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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么放不下来了!
“哎哟!哎哟!快来帮忙,老婆子的手动不了了!”
凤云鸢讽笑地走过去。
“听说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容易得种病,叫什么来着?”
她挑眉,“对,手贱!”
看婆子急得上蹿下跳,可手还是高高举着,菱香都笑了。
这下子,原来拿花的丫鬟也不敢拿了,放下花就跑了。
其余人扶着婆子,连忙往沁芳阁告状去了。
这时候,凤云鸢和菱香看了眼四周,发现院子被翻得乱糟糟的。
菱香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才是将军府主母,那些人太过分了!”
凤云鸢倒是沉着,帮菱香收拾东西。
“现在将军被困在宫里,那柔嘉郡主又被老夫人请进了门,他们自然捧高踩低。”
菱香难过地说道:
“将军不回来,她们都来欺负小姐了!”
凤云鸢抬头,眸子清亮,熠熠生辉。
“如果我什么都要靠将军才能立足,那我就不配站在将军身边。”
菱香错愕地看着自家小姐。
她从没看到过小姐这样的神色。
下一刻,凤云鸢眨了眨眸子,俏皮一笑。
“放心吧,你家小姐不是纸糊的,想欺负我,还得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然而,哐当一声,院门突然被踢开。
此时院子外头。
赶到的祁风和秋嬷嬷停下步子,看着柔嘉郡主带人气势汹汹地进了梧桐苑。
祁风连忙问道:“嬷嬷,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秋嬷嬷皱紧了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
毕竟要不是凤云鸢,将军也不会出事。
想到将军从小历经磨难,如今还要为了凤云鸢受罪。
秋嬷嬷带着气,开口道:
“不必了,她自身不正,总要吃些苦头才能安分,将军也不能护她一辈子。”
说着,秋嬷嬷问道:“宫里情况怎么样?”
祁风回道:“郡主刚带回来的消息,皇上没对将军动刑,只让他守在御书房。”
秋嬷嬷看了眼天色,担忧地攥紧了衣袖。
“这夜都深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此时,梧桐苑内。
柔嘉郡主看了眼收拾东西的凤云鸢,似乎凤云鸢是奴婢,她是主子。
这种滋味十分畅快。
“凤云鸢,你自己作孽,害了北堂祁哥哥,如今轩家人恨你入骨。”
“你若识相一点,本郡主以后在轩家还能赏你一口饭吃,毕竟多养条狗也不过如此。”
凤云鸢缓缓起身,不咸不淡地开口。
“听郡主的语气,是上赶着来给轩家做妾?”
柔嘉郡主浮起怒意,嘲讽道:
“住口!本郡主金尊玉贵,自然是要做正妻的!”
“哪像你,出生就克死父母的乡下村姑,你配得上北堂祁哥哥吗?”
说着,柔嘉郡主拿出玉牌。
她炫耀地笑了笑。
“看到没?轩家主管中馈的对牌,老夫人已经交给我了。”
菱香看到这玉牌,急得拉住了凤云鸢的衣角。
“小姐,真的是轩家的对牌!”
只有一府主母才能拥有中馈之权。
凤云鸢眸子微眯。
看来轩老夫人确实选择了柔嘉郡主。
柔嘉郡主笑得越发得意。
“老夫人说了,北堂祁哥哥娶你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明天老夫人就会请族人,开祠堂,废了你。”
菱香握紧了拳。
“将军还没回来!你们谁敢动小姐?”
柔嘉郡主嗤笑。
“将军回来那也是靠着我康亲王府的本事,自然要亲上加亲。”
凤云鸢沉声打断柔嘉郡主。
“你错了,北堂祁用不着依仗别人,更不屑于以婚姻换取利益。”
黑暗处,一道身影被屋檐和树枝挡住。
清瘦挺拔的男人敛起气息。
他看着立于人前的凤云鸢。
尤其是这句话。
仿若一道光,映在他眸中。
祁风发觉有高手,立刻追过来。
没想到是自己的主子!
他刚要说话,北堂祁示意他先别开口。
此时,柔嘉郡主鄙夷地看着凤云鸢,“你一个村姑懂什么?”
说着,她看到地上摆着刚刚那几盆兰花。
柔嘉郡主嫌恶地白了眼。
“你以为我看得上你用过的东西?”
说着,她开口道:
“我只觉得碍眼,来人,砸了!”
凤云鸢慢悠悠地挡在兰花面前。
她动作慵懒,眼底却闪过凌厉。
“手贱这毛病,容易传染,你们确定要试试?”
想到刚刚那嬷嬷的手怎么都放不下来,随从和丫鬟都吓得愣在原地。
柔嘉郡主气不打一处来,冲犹豫的下人踹了脚。
“都是废物!这蠢货村姑的话你们也信?本郡主砸给你们看!”
就在柔嘉郡主冲上前抱住兰花举起后,她突然手臂一阵刺痛。
凤云鸢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接过兰花。
然而,让人目瞪口呆的是。
花盆都拿走了,柔嘉郡主的双手还维持着高举的动作。
众人一片哗然。
在昏黄的灯光下,柔嘉郡主这动作极其滑稽。
她脸色一僵,脸色比哭还难看。
“哎哟!怎么会这样?!”
她本就是学医的,平日里一切小心。
刚刚明明一切正常,没毒没药,她怎么会这样?!
柔嘉郡主哪里还有心情管凤云鸢?
她厉声喊叫,都破了音。
“来人!赶紧召太医!”
一群下人手忙脚乱,扶着柔嘉郡主离开。
此时,凤云鸢抱着兰花,安静地立于梧桐树下。
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她脸上落下些许阴影。
愈加衬得眉目如画,轮廓分明。
有种遗世独立的美。
让人心惊,让人移不开眼。
阴影处,北堂祁眸中有惊艳,也有惊喜。
因为担心凤云鸢受欺负,他快马加鞭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