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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可怜么,谁不会。
曹国柱和刘玉芝,非要说奶奶是为了帮花小满晒蘑菇干,摔下山的事儿花小满脱不了干系。花小满就不会说了?难道老人家辛辛苦苦赚点钱容易吗?做儿子的不给出医药费就算了,还贪墨老人的钱,屁都不放一句。
孙警官听了,也是生气的不行:“现在的人,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了。你放心,这笔钱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别忘了镯子,那是我奶奶年轻时候的陪嫁,她这辈子最宝贵的就是那对镯子,要是被人拿去当了,她得多伤心。”
“放心,就算当了,我们警方也会帮忙追回。你等我消息,我现在就去审问曹国柱!另外,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根据我们从刘建民等人处了解的情况,在你奶奶受伤之前,他已经拖人跟曹国柱取得联系,并得到模棱两可的答复。那么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奶奶受伤一事,是否跟你二叔有关。如果构成故意伤害罪,那他就不好说了。
具体的,还需要证据说话,老人家那边,我们不方便打扰,你要多开导,再多询问一些信息,方便我们取证。”
女民警也是性情中人,显然也跟着生气了,对曹国柱一家三口不会客气。
花小满也是惊呆了,她的二叔一天之内,不断刷新下限。
“拜托了。”
花小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客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心情有点沉重。
二叔二婶一直惦记奶奶的那点棺材本,她也知道,但大家都是一家人,心里惦记又不会真的做什么,村里头的习俗,还是等老人寿终正寝,才会谋算遗产。再说她奶奶那张折子给了花小满之后,自己的棺材本也不多。
若是只这一点,曹国柱可能不至于,那刘翠英帮他联系上了刘老板,想要用花小满再赚一笔的话,就不好说了。
第146章 她说谎了
花小满打了个电话回去,楚淮给她打了一份盒饭回来,花小满也顾不上矫情,跟楚淮一人一份先吃着。
曹奶奶还没醒,她做手术清了肠胃再打营养液,现在还不想吃东西,花小满也一直没吃,就早晨七点左右,在飞机上吃了两块面包一袋牛奶。
这些破事折腾来折腾去的,都弄到下午四点多了,她还饿着肚子,哦,楚淮跟她一样,也一直饿着呢。
两个人盒饭菜不一样,互相交换着吃,楚淮把碗里的鸡肉都夹到花小满碗里去了,花小满自己那份是肉圆子,她都咬过了,也不好分给楚淮。
楚淮倒是无所谓,还淡定地安慰:“身体不能熬坏了,多吃点肉。”
病房是三个病床组成的,有个公用卫生间,每个病床旁边放个探视椅子,有帘子也可以隔开,不过白天大家一般不拉帘子。
旁边两张床住的也住了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另一张病床上也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婶儿。
大婶儿看花小满和楚淮恩爱,忍不住跟她们多说几句:
“中午在过道里闹得,就是你吧?我听的是,你二叔要把你卖给一个老板?陪人家睡觉?给你奶奶凑医药费?”
“嗯。大婶儿见笑了。”花小满有点尴尬。
九州这地方,好事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
就中午她们那闹腾劲儿,怕是整个病区都传开了,或许医生之间也都传开了。多稀奇呀,啥年代了,还卖侄女。
大婶儿气得呀,在那好心安慰花小满:
“难怪呢,这姑娘长得是好看,跟电影明星一样好看。哎,咱们女人就是命苦,这辈子可不能走错路了,你们小年轻现在思想开放的不行,好多大学生出来卖,给人当小三啥的,根本不值得。等你年龄大了,你就知道,根本不值得。
我看你奶奶也挺疼你的,要是你糟践自己给她换医药费,她肯定从这跳下去。可别傻了,多陪陪老人家,比啥都重要。”
“嗯,我知道。”大婶儿虽然啰嗦,可点子还挺正,花小满也没多说啥。
她不是没答应么,搞得跟失了贞一样。
“大婶儿,这事儿您可别说了,我怕奶奶受【创建和谐家园】。我也不想的,哎,二叔二婶她们,也在知道错了,应该在反省了。”
被送进看守所里反省就对了!
