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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抖音独家】一袭嫁衣,两座喜轿楚合欢冷凌风》-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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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到门口,冷凌风闯了进来,手臂的白衣已经染上了斑驳血迹,我的人又将他团团围住,有几个身上受了伤,臂膀腿脚处有血流出来,那血让我一阵眩晕。

        “主子,冷大少硬要闯进来,要不要轰他出去?”手下问我。

        “你敢?”冷凌风发狠地看着我,那目光森寒如利刃,这样的目光让我发火。

        “我有什么不敢?我不想见到他,将他轰出去。”我沉下脸说,只是头重脚轻,整个人有点站立不稳。

        “别说气话,小叶说你不舒服,我看看。”但他话音未落,我的手下得了我的命令,同时向他进攻,一时间他笼罩在刀光剑影之下,冷凌风上下腾跃,动作优美而迅速,但臂膀那抹红却有点刺目,心一动,正想叫他们停手的时候,眼前一黑,我一头栽了下去。

        意识残留之时,我听到了众人的惊呼,还听到了冷凌风说什么小两口拌嘴,你们还当真?谁跟他是小两口?但我还来不及反驳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睁开眼睛之时,昏黄的灯光下冷凌风拿着一碗黑稠稠的药汁,坐在我的床沿,一只手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药,我是苦醒的。

        “终于醒了?”被他这样灌药,能不醒吗?我扭头不看他。

        “还有一点,再喝几口就可以了。”今晚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但我却无端想起他扔我下池塘的凶狠。

        “我自己来。”我挣扎起来,将还剩下的半碗药汁咕咚几口就喝完了。

        “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我没好气地说。

        “吃一颗甜枣。”冷凌风将几颗甜枣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很没骨气地接过了,因为我的口很苦,轻轻嚼了几口,口腔渐渐多了甜的味道,淡淡灯火下,冷凌风的嘴角微微扬起。

        “真的打算不见我了?”他黑黝黝的目光直直盯着我,我不理他。

        “你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厉害的手下,个个都身怀绝技?”我沉默不语,但看到他臂膀上的血迹,心还是触动了一下。

        “恨我将你扔到池塘?”他问,声音微微嘶哑,扔我到池塘是其次,想着那辛辛苦苦得来的画卷就这样没了,我心疼又怄气。

        “我是气极了,不过再有下次,我扛你扔到云海里。”冷凌风说,温和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这什么态度?还要扔我到云海?我的怒气再次冒了出来?

        “你——你凭什么扔我?”我激动地坐了起来。

        “来人——”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他的手掩上,我恨他霸道,朝他的手咬了一口,他不避不闪,手腕留下了深深牙齿印。

        “你又想叫人将我轰出去?”他发狠地瞪了我一眼,凶神恶煞的,但他都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𝖒𝖑𝖟𝖑,这可是我的罗府。

        “你能将我扔到池塘,我就不能将你轰出去?”我狠狠地推开她的手,但却发现身体依然绵软,手使不上劲。

        “烧退了一点,没那么烫手了。”冷凌风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这种感觉很温暖,心中的气,竟一点点没了,心境也变得平和了。

        “困了,就睡回,跟我斗气最不值得。”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听着竟然觉得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我动了动,头不痛了,只是身体还是显得无力,冷凌风不在。

        一会之后,脚步声响起,冷凌风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粥,粥还热着,热气往上冒,那烟弄得他俊朗的脸庞有几分朦胧。

        “我自己来。”我哪敢劳烦他冷大少爷喂我?

        “头还热不热?”这回他冷大少居然不是用手摸我额头,而是用他的额头轻轻碰着我的额头,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两人一下子靠近了,属于他的气息扑鼻而来,冲进了我的胸腔,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啄了我一口。

        “嗯,已经退烧了。”亲了一口,他还若无其事地递粥给我?似乎自己没做什么坏事一般,实在可恨。

        “那画你买来送我的?”他问,画都浸湿了,还有什么好说?我扭头不看他。

        “那幅月夜银山是赝品,虽然是浸湿了,但我还能隐约看清。”冷凌风淡淡地说。

        “什么?是赝品?你怎么知道是赝品?”我激动起来,我可是花了两万两黄金买来的,怎会是赝品?

