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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南曦还站着,站在跪地行礼的众人中间,像是鹤立鸡群,醒目得很。
皇帝和摄政王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年轻的帝王一身龙袍,身姿修长,眉目威严,五官轮廓跟摄政王容毓有两分相似,可看在南曦眼中,却比不得摄政王风姿的十之一二。
容楚云,不过是个心胸狭窄精于算计的皇帝,当不得一声圣明君王。
南曦想起前世,摄政王府最后的那场通天大火,遍地尸体,王府下人们惨烈而痛苦的哀嚎。
容毓这个尊贵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大周朝百年难得一见的守护神,就是葬送在这个人阴暗龌龊的算计之下。
南曦克制着心头翻滚的仇恨,看向容楚云的目光里却似有锋锐的杀气划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怕被他察觉出异样,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南曦在看容楚云的时候,容楚云也在打量着南曦。
这个最近传得沸沸扬扬,让皇叔不惜违背身份和原则囚在府上的女子,原来竟是这样一副倾城容色。
怪不得……
容楚云正要说话,却见原本淡漠的少女抿着唇,转头看向他身边的摄政王,眼眶微红,精致脱俗的容颜缓缓流露出无助之色。
“王爷。”她盈盈一拜,轻咬着唇瓣,虽然没有流泪却让人感受到了极致的委屈,“我……”
话未说完,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她整个人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容楚云微微愕然,浑然没料到片刻之前还镇定自如的女子,突然间就成了柔弱的菟丝花。
“我在,别怕。”容毓眉目清冷,嗓音却格外的温柔,像是怕吓着怀里的姑娘一样,只是那双如寒冰一般的瞳眸却冷冷扫过在场众人,“银月。”
被他眼光扫到的人无不浑身一凛,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脊背。
“属下在!”银月同样跪在地上,回话的声音恭敬却响亮,以至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晰明白,“回禀王爷,皇后娘娘想让姑娘入宫选秀,姑娘不答应,皇后娘娘就让人把姑娘拿下!”
此言一出,气候像是突然从春暖花开的季节进入到凛冽寒冬,空气凝结,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容楚云震惊地看向白皇后,入宫选秀?
他什么时候让她自作主张了?
皇后娘娘心头一沉,强压下怒火,抬头解释:“皇叔请息怒,事情并非——”
“本王让你说话了?”容毓开口,寒冽嗓音犹如天山上积了千年的冰雪,冷到极致,却也尊贵到了极致,“银月,继续说。”
皇后的脸色一瞬间僵白,难堪又恐惧。
银月应了声是,继续道:“皇后娘娘和各位嫔妃娘娘们还让姑娘给她们跪下,属下说了姑娘是王爷未来的王妃,王爷特准姑娘进宫有免跪之权,可皇后娘娘不信……对了,皇后娘娘的妹妹白蝶姑娘,从见姑娘第一面开始就不停地嘲讽谩骂,在皇后面前挑拨离间,还骂姑娘是个,是个……”
白蝶脸色刷白。
后面的话似是难以启齿,银月低着头,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还说姑娘水性杨花,薄情寡义,攀王爷的高枝儿,说姑娘出生商户,身份卑贱,总之句句都是找茬。属下为姑娘辩解了几句,淑妃娘娘就提议让皇后把属下拉出去打板子。”
周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硬得无法反应,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
南曦安静地缩在摄政王的怀里,低着头,看起来一副羸弱无助的模样,心里却是不知多少次赞叹着银月这个丫头的好口才和清晰伶俐的头脑。
她总能铿锵有力地表达出最关键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旁人的恐惧和愤怒提到最高点。
比如摄政王容毓的震怒,比如皇后娘娘和这些看戏之人的恐惧。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接下来看好戏的人则变成了她。
容毓矜贵淡漠的脸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寒冰,他周身的空气正在以肌肤能感受得到的速度迅速下降,冷得让人从骨子里打寒颤。
“我,我没有……”白蝶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盛气凌人,“皇上圣明!臣女没有故意为难南姑娘,是南姑娘自己不懂宫中规矩,臣女——”
“银霜。”冷冽如雪的言语溢出唇瓣,容毓精致如画的眉眼冷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掌嘴。”
容楚云蓦然转头,压抑着惊怒的声音:“皇叔,这——”
“属下遵命!”
冷若冰霜的银霜恭敬地应了声是,从地上站起身直接走到白蝶面前,抬手就噼里啪啦往她脸上扇去。
啪!啪!啪!
“啊!”白蝶根本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银霜是个习武之人,下手的力道之大,疼得她立时惨叫出了声,“皇……唔,皇后姐……啊啊!皇后姐姐救……唔,救我!”
其他人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骇得脸色发白,几乎大气都不敢喘。
第79章 啪啪打脸
“皇上!”白柔柔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蝶儿是臣妾的妹妹,求皇上开恩!皇上!”
容楚云咬着牙,心头既恼恨,面子上又挂不住,帝王威严在此时被狠狠地踩在了地上,让他颜面无存。
该死的皇后,当真是愚蠢无知!
