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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霆不解：“贼人入宫偷盗，又遭受禁军追捕，他莫非还能对公主做什么不成？我为何要介意？”
阮凝眼睛一亮，这话说的也太在理了！
对嘛，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传出去就是会有人要小题大做，钻牛角尖。
“那个小【创建和谐家园】分明能全身而退还要拖着本公主下水！”阮凝想起那事儿就咬牙切齿：“迟早我会抓到他，将他扒皮拆骨挫骨扬灰！”
顾寒霆点头：“公主一定能抓到。”
有他附和，阮凝气焰更高：“然后找三百个丑妇人日夜不停的榨干他！”
说着她还重重点头，决心一定要这么干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顾寒霆：“”
啧，最毒妇人心。
顾寒霆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那人既没有非礼公主，公主何至于这么恨他？”
阮凝以为他多想了，赶紧道：“自然是没有非礼，那人武功很高，也不近女色，对我没用逾越的行为。但谁叫他拖我下水来着！你不知道，我都说了可以帮他离开，他还要拖我下水毁我清白，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顾寒霆：“”
那种人是哪种人？
当时见一向张牙舞爪的她忽然那么识时务，他一时兴起捉弄一下而已。
怎么就成“那种人”了？
“那是个贼人，公主确信那人并无逾越的行为？”顾寒霆面上不露分毫，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
“那是自然，我还说顾寒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阮凝突然脸红脖子粗的瞪着他。
顾寒霆知道她是理解错了，赶紧道：“微臣是觉得不管这贼人有没有逾越行为都得将他抓到任凭公主处置，以解公主心头之恨。”
咳他只是很意外。
这女人居然当真相信他没有看。
说她单纯吧，心思恶毒的要找三百个丑妇榨干他
阮凝这才满意了。
此刻却见陆子观朝他们走来。
陆子观似乎有点愧对阮凝，但还是没有退缩：“当年云香来救我，是你用先皇后的凤钗换的？”
“嗯。”阮凝轻轻点头，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样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初是你把我丢下去的！”
对陆子观来说，云香那时候的出现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小仙女，他一时之间很难接受那居然只是云香的利益交换。
阮凝看神经病似的看的他：“你爱信不信。”
阮凝哪里知道云香在陆子观心中意味着什么，叫上顾寒霆直接走了。
陆子观孤独的站在原地，身影看起来凄凉极了，沉默了许久，他决定去大理寺天牢找云香。
云香一言不发的靠在牢房冰冷的墙壁上，不知在想着什么。看见陆子观她仿佛看见了希望；“子观！”
陆子观看着眼泪汪汪的云香，却再也没了以往的心疼，心中只有复杂。
“子观，我真的没有害姐姐，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也没有用，很多人都不相信你。”
“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只要你还相信我就够了。”云香深情款款的。
陆子观不是很想说这个，他道：“今日随我一起上朝的人，全部都被罚了。先生们被剥夺施教资格，信任我们的学子们也被开除学籍，三年不得参加科考。”
云香心里有些不安：“你你跟我说这些，是在怨我连累了你们吗？”
陆子观见她无助的样子，有心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有怨你，阮凝做的那些霸道事，我都是从你口中听说，为何你没有将她做那些事情的原因告诉我？”
包括陆子观在内许多英才学府的学子、导师，对阮凝的影响都是受到云香耳濡目染的，潜移默化中阮凝便成了十恶不赦恶霸，根本没有人在乎她蛮横的原因。
当初的阮凝，也从来不知道澄清。
云香受伤的看着陆子观：“你就是在怨我。”
见陆子观沉默，她有些着急：“我也不知道你会带着大家上朝，我更加不知道魏老先生为何会当众说出陌生男子闯入姐姐浴池的事情。”
“我知道姐姐美貌，男子看了她都会动心。我出生没有姐姐好，父皇又不护着我。我从小拼命的读书也不如姐姐得到宠爱的万分之一。你是不是气我当时不该在少将军面前提贼人一事？我当时我当时确实不服气，我也反省了。你因此也要偏向姐姐吗？”
云香最了解陆子观，这人骨子里十分大男人主意。她说话半真半假，做出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很轻易能博得他的同情。
“我没有偏向阮凝，只是很意外当初你救我的时候要了先皇后的凤钗。”陆子观心情复杂。
第45章 随口问问
“我母妃尽心尽力的侍奉父皇，全心全力的操持后宫事物。若是换做别的帝王，早就给这样的妃子相等的回报了。可父皇呢，他是怎么对我母妃的？”
