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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县令也想保住乌纱帽,否则不至于先来审讯她。
县令很是惊讶:“什么,你还想逃跑?”
“未遂,所以急中生智,误打误撞才推出来这桩案子的结果。”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依民妇看来,这桩案子并非什么东桑人妖法所为,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胡说八道。”
楚南栀一语刚毕,先前那小吏又将她打断:“县令大人,这妇人信口雌黄,还是快些将她拖下去重责一百板子好让她涨涨教训。”
堂间众人都是一脸狐疑:这案子如果不是海匪使了妖法,哪里还有别的什么线索。
县令也道:“税银从出府到丢失都有人牢牢盯着,谁人能故意为之,早已盖棺定论的事情,你这妇人可不要再来混淆视听,本案唯有妖法所为才能解释得通。”
楚南栀苦笑:“那在此之前,大人可有听闻过妖法,又可曾见过有人能在人眼皮子底下瞬间将千斤重物移形换影?”
“这,本官倒是不曾听闻。”
县令摆出一脸苦相:“可那东桑国贼人世居海外,会些术法也不足为奇。”
“不错,大人说的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他身旁小吏赶紧附和道。
楚南栀见着这些人的反应,有些苦闷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古代人的认知,觉着生活在海外的就是仙人。
既是仙人,哪会有闲情逸致来拦路打劫?
她理了理情绪,只得耐着性子与这些人好生解释道:
“如若东桑人真有如此厉害的妖法,那他们早就该起兵西进,将大禾帝国搅得天翻地覆,又何必龟缩海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简直一派胡言。”
县令俨然已经没了耐心。
如果刚才还有些期待的话,听了她这番话之后则是彻头彻尾的沦为绝望,觉着这妇人无非是说了些狗急跳墙的狂悖言论。
他将堂木狠狠拍在伏案上,大喝道:“来人,给本官将这妇人拉下去重责一百。”
“民妇还有话说。”
楚南栀喝住衙役:“大人已经宽限三日于我家郎君,如今即便要惩治民妇也不必急于一时片刻,难道大人果真不想看到案情水落石出吗?”
听了这话,县令突然有些犹豫,怔怔的朝衙役们挥了挥手。
“民妇听闻这几十年来,大人和数任知县励精图治,将芦堰港治理得井井有条,海晏河清,仅是每年上缴的税赋就已占据整个平宁郡的三成,使得盗不敢扰,匪不敢侵,如此盛世之下,东桑贼人又怎敢犯境。”
楚南栀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心静气,利用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的语调去增加话语的说服力。
而话里饱含的奉承之意也让县令阴沉的脸上再度添上了几分喜色。
她扫视了眼堂中众人,继续说道:“如若真是有妖法,依民妇看来,不在海外,怕是就在这县衙之内。”
“我看你这妇人是越发的不知收敛了。”
县令尚未答话,那小吏却恼羞成怒,指着楚南栀嚷道:“快快将这妇人拖出去。”
“慢着。”
县令慢调不吝的斥退衙役,忽然冲着楚南栀和善的笑了起来:
“本官倒是想听听,楚氏,你觉着这县衙内谁会妖法?”
“要查出这幕后之人其实并不难。”
楚南栀见县令斥退了左右衙役,心里顿时舒缓了许多:“民妇断定这批丢失的税银仍在县衙之内。”
“哦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县令冲着左右小吏难以置信的笑了笑:
“大家伙都是看着税银押解出府的,而且当时本官也在场,亲自看着税银出的府,难道还有人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将税银掉了包,你家郎君怕是也不至于这般草包吧。”
“我家郎君向来尽职尽责,替大人当差自然不敢有所懈怠。”
楚南栀温言请求道:“民妇愿为大人解惑,劳烦大人替民妇准备几样东西。”
“何物?”
