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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雀还想瞒她,抬手擦了下眼睛才扭过头来:“哪哭了……我就没注意被风吹了眼睛……好端端地,我哭什么……”
然而她又不肯往沈如絮跟前凑,于是这话就变得很没有说服力。
沈如絮叹了口气:“我现在是做不了什么,可咱们可以先攒着,等我解禁了,咱们到时候一起去找她算账。”
彩雀抿紧了嘴唇没吭声,沈如絮有些无奈:“你先过来,我拿冷水给你敷敷眼睛,这都快肿起来了。”
彩雀还嘴硬:“就是揉的……”
沈如絮也不和她争论这个,配合的点了点头:“揉的揉的……过来我看看。”
彩雀这才垂着头走过来,沈如絮瞧见她红彤彤的眼睛,忍不住嘶了一声:“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比池子里养的金鱼眼睛都大。”
彩雀有些无奈,抬头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心里好受了些,却到底还是难过。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姨娘,都是我嘴贱,要是不让你把坠子还回去,就没事了,现在外头到处都在说你……对不起……姨娘你罚我吧。”
第32章 因祸得福
沈如絮其实刚才就猜到了一些,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抬手敲了敲彩雀的脑门:“罚你干什么?罚的你走不动路,连饭菜都领不了,我又不能出门……咱们两个要在这屋子里饿死吗?”
彩雀还是很自责:“姨娘,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沈如絮揉揉她的头:“好了好了,事情这不都过去了,我本来名声也不好听,不差这一点,快去洗把脸。”
彩雀点点头,却又迟疑着不肯走,沈如絮好奇的看过来:“怎么了?还有事儿?”
“姨娘……”彩雀看起来很犹豫,但几个呼吸后,还是小声开了口,“你真的不难受啊?我听说爷问都没问一句就给你定了罪。”
沈如絮眼神微微一暗,却笑起来:“是有点生气,可谁让那是人家白姑娘的丫头呢……快去收拾一下你自己吧。”
彩雀这才走了,沈如絮听着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啊,谁让那是白郁宁的丫头呢……
彩雀回来的时候,还领了两人的午饭,但脸色不太好看,只是忍着没有吭声,沈如絮有些无奈:“这是又和谁生气呢?”
食盒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彩雀随手打开了盖子。
沈如絮还以为是自己受罚了,大厨房的人欺负他们,克扣了她们的饭菜,可低头一瞧,不但没少什么,反而丰盛许多。
以往她们两盘菜多是一盘咸菜,另一道会是加些肉沫炒的素菜,但今天的菜,虽然仍旧有份咸菜,可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整只鸡。
她一愣:“拿错食盒了?”
彩雀还是气鼓鼓的:“没有,这就是咱们的。”
既然没被克扣,那彩雀生什么气?
沈如絮很想问她一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因为她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是白姑娘特意嘱咐的?”
彩雀没想到她一猜就猜到了,泄气似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生气起来:“姨娘你不知道,满府里都说她心善大度……这要不是她的丫头,你能被关起来吗?”
“凭什么恶名让你背了,好名声都给她了?!”
她越想越气,尤其是厨娘们看着她的眼神,活像是她没有感激白郁宁就很不是东西一样!
当时她简直想把食盒里的菜全都扣在厨娘们脸上,可最后还是咬着牙忍了。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沈如絮受罚的时候还饿肚子,只是她一肚子气,是真的有些吃不下:“姨娘你别管我了,你快吃吧。”
她吃不下去是因为自己,沈如絮怎么好意思吃独食,再说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吃。
但丢是不能丢出去的,也不好剩在盘子里,不然消息传到陆亭知耳朵里,大约就不止觉得她心术不正,还要骂她不知好歹。
毕竟昨天的事,他看起来是真的信了。
两人凑活着吃了那盘咸菜,彩雀看着沈如絮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又觉得自己很幼稚,总是害的沈如絮跟着自己吃苦。
她咬了咬牙,伸手扯下了一根鸡腿放在了沈如絮碗里:“姨娘,奴婢想了想,不吃太亏了。”
“咱们不吃别人又不知道,再说了,我觉得那白姑娘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说不定就等着咱们不吃呢,到时候咱们一点好处没落着,倒让她称心如意了。”
她气哼哼的把一只鸡撕扯开,鸡肉全都放在沈如絮碗里:“姨娘,咱们全给她吃了,一口都不剩!”
