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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就折回来找你。”孙姨小心翼翼地说:“你回来之前,他还问我,你烧退了没有,走时穿的多不多,很关切的。”
我说:“你又要替他说好话了吗?他已经让那位余小姐搬到他的房间了。”
“唉……”孙姨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她的对话机便响了。
她应了一声便说:“先生叫我过去,像是有急事。”
“你忙吧。”我说:“我吃过饭就休息了。”
吃过饭后,我联络了医院,得知我爸爸那里一切都好,上午穆安安去过,下午周平也去了,还留下了两个保镖。
我原本想用手机看一会儿旅游信息,无奈倦得厉害,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就是有些热。
梦里我被绑架了,手脚都被束缚着,醒来时仍觉得身体发麻。
我定顿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不过总觉得房间里有哪里不对劲。
我也没多想,到衣帽间去拉开衣柜,然后——
怎么是男装?
难道我走错房间了?
可窗外仍是我每天起床都能看到的玫瑰园,繁华的窗户应该对着湖呀。
呆了好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门响。
我扭过头,见浴室门正开着,繁华裹着浴巾出来了,看到我时,脚步一停,没有说话。
我呆了几秒才回神,说:“抱、抱歉,我昨晚太累了,所以……”
肯定是我走错房间了。
那余若若去哪儿了?
算了,我没心思想这个,转身跑出了门。
一出门就碰到了孙姨,她正上楼,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套粉色的运动衣。
见到我,孙姨脸上露出笑容,紧走几步来到我面前,说:“太太醒了,睡得还好吗?”
“还好。”我问:“孙姨,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我昨天竟然睡错了房间,孙姨明明也进来过,肯定看出来了,居然没有告诉我。
“是先生要我不要打扰你的。”孙姨微微压低声音,语气中含着笑意,“昨天我去先生房间时,那位小姐已经进去洗澡了。出来时穿得很清凉,先生说要搬来,她都气哭了。”
哭有什么用?倒是努力啊?!
难道除了挑拨离间就不会干别的了吗?
我心烦地想着,一旁的孙姨又说:“太太,你想知道先生是怎么跟她说的吗?”
虽然她一脸期待,但我还是狠心说:“抱歉,孙姨,我不想知道。”
孙姨抿了抿嘴,露出尴尬。
我解释说:“我知道你是好意,觉得我听了之后会高兴,一开始的确如此。可以后别再说了。”
孙姨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你这么爱他,知道他也在意着你,不是会很高兴吗?”
我摇了摇头:“他不在意我。而且我也已经不爱……”
“他”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孙姨打断:“先生!早啊!”
我顿时头皮发麻,转过了头。
繁华就站在我身后的门口,抱着臂,似乎已经站了好久。见我看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继续。”
我没说话,转身疾步朝楼下走去。
堪堪走到第四个台阶,大臂就被攥住,我惊叫一声企图扯开,他却直接用力一按,将我按到了栏杆上。
他压了过来,两条手臂卡在我的身子两侧。
我望着他阴冷的脸,恐惧得忘了呼吸。
我做错了什么呢?对孙姨说他的坏话?只是说他不爱我,算是坏话吗?
对峙片刻,繁华开了口,声音不高,但凶猛劲儿不减:“跑什么?”
我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没说话。
“继续说。”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擦着我的脸,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但他的语气仍旧是冷的,“刚刚说到哪儿了?”
我说:“抱歉,我不应该跟孙姨说咱们俩的事……”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会让他发怒了,可能他觉得这事还值得算作隐私吧?
繁华却仍戾色不减:“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我攥了攥汗津津的手心,抬起了头,说:“对不起,我以后……”
“你是【创建和谐家园】吗?”他目光愈发凶横,语气也开始发狠,“我让你继续!”
继续?
这要求真实莫名其妙,我颤声说:“他不在意我。而且我也已经不爱他了。”
话音落了,繁华没有说话。
我头皮发麻地望着他,心脏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似的,连呼吸都快了节奏。
这个煎熬的过程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繁华开了口,语气轻了些,但仍那么冷:“你爱谁?”
“……”
“是医生么?”他露出满脸嘲讽,“难道你还有其他野男人?”
真是可笑。
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繁华目光发冷,紧紧地抿住了嘴。
没人愿意面对这样凶暴的目光,我侧脸避开,余光看到他捏在栏杆上的手,青筋毕露,骨节发白。
我现在被他卡在栏杆上,下面就是别墅的一楼。若是他把我丢下去,我八成不会死,但一定会重伤。
第33章 这一定是梦
思及此,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软了声音,小声说:“我没有别人。”
繁华命令:“看着我说话。”
我只得再度抬起头,硬着头皮看着他的脸:“我没有别人,我只是不爱你了。”
见他仍是一脸不悦,【创建和谐家园】脆说:“我那天跟你是第一次,如果我有别人,我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真丢脸,我生命中所有跟爱情有关的第一次都给了他,而他没有给我留下丝毫美好的回忆,只是粗暴地把我弄痛,弄伤。
可我现在却还得证明我的“忠诚”。
然而更可笑的在后面,待我说完,繁华便发出一声冷笑:“第一次?”
他说着,伸手捏住了我的脸,用力之大,当场就令我眼角飙了泪:“是补过之后的第一次吧?穆容菲,你怎么还有脸提这个?”
我愕然看着他。
什么叫补过之后?
这……太可笑了吧!
我想反驳,却痛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繁华阴沉的语调:“你这种女人的爱没人稀罕,但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说这种恶心话,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松开手,睖了我一眼,转身下了楼。
我捂着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真的,我劝过自己了。
不能冲动,不能挨打。
但我真的太生气了。
我二十岁才遇到繁华,但在此之前,我身边从来都不乏好男生。
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不爱他们。
我想和我爱的人一起经历这些。
我选择了繁华,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说我水性杨花,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今天甚至说出这种黑白颠倒的话!
我知道不该继续制造冲突,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繁华!”
繁华下楼的步伐一停,但没有转身。
“既然你知道了。”我提高了声音,说:“那我就坦白交代了吧!”
繁华微微侧脸,但仍没有扭头。
我气疯了,满脑子只有报复他这一个念头,大声说道:“我不光做了假的,而且这三年,我从来没有缺过男人!毕竟嫁给你还不如嫁给一尊雕像!而你只配被人这么对待!”
繁华转过了身。
其实他只差两级就下去了,由于距离和光线的关系,他的上半张脸完全在阴影里,是以我只能看到他紧绷的嘴角和攥紧的拳。
任何人看到这画面都会害怕的,何况繁华早已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残忍。
因此我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繁华在原地站了几秒,迈开腿,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走。
脚步声如一记记重锤,敲打着地面,发出闷响。
我呆了几秒才回神,转身火速朝房间里跑去,刚拉开门,手臂就被人扯住了。
我尖叫一声,看清是余若若后拼命挣扎。然而她的力气竟比我大多了,熟练地将我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我拼命扭动,却无济于事,与此同时,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孙姨的声音也传来:“先生!太太没做过那些事……她不是那种人哎呦……”
她好像被打了。
我停下挣扎,扭头看去,还未看到孙姨在哪儿,头皮上就传来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