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闭了闭眼,又按了按额头,这是一副强压暴怒的姿态。
我不敢再出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准备随时踹开凳子跑出去。
半晌,繁华摸出香烟,点了一支,随着呛人的烟味四散,他的情绪似乎终于得到了控制,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不敢说话,望着他。
“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他蹙着眉望着我,就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为什么要羞耻?
我又没伤害他什么。
但我没说话,垂下头,摆出一副“我很羞耻”的姿态。我不争,也不辩了,随他去吧。
冗长的沉默后,繁华总算开了口:“愣着干什么?吃饭。”
我拿起筷子,准备去夹菜心,却听到繁华的命令:“吃鱼。”
他的语气并不凶,只是冷冷的,带着一贯的强势。
但我真的被他搞怕了,不由得手一抖,夹在筷子间的菜心掉回了盘里。
忽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无力,我放下筷子,低声说:“我不会清理鱼刺。”
闻得繁华冷笑一声,似是要说什么伤人的话,但我没有给他机会。
我说:“我天生就不会清理鱼刺,好像根本就没长这条神经一样。小时候我也不服气,可每次吃鱼都会卡,甚至还去了几次医院。”
“……”
我看向他:“可能鱼肉鲜美,可它只给我带来了痛苦。所以我放弃了,不再吃鱼了。”
繁华还是没说话,靠在椅背上,薄凉地看着我。
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继续说:“我名下还有存款,全都可以给你,我希望你认真考虑离婚的事。你才刚刚功成名就,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享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在了眼眶里:“我也已经在遭报应了。”
他恨我,虽然这恨在我看来既可笑,又不讲道理。
可在他的角度来说,我的病不就是报应吗?
虽然他还不知道。
我说完后,繁华依旧沉默。
看来他这次在认真考虑了,毕竟前几次我一提他就拒绝。
等了好久,终于,繁华开了口:“吃鱼。”
我一愣,正要张口,他又道:“我给你挑鱼刺。”
这顿晚餐的后半段很诡异,繁华给我挑鱼刺,而我只负责吃。
他没有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敢继续提离婚。
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可能是因为他的房间已经放了余若若的东西,晚上他仍然挤进我的小客房。不过显然他昨天累了,今天一躺下就睡了,没再折磨我。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前,我感觉身上很沉重,睁眼时才看清是繁华压在了我身上。
他仍旧闭着眼,半边身子都压住了我,额头贴在我的头旁,这姿态就像小孩子在抱娃娃。
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这样望着他。
繁华长得很好看,既不粗犷,也不阴柔,是标准的俊美。
他醒着时总是阳刚凌厉,强势而严肃,令人不敢直视。跟他说话时都会觉得很紧张。
现在他睡得正熟,这样子很温柔,很无害。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可此时此刻,只有五味杂陈。
我想我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我这样看了他很久,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闭起眼准备睡个回笼觉时,便感觉繁华身子一动。
以往他每次都是直接就开始,每每都会撕裂他弄出的那些伤口。
想起那种剧痛,我便不由得浑身僵硬,闭上了眼。
但今天……情况有些不同。
他温柔又缓慢,极为爱护。
我逐渐放松下来,体会到那种全新的感觉。
仿佛飘在云端一般的奇妙感觉。
我沉醉其中,如置身梦境,忽然,耳边传来了繁华的声音:“穆容菲。”
他贴在我的左耳边,狎昵:“你在每个男人面前都是这样么?装得这么纯情。”
我没说话,假装没听到。
事毕,繁华去洗澡,我趁这点时间吃了药,看表发现现在已经九点了。
繁华是标准的工作狂,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出发去公司。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今天的早餐,李嫂用米饭、西蓝花等蔬菜做了米饭圣诞树——今天是圣诞节。
圣诞节时,繁华会休假一周,这时他便会消失。
我不知他去了哪里,他的秘书也不告诉我。
所以,他吃过饭就会走吧?
想到这个,我感觉到了难得的放松。
这时,繁华忽然说:“吃完饭去收拾,我带你去医院。”
我顿觉头皮发麻:“又要检查那个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繁华撩起眼睖了我一眼,遂垂下眼,攥紧了手里的餐刀,冷冷地说:“检查你的左耳。”
吃完饭,我回房穿好衣服,正梳头发,孙姨就来催我,说繁华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我披了件衣服来到门口,敲了敲车窗,繁华便放下了车窗,面无表情。
我说:“我的耳朵只有那两天听不见,后来就已经好了。”
毕竟梁听南这么说了,我不能出卖他。
“那好。”他斜睨过来,“回答我早晨的问题。”
“……”
那种问题怎么回答?
第39章 我就是疯了
“说啊。”他盯着我,“很难回答么?”
我只好说:“我没有听清楚……”
“穿羽绒服。”他说完,关上了车窗。
医院还是上次那间,下车时,繁华挽住了我的手。
今天郝院长不在,接待我们的是女高管,繁华说要检查耳朵,女高管露出一脸茫然:“上星期体检时,没听说太太的耳朵有什么不适。怎么会听不到东西呢?”
繁华不吱声,我只好说:“不是完全听不到,只是听得不清楚。”
耳鼻喉科的专家来了,检查了一番,也说:“耳朵没什么病变,一切正常。”
繁华看向我。
我连忙说:“但就是听不到……”
医生和女高管对视一眼,女高管说:“有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转心理科看看吧。”
繁华看向我,抚着我的脊背,笑着问:“你决定吧?”
我死都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只得点头。
到了心理科,医生让我填了一大堆问卷,得出结论:“太太有比较严重的抑郁和焦虑情绪……这可能造成了功能性耳聋。”
我问:“这个病很容易治的吧?”
装几天应付过去就好了。
医生说:“功能性耳聋无法治愈。”
从医院出来,上了车。
繁华说了个目的地,是市中心的商业街。
汽车开始发动。
繁华先是笑了一会儿,忽然伸过手,环住我的头,捏住了我的左耳。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扭头看向他。
他歪头瞧着我,脸上挂着嘲讽:“回答问题只需要几秒,否则就装一辈子。”
我低下头,不想跟他说话。
无法治愈……又没说不能自愈。
繁华兀自捏了一会儿我的耳朵,放下手。过了一会儿,轻微的机器运作声传来,后排和前排之间的隔板合上了。
后排内一下变成了密闭的空间。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嚓”,繁华扯开了安全带。
我攥紧了手指,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挪过来,伸手捧住我的脸,并倾身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