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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惊叫一声,捂着头蹲了下去。
“我让你跑……”
黑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沈如絮手背上一湿,不知道哪里来的液体溅到了她手背上。
她心里一喜:“爷?!”
然而等她抬起头的时候,面前空无一人,只有滴滴答答的血液从上面不停滴落下来,她一愣,慢慢抬头看去,就见刚才追着自己的黑衣人脖子被切断了一半,整个人都因为这个伤口而挂在了那把嵌在树里的刀上。
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死了?”
她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这也太……人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但好歹解决了一个,她没再耽搁,爬起来朝着前面走,陆亭知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得赶紧去看看。
还没等到河边,她先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再往前地面上已经有了血迹,一个黑衣人趴在不远处,后背上有道长长的伤痕。
沈如絮心里一颤,连忙加快脚步往前,黑衣人躺了一地,陆亭知拄着刀,正艰难的试图站起来,他浑身都是血,有些看不出来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爷!”
沈如絮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但不知道是她刚才那一番追逐用尽了力气,还是陆亭知已经精疲力尽,沈如絮这一下竟然没能把他扶住,两人交叠着摔倒在地上。
陆亭知抬手勉强撑住地面,才没直接砸在沈如絮身上,他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了,用力甩了甩头才看清身下的人:“你没事?”
沈如絮点点头,刚想说自己弄死一个黑衣人,就见陆亭知的头垂了下来,搭在了她肩膀上,然后不动了。
“爷?”
她推了推,陆亭知动也不动,倒是有温热的液体淌下来,慢慢浸透了她的衣衫。
“糟了,伤口肯定撕开了。”
她攒了口气,将陆亭知推开,解开他的腰带查看他的伤口,她本以为伤口现在肯定惨不忍睹,却没想到真正惨不忍睹的是陆亭知这个人,刚才那一战他身上大大小小又添了不少的伤,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沈如絮手忙脚乱的给他清理了伤口,又给他撒药,但很快小瓷瓶就空了,她用力抖了抖:“……这么倒霉?”
她将陆亭知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却没能再摸出任何类似伤药的东西来,她呆了呆,看向陆亭知那一大片还没来得及上药的还在冒血的伤口,下意识伸手捂住了。
“怎么办,没有药这么流血流下去,他会死的……怎么办,怎么办……”
她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心里又慌又怕,忽然想起来白郁宁:“对,白姑娘,白姑娘你有没有伤药……”
她扭头去找人,之前对方就在陆亭知没多远的位置,按理说她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人,然而她扭过头去,入眼的却是黑衣人的尸体。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白姑娘?”
她心里一咯噔,白郁宁是死了,还是逃了?
“白姑娘你在哪?你活着就出来,别吓我啊……”
没有人回应。
沈如絮心里发凉,陆亭知重伤濒死,白郁宁又下落不明……她该怎么办?
她惶然的将陆围查看了一遍,半点白郁宁的影子都没找到,但好消息是,没有尸体。
人在的时候沈如絮只觉得她招人烦,可现在人真的不见了,她心里更多的却是空荡和慌张,白郁宁在的时候,就算帮不上忙,好歹也能壮胆,现在只剩了她一个……
沈如絮只觉得陆身寒气嗖嗖的窜了上来。
忽然有只湿漉漉的手碰了她一下,她浑身一抖,险些跳起来,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碰她的人是陆亭知。
她又惊有喜,几乎要哭出来:“爷,你醒了?”
陆亭知显然并不是真的清醒了,他的眼睛里甚至都没有光彩,声音也嘶哑不清,沈如絮低下头才勉强听清楚他说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话一说完,他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沈如絮很想把他喊起来,可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了嘴,现在他这样,昏着总比醒着舒服吧。
她也不是不想走,可陆亭知全身都在流血,她根本不敢动他。
“药,得先找止血的药……不然这样子就算走了,也肯定活不了……”
可去哪弄药呢?
她惶然的看着陆围,林子里有草,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药,这陆围也没有人家,别的人也都死了……
别的人?
沈如絮眼睛一亮,这些黑衣人来杀人,肯定也会受伤的,受伤就要带药。
她连忙爬起来,抖着手去摸黑衣人的尸体,一具,两具,三具……
“找到了!”
她满手都是血,分不清是陆亭知的还是黑衣人的,连手里的瓷瓶都被染成了红色,可眼下她顾不上这些,拿着就想去给陆亭知用,然而很快她又顿住了。
万一这不是伤药怎么办?
