑不了那么重的人,非压折了不可。”
“噗……”刚刚还带着情绪的众人,一下子就懂了。而且还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和体重来,有的更是忍不住喷笑了出了声。
尤其是讲这个话的谢元,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的时候,就感觉这句俏皮话因为反差,更加的可笑了。
肖二蛋和孙田在看台下头站着,也露出了笑容来。
只不过他们的眼神里头,更多的是对谢元的喜爱和崇拜,闪着骄傲的光亮,与有荣焉的那种。
谢元等着他们的笑声小了些才说话,中途将双手随意地背负在身后,露着两个肘窝,再配着她一直笔挺的腰背,更显得美姿仪,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道家有云:难易相成,福祸相依。我身量小,能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我的力气比不得旁人。
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平时练兵,骑射拼刺我什么我都敢跟人比,就是不敢跟人比举石锁。
像军中后勤搬运,抬攻城器械,不管是投石机还是攻城弩,还是撞木,千万别叫我,我顶不了什么事。
从进了军营,这些活儿都是比我年长的老兵照顾我,让着我帮着我过来的。”
谢元说到此时,突然眼前又出现了当初穿过了那条河,刚刚找到了宋国军队的那个晚上,她跟大家围在火堆前,恶心的吃不下东西。
火光照耀在人们的脸上,那些已经逝去了的人,又鲜活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跟她说着当时说过的话,连他们当时的表情都一清二楚。
温言暖语,一直叫她“娃娃”的方伯,还有跟沈留祯似的,同样有一对酒窝的伙长……
“乖乖了……这可咋整。”方伯忧愁地说。
“你赶紧选一个吧,要不痛快的抹脖子,要不就自己想办法吃下去,也省得拖累我们!”伙长朝她的脚下扔了一把匕首,那双眼睛却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哎……对了,这就对了。娃有出息……忍过了就好了。”方伯脸上慈爱的皱纹都笑成了一团。
“哎呦,不愧是当官的,比我们强,是不是?”方伯笑着捧伙长的面子。
“是是是……伙长威武!嘿嘿……”同一个伙里的人都附和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
谢元垂下了眼帘,冰冷严肃的表情有了松动,露出了怀念和伤心的样子来。
她表现的不明显,但是她的沉默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身上弥漫出来的悲伤。
队列中一个卫长问道:“听说解将军是从小兵做起来的,是真的吗?”
谢元从回忆中醒过了神,丹凤眼在短暂的恍惚之后,又恢复了她冷漠的模样,说道:
“是……话说回来。虽然我力气小,但是好在我反应敏捷,速度练得足够快。只要拳脚速度够快,照样能打出巨大的力道来。这便是我根据自己的优劣势,积攒出来的经验和方向。
你们也一样,在吃苦训练,将基本的套路练踏实之后,也要找到自己的优点,加强训练,自然能使武艺更近一步。”
她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带着将令的威严和自信,
“我这个人认真,既然领了差事来教你们,自然要做好了。所以接下来跟着我学,要吃更多的苦,望各位有个准备。而且,我希望我教的,你们也可以好好的教给自己的部下士兵。”
“是!!!”众人齐声应诺,声音响亮至极,士气高昂,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子。
就这么着开始了训练,谢元穿梭在人群当中,检查着他们基本套路上的瑕疵,一个个不耐其烦地讲解纠正。
她本来就带着一股子令人心折的英气,当众人知道她不是走后门的驸马,而是一个真正负责任有本事的教头的时候,很快便抛弃了偏见,接纳了她。
训练完了之后,很多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和崇拜,纷纷来邀请她一起喝酒吃饭。
谢元在公事上从来不苟言笑,事情做完了之后,又明显温和了许多。她看了看围着她的那些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抱歉了各位,你们该是听说过,我不饮酒的。”
“对对对……我听说了,说解将军成亲的时候,连喜酒都是自己的亲兵代替喝的,让好多参加酒席的达官贵人没了脸面。”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这么耿直,说了这么一句。
围着谢元的人瞬间都安静了,又想起了许多不该想的那些传闻,各个脸色尴尬。
谢元垂了一下眼皮子,平静地说道:“是,所以辜负了各位的好意了。”
“哦……”那些人一听,连忙冲着谢元拱手告辞,转身离开,都想顺势躲开这场聚众的尴尬。
其中有一个人走了之后又折身回来,对着谢元小声又快速地说道:
“解将军,那马公子之所以针对你,是因为他喜欢怀真郡主。”
说罢没等谢元反应,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很快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第337章 这块布是干什么的
