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沈晚喻看了眼颜色,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彩雀也不失望:“那成,不试的话就这么收起来吧,反正衣服是做好了,旁人谁来也不能说咱们怠慢长公主的赏赐……姨娘,歇歇吧,都写一天了。”
沈晚喻抻了个懒腰:“倒是不累,我只怕写不完。”
先前她忙着赶绣活,没来得及写多少,昨天彩雀偷偷溜出去将帕子都交给了绣坊,她才空下来,便赶紧抄了几页书。
彩雀走过来给她揉了揉肩膀:“奴婢倒是没想到姨娘还认字,奴婢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沈晚喻有点得意:“我会啊,我教你,刚好咱们这有纸笔。”
她在纸上写下彩雀两个字,大小不太一致,也有些丑,彩雀仍旧很高兴,拿起来看了看,很欢喜的样子:“姨娘你真厉害。”
沈晚喻被她夸得高兴,虽然知道这厉害两个字完全经不起推敲,却还是笑了:“我不止会写字,还会吹箫呢。”
青楼里学的才艺都是取悦人的,上不了台面,她临走前,被交好的姐妹拎着耳朵嘱咐,这些本事让她不要拿出来,外头的人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便也听话的从来没提,其实就算想提,也没什么机会,毕竟齐宴鲜少和她正经说话。
第33章 家宴1
彩雀却很是惊讶:“姨娘你藏得好深啊……奴婢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沈晚喻一摊手:“我没有萧。”
她学的时候用的是百花阁里的东西,自己是舍不得花银子置办的,走的时候自然也不能拿走。
彩雀失望的叹了口气:“奴婢以往只远远看见人吹拉弹唱,还有跳舞的,跟仙女似的。”
沈晚喻不忍心打击她,什么仙女,不管是歌女还是【创建和谐家园】,都不是正经身份,要是有得选,没有人愿意做的。
外头慢慢响起喧闹声,沈晚喻随手推开窗户,寒风迎面吹进来,主仆两人都是一抖,却默契的抖完之后就抻长了脖子往外头看。
大约嫌布料颜色丑的不在少数,姨娘们出门的时候,大都十分亮眼,说一声姹紫嫣红都不为过。
“她们……连长公主赏的料子都敢【创建和谐家园】?”
沈晚喻十分惊讶,心里对溪兰苑姨娘们的胆量产生了几分佩服。
“法不责众,大家要是都这么穿,就算是长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吧?”
沈晚喻没见过对方,也不好说这话是对是错,只好不吭声。
今天这个日子,大概众人都很珍惜,就连前些日子因为推白郁宁入水,而被齐宴也泡了冷水的那位陈姨娘都拖着还没好全的身体爬了起来。
沈晚喻觉得,她心里大概并不想去,可是不敢不去。
彩雀忽然惊讶的喊了一声:“薛姨娘怎么穿的这么丑?”
沈晚喻抬眼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薛姨娘,毕竟在这一群花枝招展的人里,薛姨娘一身土黄色,又俗气又老气,实在很显眼。
姨娘们也都发现了,嘻嘻哈哈地嘲笑起来,薛姨娘脸色不好看,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回屋子换套衣服似的,但她僵硬了一会儿,竟然忍下了。
“一群【创建和谐家园】,知道什么?有你们哭的时候。”
她冷哼一声,心里想着孙嬷嬷的嘱咐,底气顿时足了,带着丫头昂首挺胸的走了。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溪兰苑就安静了下来,大概是知道这座院子里,只剩了她们两个人,于是这份安静,就多了点冷清的味道。
但沈晚喻却很满意,没人多自在呀。
她抬手关上了门,伸手又拿起了毛笔:“这时候主子们都在花厅,下人们也都闲了,你去找你的姐妹说话吧,用晚饭的时候回来就成。”
她笑了笑:“今天可算是年夜饭,就算白姑娘不打招呼,咱们的饭菜里也该有肉了。”
彩雀却摇了摇头:“不去,难得溪兰苑这么安静,奴婢就想在这里呆着……姨娘,你倒是歇一歇啊。”
“闲着也是闲着……你不是要学自己的名字吗?自己比划去。”
彩雀不高兴的撅起嘴,刚想说什么,外头就进来个人,站在门口小声喊彩雀。
“是彩蝶。”
她惊喜的喊了一声,过去开了门,彩蝶瞧见沈晚喻也在,拘谨的问了好,然后递给彩雀一个小布包,大约是她偷偷留下来的吃食。
沈晚喻摆摆手:“去吧,别回来太晚。”
彩雀很犹豫,被彩蝶拽了两下才关上门跟着她走了。
这下溪兰苑只剩沈晚喻自己了,她看着自己的毛笔,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忽然间就有点冷清了。
“明明是自己让她去的……”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矫情的,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敛了,低头专心抄书,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她摸索着去点了灯烛,周遭一亮起来,她才瞧见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边还站着个人。
她唬了一跳:“谁?”
“……还能是谁?”
沈晚喻一怔,竟然是齐宴吗?好些日子没见他,冷不丁这么听见他说话,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对方倒是没什么变化,说话的时候还是那股冷淡里又透着几分不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不愿意来这里一样。
他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既没有因为觉得沈晚喻做了不体面的事而继续生气,也没有因为查都没查就定了沈晚喻的罪而觉得尴尬,看起来像是……忘了。
大概是真的忘了吧,毕竟整个溪兰苑他都不上心,何况溪兰苑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妾。
沈晚喻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瞧见他穿着官服,身上还有酒气,忍不住想,这是家宴结束了吗?
