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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偷偷的看了明星粉丝见面会的直播。
昨天开始就声势浩大的做了宣传，但是看了现场的布置却有点图文不符。
旁边的顾橙端着咖啡瞟了一眼，不由得冷笑。
“我看过秦妙妙以前的策划，最喜欢做的就是虚张声势，虽然能起一定的话题，但是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她以为对手是我们，居然这么掉以轻心。”
听了顾橙的分析，童心暖也觉得秦妙妙的这次轻敌了。
她们盯着屏幕，突然一个女人冲上台，直接泼了小明星一身红漆。
直播也因此中断了。
“这……怎么了？”
“重大现场事故。”顾橙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半个小时候，直播事故就上了热搜，童心暖才知道那个小明星出了名有点自负，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泼油漆的女人就是原配。
临近下班，沈兮露和秦妙妙回来直接进了张敏的办公室。
隔着玻璃墙都能听到张敏训斥的声音。
“为什么现场的反差会这么大？为什么协调人员会有缺漏？这里是陆氏，不是你们实验的地方，每一个策划要是不能保证自己人员的完美协调，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张经理，对不起，呜呜呜……”沈兮露的哭声，“是我不好，因为我是陆深的未婚妻，所以好多人担心外面的记者会盯着我，只能跟着我，导致人手没协调过来，让那个泼油漆的女人钻了空子。”
“是啊，张经理，兮露她也不想的，但是那些记者一直盯着她，我们也没办法。”秦妙妙附和道。
张敏扫了两人一眼，推了推眼镜，异常的严肃。
“那些记者我都事先打过招呼了，这次的内容是明星新戏的造势，如果没有人擅作主张的去透露沈兮露的身份，谁来管你们？”
话到这，声音突然小了。
童心暖看了看身边的顾橙，她笑得也太得意了。
顾橙轻咳一声，像是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演砸了吧？人家小明星的粉丝见面会，非要自己出风头，结果呢？”
“嘘，你别这么大声。”童心暖赶紧捂着顾橙的嘴。
她探着身子想看看，却见门外进来一道身影。
陆深。
陆深一来，大家都站了起来，“陆总好。”
陆深没理会，直接进了张敏的办公室。
里面说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听到随着开门声，沈兮露擦着泪挽着陆深走出来。
“陆深，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谢谢你下来看我，你不用太担心我，我愿意接受公司的惩罚。”
沈兮露埋在陆深的胸口哭了起来，话里话外显得十分的深明大义。
陆深微微点头，“嗯。”
见状，童心暖坐了下来，缩着身体想要将自己隐身一样。
周围的人低着头窃窃私语。
“陆总果然爱沈小姐，他最讨厌工作出错的人，竟然都能原谅她。”
“看来是真爱了，陆总肯定知道沈小姐被张经理骂，才下来解围的，以前你看他什么时候替别人解围？不开除就不错了。”
“那之前那位岂不是……”
“哪位？前妻？你要是不说，我都记不起来有这个人。”
等等。
童心暖低头抠着桌面，吱吱很小声，却像是挠自己的心口一样。
突然，她觉得好像有人盯着自己，她立即抬头，却只看到一个陆深的背影。
是错觉吗？
“走远了。”顾橙说。
“我没看。”她苦笑。
“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明天的活动，沈兮露的策划出了事故，她能让咱们好过吗？”
“这……”她凑近顾橙，低低问，“顾橙，你和陆总不是朋友吗？怎么这么讨厌沈兮露？”
“讨厌她还需要理由？是我绿茶没喝够吗？”顾橙莲花指一挥，轻轻点了点童心暖的额头，“别哭丧着脸，难看死了。”
童心暖点点头。
她和顾橙两个人又将活动的所有流程全部都检查了一边，不管是布置，还是到场人员，就连每一个宣传语都确保的万无一失。
结果到了第二天，还是出事了。
“那个唱主题曲的声优说嗓子不舒服，要临时加价，不然不来了。”
“要不是游戏公司喜欢她的声音，我懒得理这种小【创建和谐家园】，还真以为自己无可替代了是不是？”顾橙讥诮一句。
随即，顾橙的目光投向童心暖。
童心暖一愣，指着自己。
“我？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唱过歌。”
“你学音乐，不当着人唱歌，那你都唱给谁听？自娱自乐？”
“……”
陆深。
毕业后，她只唱过给他听。
第33章 为自己而活
顾橙让童心暖代替声优上台唱歌的时候，根本没有给童心暖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去化妆了。
童心暖换上了原本为声优准备的衣服。
一件刻意撕的长短不一的婚纱，曳地的裙摆上还沾着似血的红色染料。
这是游戏中一个角色的皮肤，唯一一个拥有婚纱的角色，也是一个被抛弃的新娘。
当化妆师替童心暖戴上头纱，她坐在化妆镜前时，有点恍惚。
上次穿婚纱是她嫁给陆深的时候，上次唱歌也是她嫁给陆深的时候。
她把自己能给陆深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却……
想着，她不由得眼眶都红了。
顾橙赶紧抽了一张纸巾压着她的眼角，静静的看着她，“你比那个声优更像游戏里的角色。”
“是吗？”童心暖苦笑，“我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都是以为穿着婚纱就能嫁给最喜欢的男人，结果输得只剩下空有誓言的婚纱。”
顾橙沉默，拿开了纸巾。
瞬间，童心暖的眼泪就落下，她伸出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
漂亮，却残破不堪。
她说，“陆深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的婚礼是一所小小的教堂，我爸爸把我交给他的时候，他答应了会爱我的，他真的答应了……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我不该嫁给他的。”
她问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又不忍心看着这样的自己，低了头。
此时，有人走到了顾橙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橙立即走到童心暖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擦掉泪痕，补好妆容。
“楚景烨来了。”犹豫一下，又道，“陆深也来了。”
童心暖立即回神，一把抓住了顾橙的手，哀求道，“顾橙，刚才我乱说的，你……你别说出去好吗？”
“最烦你们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本小姐是来工作的，赶紧给我振作一点。”
顾橙看似抱怨，双手却轻轻捏了一下童心暖的肩头，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童心暖心口一暖，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顾橙替她将头纱放下，似无意道，“这个角色其实不悲，她死后，很多人都思念着她。”
她隔着头纱朦胧的看着顾橙，淡淡问，“顾橙，我死了的话，你会想我吗？”
顾橙手一顿，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样的问题。
“不知道。”
“想想我，好吗？”
不然，多寂寞。
说完，童心暖提着裙子去候场。
这次的宣传活动，从开始到几个少年热场，一切都很顺利。
轮到童心暖这个环节时，已经快临近结尾。
出场是声优为这个角色自选的曲子。
恰巧，童心暖会。
她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当第一个音传出时，后面就变得顺其自然了。
她仰起头，头顶花瓣洋洋洒洒落下，仿佛真的在婚礼现场。
“终于可以在今天划上句号……难道你早想要我走远……爱到如此可悲境界……”
现场很安静，安静的她一眼就能注意到人群里那个特别的人。
沉默，冷淡。
她隔着头纱看着陆深，却看不到他眼中的任何波动，犹如深谭秋水，再无她的身影。
童心暖垂眸，水雾遮住了双眸。
音乐停止，她胸口微微发颤，透不过气。
她起身谢幕，却发现陆深的身边多了一个沈兮露。
沈兮露亲密的依偎着他，拉了拉陆深的袖子，陆深微微俯身，沈兮露便轻易的吻了他的脸颊。
沈兮露的笑容是那样的幸福和刺眼。