“哎,现在的儿啊,都不孝顺。还是闺女贴心。”大婶儿又在那碎碎念碎碎念,语气里方言很重,花小满也懒得听,大概就是她儿子也不孝顺。
自家这烂摊子都没收拾呢,她哪儿有闲工夫管别人家事。
大婶儿看花小满没咋搭理她,也就长吁短叹几声,没再说了。
曹奶奶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心里藏着事儿,也睡不踏实。
睡觉的时候,那个女的声音挺大的,其实她都听得到,加上外头也有人议论,指指点点的,老人家耳朵好着呢。
曹奶奶看花小满挺烦,也没问她,就等花小满被医生叫去告知病情的时候,偷偷地问楚淮。
楚淮也不瞒着,该咋说咋说,曹国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也别指望别人给他留遮羞布。
果然,一听曹国柱做出这事儿,曹奶奶就气得叹息一声:
“这个混账东西,越来越不是个人了。他前两天就来跟我说过,想帮小满筹以后的学费,我说咋弄,他就含含糊糊的,说是给她介绍个年龄大的男朋友,人家是个老板,挺有钱的。
那他是把我当傻子哄呢,我还能不明白?给人家当小三呗,我们老曹家虽然穷,还不至于让闺女去干这种事儿,我就算是以后下去了,也没法给小满爹妈交代。”
还好,曹奶奶也没太激动,显然气都气过了,自己儿子啥样人,她心里有数,知道他不死心。生气是生气,还不至于怎么养。
楚淮就忍不住问:“奶奶,那您是自己摔下山的吗?当时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曹奶奶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况,连忙摇头:“那天下过雨,我想着雨后好出蘑菇,我就去多采点回来晒。咱们村后山的蘑菇,城里人喜欢买,叫什么野味,蘑菇干现在都涨到一百多块钱一公斤了。我哪想到,经常走的地方,咋就多了个石头,绊了我一跤。
亏得柱子和他媳妇也在山里捡蘑菇,听到我叫唤,找了过来。”
楚淮皱眉:曹奶奶说谎了!
也不能这么说,她说的经过没问题,但有一个关键没跟楚淮说。
因为就在刚才,曹奶奶自己的心里动作是:她平时就喜欢去那一片采蘑菇,平时那一条路都挺好的,咋就多了块石头?该不会真的是柱子那王八羔子。
楚淮忍不住引导:“警方怀疑,小满的二叔,可能有故意谋害的动机,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漏掉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给警方打电话,方便他们进一步调查。”
“没有的事儿,我的儿子,咋会害我,我就是自己摔得,那时候村里捡蘑菇的人多,还有其他人,都看到的。
柱子他就是财迷了心窍,想赚外面老板的钱,要卖侄女,这混账玩意,我要是活着,死活也不会答应的。要是我走了,小满还有外公外婆呢,哪儿轮得到他。
杀人他肯定不敢的,小楚,你打个电话帮忙解释解释呀。”
老太太怕他儿子坐牢,死活不肯说那件事了。
楚淮也不逼她,只管安慰着,让曹奶奶好好休息。
对曹奶奶来说,最疼爱的是花小满没错,可曹国柱也是她亲生儿子呀,该打打、该罚罚,她不会偏着曹国柱,这事儿就是曹国柱不地道,活该被小满告了,被人抓走。
可那毕竟是她儿子,教训完了,她也希望曹国柱能继续生活下去,总不能一直关起来吧,后半辈子就完了。
读取到老人复杂的心思,楚淮也是真的无奈。
花小满从医生那边回来之后,心情也挺沉重。
“贾医生说,奶奶脑袋里的淤血,可能会压迫神经,很容易造成脑供血不足,到时候很容易晕过去。现在这样,也就是没办法的办法,等拆了纱布就可以回去养着,但是也没多少日子了。
想要让奶奶好起来,还是要去大医院做开颅手术。”
第147章 放过他?
这话,花小满也没瞒着曹奶奶,直接就当面说的。毕竟曹奶奶也有决定权,总瞒着也不好。
“那得花不少钱吧,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给我打开脑壳子?缝不上了咋办。”
“奶奶,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的,没你说的那么难。”花小满极力解释,曹奶奶都不太愿意听。
花小满知道,曹奶奶的心结不是不信任医生,而是怕花钱。老人怕花钱太多,年轻人日子没法过。
现在曹国柱那边明显靠不上,这小子还想【创建和谐家园】点老人家的棺材本呢。又怎么拿钱出来给老太太看病。
小满才刚满十八岁,还读书呢,又没有收入来源,一个女孩子家在大城市本来就不容易,难道逼她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那曹奶奶肯定不答应!
