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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烦吗？”楚淮郁闷。

  　　“有点吧，楚师兄你自己就没点事儿做？我师傅还指着你帮忙破案呢，我师兄他们都等着你这边开工呢，你倒好，正事儿不干非盯着个花小满。

  　　我们现在在军训啊大哥，整天累得要死要活的，洗澡都快抽不出时间了，她还得抽时间陪你，多累呀。还好满满身体素质好，要是换成双双那样的弱渣，被教官折磨的人都软了，根本就没力气理你了。”

  　　楚淮皱了下眉头，总觉得他这个师妹一言不合就开车，偏偏他又没证据。只能心里有数，然后高冷地教训：

  　　“你可别带坏了小满。”

  　　“切，要带坏也是她带坏了。行了，不说了，挂了啊。”

  　　“等等，堂弟借钱是怎么回事儿？”

  　　“有啥好说的，谁还没点隐私，人家自己就解决了。你别瞎掺和。我看她堂弟也不是个好东西，满满自己手上没钱不借就是了，你别烂好心帮倒忙。我今天还看到满满去申请助学贷款呢。好了好了，挂了啊，聊这么久不知道的人以为我红杏出墙呢。”

  　　“……”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楚淮也是无语，更担心自己的满脑子有色废料的师妹，真的会把小满带坏。

  　　这也不怪林嘉静，当年为了协助老师破一个案子，才上初中的林嘉静，就被迫混入一群小太妹中间，整天出入迪厅之类的地方，真的被带坏了。

  　　还好邝教授擅于引导，林嘉静自己也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完成任务之后，迅速回归正轨，也没受外面那些黑势力影响。

  　　可这些事，终究是对她的性格产生了一些影响，之后林嘉静愣是从腼腆小女生，变成这种奔放的性格了，还经常跟师兄们开荤素不忌的玩笑。

  　　当时林嘉静的情况，让邝清仁很担心，又怕小姑娘叛逆，就偷偷带着楚淮看过她几眼。楚淮是亲自看过小姑娘的心里，并没有阴暗，只是性格比较豁达开朗，又不算大毛病。当时他还劝过邝教授想开点。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想不开，林嘉静该不会把小满带坏吧？

  　　花小满并不知道楚淮给林嘉静打电话的事儿，那会儿她还没回宿舍呢。

  　　就是她弟弟曹天乐是真不死心，又给花小满打电话，听到是花小满的声音，才肯开口：

  　　“姐，你室友好凶啊。”

  　　曹天乐最近也没说花小满吃人的事儿，他大概也看出来了，花小满没被妖怪附体，不吃人。所以曹天乐胆子大起来，才敢继续找花小满帮忙。

  　　“姐，我从学校请了假，先去翠英表姐那里，跟着师傅学开车。翠英表姐说的对，学会开车也是一门手艺，多个手艺傍身总不会错的。”

  　　“她弟弟怎么不去？”花小满说完就有点后悔。

  　　果然，她这一开口，曹天乐立刻就哀怨地表示：

  　　“我要是有钱读书，也不会去了。”

  　　果然，目的还是借钱，花小满想了想，逃避也不是办法，还是跟他解释清楚：

  　　“乐乐，姐有些话呢，不知当说不当说，就算不当说，我也说一次，你就听听吧。

  　　按说，二叔都认你了，我也不该把你当外人。可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没有，连二叔都没法管你读书，我这个外人，更没道理供养你，别说我现在没钱，就算有，也不可能花在你身上。”

  　　“姐，你真的不把我当亲人了？”

  　　“好，假设我虚伪一点，还把你当堂弟。不知道你身份的事儿。那我一样不会借钱给你。你这么大的人，也该明白，这世上哪儿来无缘无故的爱？

  　　就说二叔二婶供我读书，那是我爸妈去世的时候，给留了一笔抚恤金，还有你们住的那套房子，这是他们留给我的，二叔拿了去，然后供我吃喝读书，那是一种利益交换，毕竟二叔不是我爹，他也没义务养我，这么多年，我也挺感激二叔二婶。

  　　所以我也不欠你家的，你来找我，无非是觉得我欠了你家情分，都读大学了该还了。这个想法，你就错了。

  　　我不欠你家的，就算欠，你也没资格来要。明白了吗？”

  　　听着像是吵架的话语，愣是被花小满以说教的语气，像是商量什么事儿一样，跟曹天乐说了，还问他明白了吗？

  　　曹天乐那边不吱声，花小满居然继续开口：

  　　“你要是哪里不明白就说出来，我呢一次性帮你解释清楚，免得你再打电话来，浪费电话费。你现在给人开车也没几个钱，回头还是要攒点学费是正事，钱还是不要乱花。”

  　　曹天乐被花小满说的，有点晕乎乎，偏偏又觉得好有道理，这个堂姐，真的不一样了。她不像刘翠英那样只会强势地咋呼吵架，她很斯文，很讲道理，偏偏说的你没话说。

  第118章 瞎惦记

  　　曹天乐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闷闷地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就点了支烟抽上。