        “虽然是赝品,但功力不浅,尤其那气势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你没看出来也不算丢脸,这画我会当真迹那般珍藏。”他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一眼看不见底。

        “你怎么知道是赝品?”看来第一感觉是错的,但我看错了,那蓝眸公子也看错了吗?他可出一万两黄金购买?但想起他那微微带着狡猾的目光,我的心一阵发寒,莫非我被他坑了?

        “因为真迹在我这。”冷凌风平静地说,我倒吸一口气,那碗冒着热气的粥我彻底吃不下去了,这死人,真迹都在他这里,他还到处花钱买赝品干什么?他这不是害人吗?

        “花了很多银两?”冷凌风扫了我一眼,何止银两多,我为这画差点丧命墓城了,我恶狠狠得瞪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拿刀砍他,真迹在他手怎么不早说?

        “我会花大价钱买一幅画吗?掌柜逃命去了,这花五十两就到手了。”我瓮声瓮气地说,被人坑了两万两黄金的事,我自己一口咽了,我打死都不会说出来让他笑的。

        “五十两就到手了?这可是我看过最好的赝品,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了,但依然可以看出笔锋遒劲,笔法成熟,没几千两掌柜也肯脱手?”我傻眼了,我花了两万两黄金买来的画只值得几千两,我胸口那个气堵啊,真是哭都没眼泪。

        “兵荒马乱,战火连天,大家都顾命去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名家真迹,五十两我还是给多他了,他如果要六十两,我还不要了呢?”我气呼呼地说。

        “我在你心目中,就值这五十两?”某人黑脸,看见他黑脸,我有点解恨,谁叫他扔我进池塘来着。

        “五十两还抬举你来着,莫非你还以为自己价值连城?”我不屑地说道。

        “罗小欢,你——”冷凌风的脸瞬刻黑如墨汁,那眼睛如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剜着我的肉,这种感觉真让人寒心。

        “就五十两,就值得你那天拼死去将它捡回来?弄得我还以为你花了上千两,别人都懂得去逃命,你就傻傻的去送死?”冷凌风似乎气不过,朝我的掌心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力度不轻,“啪”的一声,掌心顿时红了,这家伙心狠。

        我这病病了足足七天才彻底好了,这次虽然凶险,但收获颇丰,尤其是以极低的价格买回了一大批上好玉器,瓷器,的确好好挣了一大笔,只是偶尔想起那幅画,心还是隐隐作痛?被坑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古夏与东都的战火越烧越烈,最后真的轰轰烈烈地打了起来,战火之中,墓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怕,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去的。

        我的身体好了之后,冷凌风来得少了很多,似乎有很多事情忙,而我的生意越做越大,随着西陵壮大,我感觉西天翼不会让凉州这样独立下去,所以所有生意都押在这里,我觉得不稳妥。

        在钱长鸣的帮助下,我的生意已经渐渐扩展到别的地方,狡兔三窟,我必须多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以此同时,我开始关注西陵的动静,其中包括秦剑。

        我爹当年是西陵首富,所有人都以为,我楚家是我败光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道,我楚家家财悉数为秦剑所吞,这家伙吞得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秦家的家财早远远超越公孙家,没有人知道他秦家才是天下首富。

        这家伙将我的家财吞光吃净,所有人还全都同情他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娶了一个这样【创建和谐家园】的妻子。

        即使我离开了西京三年多,那里的人提起我,还是往地上吐唾沫,说书的依然在酒楼绘声绘色地说我如何勾引秦剑的哥哥,如何与侍卫通奸,如何残害奶娘,以前能一笑置之,现在反倒堵得难受,因为我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被坑了,被诬陷了。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的茶园终于打开了局面,很多外地茶商纷纷慕名而来,我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茶园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凉州因茶而闻名天下。