花小满只能是慢慢劝着:“奶奶,你还记得上次给我那个折子吗,我外公外婆每年都给我打钱,存了不少钱了。你给我的时候,我就去买到五万块钱的股票,现在已经涨了快三倍了,我卖掉就能又十八万左右,咱们再凑凑,应该够了。”
“啥股票那么赚钱,你不是骗我的吧?我听他们说炒股都赔得倾家荡产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又不懂,赶紧卖掉,别瞎折腾。”曹奶奶有点急。
花小满连忙点头:“是,那我现在就去卖掉,那钱不是多出来了,先做手术呗。刚才贾主任跟我说,咱们这边交的五万块押金,估计就用了一万多,要是转院做手术,它这边进口药也不用开了,护理费也能省下来,剩下的钱可以退三万多回来。加上二叔手上应该还有两万多,还有我卖股票的钱,肯定是够了,还能有点富裕。
谭医生帮忙估算的二十万,是算了各种意外费用和后续护理费的,实际上应该用不到。”
曹奶奶听着,确实有点意动了,还是不肯松口:“去外地做手术太折腾了,你们年轻人折腾不起呀,我不能拖累你。我这一辈子呀,啥都见到了,你也读了大学,交了个靠谱的男朋友,以后我就算下去见到你爸妈,也能有个交代。”
“不,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只有奶奶了。奶奶,你跟我去江南好不好?这样我也不用来回跑,不会耽误学习,也不用怕出意外了。”花小满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楚淮也跟着补充:“我们在江南市买了房子,奶奶您做好手术没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这样我和小满,还能在下课之后,天天回家吃饭。小满种了满院子的花,都没时间打理,您老要是过来,还能帮我们种种花。”
曹奶奶摇摇头:“那不好吧,你们以后结婚的房子,我哪能去住?”
花小满脸都红了,声音有点娇:“奶奶,您想歪了,我自己也买了一套房子的,我们学校在郊区,现在房价便宜,等以后城市化发展快了,我们那一片肯定能发展起来。到时候哪怕卖掉还能挣不少差价。”
“那行吧,我还想见见老二。我听的病房里其他人说,他是不是被抓走了?”曹奶奶终于提起二叔的事情。
花小满咬唇不语,她知道瞒不住的,就想着瞒一时是一时,怕奶奶伤心。
曹奶奶用干枯皱皮的手,抓过花小满的小手,轻轻拍着:“事情我都知道了,奶奶也知道你委屈。可人这辈子,总有还不完的情,他咋说也是你二叔。你去那边撤诉了,警cha应该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奶奶,您都要偏着他?您知不知道,要是没有楚淮,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已经被他害了。”花小满眼圈都红了,心感觉特别痛。
她二叔怎么对她,她就是气,其实没多了不起,本来就没多深的感情。可是奶奶跟她相依为命的,关键时候,还是站在二叔那边?
曹奶奶也叹了口气:“奶奶肯定是向着你的,奶奶也是为了你好,他毕竟把你拉扯这么大,你一句话就送他去坐牢,以后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就算小楚是年轻人思想开放,觉得可以理解,他家人到时候也会看不起你,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
这次也没出啥大事儿,就放他一次。我会跟他说,让他把我的棺材本都退回来,你爸留下的房子,让他卖掉拿一半钱出来给我看病用,也不能啥都让你一个人出。
这次你饶了他一次,我让他写个断绝关系的保证,以后再出事,咱们也有理有据的。不会落人口实。”
曹奶奶一口气说的话多了,也有点累,还咳嗽了两声。
楚淮刚才晾了杯凉开水递给花小满,花小满连忙扶着老太太,给她一点点喂水。
等忙乎完,花小满心里也想的差不多了。
奶奶的要求虽然让她不爽,可姜还是老的辣,不管是她自己舍不得儿子坐牢,还是花小满要背负骂名的危险,其实都有道理。
花小满突然嗤笑出声:“也是,他坐不坐牢,哪儿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我爸留下那套房子,地方大房间也多,还是小二层,现在也能卖个二十万,就算打折出售,十六万也是有的,算他一半就是八万。
那他现在不管是回去卖房子还是找人借钱,拿来八万块钱来,我就撤诉。
我听说警方深入查下去,他提前跟那个刘老板联系好的,已经涉及拐卖妇女的罪名,罚下来可不轻,我不要口头承诺,我要真金白银,凑不出就让他牢底坐穿算了。”
“行,这些话我跟他说,你就别管了。咱们先去看看你二叔。”曹奶奶点头。
花小满却不急了:“等下吃晚饭了,算了吧,您这刚恢复,还要打吊针,好好休息。你放心,我答应的事儿,不会反悔。”
安抚下曹奶奶,医生又过来换药。楚淮也出去打电话,帮曹奶奶联系转院的事儿。
楚淮自己再江南第一人民医院也没关系,可他老师有呀,他现在的研究生导师陆教授可是那边的主任医生,跟肿瘤科名医付医生也认识,而付医生也是江南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大家都是一个学校一个医院的,怎么也有点交情。
第148章 交涉
曹国柱听说他老娘醒了,努力争取之下,就算是被调查,还是允许去探望老人家,只是孙警官又陪着一起来了。
来的时候刚好吃晚饭呢,曹国柱从外面馆子里卖了面条,热心地替换掉老人家手上的盒饭。装孝子的给他老娘一口口地喂着。
花小满现在心里,对她这个二叔,早就是彻底冷透了,看着他的夸张表现,想着他中午一张口就是二十万的理直气壮,真的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