从禁军大营回来,谢元让人烧了热水,准备好了汤房一应物什,她就将那些做事情的宫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将门从里头插上,松了衣物,开始洗澡。
这是她离开了前线大营,住进了郡主府的唯一一件好处。
她能够插上门,安心的洗个澡,只要水不冷,想洗多久洗多久,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一直束着的胸,只有洗澡的时候才能松开,稍作少许的放松与喘息。
谢元将自己泡进了水中,刚刚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就听见外头有两个婢女小声说话的声音。
“驸马怎么总是一个人沐浴,不让人伺候?中间不添些热水,容易着了风寒。”一个小女子柔柔弱弱地说,语气很是温柔体贴。
“驸马是从军的人,洗的时间短,用不着添热水。”一个声音干练的小姑娘说。
“那总得有人给他擦一擦背什么的……一个人怎么能洗干净呢。”
中间停顿了一会儿,突然那个干练的声音就带着笑音问:
“你担心驸马洗不干净?我看……你是想趁机替他擦身吧。”
“姐姐说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语气温柔的小婢女的声音里头带着娇羞的意味。
听到此处,谢元将头枕在了浴盆的边缘上,有些无奈又有些烦闷。
小时候在家里爬高上房,也总是觉得天大地阔的,很有意思。
后来从了军,天南地北的跑,虽然很危险,脑子时时刻刻地绷着弦,但是同样也觉得世间广阔,天大地大。
可是自从认识了怀真郡主,进了郡主府之后。总觉得旁人跟自己活得不是一个世界。
怀真郡主,还有这些小丫头,包括那个因为争风吃醋而找她挑战的马朔。
他们好像眼睛里头只有些男女情长,好像喜欢谁不喜欢谁,就是整个人生似的重要。
再要不就是今天吃了什么,今天穿了什么,谁谁谁又说了什么话,藏了什么心思,惹了谁不快了之类的事情。
有时候怀真郡主拉着她说的“趣事”,就是这些。
真的好无聊啊。谢元不由地想。
她仰着的下巴半垂着丹凤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就听外头那个声音干练的小婢女说道:
“……我劝你死了心吧。驸马虽然令人心动,人也温文。可是他是郡主娘娘的。郡主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早上起来,驸马更衣都不让旁人碰的。恨不得驸马身边五步之内都没有女人。”
“姐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罢了。”那个语气温柔的女子连连辩解,语气有些委屈。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脚步声从远处过来,两个人立马闭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就听外头响起了郡主身旁随侍女官莫女官的声音,在门外声音稍微有些大地说道:
“驸马……”
“怎么了?”谢元坐了起来,警惕地问。
“郡主让您过去一趟,有话说。”
“我知道了,这就去。”谢元应了一句,就立马从浴桶里头出来,擦拭身子,缠胸,穿好衣服。
怀真郡主那个阴晴不定的脾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一出。
她也没有办法管她,只能平时有求必应,顺着她了。
她可不敢耽搁久了,省得到时候她发起脾气来,又是一顿砸东西闹腾……更烦。
这么想着,谢元将自己的换下来的衣服胡乱一裹,湿着头发就开了门。
一开门,等在外头的两个小婢女,还有怀真郡主身旁的女官,都直愣愣地看着她。
谢元有些心虚,问道:“怎么了?”
那个女官从愣怔中醒过神来,笑着说道:“驸马生的俊俏,许是热气蒸的,你脸上像是上了胭脂似的,越发的好看了。”
她怕谢元不高兴,将自己心中那句像个女子的话,给憋住了,换了个说法。
谢元眼神躲闪了一瞬,微微低了下头,冷着脸说:“走吧。”
一转身,怀里的衣物掉了一件在地上,被旁边站着的小婢女眼疾手快地给拾了起来。
是谢元用来裹胸的麻布……
那个小婢女羞红了脸,微微低着头,对着谢元说道:“驸马,你抱着衣服做什么,给我们吧,留给奴婢去洗。”
谢元一听她温柔的声音,就是知道她是哪个,更尴尬了,说道:“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
她眼睛看向了小婢女手里的麻布,意思很简单,想让她给还回来。
可是那个小婢女笑了,脸色有些红,手里扯着那块布有意无意地翻了一下,好奇地问:
“驸马,这块布是用来做什么的?”
谢元对于这个早有合理的解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用来缠腰的,着甲胄会磨腰,都是伤。”他顿了顿,“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趁着那个婢女不注意,一把将她手里的麻布抢了回来。又裹在了衣服里头转身就走。
莫女官跟在谢元的身后,突然转过身看了那个语气温柔的小婢女一眼,眼睛里头满是不悦和审视的意味。
直看得那个小婢女害怕地低下了头。
就这么一个迟疑的功夫,谢元已经走远了。
莫女官顾不得其他,赶紧小跑着跟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驸马,等等我……”
谢元利落地将自己的衣服放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再出来,那个女官才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