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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才是皇帝宽宏大量,又欣赏她的才干,继续让她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做中郎将,活跃在战场上。
谢元之所以迟迟不肯离开,不听家里人的劝,为了保命在这个时候退下去,她为得就是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和可能。
虽然希望渺茫,可是这是她生存和奋斗的目标。如果这个目标没了,她以后怎么过,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想过拖一拖,拖过了这一段时间,她可能还能继续隐藏下去,可是种种的迹象表明……她必须做个决断:
要么等到某一天,她被动的被人拆穿,毫无准备的任人处置。
要么她主动自首,直面所有结果。
而自从那天她做了那个梦之后,梦中她又回到了自己头一次面对巨大的恐惧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浑身的冷汗,手都在发抖,但是依然提着剑,催促了马儿直奔向前……
这才是她谢元的一贯作风,这才是适合她谢元的道路。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可是在她进京去向皇帝说明一切之前,她需要将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做完,通知家里,通知沈留祯,并且到了京城之后,先告诉师父。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在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之前,她需要通知所有相关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应对上的。
因为这一次事关重大,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猜的出来就猜,猜不出来也无伤大雅。所以谢元通知沈留祯的信,没有再画画,而是直接写了六个字:
“我已进京自首。”
……
……
魏国,平城皇宫。
石余乌雷“啪”地一声将奏报摔在了地上,怒道:
“不过就是趁着有人叛乱,侥幸赢了一回,,结果小瞧起我们了。一定要打,打赢打痛他们,让他们长长记性!”
沈留祯在一旁,看着因为发怒,左右踱步的乌雷,默默地走过去,将奏报拾了起来,说道:
“陛下息怒,若是打,不若看看从哪儿调兵。”
乌雷一听这个话,瞬间怒火被浇灭了许多。
宋国又来攻打魏国了。还是在他们派了兵跟以突他们对峙的关键时候。
他气归气,具体怎么施行应对,是得动脑筋的。
石余乌雷说道:“你觉得怎么办好?北边蠕蠕还在用兵,而恒嘉大哥带着的,便是忠于朝廷的精锐,正在清剿穆合王爷一党,处在关键时候。不宜分兵出来。”
沈留祯听闻,面露沉思状,望着虚空处忧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加上北边,就会变成三线作战。”
乌雷一看沈留祯这一副叹气的模样,顿时就红了脸。
好歹他们在一起相处多少年了。沈留祯这副模样是故意的提醒他,臊他的,他能看不出来?
于是当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道:“朕被气着了,思虑不周……你可以直说么。何必阴阳怪气的。”
沈留祯笑着一抬胳膊,两只宽大的儒生袖子合成了一扇门,说:
“哪里有,臣是真心的。”
乌雷不管他这么多,直接问道:“你可有其他的法子,虽然艰难,可是宋国是一定要教训的,要不然,后患无穷。”
沈留祯说道:“陛下说的对,现在的问题是,前头才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我军士气低迷,再加上现在朝政复杂,人心更是不稳,比之太武帝在时的情景,确实相差太多了,所以三线作战,确实不稳妥。
可是正如陛下所说,宋军因为赢了一回,这发起进攻的胆子又起来了,必须要给与教训。这朝中的以突他们在封地叛乱,也确实需要收拾掉。更不要提北边一直在抵御蠕蠕入侵了。哪一处,都不能不用兵。所以……得分个轻重缓急出来。”
乌雷一边听,一边点头,说:
“自然是宋国发起战争入境严重了,无论如何,得先将外敌抵御出去才是。总不能因为要平叛,再丢个几座城池,若是这样的话,我如何对得起祖父和父王的在天之灵,现在的版图是他们辛苦了多年攒下来的,他们一去,朕就丢了三座……想想就丢脸。”
上一次因为穆合王爷好大贪功,让魏国损失了三座城池,乌雷就一直很恨,只不过因为除掉了穆合这个仇敌加上心头大患,他有机会将军政大权重新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他高兴,所以暂时将这一点忽略过去了罢了。
如今宋国又一次来打,这才将他憋着的怒气给勾了起来。
沈留祯顿了顿,说道:“宋国确实是重中之重,可是正因为如此,他哪儿才应该先放一放。”
“为何?”乌雷不解地问。
沈留祯说道:“宋国一向富庶,经过上次夺了三座城池的胜利,他们现在士气正高。若是打起来,很容易便会拖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大仗。若是全力对付宋国……可能会导致让以突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清除不了,从而长期处于三线作战的劣势中。”
乌雷一听也是,将自己对宋国的恨意和怒火给压了下去,说道:“你的意思是,先着重将以突他们的叛乱平了,不管宋国?……可即便是朕愿意,朝臣和一干鲜卑贵族也不会答应的。”
“哎~哪能不管呢……南边的军镇坚守城墙,抵抗入侵还是能坚持的住的。咱们是不着急反攻,又不是不打。况且,咱们还可以用求和谈判的手段,拖一拖他们的势头。”
乌雷听闻,看着沈留祯嘴唇动了动,半晌冒出了一句:“……但凡要些脸面,也不能想出靠求和谈判来拖延的损招。”
沈留祯没脸没皮的笑了,脸上的小酒窝浮现了出来,反问道:“陛下舍不下这个脸面?”