沈如絮看着自己要溢出来的碗,有些无奈的拦下了彩雀:“够了够了,这些我可吃不了……剩下的你吃。”
彩雀摇头:“这只鸡也不大……”
沈如絮夹起鸡肉塞进她嘴里:“眼睛肿成这样可得好好补补。”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彩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沈如絮弹了弹她脑门:“行了,别往心里去,我本来也不喜欢出门,之前碍着爷的面子,还总得去惜荷院,现在咱们倒是能理直气壮的窝在屋子里了。”
彩雀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拆穿,倒是说起另一件事来:“奴婢今天在大厨房,瞧见张管家在买年货呢,好些鸡鸭猪羊鱼鹅,以往也没这么大阵仗……姨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如絮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摇头,她很想说不知道,却莫名地想起昨天在梅林遇见的那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来……是因为他吗?
彩雀压低声音兴冲冲道:“因为今年越国的皇子要来咱们府里过年。”
可这些和他们是没什么关系的,就算来的客人身份再尊贵,她们这些妾也不可能露面。
所以彩雀只是单纯的觉得新鲜,新鲜过后就没抛在了脑后。
年关将至,就算布料不好看,可彩雀还是把那匹像黑又像绿的料子收拾了出来,准备给沈如絮做衣裳。
赶着过年前一天,彩雀新衣裳做好了:“姨娘,要不要试试?”
沈如絮看了眼颜色,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彩雀也不失望:“那成,不试的话就这么收起来吧,反正衣服是做好了,旁人谁来也不能说咱们怠慢长公主的赏赐……姨娘,歇歇吧,都写一天了。”
沈如絮抻了个懒腰:“倒是不累,我只怕写不完。”
先前她忙着赶绣活,没来得及写多少,昨天彩雀偷偷溜出去将帕子都交给了绣坊,她才空下来,便赶紧抄了几页书。
彩雀走过来给她揉了揉肩膀:“奴婢倒是没想到姨娘还认字,奴婢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沈如絮有点得意:“我会啊,我教你,刚好咱们这有纸笔。”
她在纸上写下彩雀两个字,大小不太一致,也有些丑,彩雀仍旧很高兴,拿起来看了看,很欢喜的样子:“姨娘你真厉害。”
沈如絮被她夸得高兴,虽然知道这厉害两个字完全经不起推敲,却还是笑了:“我不止会写字,还会吹箫呢。”
青楼里学的才艺都是取悦人的,上不了台面,她临走前,被交好的姐妹拎着耳朵嘱咐,这些本事让她不要拿出来,外头的人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便也听话的从来没提,其实就算想提,也没什么机会,毕竟陆亭知鲜少和她正经说话。
第35章 元宵1
她憋屈的咬着牙,半晌才逼着自己露出笑来:“奴婢认罚,只是好歹要先伺候着爷换了衣裳……”
陆亭知瞥她一眼:“我换衣裳何曾用你伺候过,下去。”
翡烟无话可说,心里虽然很不情愿,却不敢再激怒陆亭知,只能憋屈的下去了。
没多久陆亭知自己换完衣裳走了出来,只穿了一件寻常的黑色袍子,唯一能和年节扯上关系的,就只有领口袖口绣了的暗红色的云纹了。
翡烟远远地看着,眼底满是痴迷,却到底没敢再出去。
虽然后院姨娘们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陆亭知这个人也没有半点柔情蜜意,可侯府的丫头们想摆脱伺候人的命运,还是只能走这条路。
而且翡烟觉得自己伺候了陆亭知那么多年,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特别的那一个才对,以后就算身份高贵的当家主母过了门,也得看在她和陆亭知那么多年主仆情的份上,对她客客气气的。
只是这件事急不来,她还需要慢慢谋划。
想到这里,她换了身衣裳,匆匆去了花厅,今天这种日子,就算陆亭知不想理会她,可她身为大丫头,还是要陪在对方身边的。
这是她才有的体面,后院那些姨娘们这辈子都别想有。
花厅里虽然人多,却奇怪的并不热闹,翡烟不敢唐突,悄悄从小门进去了,在陆亭知身边站定的时候,刚好听见陆亭知开口——
“母亲今年怎么如此有雅兴,要将人都聚在一起热闹?”