第74章 意外3
她看看陆亭知还在流血的伤口,又看看手里的瓷瓶,一咬牙,抓着陆亭知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心,忍着疼将药粉洒出来一点点。
白色的药粉很快被掌心伤口涌出来的血冲了下去,沈如絮不得不又上了一些,伤口却迟迟不见变化,反倒是她越来越冷了。
她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这要是毒药……”
她一颤,心里有些懊恼,刚才怎么没多想想呢,脑子一热就拿自己试药了……
她越想越怕,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不见血色,恍惚间手脚似乎都没了知觉。
“要真的是毒药,我就太冤了……”
她看着陆亭知,苦笑了一声:“我把命都搭给你了,你也不知道对我好一点,连个孩子都不给我……”
她抿了抿嘴唇,莫名的有点想哭,好在这时候掌心伤口的血液总算止住了,她也没有出现七窍流血或者肠穿肚烂的症状。
药应该不是毒药,得出这个结论,沈如絮松了口气,僵着身体爬了起来,朝陆亭知走过去。
“反正这药我也上了,要是真有问题,你死了也别来找我,我那时候肯定也已经死了……”
她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到陆亭知身上,然后包扎好伤口将他藏了起来,自己返回破屋子去找之前做好的木排。
虽然她很想暂时在这屋子里住下来,等陆亭知伤好一些再走,可陆亭知既然强撑着醒过来告诉她赶紧走,她也就只能听话,毕竟这种事情,他肯定比自己有经验,知道怎么做才对。
但拉着木牌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刚才不该割手心的,空木排还好,可再加上陆亭知,拖绳几乎是瞬间就勒进了她的伤口。
“疼疼疼……好疼啊。”
她连忙松开手,摊开手掌看刚才的伤口,血已经糊了一片,整个手掌都是血肉模糊的。
她其实没想哭,疼痛来的太剧烈,还是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
“怎么这么蠢,割之前也不想想手还得用……”
她揉了揉眼睛,将眼角的水渍全都揉干了,才站起来。她没力气撕自己的衣裳,就从黑衣人身上随便摸了块布将伤口厚厚的裹了起来。
“这样就行了。”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又看了眼陆亭知,神情逐渐坚定起来:“我一定能给你找到大夫的。”
她紧紧抓着拖绳,咬着牙一步一步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之前一起出城的那些百姓们,走的也是这个方向,说不定能遇见。
只是河边的路石头太多,她昨天本来就累的有些虚脱,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腿还在发抖,现在更有些吃不消,可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再撑一会儿,就一会儿……很快就会遇见人了……
她眼前忽明忽暗,陆遭的景色开始模糊起来,连手上的伤都没了知觉,只有两条腿还在机械的走。
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
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一怔,回神的时候已经跌到了地上,手掌压进了碎石里,尖锐的边沿似乎要戳破伤口层层的包扎,直接戳进她骨头里去。
“啊,好疼啊……”
她歪倒在地上,抱着伤手疼的哆嗦起来,额头冷汗一茬一茬的冒出来,但很快她就硬生生忍住了颤抖的本能,咬着牙又爬了起来。
“就割了一下能有多疼……陆亭知那么多伤都没喊……沈如絮你别矫情,别偷懒……得快点走……”
她骂了自己几句,抬起胳膊狠狠擦了擦脸,捡起拖绳搭在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木排再次动起来,一点一点开始往前挪。
“很快,很快就能看见人了……不疼,一点都不疼……”
她手在抖,腿也在抖,连一直咬着的牙也开始抖起来。
“别抖了……别抖了……我求你别抖了,这么抖我怎么走啊……我得去找大夫,我得救他啊……”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努力忽略所有的不舒服。
“别的都不要想,往前走,一直走,走……”
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响起,沈如絮毫无察觉,仍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拖拽身后的木排,然后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她被摔得头晕眼花,一时竟没能站起来,爬了几步才挪到陆亭知身边。
断裂的拖绳十分醒目,她试图将断口接起来,可有半截太短,根本接不上,她只好将那半截解下来,剩下的重新系好。
“好了,这样就行了……”
她咧开嘴笑了笑,却发现什么东西淅淅沥沥的淌了下来,正好滴在她手背上,她一愣,抬手一抹,这才发现竟然是血,她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
她抓着袖子随手一擦,就将拖绳搭在肩膀上,抬脚继续走,脸上却忽然一湿,她一愣,仰头看了看天空,竟然下雨了。
可陆亭知浑身都是伤,不能沾水……
她连忙停下,试图找个地方避雨,然而陆遭除了碎石和树木,什么都没有。
“怎么这么倒霉……非要这时候下雨……”
她无处可躲,只能将陆亭知拖进林子里,很想找棵茂密的大树,可这个时候草木都还没有发芽,就算树冠宽大,也完全遮不住头顶越来越大的雨。
沈如絮只能将陆亭知拖起来,让他尽可能的靠着树干坐,然后将木排斜靠在树上,试图靠这样给陆亭知遮雨。
然而木排并不结实,不等沈如絮折腾好,就哗啦一声散架了。
沈如絮呆了呆,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背朝外抬手扶住树干,半伏在陆亭知身上,替他遮住铺天盖地的雨水。
“真是要命……我发誓,以后都不会跟你出来了……”
她嘀咕一句,眼前的世界却越来越黑,她头一垂,几乎就要昏过去,却又惊着了似的猛地弹了起来,她用力甩甩头:“不能晕,不能晕……”
初春的雨不会太大,但冷,没多久沈如絮就觉得身上都冻透了,寒气一股一股的往骨头里钻。
她冷不丁想起因为白郁宁而被罚跪的那天,那天好像也是很冷,怎么到了侯府,连个暖和天都遇不到呢……
第75章 他那么喜欢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