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被折腾的蓬头垢面,两眼发昏,哪里还有平日玉树临风的模样,吓得凤展连父女俩忙将他送回乾所。
乾所是大楚皇子们的居所,永业帝有九个儿子,除去已经成家的大皇子和太子,未成家的皇子都住在这。
七皇子的马车辘辘而行,到了乾所前。
乾所由多座大小院落组成,前前后后,错落有致,呈“回”字形。
七皇子因是宠妃萧贵妃的独子,住在乾所的正东边。
“七殿下,你放心,我回去就教训那不孝女,让她来给你赔礼道歉。”
马车上,凤展连小心翼翼赔不是。
“尽快找到那道密旨,至于凤白泠,不许动她,我要亲自收拾她。”
东方离咬牙切齿,他自小习武,身体底子不错,已经恢复了不少,他想起凤白泠,就一阵牙痒痒。
凤香雪听着,心头有些不是滋味,怎么感觉今天的七殿下和平日有些不同,以往他根本不乐意提凤白泠。
凤香雪偷眼去看东方离,恰好这时,看到他印堂处有道暗芒一闪而过。
她轻咦出声。
“七殿下,你额头的难道就是传闻中的武极印?”
那光一闪而逝就消失了。
东方离面露得意之色。
“我最近一直在凝气准备突破,如果不是怕泄了气,早就出手教训凤白泠了。再等几天,只要我聚印成功,我以后就成为正式的武者中的佼佼者了,早晚独孤婺都不是我的对手。”
东方离满脸的傲意。
文有文华印,武有武极印,哪怕对于皇室而言,能成为文魁和武首都是件骄傲的事。
父女俩闻言,又是一阵恭维,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东方离下了马车,没有回自己的东院,而是朝着西北边走去。
和东院的宽敞明亮不同,西北院是个偏僻的小院子,门庭冷清,连仆从都没有,看上去不像是皇子的住所。
西北院的雪扫的很干净,露出苍白色的青石,有一名男子站在院子的尽头。
那里种着一簇竹,几块湖石,这也是庭院里唯一的装饰。
男子身形瘦高,未佩冠,浅褐色的发随意的披散着,他的背影在北风中显的有些萧瑟。
褐底金纹披风下,那人的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浅褐色的睫下,一对狭长柔媚的狐眼,双眼都蒙着层淡淡的灰雾,右眼下有颗米粒大小的殷红血痣。
听到了脚步声,他耳朵微动,转过身来。
“七哥,你步履浮躁,气息浑浊,怎么,没退成婚?”
男人浅浅一笑,笑时,那病态的面容上反而多了一抹异乎寻常的美,美到无论男女见了,都要心摇神曳。
“老九,这次你可猜错了。”
东方离说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还拿出那封退婚书念了一遍。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听得最后几个字,大楚的九皇子东方默笙一怔。
“如果不是我一直让人监视着,我真怀疑这女人文华星君上身了,这退婚书还写的真不赖。凤白泠不足为惧,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东方离想的脑壳疼。
“七哥,我们还有两手准备。杨太医送来口讯,永安公主活不过今晚,密旨还是我们的。”
东方默笙笑了笑,眼角的血痣如同怒放的野蔷薇一般娇艳欲滴。
风白泠回到凤府时,仆从们正伸着脖子等着看好戏。
仆从们是看着大小姐被七皇子送去宗人府的,他们都认定了大小姐不死也要脱层皮。
哪知道看到的是一身血的夏竹,众仆都打了个哆嗦。
“这就是背主的下场。宗人府已经准我和七皇子退了婚,从明日开始,我会接手公主府的事,谁要是让我知道,做了对不起主子的事,就和夏竹一个下场。”
凤白泠冷着,命人将夏竹丢进柴房,不许喂水不许疗伤。
仆从们表面恭敬,心底都不以为然,尤其是凤展连的老仆从和凤香雪的心腹们。
“我去看看娘。”
凤白泠眼看天色渐晚,想起自己回来一整天,都还未去拜见娘亲永安公主。
凤白泠虽是永安公主的长女,可从小都是被薛姨娘带大的。
薛姨娘嘴甜,又懂得哄孩子,对凤白泠更是有求必应,不像是永安公主,她是皇宫出来的金枝玉叶,性格古板,不苟言笑,对凤白泠姐弟俩都苛刻的很。
时间一久,两姐弟都对永安公主不亲。
管家王伯倒是没想到,凤白泠会突然要去探望公主。
凤白泠到了公主府的内院,发现永安公主的住处搬到了西厢。
“我娘是病人,是谁让她移到阴冷的西厢?”