云香义正言辞，丝毫不觉得自己理亏：“父皇不仅不给母妃名分，还处处冷落母妃。我母妃不是出生卑微的宫女，她是千金小姐，不入后宫她本可以有自己幸福美满的生活。你觉得父皇那样对我母妃公平吗？我作为女儿，为我母妃谋划，又有什么错？”
云香这话不是很让陆子观信服，但他不知道是方嫔自己费尽心机要入宫，云香的话他找不出不合理的地方来，只能先将这些琐事按下。
“那你现在该如何？皇上分明是认定了你毒害阮凝，少将军若是在找到对你不利的证据你该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云香顿时松了口气。
他终究还是信任她多一些！
云香本想嫁给顾寒霆，以此牢牢抓住军方实力的支持。但如今的情况，她对顾寒霆不会在有半点指望，当然要牢牢抓住陆子观。
“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姐姐恨不得我死，父皇一定是依着她。”云香抓住陆子观的手，亲密无间，满是依赖。
陆子观的心却因此凉了半截。
她如果真的是无辜的，哪里需要担心出现对她不利的证据！
她在朝堂上那么慷慨的说清者自清，如今却
云香低估了陆子观，从前他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因为他坚信云香是个好姑娘，是个不可能做坏事的好姑娘。
但这份信任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他不会盲目的自欺欺人，而是会自己想法子去求证。
方才那句话，不过是试探云香罢了。
陆子观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心里依旧抱着一丝希望。
云香能察觉到陆子观似乎有些疏远她，但她如今的情况已经无法冷静的去想其中的不妥。
“你帮我写一篇无罪檄公告出去，只要民声支持的不是姐姐，是我。父皇也不能在证据不充足的前提下杀了我。”
云香又在不着痕迹的暗示陆子观，想借着他的笔恶化、丑化阮凝。
陆子观沉默了许久：“皇上不会要你的命。”
如今他对云香有了戒心，云香言语中的暗示他一听就明白了。
也是因此，他才回味起来，以往云香没少给他这样的暗示。
她从来不会直接说阮凝的不是，但说出的话却能让人自行将阮凝理解的十分不堪。
看着陆子观离开，云香僵在原地。陆子观的反应和她想象的天差地别，她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大理寺大牢，另外一间牢房。
魏老先生和那名宫女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阮凝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顾寒霆坐在她旁边，萧瑟刚刚把魏老先生打了一顿。
魏老先生一把年纪，满口的牙齿被萧瑟揍得没剩下几颗了，可是问他的话他依旧不肯说。
萧瑟很无奈：“公主殿下，要不您先出去？”
公主在这里他实在是不好下狠手，怕吓到公主。
阮凝摇摇头：“我说了是想来看看你们的审问手段，你尽管审，不必顾及我，也不必顾及他的死活。人死了我给你兜着。”
阮凝都这么说了，萧瑟就放手干了。
没一会儿牢房中传出呜咽的声音，魏老先生痛到了极致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阮凝眼睁睁看着萧瑟将魏老先生的骨头一寸寸砸碎，她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加上也看到过他们的手段，这次倒是没有那么不适。
顾寒霆在一边面不改色的给她剥松子儿：“你不需要看这些，萧瑟下手的用力和停顿都是有技巧的，否则一不注意就会将人活活痛死。”
阮凝把松子丢进嘴里咬的咯嘣一声：“你们审讯俘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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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霆看着她嚼嚼嚼的模样居然觉得挺可爱。
“原先你浴池中那些宫女，你安置去了何处？”
“全部安排去了敏州岛的别宫中，怎么问起这个？”阮凝道。
顾寒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甚是迷人：“没什么，随口问问。”
魏老先生根本扛不住萧瑟的审问手段，不到一刻钟就招认。
是玄国的人代方妃传话，那个宫女也是玄国的人为她找来的。
他们抓住了他利用身份将朝廷拨给英才学府的款项中饱私囊的证据，以此要挟他，他才不得不从。
“应安宁”阮凝眉头紧皱。
顾寒霆将供词给她：“你带去给皇上，我还得处理骑射场管事。”
阮凝点头。
她刚走，顾寒霆的视线在宫女身上扫了一眼：“杀了。”
“是。”
“还有被安排去敏州岛的宫人。”
“是。”萧瑟没有半点迟疑。
突然听到这些话，魏老先生脸色大变！
但顾寒霆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他身上，魏老先生竟生生吓得尿裤子了！
“不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不能杀了我！”
这瞬间他看到的少将军，比定人生死的阎王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