        虽然我勤学武功,武艺一天天精进,但钱长鸣还是不放心,所以我的身边多了两位年轻的侍卫,侍卫年纪与我相仿,长得也俊美,有事帮我跑跑腿,无事养养眼,我觉得挺好的,只是冷凌风都说看着碍眼。

        近段时间益州平窑出产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瓷器,很受欢迎,刚好平窑老板邀请,我北上益州,亲自考察一次,如果价钱能谈得下来,大批进货。

        为了安全起见,我带了十五个侍卫上路,但没想到此次益州行,遭遇了伏击,我几乎命丧益州。

      第106章 算了

        益州离凉州并不算太远,属于西凌一个不大的州郡,商业不算很发达,与繁华的凉州相比,差得还太远,这里唯一出名的就是瓷器,有着大大小小的窑场,其中梅窑、冰窑、烙窑最为出名,冰窑后来发展为官窑,把最好的瓷器送到宫中。

        这几年,继这三大窑之后,又崛起一个平窑,我细细看过平窑的瓷器,无论是质量,还是花饰,都不比其他窑差,只是受到其它窑的打压,还没有打出名堂,如果我从那里拿货,价钱一定要比我之前从梅窑拿的货要低,所以对这次益州行,我期望很大。

        这几天天气很好,海上也风平浪静,我们十分安全地上了岸,然后转骑马去益州,益州我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对路很熟悉,为了缩短时间,我连哪有近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很一路上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

        现在凉州的商业地位越来越重要,即使没有盐矿,我在凉州也算得上举重轻重的人,尤其我的茶园名声大震之后,但我还不至于把自己当一个人物,但没想到一踏入益州的土地,平窑的老板出来迎接,不可谓不隆重。

        胡老板长得其貌不扬,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睿智的光,举止得体,自有他的一份从容,我们中午到,胡老板已经在福星酒楼点了酒菜,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在酒桌上胡老板也十分殷勤,替我们想得很周到,这是一个异常细心的男人。

        其实我并不想吃他这一顿,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顿如果吃得太丰盛,呆会压价的时候,压得太低,总有点心虚的感觉,所以吃完他这一顿,我又硬塞上一样见面礼,这样大家就扯平了。

        酒足饭饱,胡老板带我们参观他的窑场,这样实地去考察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心里有点兴奋,窑场依山而建,窑长一千五十米左右,长得就像一条巨龙,看起来很有气派,窑口出还放着很多泥坯,我做了那么久的瓷器生意,倒是第一次进窑场,所以一切都显得十分新鲜。

        前段时间平窑送来了几件瓷器,质量之好让我折服,但来到这窑场心就被震颤了,我可以保证这平窑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越那几个官窑,平窑的瓷器种类繁多,主要分了四类,第一类是造型粗重厚实,颜色大都是蓝中带黑,略显粗犷,有老百姓日常生活需要的大罐、大盘、碗等等,制作不算很精美,所以价钱也低廉,比较适合一般家庭。

        越往里走,出产的瓷器就越精美,胎质、釉层变得精细,粗犷朴素的风格往奢华精致转变,图案也越来越丰富,有怒放牡丹,葱郁小草,蜂蝶双舞,莲池鸳鸯,傲风霜的松竹梅,八仙人物,双凤、云龙,海兽,就连犀牛、麒麟也不少见,精美绝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图案之上还有一些吉祥字样,这些价格应该高一些,为富贵之家所喜。

        再往里走,瓷器的风格从刚刚的浓艳转到淡雅,图案渲染用淡笔,显得浅淡雅致,带有水墨画的风格,古雅淡幽,特别耐看,但让我震撼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平窑竟然烧出了白瓷,看着那晶莹如雪的颜色,我简直是爱不释手,撼动了我的心灵。

        记得年幼时,我指着皇宫那些精美的瓷器问外公,为什么没有白色的?外公说如果我喜欢白色,他送一个白玉碗给我,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一只白玉婉有多珍贵,喜滋滋地拿走后,不小心掉了下来,碎了,因为外公几乎天天有赏赐,所以我不是很心疼,扔到了垃圾推,如今想想,真是心疼到极点。