凤白泠眉头拧得更紧了。
“禀大小姐,老夫人说,公主喜静,西边更安静更适合养病,就把原本的东厢给了二爷一家住。这几天不凑巧,二爷一家和薛姨娘陪着老夫人去城外上香去了。”
王伯说着,把凤白泠往西厢引。
西厢内,依旧生着火炉,又闷又热,空气中都是湿漉漉的中药的味道。
看到凤白泠走了进来,厢房内的嬷嬷丫鬟们都垂首候在一旁,不敢做声。
凤白泠留意到,几个嬷嬷丫鬟都红肿着眼。
病榻上,东方莲华的模样让凤白泠心头一震。
“桂嬷嬷,公主该吃药了。”
王伯让服侍的嬷嬷上前喂药。
药刚送上来,凤白泠一抬手,啪的一声,将药碗给打翻了。
第11章 病娇公主娘亲(下)
哐当一声,瓷碗碎成几瓣,粘稠的药汁淌了一地。
厢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这汤药名贵的很,是杨太医亲手配的,你怎么能胡乱打翻了。耽误了吃药,要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
管家王伯暗骂凤白泠是个败家女。
“我问你,我娘得了什么病,杨太医又配了什么药?”
凤白泠那眼神,冷冷的,落到人身上,让王伯脚底蹿起了一股子寒气,他不由想到被丢在柴房的夏竹。
“回大小姐,公主得的是痨病,已经数年了。杨太医配的都是治疗痨病的良药,珍珠、白茅草、川贝母等。”
王伯报出了几样公主常用的药,心里嘲讽凤白泠连字都认不全,还问什么药方。
凤白泠听着,王伯报的都是治疗痨病的药,可打翻的汤药中,还多加了味草乌子。
草乌子是一种草药,块茎含有剧毒,若是适当服用可以止痛,倒是能缓解永安公主日常的病痛。
可若是一次性服用分量过多,或者是长年累月服用,会让人毒发咳血而亡,和肺痨症状雷同。
“既然我娘得的是痨,以她的性子,又怎么会坚持用这么多人服侍,痨病可是瘟症。”
凤白泠掠了眼屋子里的嬷嬷和丫鬟。
肺痨是会传染的,在那个年代,十痨九亡,还有一个即便活着,也是个半废人。
永安公主是个面冷心软的,绝对不会让那么多人跟着自己死。
当初,永安公主被她活活气死后,一屋子的嬷嬷丫鬟都以染病的名义被凤展连杖毙了,满屋子七八个人,没有一人活命。
七八条人命,凤展连和王伯这两个畜生,竟是眼睛也不眨就害死了。
“桂嬷嬷她们都是公主的老仆从,自愿以死侍奉公主。况且,杨太医给府中都开了增强体质的汤药,我们每日服用,身子骨强健的很。”
王伯对答如流。
同样的话,他已经回过宫中好几回了。
桂嬷嬷等人低着头,心中悲愤交加,公主快不行了,她们又是悲痛又是害怕。
她们也知道,公主一死,她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可她们能有什么法子,驸马爷将她们的家人都控制住了,她们若是乱嚼舌根子,死的就是一大家子的人。
“好一个身子骨强健。桂嬷嬷,你去把厨房里余下的汤药端过来,给王伯灌下去,让他长命百岁才好。”
凤白泠冲着桂嬷嬷点点头。
桂嬷嬷是永安公主陪嫁过来的老宫女,当年在宫中是服侍过先皇的,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匆匆就去了厨房,不过片刻,药罐子就拿来了。
王伯老脸变了变,故作镇定道。
“大小姐真爱开玩笑,老奴又没病,不需要服药。”
“有没有病,你说了不算。给我灌!”
凤白泠只是一句。
王伯急得老脸上都是汗,想要夺门逃跑。
七八名西厢的嬷嬷丫鬟平日都没少受王伯的恶气,其中几人甚至被这老东西糟蹋过,她们都可怜公主卧病多年,求助无门,今晚临死前能出口气,咬咬牙几人都围了上去。
七八个女人对付一个老男人,一灌冒着热气的汤药全都被灌进王伯的肚子。
王伯被烫的哇哇大叫,汤药入了肚子后没多久,他就脸色发青,掐着咽喉呜呜啊啊乱叫,不过片刻,两腿一蹬,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绝了气。
桂嬷嬷和一干丫鬟都吓的脸色发白。
“都不用怕,天塌了,我顶着。你们几个把尸体抬出去,丢在府门口。”
“桂嬷嬷,你去库房找两味中药丹参和川穹,年份越老越好。”
凤白泠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桂嬷嬷等人刚开始还心惊胆战,见凤白泠丝毫不惧的模样,也跟着心安了下来。
尤其是桂嬷嬷,她见凤白泠边拿着药方,边查看公主的情况,已经绝望了的心里竟又生出了一丝丝希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