  　　他们年轻这一辈儿，男孩子很多初中就开始抽烟，但他们是抽不来他爹那种老莫合烟，都是买的过滤嘴香烟。

  　　这种烟也贵啊，现在放开了抽一天至少一包，心情不好的时候两三包都抽掉，一包烟怎么也得几块钱吧，这一个月眼前都是几百块了！

  　　可抽烟上瘾啊，他们村里小青年都学抽烟，学会了就戒不掉。曹天乐定力又不强，只能一边怪别人带他抽烟，自己又抽的攒劲。

  　　就连他表姐刘翠英，现在都学着抽烟，人家现在是阔太太了，抽烟那点钱都不是事儿。

  　　好在给姐夫开车，包烟。还是多开几个月吧，学费的事儿，他老娘总得管的。

  　　想想花小满的态度，曹天乐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又开车回到村里，给他老娘告了一状。

  　　刘玉芝嘴上安慰着曹天乐，说什么：“人家现在是大学生，跟咱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她不认你这个穷亲戚，那也没办法，你也别上赶着。回头我问问你奶奶，还认不认你这个孙。”

  　　曹天乐抓不住别人的心里，对他老娘的性格还是很了解。刘玉芝没啥大的野心，就是受不了撺掇和爱面子，然后现在闹出这些事儿，婚姻也不稳定了，唯一能让她挂在心上的就是这个儿子。

  　　这下花小满又不给她面子，又欺负她儿子，她就算不好发作，也会在心里藏着一根针，找机会就要扎花小满一下。

  　　以前曹天乐找花小满要钱买烟，有时候要不到，就会到他老娘这里戳古，之后就是刘玉芝拾掇花小满。

  　　哪怕现在花小满隔得远了，不是还有电话吗，就算打电话不说，等到过年，她不是还得回来看奶奶？

  　　刘玉芝心里藏不住事儿，最近她把曹国柱睡服的挺好，心里也有底气了，干脆就带着儿子去看他奶奶。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男人都说了要认这个孩子，以后都是一样，那就是这样。

  　　于是到了曹奶奶那里，刘玉芝就开始打听小满的消息。

  　　曹奶奶收了葵花，正晒在院子里，自个儿弄了个擀面杖敲葵花籽呢，刘玉芝虽然能来事儿，人倒是不懒，就主动又找两个棍棍，拉着曹天乐一起，一边帮老太太敲葵花盘子，一边唠唠家常。

  　　曹奶奶一个人也闲的，多个人说说话，尤其是说她最喜欢的小满，也是挺好。老人家挺会做人的，还不忘关心曹天乐的学业。

  　　曹天乐没敢说他辍学给人开车的事儿，就含糊过去了，然后说起跟花小满打过电话：

  　　“感觉姐姐现在声音都变好听了，跟电台的播音员一样，普通话可标准了。”

  　　曹奶奶笑了：“那当然，我家小满，就是个好孩子，她娘以前声音也好听，人也懂礼貌。所以说啊，咱们国家政策还是对的，九年义务教育那是必须的，不管男孩女孩，都要读个书，起码知道礼义廉耻。你看你们班里那些成绩好的孩子，都特别懂礼貌。”

  　　刘玉芝不乐意了：“那意思是我家乐乐成绩不好，也不懂礼貌呗。”

  　　曹天乐一脸的尴尬，妈，我是躺枪的吗？

  　　偏偏曹奶奶还不解释，这算默认了？

  　　刘玉芝就更不高兴了，脸都有点气歪了：“看来这个家，早就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人家花小满现在是真的长本事了，考上大学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还说曹天乐不是她弟弟。”

  　　这话刚落，曹奶奶就炸了：

  　　“刘玉芝，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你的事儿我一直都劝着老二对你们娘儿俩好一点。你要是不识好歹，非要来闹，真闹大了，看看是我家囡囡看不上你丢人，还是你偷汉子丢人！”

  　　偷汉子三个字，就像是魔咒，这三个字一出，刘玉芝就萎了，就算被老人家说的难听，还是陪着笑脸哄着老太太：

  　　“妈，你别生气呀。我不是怪小满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给你打电话了没，是不是也对您没啥礼貌。我是听说了，隔壁村有个姑娘考到城里的好大学，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就跟失踪了一样。我就想着咱家小满，别是。”

  　　“闭嘴吧你。”老太太很生气：

  　　“滚滚滚，赶紧走，别到我这里碍眼，你也别给我出去乱说囡囡的坏话，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人可一点都不糊涂，你是啥人，小满是啥人，清楚的很！”