        “这是白瓷,据我所知,天下所有窑场还没有这个技术烧出白瓷。”胡老板说,言语之间颇为自豪,他此言非虚,这洁白如雪的白瓷我第一次见,但我知道这窑场与我昔日的茶园遭遇了相同的问题,那就是还没有打开局面,尤其这白瓷尚未面世,能不能为广大百姓接纳,还是一个未知数。

        “胡老板此言非虚,这白瓷在下的确第一次见,正因为第一次见,不知道销路如何?所以心中忐忑。”我将内心的欣喜压了下来,淡淡地说。

        “罗爷是识货之人,这白瓷光鲜洁净,有如白玉,销路不可能不好?”

        “这却很难说,百姓多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这白色看起来不吉利,能接受的人有多少,现在还不敢下妄言。”我不露声色地说。

        “是不吉利,还是高贵洁净,还不是罗爷的一句话?白玉有如此色,但却是稀世之珍,罗爷你说是不是?”

        “可瓷器终究不是白玉,就是不知道产量是多少?价位如何?如果价钱合适,我倒愿意赌一把。”、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白瓷碗细细看了起来,这质量真的不错,还有一些以白色为衬托,辅与其他图案,绚烂而不俗气,典雅而不粗俗,应该为广大文人雅士所喜,文人好附庸风雅,名门富贵之家好攀比,只要打响名堂,销路不成问题。

        “在下已经在望江楼订了房,我们一边用饭,一边详聊,罗爷这边请。”这家伙还真热情得很,又请我吃饭了。

        “我本想安排几位高大的美男做伴,但我这小小的窑场老板,还是不敢在冷少头上动土,美男换上美酒,希望罗爷赏面。”胡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喝着茶,我差点就喷了,怎么无端端又扯上那家伙?弄得我的额头凿了一个冷字似的?

        胡老板说完朝我杯里倒了一杯酒,这酒十分香醇,起码有上百年了,这酒楼应该拿不出这样的好酒。

        “这是在下珍藏已久的百花玉露,这酒坊主遭遇不测,这酿酒方法已经失传,这酒已经为数不多了。”

        “这么珍贵的酒,我怎好意思喝?”我笑着说,其实他这酒我真不大愿意喝。

        “好酒待贵客,今日罗爷到,这酒算是找到知音了。”这家伙的嘴巴真甜。

        “我这白瓷产量不多,并不是我这个窑场没有这个能力,而是物以稀为贵,但凡随处可见的东西,都卖不到一个好价钱,这个白瓷要比青瓷工序更多一些,所以价格要比青瓷偏贵一点,但罗爷是行家,应该知道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

        胡老板声音平稳,态度诚挚,接下来说得一句比一句好听,尤其将这白瓷的前景描绘得无限好,让人心动。

        “我这人喜欢爽快,如果这价位能降三成,我也不怕赌一把,将贵窑的白瓷全包了,不知道胡老板觉得怎样?”我笑着说。

        “胡某也喜欢爽快之人,但罗爷在价格方面却一点都不爽快,价钱低三成,我这白瓷的价位连青瓷都比不上,我每年所挣的银两连工钱都不够,这生意我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别的都能谈,但就是价格已经很实惠,实在无法再低。”

        “这工艺如果掌握了,难度并不大,就如酿酒,方法掌握了,倒也差不多,工钱还占不了你利润的十分一,虽然我没有窑场,这瓷器的利润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胡老板不难找到下一个买家,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包下你所有白瓷,也不是所有买家都有实力让这白瓷名扬天下。”我说这话的时候,倒有几分豪迈。