他明明让她好好笼络南曦,借以用她来对付摄政王,她居然在这么一点时间里就把南曦得罪了个彻底?
还有那个该死而愚蠢的白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天天的除了仗着她姐姐的身份在宫里耀武扬威之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早叮嘱过皇后,别让她的妹妹经常进宫,结果呢?
噼里啪啦的掌嘴声还在不停地响着,冲击着众人的耳膜,让人心里的恐惧一层层加深。
容楚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摆出帝王的气度和威严:“皇叔,今天的事情是皇后处置不当,做事有失稳妥,不过看在皇后年纪尚小,还有些不懂事的份上,请皇叔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容毓薄唇微抿,修长有力的手臂把心爱的女子揽在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纤瘦的脊背上轻拍,似是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矜贵清冷的容颜却是萦绕着一层寒冰气息,对皇帝的话充耳不闻,显然没有就此揭过的打算。
“家有家法,宫有宫规。”容楚云脸色阴郁了些,却还是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后宫之事一向由皇后在打理,白蝶是她的妹妹,犯了错乃是皇后教导无方,稍后朕一定让皇后好好教教她宫中的规矩。”
顿了顿,“至于皇后,朕会令她待在宫中闭门思过,皇叔日理万机,既要操劳国事,又要操练兵马,这点琐碎小事不值得皇叔大动干戈。”
这番话恩威并重。
既有示弱打圆场的意思,又不忘拿出帝王的威严,意在告诉他这里是后宫,只有皇帝有权处置皇后和嫔妃,摄政王就算位高权重也该有点分寸。
然而容毓偏偏就是不说话,显然没打算给皇帝这个面子,表情冷漠不近人情。
容楚云见状,心头恨极,眼底划过一丝阴沉凌厉的光芒。
白蝶一张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声音越来越弱,血丝顺着嘴角流下,看起来惨不忍睹。
“今日之事是本宫之错,求皇叔饶了白蝶。”皇后见摄政王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只得低声下气地求情,“白蝶冒犯南姑娘,改日定让她备上厚礼,登门赔罪。”
顿了顿,“请南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跟白蝶一般计较。”
“让我家姑娘大人有大量?”银月冷哼,“刚才白姑娘可没对我家姑娘嘴下留情,皇后娘娘没有听见她骂的那些话有多难听吗?”
白柔柔咬牙,掩在凤袍袖子的一双手攥得死紧,尖锐的指甲几乎快刺进掌心,几乎恨不得当场弄死这个多嘴的侍女。
然而,她不能。
连皇上在摄政王面前都得忍耐三分,她这个皇后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是没想到,容毓真的对南曦如此维护,在这么多人面前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简直目无君王!
白柔柔抿着唇瓣,转头看向不发一语缩在摄政王怀里的南曦:“白蝶是本宫的妹妹,希望南姑娘能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
南曦抬手拭了拭眼角,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刚才还说臣女出身商户身份卑微,配不上摄政王呢。”
白柔柔脸色一变。
“容毓。”南曦抬眸,看着矜贵淡漠的男子,“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啊?”
容毓抿唇,垂眸看她:“他们眼瞎。”
“你的意思是说,我配得上你?”
“嗯。”容毓点头,“只有你有资格做本王的王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曦问的这句话和摄政王的回答,就像一记狠辣的巴掌掴到了白柔柔的脸上,让她脸色涨红,心里的难堪化作翻滚的愤怒,脸上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难堪。
南曦犹嫌这记巴掌不够狠,漫不经心地又道:“那我以后见到皇后娘娘的面,需要跪下给她行礼吗?”
容毓嗓音淡淡:“没人敢让你跪。”
容楚云眯眼,双手负在身后不发一语地站着,表情幽冷难测。
没人敢让你跪。
没有人。
包括他这个皇帝陛下在内?
摄政王这是打算谋反吗?
果然是狼子野心。
“可是有人说我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还说王爷不是真心喜欢我。”
容毓神色冷沉:“银月,以后谁再敢对姑娘胡言乱语,直接拔了舌头。”
银月干脆地应道:“是,属下遵命!”
南曦伸手拽了拽容毓的头发,娇蛮地提出要求:“那以后除了我,王爷不许纳妾,侧妃侍妾的什么都不许有,我不想让乱七八糟的女人进门。”
嫔妃们齐齐倒抽一口气。
南曦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真敢当着摄政王和皇上的面,提出如此非分的要求?
简直得寸进尺!
她就不怕把摄政王惹恼,让摄政王觉得她不知好歹,当场翻脸?
很显然,南曦是不怕的。
容毓一双眼锁住她精致的眉目,嗓音虽淡却听得出明显的纵容:“都听你的。摄政王府以后不会有侧妃,也不会有侍妾。”
空气越发安静。
不管是皇后还是诸位嫔妃,此时心头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羡慕吗?肯定有的。
嫉妒吗?肯定也有的。
可除了羡慕嫉妒之外,她们体会到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即便她们入宫时间不长,可哪个妃子不是出身帝都官宦世家?
君臣尊卑。
就算是摄政王,在皇上面前也该恭恭敬敬地自称一声「臣」,哪怕只是做表面的恭敬。
可是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