  　　刘玉芝被曹奶奶赶出门，也只能哭丧着脸回家，这事儿她还真不敢跟曹国柱说，毕竟老太太提起的偷汉子，这事儿村里人不好意思提，平时也没人说么，曹国柱就选择性遗忘了。

  　　他那个人听不得闲话，要是再听到这话么，又想起来不开心的事儿，到时候又麻烦。

  　　刘玉芝心里不爽，也没办法，只能拉着儿子先走，出了门开始碎碎念：

  　　“死老太婆，要不是她把折子都给了小满，小满能有啥资格傲气？现在好了，人家小满在城里过的跟大小姐一样，可怜我们这些人，还得在地里下苦。”

  　　这话她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毕竟老太太年龄大，人是真不糊涂，肯定会怼她。那是花小满老娘留给她上学的钱，你凭啥惦记？

  　　可人心么，就是这样，没法惦记外面那些大老板的钱，也没办法惦记村里老刘家的钱，可不是只能惦记自己家亲戚的，尤其花小满这种死了爹娘的孤儿，要钱干哈，她二叔是她法律上的扶养人，她的钱不就该给她二叔管？

  　　不止刘玉芝，她儿子一听有个折子，也气呼呼的：

  　　“姐也太不够意思了，拿了那么多钱走，她室友还骗我说她吃糠咽菜。妈，你想想办法呀，要不然我明年学费都交不起了。”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你急啥。”

  　　“不是我急呀，我们学校学费贵啊，一年光学费就要六千块钱呢，还有一千五的住宿费，加上书本费、伙食费和杂七杂八费用，一年一万块都不一定够的。”

  第119章 拉练

  　　家里的事儿，花小满离得远，曹奶奶没打电话跟她说，她也不知道。毕竟做梦也是偶然，不是每件事都能梦到。

  　　尤其最近军训体力消耗快，花小满晚上躺床上就睡死了，做梦都做得少。倒是吃得好睡得好，精气神儿恢复的也好。

  　　花小满虽然卡里有钱，但不会奢侈，吃饭穿衣方面满足基本要求就行，在学校就吃食堂，荤素搭配，素菜为主，倒是楚淮总觉得她营养不良，总要带她吃肉。

  　　至于林嘉静跟曹天乐说小满吃糠咽菜，那不是夸张说法么？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完全骗人。

  　　米糠现在没人吃，这个不说了。野菜么还真有！江南这地方物产丰饶蔬菜种类多，学校食堂里的免费汤，每天不同种菜，有时候就有野菜汤。

  　　不过学校食堂里的免费野菜汤，那也不是虐待学生，人家里面加了鸡蛋和虾皮，也弄得挺香的，而且是全免费。吃饱了饭喝一碗野菜汤，那滋味美滋滋。她们食堂里的汤，其他品类基本都别指望喝完，就是野菜汤，每次都是抢着喝。

  　　最近有人在学校论坛上发了江南市各大高校特色，其中江南大学的野菜汤，也位列其中，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来找老同学混饭的，就为这一口免费野菜汤呢。

  　　野菜汤，今天是别想了，她们今天去军营里吃！

  　　因为今天，就是传说中每一届军训的噩梦日——拉练打靶。

  　　军歌里经常唱的“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本来也是年轻人很向往的生活，她们这一代人出生在和平年代，基本都没摸过枪，也没见过真家伙，顶多电视书本上看过图片。

  　　听说打靶可以看到真家伙，而且能上手摸、上手去射击，本来是一件让人很兴奋期待的事情。

  　　可偏偏，打靶和拉练要组合在一起，就让人头疼了，就她们这小身板，要徒步十公里啊！

  　　十公里啊，徒步。而且听教官说，他们的军事营地在一个山坳里，也就是说要翻过一座不是很高的山。那可比平地难走多了。

  　　凌晨五点半，高年级学长们还在梦乡里，花小满她们就被少哨声吹醒，迅速穿衣洗漱，十分钟后【创建和谐家园】！

  　　宿舍里女生怕来不及，昨天晚上基本都是穿着迷彩背心和迷彩裤睡得，早晨起来只要在穿上迷彩外套、戴上帽子、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包，就能出发。

  　　蒙蒙亮的天空，在她们整队出发之后，也开始露出一抹朝霞，之后一轮金红色朝阳，像个咸蛋黄，突然蹦了出来。

  　　随着太阳跳出云层，天空中的云雾也开始散去，瞬间变得清亮。

  　　今天是个好天气，但对她们来说不是好消息，好天气意味着要被烈日灼烤。

  　　学校安排清晨赶早出发，就是想在上午早点到站，防止有些身体素质差的，半路被太阳给晒晕了。

  　　“咱们动物医学系的，三个班一起行动，各班班委们，组织同学照顾女生。”

  　　教官走在前面带路，还不忘时不时安排几句。

  　　其实不用他多说，动物医学专业这种女生比大熊猫还少的专业，也会受到些照顾。

  　　她们一班就三个女生，就被围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有人保护。

  　　董双双的背包，已经被一个大高个男生熊伟给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