        “胡老板今日能邀请我过来,应该是经过一番衡量,我全包了你窑场的白瓷,如果成功,我做的是独家生意,谁要白瓷都只能从我这里拿,价格完全由我控制,如果打开门路,的确可以狠狠挣一笔,但如果销路不好,打不开市场,我每年亏损的银子也是庞大的,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我要求降价三成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胡老板你说是不是?”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商人逐利,胡某目光短浅,没看长远,只守着眼前的利益,不要说降三成,就是一成也不行,我这个价格已经极限了,罗爷,请喝酒,即使白瓷这生意没做成,我们也有上好的青瓷,我们平窑的名气没有梅窑好,但质量比它高,尤其价钱要公道,罗爷不妨试着进点货。”这家伙是老狐狸,硬是不肯松口。

        “这酒的确是好酒,只是我不胜酒力,消受不了这么好的酒。”这酒入口香醇,但却烈得很,虽然没有七步醉那么厉害,喝多还是不行,生意没聊成,人不能先倒了。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瓷器,开始了漫长的价格拉锯战,其实我的目标是他的价位能降一成,只要能降一成,我立马跟他定契约,如果不肯降,我估计我还是肯要的,因为他的价开得并不算高,尤其是这白瓷的确是好东西。

        “这样吧,我作最后的退步,只要你每一个品种的价位降一成半,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不今日我可能真的要白吃胡老板这一顿了,日后胡老板到凉州,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我说得坚定,胡老板低头沉思,有点犹豫不决,看他这样,我知道降一成,应该是有戏了。

        “这茶差不多凉了,我去叫小二去换换,顺便再添几个菜,罗爷稍等。”一会之后,新菜上来,茶水也热了,而胡爷脸上的犹豫之色没了,人显得更加从容了。

        “罗爷,我不是罗嗦之人,价格只能降一成,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能接受,那就喝了这杯,祝我们合作愉快,如果接受不了这个价格,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青瓷。”虽然胡老板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语气却坚定得很,似乎没有什么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的心意。

        出去一趟回来,就考虑得那么清楚了?他刚刚不会是出去请示什么人了吧?这让我有点怀疑这个胡老板,并不是平窑的真正老板,但谁是老板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是有利可图。

        “一成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我需要你们送货到我们凉州,这个可以吧。”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可以省去,那再好不过了,没想到这次胡老板倒很爽快答应了。

        接下来我很爽快地定了契约,给了订金,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还用比较优惠的价格拿了一批青瓷,所以一路回去的时候,我的心情特别的好,开心地哼着小曲,为了能尽快回到凉州,我抄近路走。

        这些山路虽然偏僻颠簸,但却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我这次带了十五位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回走,偶尔我说几个荤段子,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就连严肃的老牧,也禁不住笑了,倒过得不沉闷。

        晚上路过大青山,山路颠簸,山的两旁长满了树木,黑压压的,晚风虽然刺骨,但却带着大自然特有的气息,舒服得我想伸伸懒腰,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一声凄厉的鸦叫,让人的心一凛。

        “主子,有点不对,往回走,立刻。”老牧突然脸色一变,我不敢多想,立刻扯马头转身,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护在我的四周,但还是迟了,漫天飞箭如一张网向我们罩下来,劲道很大,发出飕飕的声音,寒了我的心。

        众侍卫为了保护我,有好几个中了箭伤,我们刚逃到射程之外,山上的人冲了下来,后面也有人围了上下,我们一下子被人包围起来。

        我一看,天呀,居然有六十多人,是我们的几倍,而我身旁的小冯,身上中了七八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看得我的手都抖了。

        “哪条道上的朋友,如果求财我们有话好说。”我压心头的慌张平静地说。

        “杀,不要留活口。”此话一出,我的心吓得差点停了呼吸,这么多年,虽然历尽千辛万苦,但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闻到死亡的气息。

        “保护主子突围”众侍卫护着我,猛朝东边攻去,那种感觉就像一群垂死的鱼试图要冲破一个缺口,我扯着马儿往外冲,刚冲破包围,又有人追了上来。

        “杀——”老牧一声怒喝,带着豹子般力量,当我的剑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胸腔时,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我的手抖了,整个心神为之滞,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剑入肉那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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