“一两黄金,少许水银,再加一枚宝镊和一只瓷碗。”
县令一脸困惑,可看着她笃定的眼神,还是应允了她的要求。
毕竟保住乌纱帽才是最紧要的。
第5章 得加钱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衙役将楚南栀索要的东西拿到了大堂里,放置到了新搬进来的一张木案上。
县令月俸虽不多,不过一两黄金还是拿得出来。
至于水银这东西,楚南栀早就想到。
这个朝代不乏追求长生不老的痴人,所以也信奉炼丹延寿。
在原主的记忆里,勾搭的那位小道士就颇擅长炼制丹药,所以才被县令尊崇,请到家里来。
既然炼丹,府上一定有凝固好的丹砂或是保存好的水银。
楚南栀看了看衙役拿进来的东西,除了自己要的几样物品,还有一个土坯烧制的极小极精致的陶瓷瓦坛。
想来这里面盛着的便是水银了。
楚南栀从桌上拿过黄金在手里捏了捏,质感极好。
果真是个好东西。
想到自己如今身无分文,随即有了与昨日陈氏拿着银子不肯放手的感同身受。
等着与林锦骁和离之后,她总该为自己寻些傍身的钱,算作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
家中余下的银子虽是原主母亲所给,可她实在不忍心让那四个小家伙没了生路。
有些诙谐的瞥了眼县令,她俏皮的笑道:“如若民妇助大人破了案,大人可否将这两黄金赠与民妇?”
“你这妇人真是贪婪,简直厚颜【创建和谐家园】。”
县令轻骂了句,思忖片刻后,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只要你果真破了此案,不仅这锭黄金归你,本官还额外奖励你十两纹银。”
“一言为定。”
楚南栀欣喜的揭开坛盖,从里面滴了几滴水银到瓷碗中,随后再将黄金放入瓷碗,用宝镊夹着来回翻滚,触到水银的金面立时变成白花花一片。
楚南栀将变白的黄金举到县令面前。
县令瞠目结舌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大人可不要食言。”
楚南栀笑了笑。
这种化学反应其实在她那个年代都不是很普遍。
黄金与水银中的汞元素反应,会产生白色的物质附在黄金表面。
如此,黄金就变成了白色。
不过,昨夜若不是联想到小道士,她还真不一定会顾及到这个层面。
可见这里不乏有高人的存在。
县令已然有些懊悔,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让人挣了自己的银子。
只是破案在即,他心里实在兴奋得紧,嘴上也笑得合不拢嘴:“不食言不食言,快去取银子,再替本官拿一两黄金过来,本官要亲自验验,今儿可是大开眼界了。”
不多时,衙役取来十两纹银交到楚南栀手上,又将新取来的黄金交给了县令。
那县令将黄金触到水银后,果然也变成了雪白之色,顿时豁然开朗,对着先前那小吏询问道:“刘县尉,前几日那些运回来的假黄金,哦不,还是真黄金,你安置在了何处?”
楚南栀手里拿着银子,将眸光重新落向那小吏身上,这才意识到原来此人就是要林锦骁替他顶差的县尉。
刘县尉面露惧色,吞吞吐吐道:“下官、下官以为那只是些石头,所以便命人丢掉了。”
“丢掉?”
县令放下黄金,面色铁青的怒视向他:“你好大的胆子,此案并未结案,你如何敢私自处理证物,还不快去给本官寻回来。”
“是。”
刘县尉仓皇失措的就要出门,楚南栀却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这人从她一进府衙就开始百般刁难,阻挠她查出真相,再想想他让林锦骁顶差之事,恐怕此案和他脱不了干系。
而且也如县令所说,运回来的即便是假黄金,却是关键证物,尚未结案,怎么能随意处置。
除非心里有鬼。
她立刻拦下刘县尉:“不知县尉是想逃跑去通风报信还是真的要去寻回丢失的黄金?”
“逃跑?”
刘县尉故作镇定:“你这妇人,休要血口喷人,我有什么好逃跑的,我与此案并无关联,如今连幕后之人都未找到,我又向谁通风报信。”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林大郎犯事我还替他求过情呢。”
“如此便好,县尉大人的恩情民妇自然不敢忘。”
楚南栀很是无语。
只怕这人求情并非真心,做了那么多戏,无非是又做又立罢了。
她望向县令,温眸笑道:“大人倒也不必急着去追回黄金,既然县尉也这么关心幕后之人,不如等到抓捕了真凶,税银自然会失而复得。”
“真凶?”
县令抚了抚下巴,一脸兴致,连忙问道:“这真凶是何人,竟敢算计本县的税银?”
“大人方才也瞧见了,这黄金遇水银立刻变了颜色,昨夜民妇问过郎君同僚,直到封箱前他们还查验过,所以能做手脚的只有当时在场的,而且还是深谱此中门道的才敢使用这障眼法。”
楚南栀提醒的很明白,县令倒也不傻,那日查验税银,除了押银的衙役,就只有他与府上的道人。
差役们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所以只能是那道士,立即对衙役们吩咐道:“快去将西门道长给本官带到县衙来。”
刘县尉眼看着真相一层层的水落石出,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大人,此事可不关乎下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