她探头往外面一看,其他姨娘的屋子还都暗着,并没有回来……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齐宴是要先参加宫宴,才会去家宴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
那不去家宴,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喝醉了酒,走错了路?
她没见过喝醉酒的齐宴,不知道他会不会撒酒疯,不敢也不太愿意往跟前凑。
齐宴也没靠她太近,自顾自走到窗前,瞧她抄的书,却是半晌才开口,说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听:“狗爬字。”
沈晚喻一噎,她又不是白郁宁那种大家闺秀,也不是其他姨娘那种被各家精心挑选培养的才女,她会写字已经不错了。
然而她不想解释,因为这个话题一提起来,齐宴就会想到她的出身,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说不准要怎么想。
好在,她已经从良了,以前再怎么样,也都过去了。
“爷可是头疼?要不要喝醒酒汤?”
齐宴哼笑了一声:“你在禁足,我便是要喝,你去哪里做?”
沈晚喻一噎,心道自己就不该多嘴,这样的男人,头疼也是活该的。
齐宴才不管她想什么,自顾自朝她招了下手:“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喝醉了会不会【创建和谐家园】?
沈晚喻犹犹豫豫地不想靠近,却一不留神就被齐宴一把拽了过去。
他粗糙的手指点着桌面:“瞧瞧你的字,笔画顺序都是错的,能这么写吗?”
沈晚喻有些无语,她只是抄个书,又不是要出去卖笔墨,做什么要管笔画顺序对不对?能看出来是哪个字不就成了?
“拿笔,我瞧瞧你是怎么写的。”
第34章 家宴2
沈晚喻看了他一眼,没在他脸上瞧见以往常有的不耐烦,倒是有几分严厉,像极了百花阁的帐房先生教她认字时候的样子,仿佛是一句话不对,就要打她手板一样。
她微微一愣,这样的齐宴,她是头一回见,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可却并没有允许自己探究下去,只是十分委婉的拒绝了:“爷,回头我自己练吧……”
齐宴看她一眼,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沈晚喻的本意,自顾自哼笑了一声:“写的不对,练也是白练。”
他这声笑,和以往的冷笑不同,也和那天在惜荷院听见的不一样,又低又哑,有点像孩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晚喻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但齐宴今天看起来真的有些奇怪,以往他不会花费时间和自己说这么久的话,更别说教她写字……果然人一旦喝醉了,就会性情大变的。
然而她还是不想在齐宴面前丢脸,她知道自己处处都比不上白郁宁,可多少也有那么点自尊心,并不想两人举案齐眉的时候,说起自己,说那个沈姨娘写的字很丑,连笔画都是错的。
她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色:“爷,家宴的时辰要到了,你……”
该走了。
齐宴眉头一拧,脸上终于露出不耐了,好像所有因为酒醉而有的好脾气,已经被消耗殆尽,他粗暴的打断了沈晚喻的话:“废什么话,快写。”
沈晚喻有些无语,觉得齐宴果然还是齐宴,就算喝醉了酒,也还是死性不改,对她根本不可能有好脾气的。
眼见抗拒布料,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拿着毛笔抬手写了个为字。
齐宴的手忽然附了上来,将她的手完全包住了,然后带着她在纸张上慢慢写下齐宴两个字:“女人以夫为天,别的字可以错,这两个字不可以。”
沈晚喻有些愣住了,从刚才齐宴的手抓上来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僵住了。
说来丢人,虽然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但只要一下了地,齐宴就会冷起脸,连靠近都不会,更别说牵手摸头这些亲密的动作。
比嫖客都冷淡。
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个在床榻以外的地方,靠这么近。
沈晚喻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但忽然就很想再提一提坠子的事,她想告诉齐宴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情,她张了张嘴:“爷……”
外头忽然有人家放了鞭炮,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齐宴动作一顿,像是被这动静吵得醒了酒,他低头看了眼沈晚喻,怔愣片刻,眼神清明起来,慢慢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然后揉了揉眉心:“我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神情,沈晚喻微微一顿,这酒竟然说醒就醒了。
她张了张嘴,有点好奇,自己如果说了是他自己走过来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骗他。
但齐宴并不执着这个问题,见沈晚喻不说话也没追问,只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倒杯茶来。”
沈晚喻想起来他之前那句嘲笑自己禁足的话来,莫名其妙的走了神。
她站着没动,齐宴抬眼看过来,没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便又将视线收了回去,只是脸色略有些沉凝:“不倒茶……你这是在埋怨我罚你?”
沈晚喻刚刚回神,没太听清这句话:“啊?爷说什么?要喝茶吗?只有冷茶,行吗?”
齐宴盯着她看了两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罢了,抄书也不急于一时,歇着吧。”
他抬脚出了门,沈晚喻也没吭声,只是跟着他走到了门边。
齐宴走出溪兰苑,身影彻底隐没在黑暗里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沈晚喻还戳在门边,屋子里灯光太暗,瞧着她颇有些孤零零的。
他目光闪了闪,却到底没做什么,转身大踏步走了。
虽然府里的人一直称呼他住的院子叫主院,但其实这里是有名字的,叫五修堂。
行走于世,仁义礼智信,五者必修,主院名字就是因此而来。
大丫头翡烟已经等在了门口,看见齐宴远远走过来,顿时喜笑颜开,连忙迎了上来:“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