长公主笑了一声,大约是觉得儿子在后院管理上,到底还是有着男人家的粗糙。
她摇了摇头:“你呀,瞧着对郁宁如此上心,想必是要成亲的,竟也不想着为她以后铺铺路。”
“虽说你不好女色,眼下溪兰苑的情形也是身不由己,可总要有些态度的,毕竟等皇兄巡游完回京,她可就不是寻常的白姑娘了。”
陆亭知略有些尴尬:“这些还早,婚事也未必就能定下,着实不必现在就劳累母亲。”
长公主扫了一眼底下花枝招展的姨娘们,心里一哂,面上倒仍旧是雍容淡定:“到时候再要做就晚了。”
“有些事情就是得趁着旁人没有防备,才能试出真假来,一件衣裳就能看出这人是老实本分,还是包藏祸心。”
她用眼神示意陆亭知看几个打扮的格外娇媚艳丽的姨娘:“这几个叫什么?让孙嬷嬷记下来,得赶在你成婚之前,找个由头撵出去。”
陆亭知没开口,眉头倒是越拧越紧。
长公主有些意外:“怎么,还舍不得不成?是哪个得了你的欢心?你若是真心喜欢,留下也不是不成。”
陆亭知面露无奈:“并非如此。”
他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叫什么。
所谓知子莫若母,长公主很快就猜到了这茬,颇有些无奈:“你呀你,自己的人连名字都记不住。”
然而看她的神情却并没有半分不悦,虽说陆亭知记不得人名是有些凉薄了,可这些人的来历不清不楚,也着实不配她儿子上心。
“罢了,你不知道,孙嬷嬷总是知道的。”她大约是联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冷:“反正这样狐媚轻浮的小蹄子是绝对不能留下的,否则迟早会祸害你的后院。”
陆亭知对此并不在意:“按母亲说的办就是,只是太子殿下的人也在,就算是母亲出面,也不好做什么。”
长公主叹了口气,太子虽然是她的外甥,可脾性着实让人不喜,心思狭隘,狡诈多疑,若是以后登了帝位……
“罢了罢了,大年夜的,说这些扫兴的做什么。”
“正是,母亲,饮一杯如何?”
长公主给面子的端起了酒杯,正要一饮而尽,动作却忽然顿住,她扫了一眼人群,面露困惑:“你带回来的是哪个?我倒是一直还没来得及见见。”
陆亭知动作一滞,并不太想让长公主见到沈如絮,别的不说,若是她穿一身艳粉色,满身风尘气的进来……
怕是要现在就被撵出去。
他额角隐隐作痛:“她犯了错,被我罚着闭门思过了。”
长公主嗔怪地看他一眼:“即便是再大的错,大年夜也该宽容一二,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她说完便看向孙嬷嬷:“你去一趟溪兰苑,把人请过来,吃了家宴再回去受罚也不迟。”
陆亭知下意识道:“母亲,沈如絮生性愚笨,来了反倒要坏了您的兴致,倒不如不见。”
长公主微微一怔,探究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即笑起来:“我难道还会和你的人生气不成?孙嬷嬷,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要阻拦就有些刻意了,陆亭知只能叹了口气:“既如此,待会就请母亲多担待了。”
孙嬷嬷抬脚走了,陆亭知瞧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若是待会母亲要将她撵走,如何处理才好,他可是应了让她在侯府安老的……
他一时想不出法子来,只能作罢,实在不成也只能送到庄子上去了。
他忽而想起来,那天沈如絮自己也提过要去庄子上的,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