乌雷一仰脸,故作皮厚的说:“我无所谓,你就看怎么劝得动那些朝臣吧。”
第279章 有请
沈留祯从皇宫里头出来,刚刚走到马车旁边,刘亲兵就将一封信塞到了他的手中,说:“趁你不在我去镖局问的,没想到还真有。”
“没有人跟踪你吧?”沈留祯问。
刘亲兵说道:“我觉得没有……他们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奸细门房老杨也被清理了,现在应该没有人有那个闲心关注你了。”
“也是……”沈留祯将手中的两封信翻了一下。一看见那规整板正的字体,就笑了出来,说道:
“阿元的信,这回怎么这么勤快,真是难得。”
他说着就一边踩着马凳上马车,一边拆开了信查看,刚刚站在了马车上头,他就僵在了那里不动了。
刘亲兵弯腰刚刚把马镫给撤了,一抬头见沈留祯背对着他站在车门前头不动,不由好奇地问:
“怎么了?”
沈留祯拿着信纸,看着上头信纸上头那一行字:“我已进京自首。”愣了许久,眼神震动,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亲兵见他不搭理他,于是站直了身体,绕到了他的侧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留祯这才晃过神来,看了刘亲兵一眼,眼神中有着不安和慌乱,又看向了前方,说道:
“阿元这次没有给我画画,她要给皇帝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什么?……这…”刘亲兵也有些不相信,问:“现在是时机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沈留祯的手有些抖,将信纸折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太冒险了。我觉得南边可能出什么事情了,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着急,到底是事关性命……”
沈留祯越想越不安,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转了一下身子,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信封,捏在手里来回无意识地捋着,一圈又一圈的在马车前头来回踱步。
这太冒险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元陷入了死地再想办法。
而且,两个人相隔千里之遥。她这封信送到他的手中,少说也过了十多天了。
现在说不定已经晚了!
沈留祯越想越心慌,有些六神无主。
刘亲兵看着他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立在那里,等他想明白。
突然,从远处来了两个人,步履匆匆地就往宫门这边走,刘亲兵连忙提醒他:
“郎君,有人来了。”
沈留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过身就准备上马车,说道:“走吧,回家再想。”
他刚刚被刘亲兵托着胳膊准备登上马车呢,那两个急匆匆走来的人,就停在了他的身后,说道:
“沈侍中,我们家王爷请您去王府一趟,有事情商议。”
沈留祯只能又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你们是崇肃王爷府上的人。”
“正是。”
沈留祯将信封塞进了怀中装好,自言自语似地说道:“……穆合王爷一党已经定了罪了。崇肃王爷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他才不会以为崇肃王爷会因为喜欢他,而找他闲聊喝酒。
崇肃王爷铁面无私,案子审完了之后,就又恢复了从前那两耳不闻窗外事,谁都不应酬谁都不理,就只呆在家里供奉景穆太子的金身像了。
像是这般固执的人,他才不会自恋到,觉得自己的脸足够大,能让崇肃王爷破例的地步。
“小的们不知道,只是奉命来请沈侍中。”那两个仆从之一说道,抬眼看了看沈留祯。
胡人的相貌,眼神表情看着有些阴蛰。
沈留祯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又看了看另外一个人。
这两个人明显身材魁梧,脚步轻快,是武艺不俗的人,来请他,一来还派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人……
这是请吗?恐怕……他要是不去,当即就成了押送了。
沈留祯下意识地往刘亲兵的身旁靠了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着警惕的光亮。
几瞬之后,他对着那两个人说道:“两位请稍等,我想起来我有件东西落在陛下那里了,我去说一声,让宫人送到我家里去。”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沈留祯的一举一动,倒是没有阻拦。
沈留祯从容地走到了宫门口的侍卫跟前,对着其中一个侍卫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就走了回来,说道:
“走吧,我跟你们去。”
然后就上了马车。
路上沈留祯一面担心谢元的安危和情况,一面又要分神去想崇肃王爷此时找他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想着可能的情况和应对策略。
一时间即便是坐在马车里,他的脑子也一直紧张地转动着,恨不得自己多一个脑子,好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将这些事情想清楚。
可是,时间并不够用。
等沈留祯下了马车,进入了王府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了,到处都掌着灯。
被人引进了屋子里头一看,屋子里头摆着菜肴和美酒,崇肃王爷就在那儿坐着等他。
沈留祯顿时就愣住了,心想: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心中有鬼,所以多想了?
“怎么了?我不能请你喝酒?”崇肃王爷声音威严地问。
沈留祯连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小辈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坐。”崇肃王爷往旁边的席位上一伸手。
沈留祯对着崇肃王爷行了个礼:“谢王爷。”然后就走到了旁边一撩衣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