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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少用枪指了他:“席老七,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敬重督军,才对你忍让,你凭什么目中无人?”
席兰廷的手,握住了枪管。
下一瞬,那枪管被他捏扁变形。
盛家大少眼底起了风暴,是一瞬间的滔天惧意,让他后背出了身冷汗。
他这是枪管,不是面团。
一个人,那只血肉做成的手,怎么可能轻轻用力就把枪管捏扁?
盛家大少后背冷汗一层层涌。
盛昭这个时候扑过来,抱住了她哥哥的腰:“不要闹了,都是我不好,大哥你别跟七爷生气。”
然后,她又泫然欲泣看着席兰廷,“七爷,是我的错,你别伤害我哥哥。”
席兰廷索然无味。
他转身走了。
旁边站着的盛家三少,也震惊看着他,半晌没回神。
第169章
盛三少接过了大哥手里的枪,关了保险之后,仔仔细细看了那枪管。
这个时候,云乔和席兰廷已经走远了。
盛昭还在哭。
盛家兄弟安抚她,说她穿什么都好看。为了证明这一点,更应该多买几套衣裳,又说席兰廷人品烂,对女孩子出言不逊,毫无品德,这种人不值得妹妹记挂。
盛昭抹了眼泪。
最终,她一件皮草也没买。
云乔跟在席兰廷身后,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
幸好她没说什么蠢话,也幸好盛昭出现了。
要不然,这些难听话憋到了一定程度,席兰廷就会对着云乔开炮。
这祖宗可不会留半分情面给她。
“前几天南华饭店的募捐晚宴,七叔还亲自去接了盛昭小姐,怎么今天这样为难她?她惹你不高兴了?”云乔问。
席兰廷停下脚步。
他认真看着云乔:“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哪个告诉你我去接人了?只不过在门口遇到,一起进来。”
他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盛昭一直等着。看到他之后,盛昭也跟着往里走。
然后,席兰廷就听到流言蜚语,说他和盛师长家可能会联姻。
席兰廷素来刻薄寡情,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旁人哪有资格算计他?
今天没打盛家的孩子们,是他自持风度,保持长辈的体面。
可笑,盛家孩子们还以为他欺负了人。他们没见过真正的欺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我也是听旁人议论。”云乔说。
席兰廷:“权当他们放屁。”
云乔:“……”
七叔还是气不顺,云乔什么也不敢说了,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们还是没回家。
吃了顿午饭,席兰廷带着云乔去一家销金窟打牌去了。
打的是惠司特牌。
这牌靠计算,比麻将简单。当然,如果不擅长计算,想要凭运气,那是不可能赢的,麻将还能凭运气赢几把。
这就导致玩这种牌的人很少。
程立什么都会,他教过云乔,云乔是个令人惊叹的好学生。
俱乐部派了两名美人儿,陪云乔和席兰廷玩,目的是多赢钱,同时又不能让客人扫兴。所以,赢的时候要赢大面,输的时候输小额。
她们打着好算盘,但云乔一个人掌控了局面,哪怕七叔心不在焉,也是他赢。
不知不觉,两位交际花有点急了,开始撒娇:“先生,让我们赢一回吧,要绅士一点嘛。”
云乔知道七叔心里不快,怕她们撒娇起到了反作用,当即笑道L.ོ:“他不敢绅士。”
“为何呀?”
“少奶奶坐在这里,他敢对你们怜香惜玉,回头是要吃大亏的。”云乔道。
两名交际花:“……”
她们俩见云乔实在太过于美艳,年纪又轻,当她是贵客带过来的玩伴。哪怕不是玩伴,也是家里美妾——从来没有男人会带妻子来这种地方。
不管真假,两交际花顿时收敛了。
她们俩再看时,就发现牌局其实掌控在云乔手里。
最后,席兰廷和云乔赢了将近十万大洋的筹码,两名交际花脸都绿了。
不用说,让客人赢这么多走,老板会剥了她们俩的皮。哪怕不死,也要让她们好几天下不来床,今后可能没资格再到顶楼服侍了。
这是断人生路。
云乔低声问席兰廷:“七叔,出气了吗?”
第170章
席兰廷点燃一根香烟,轻吐云雾:“从来没气过。”
他走的时候,筹码一块都没拿,反而放下一根小黄鱼,作为赏钱。
看样子,他消气了。
云乔大大舒了口气,冲两个吓得面无人色的交际花眨眨眼,跟席兰廷走了。
两风尘女看着桌面上的赏钱和筹码,只感觉死里逃生,后背都湿了。
“那少奶奶太狠了,我们俩打不过她一个人,是她一直在给那位爷喂牌。”
“她那么美,我还以为她是个草包。”
“的确没见过这等美丽又有点头脑的女人。”
“有点头脑?你看看这些筹码,说她一句聪明绝伦不过分。”
两人拿了筹码和小黄鱼,下楼交差去了。老板果然大喜,给她们俩各有丰厚赏钱,二女感激不已。
这个时候,夜幕已经悄悄降临。路灯亮起,橘黄色暖光照耀着街道,又被月华冲淡,繁华喧嚣。
云乔问席兰廷:“现在回家?”
这一下午,应该玩痛快了吧?
席兰廷却道:“回去也是听戏。我不是戏迷,听着心烦。”
云乔一直迁就他,询问他想去哪里。
席兰廷想一出是一出,突然道:“露天赌场好像挺好玩,咱们去赌几把。”
“那你想输吗?”
“瞧不起我的牌技?”
“不是。要是你赢了,那些赌鬼可能会报复,到时候不让我们走。”云乔说,“所以,最好是输一点。”
席兰廷:“随意,输赢无所谓。”
云乔这会儿很累,一下午打牌快要耗尽她精力,她头晕目眩的。
上了汽车,她想着闭目养神睡一会儿,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她醒过来,她听到了阵阵虫鸣,还闻到了河水的气息。
她坐了起来。
汽车里只她一人,四周没有灯光,只琼华遍洒,照得四周如白昼。
这是席家外面的那条河旁。
云乔推开了汽车,远远能听到锣鼓声,应该是席家内院搭了戏台,请了戏班唱堂会。
而席兰廷,仍是那件象牙白衣衫,坐在河堤上,时不时喝点什么。云乔走近,先闻到了淡淡酒香。
他侧眸打量了眼云乔。
“睡觉真沉,把你卖了都不知。”席兰廷一说话,酒香四溢,也不知他喝了多少。
云乔:“七叔不缺这点钱。”
“不缺钱也想卖了你。”席兰廷说,“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坏。”
云乔:“……”
她没接话。
席兰廷手里一个酒坛,一只大酒碗。他大大咧咧倒出来,一滴不撒,云乔由此判断他没醉。
他把碗递给了云乔:“桂花酿,中秋节喝很应景。”
云乔尝了口。
绵柔香甜,桂花味道很浓郁,但酒后劲也不低。
她点头:“真好喝。”
席兰廷:“少喝点,没菜,咱们还没吃晚饭,空腹喝酒最容易醉。”
云乔这才想起没吃晚饭,怪不得她饥肠辘辘的。
河边的水波,被月华照耀着,波光粼粼;对面岸边垂柳,落下倩影。
云乔打算喝第二口时,听到席兰廷轻轻叹了口气。
“七叔,你有心事?”
“有。”他沉默一瞬后,如此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